许昼停了一下,笑道:“知道,我怎么可能忘记。” “倒也没有提醒你的意思啦。”文怀君今夜大概是有点兴奋过度,连娇都撒起来了。 文怀君的生日快到了,许昼就算失忆了也会记得。 恰好要发工资了,许昼知道这笔钱应该不少,他琢磨着要给文怀君买份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昼,你再想想,其实有个礼物是不用花钱的 小天使们来一起在河边逛逛吧!
第61章 戴上猫尾 第二天, 大概是渊文科技还在讨论,许昼难得准时下班了一次,终于和文怀君去看了一次电影。 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文怀君捏着许昼的肩膀说都僵了, 我给你按按。 虽然上次苦不堪言,但按完后许昼确实觉得全身舒畅, 于是许昼犹豫片刻, 还是趴下了。 随着力道,骨头缝里渗出细细的酸和痛,许昼把脸埋在抱枕里, 意外地觉得舒服。 文怀君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许昼的声音闷在枕头里:“你先去接电话吧。” “没事。”文怀君说, “是文怀卿。” 文怀君说完便接了起来,按开了免提。 文怀卿的声音从手机里放出来:“哥, 给你办个生日宴吧。” 她说着生日宴, 语气却像在谈工作。 文怀君愁眉苦脸:“妹,不能让我过个安静的生日吗?” 文怀卿好像早料到了她哥会这么说, 清晰道:“渊文科技不久前才在西国上市, 集团的其他子公司也有在西国拓展市场的想法,正需要寻求发展机会,岂能让你的生日白过?” 生日宴意味着宴请各界人士,西装革履, 觥筹交错,致辞谈天。 文怀君不怵社交, 但他更希望能安静地在家吃一顿饭, 把文怀卿赶走后再抱着许昼看一部电影。 文怀卿下杀手锏:“没错, 是我想办社交晚宴, 你就借我个生日呗,哥?” 一声“哥”让文怀君毫无办法。他也清楚拓展市场的重要性,再一次感到文怀卿比自己更具有集团领导人的野心与能力。 “咱先说好,环节从简,不整跳舞那些乱七八糟的。”文怀君说。 “可以啊。”文怀卿答应得很痛快,“之后再请你吃饭,过个真正的生日。” 文怀君笑她“还没跟我吃够是吧”,又说:“晚宴我来安排,来宾邀请名单我先拟一份,你再补充。” “好。”文怀卿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文怀君按灭手机,抱怨了句“好烦”。 许昼闷闷地笑:“辛苦文总了。” “你有空来吗?”文怀君突然问许昼,“虽然可能比较无聊,但好吃的肯定很多。” 许昼顿了一下才问:“我能去吗?” “为什么不能?”文怀君反问。 既然是商业社交性质的派对,许昼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干什么,那是属于文怀君的世界。 “如果你想去就给老梁打个电话,让他接你过去。”文怀君给许昼捶背,“毕竟是我的生日会,当然欢迎你。” 许昼觉得如果自己能去,文怀君大概会高兴,于是说:“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 文怀君一套按摩也正好做完,他扶着许昼坐起来,磨蹭着在他脖颈下方吻出一个小小的圆斑。 “既然要加班,那我要预支一点加班费。”文怀君的声音模模糊糊。 许昼失笑,把文怀君下巴抬起来,温柔地啄了一下。 生日宴订在文怀君生日的前一天,许昼还是没能准时到,因为他要留在公司加班。 渊文科技的反馈回来了,批准了初稿阶段的设计,认为Decompose可以进入第二阶段的细化。 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许昼看到三小时前文怀君发来的地址,本来他不想去,但是一看到地点离公司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许昼便还是准备去溜达一圈。 许昼特意换上了稍显正式的白衬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晃悠着下楼去。 一想到已经有一批人比自己更早地向文怀君说了生日快乐,许昼莫名地就觉得有点不爽。 聚会地点在一座优雅古典的建筑里,洁白高大的柱子,门口有沉默森严的守卫和侍者。 许昼突然有些不敢进去,金色的光芒从门后照出来,把许昼的影子在大理石台阶上拖得很长。 十五年前的文怀君只是个大学生,许昼很没有创意,送了文怀君一个手工做的蛋糕,上面用奶油画着两个笑眯眯的男孩。 那是许昼第一次做蛋糕,奶油抹得很不均匀,有点凹凸不平,点缀用的樱桃还掉了一半。 但文怀君可开心了,把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那时许昼问他,你以前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文怀君把最后一口奶油吃掉,简单地说:以前的生日都在大房子里,来很多人,很无聊。 说得好像许昼拯救了文怀君无聊的生日一样。 但明明两个人窝在简陋的屋子里吃粗糙的蛋糕,才是更无聊的事情吧? 大房子,很多人,金碧辉煌,明明这才是文怀君生日该有的样子。 许昼在台阶上踌躇两秒,还是慢吞吞地往门里走去。 然而他却被有礼貌的侍者拦了一下:“先生,请问可以出示一下邀请卡吗?” 许昼停住脚步,他没有邀请卡,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心想,聊天记录算不算? 但侍者很快反应过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许先生,请跟我来。” 他大抵是在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许昼而自责:“文先生说如果您到了可以直接进来,我们为您在二楼准备了一个空房间,您可以在此休息。” 