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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既然是工作原因，”艾纵尘起身，“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他刚出去，在电梯口，鱼医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提醒他：“纵尘，明天记得来医院复查。你的病情，绝不许耽搁胡来。” 艾纵尘回到家里，艾母不停地提着，打听着他和初莱的情况，艾父也莫名变得八卦，像是盼望着二十有几的儿子早日找个对象。 “没什么，他说想见我，”艾纵尘很认真地吃着饭，“我答应了，当老同学见个面，哪有什么新鲜事。” “爸希望你把尺寸把握得当，”艾觉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早恋，分手，到现在，都是你决定的。我没有要干涉你，就是觉得，还是我们亏欠的小莱，不管你想怎样，对他好点就是了。” 他们倒显得开明。一开始目睹艾纵尘和初莱的各种亲密，也没多生气。艾觉说他会支持，前提是艾纵尘的行动能不负春光。 “我知道。”艾纵尘说这话时，他心里已经开始有所决定了。关于初莱的事。 艾纵尘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临阵脱逃，今天就要说出口的话被自己一句“我就不打扰了”名正言顺地替代。虽然他不清楚原本要说的话，按照自己的剧情来演，是否和人心，人意。 “知道就好，”艾觉帮他擦拭嘴角的酱汁，“但也别委屈自己。” “嗯。”艾纵尘点头。 初莱去约会了，这是用艾纵尘有且仅有的用以形容的词汇来说。就约在楼下的咖啡厅，虽然分了，但不得说，"MM"这人，从初识到现在，贴心和温柔从没有变。 他很快注意到一个墨镜女孩身旁的一只白色梗类犬，那很像大学里被捡来偷养在女生宿舍的流浪犬。 “**。”初莱喊了她的名字，至于那个名字是啥，我不是很想记得。初莱坐在女孩对面，女孩有些耍酷，跟他说话时，墨镜也一直没摘下。 “一杯水就好。” “好的。”有点腼腆的服务员尽量把声音放大。 女孩打破了沉默：“突然叫你来，很不习惯吧？”她补充，也算是说明，“我不应该再出现的。不管你的身边，是否有其他人。” “嗯。”初莱似答非答。 “工作上的，我自作主张地取消了，”女孩倚在椅背上，双手很随意地搭在两边，“反正都尴尬。” “没事。”初莱尽力找话。 “我下周去北京，”女孩接下去说，“狗狗让你养。” “你是说？”初莱看着白色梗类犬。 “狗归你，我的心归我。再见。” 再见。她走了。 初莱牵着狗狗，他相信这条狗狗是有审美的，被一个陌生人，牵着脖子走到陌生的地方，依然一声不吭。“狗子。”初莱俯身摸了摸他的白毛，原谅他把有些不想注意的事过目就忘。不包括这只有眼光，值得用“英雄所见略同”夸赞的狗鸡。而且。 对，而且。初莱发现这只狗狗—— 怪有点，长得像艾纵尘哪。 以样貌取名。初莱直视它单纯无辜的大眼睛：“就叫你……”
第10章 不坚强 艾纵尘那一晚上，很清楚自己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心脏也不断抽痛，两行滚烫的液体直直滑下，浇撒在棉枕上。 他哭了，有事由。但他还是埋怨着自己不够坚强，但的确，他本来就不算坚强。 不仅不坚强，还无比懦弱，做事举棋不定，口是心非。 一切被压抑沉入死寂的事物，慢慢复苏，中考后更是生龙活虎。同学们疯狂地传递着同学录，女生们一个拥抱也能逼得她们哭出声来，男生则是四目对视，撞撞拳头点点头。 阮刚站在黑板边笑开了花，大不同于平日严格要求学生的他，也不时迎接来自同学们的拥抱。三年了，那移动的画面，依旧是绚丽多彩。 艾纵尘那时紧握住初莱的手，像两个成功者在展示最绅士的礼节。 毕业季，校园口的木棉树再次花开，白茫茫飘成一片，有的落在头顶，有的透进心底。 毕业第二天，初莱迫不及待地约艾纵尘出来，又紧张兮兮地表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一直到初莱骑自行车载他到大海时，他很配合地呆在十里云雾中。 初莱连泳裤都准备好了。“自古红蓝出cp”，一条纯红色一条纯蓝色，他提到半空问艾纵尘要选哪一件。 “初莱，其实，”艾纵尘找了个借口，不过他也的确不能游泳，“我会怕水。” 他一时忘记了晕水两个字怎么说。但初莱理解他的意思。 “那好吧。”初莱耸耸肩笑笑，硬是把红色的塞给了艾纵尘，“但你总可以穿上吧？” 艾纵尘接了过来，同初莱去了换衣间，将泳裤穿上。他们见到对方的上半身时愣了一下，又毫不避讳，不知赧颜地由上往下，盯了许久。 “你身材真不错。”初莱不忘夸赞一句。 初莱下了水，艾纵尘是坐在金黄色沙滩上目送他离开的。水位伴着初莱的靠近热情地越来越包揽他，欲要把他的整个身体都吞没。 “挺好的！”初莱转过身招手示意，倒退，愈走愈远。艾纵尘托腮，眼中不免添上些宠溺。 “你少虚荣了！”艾纵尘手做喇叭状冲初莱喊。 他注视着初莱，一直到对方身后浪花翻涌直上，他想喊“小心”，却来不及了。 完了。艾纵尘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小初莱，初莱……” 艾纵尘边跑向他边喊，如果再无动静，他只能跨出自己的底线了。 海面顿时风平浪静，艾纵尘“扑通”把脑袋往下栽。他头脑已经像灌进了大量海水一样，晕晕沉沉，但他还往下寻找。他看到一个身体了，发丝合着水的节奏左摇右摆，浸透的长睫粘的乱七八糟，而莫名好看，他敢确定，这就是初莱。 他双手环上初莱的腰，抱紧了就往岸上游去。意料之外，自己还活着回来，头脑也还清醒着。 “小初莱，”艾纵尘小心翼翼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交叉放在他胸前，按上按下。他怕是要再次突破底线了，手捏初莱的美人沟，薄唇贴上。 他有些没经验，只是循规蹈距地按照之前学的急救知识来做。这时，另一个唇的主人发出“嘿嘿”的声音。 他在笑…… “去你的，撒比笨蛋初莱原来你没事啊！”艾纵尘伸手狠拍向初莱的胸口，白担心也白忙活了！ 初莱理直气壮：“我不装溺水，你愿意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艾纵尘哑口无言。 “而且你现在不怕水了，对不对？” 艾纵尘看着他，何从解释？ 中考成绩出来，初莱比预想的要低一些，但进三中是绝对有把握。艾纵尘也辛运地在录取线之上，虽然只是一点点。他们马上通了电话，焦急地询问对方的成绩后，“咯咯咯”不约而同地在电话两边笑了半天。 “希望还能分到一个班。”初莱说。艾纵尘轻“嗯”一声。尽管后来事与愿违。 初三段长在棒打鸳鸯时说过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一时的喜欢，不考虑前途和未来，即是早恋。” 后半句条件符合了，前半句几乎相反，他爱初莱，一直爱，更何况是喜欢。 枕边的手机屏幕一亮，艾纵尘忙拭去眼泪，他猜的到是初莱发过来的。所以他在突然之间把一切都抛诸脑后，码字速度很快，他担心对方等太久才收到回复。 第二天，艾纵尘洗漱完毕，在出租车上吃着早点，很快就到了初莱家楼下，电梯上升，他的思绪飘飘然。 虽然不是突然串门，但他很期待初莱的迎接方式，甚至小想了下他在浴室洗澡的样子。 泡沫，腹肌，长腿，肌肤......
第11章 我家有只透明的小智障 男人身体起起伏伏的线条，还有雄伟的象征…… 卧槽，想什么呢？…… 昨晚。 初莱：『你不是喜欢狗狗吗，我家有只杰克罗素梗。』 艾纵尘：『发图发图。』 『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初莱：『你要眼见为实。』 艾纵尘：『见照片不算吗？』 初莱：『我完全可以找网图啊。』 好有道理。 艾纵尘：『那我有时间再去。』 初莱：『你随意，反正我天天有时间。』 艾纵尘：『我是说我…』 应该只是这样的。初莱邀请他来看狗鸡，只是这样。 艾纵尘按三下门铃，他上网查过了，一声动，二声灵，三声出来把门开，这样才会让一个大忙人作家感觉舒适一些。 “纵尘。” 初莱前来开门，和想象中的意想不到的一致，下身裹一条浴巾，其余敞开得落落大方。艾纵尘没下意识，竟然不知害臊地直盯着那个不该有的遮掩，莫名有点期待。“那个……你在看什么？”初莱半开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纵尘转移视线，连连道歉。 不过，好像还挺大的…… 这算是承认?初莱有点好笑地解释：“昨晚打飞机，单人，今天早上洗了个澡。” 这些事情他又没问。艾纵尘倏然不害臊了，因为对面那家伙比他更不要节操。 艾纵尘看了全景，两室一厅，金黄色的一