侍者把许昼带到房间门口,二楼的走廊空荡无人。 “文先生的晚宴在楼下,需要我带您去转转吗?” 许昼摇摇头说“谢谢,不用了”,他更想自己逛逛。 大厅里荡漾着古典曲子,许昼踩着大理石地砖上,有种不真实感,他像是误入了某个怪异的陌生世界。 能看到里面摇晃交错的人影,大概是到了鸡尾酒会环节,人们自由地穿梭,袖扣闪光,裙摆摇曳,上流的嘴唇呷着精致小点,与其他人攀谈。 许昼没看到文怀君,他也不急于进去找,倒是被门口的区域吸引了视线。 那里堆着大大小小很多礼物盒,都被精致地包裹着,大概是来宾们带来送给文怀君的。 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奢侈品品牌,然而更多的是许昼见都没见过的,只是低调奢华的包装足以昭示这些礼物的价值。 许昼站在那里,攥紧了手里小袋子的提绳。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哪位老板送来给文先生当礼物的?” 许昼转过身,看到一个眼尾上挑的男人,西装革履,眼里却有不加掩饰的讥讽。 许昼连表情都没变:“我不是谁送来的。” “哦。”董沐星说,“不愿意说没关系。” “反正不管是谁送来的,回去跟你老板说,文先生不收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鸭子。” 许昼很轻地皱眉,冷淡吐字:“我不是。” 董沐星重新把视线投到许昼身上,玩味地打量他。 嗯,毫无设计性可言的造型,平价西装店里的衬衫,不伦不类的休闲裤,除了长得好看点,完全不像是个有资格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只是那双眼睛,让董沐星微怔。 第一眼董沐星以为这人是谁送来给文怀君玩儿的,但现在发现并不是。 董沐星玩过很多人,这青年的眼神与气质太出众,与那些娇弱呼吟的小男孩儿有天差地别。 “所以你是真心喜欢文先生?”董沐星挑起唇角。 许昼轻易发现了这男人身上的高傲与敌意,他应当是对文怀君有所图,否则不会第一句话就认为许昼是被送来给文怀君的玩物。 于是许昼锐利地和他对视,反问道:“你是真心喜欢文先生吗?” 董沐星大概是没料到这个青年会这样和他讲话,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点意思”。 “你是模特,小明星,还是画画的?”董沐星问许昼,列举了三个圈里最常见的金丝雀职业。 许昼看着他不讲话。 “啧,想爬大老板的床,嘴不甜可不行。”董沐星嗤笑,“文先生可不喜欢不长嘴的。” “那文先生喜欢什么样的?”许昼问。 “哈。”董沐星短促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许昼手里拿的小袋子上,“首先,文先生就不会喜欢这种便宜货。” 袋子里装的是一块手表,某个奢侈品品牌的基础款,真正的有钱人瞧不上,但这也几乎花光了许昼刚拿到手的一个月工资。 许昼只是想告诉文怀君,他真的有在慢慢向他靠近。 “我们挺有缘的,我送的也是手表。”董沐星唇角弯着,但看不出他在笑。“你猜文怀君会戴谁送的?” 许昼回答:“我的。” 董沐星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撕破了他精英的形象。 他站在礼物堆旁边,笑了半分钟才停下,用一双寒冷轻蔑的眼睛看着许昼说:“笑死我了。” “文怀君在那边,看见了吗?”董沐星指着厅内远处的某个地方,文怀君正在和几个西国人聊天,从容笑着,没有看这边。 许昼:“看到了。” “那你给我看清楚。”董沐星丢下这句话,大步往里走,随手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红酒。 许昼看着男人直直地往文怀君的方向走,穿着高定西装的身型炫耀着自己压倒性的优势。 只见那男人娴熟地加入话题,手伸向文怀君,文怀君看向他,伸出手握住,上下摇了两下。 他们握了个手。 男人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又吸引了一些衣着华贵的人加入他们的讨论,其间,文怀君的目光时不时从男人脸上扫过,带着浅淡的笑意。 过了五分钟,男人从人群中退出来,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向许昼,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新的酒。 “到你了。”他把酒递给许昼,居高临下道:“去和你心仪的文先生握握手聊聊天啊。” 许昼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好像文怀君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用来炫耀他的地位与人际关系。 他在和许昼进行一场比赛,奖品是文怀君,目的是羞辱许昼。 许昼没接酒杯,声音彻底冷下来:“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文先生,就别再烦他了。” 董沐星再次大笑起来,然后猝然停住,神色中掺入一些疯狂:“贱东西,认清楚自己身份再讲话。” 他抬手,把一整杯酒都倒到了许昼身上。 董沐星面无表情地招来侍者:“请这位先生滚出去。” 侍者忙不迭走过来,先是看到董沐星,尊敬地喊了一声“董总”,又看到许昼的脸和他胸前的湿痕,眼中惊慌,差点脱口而出“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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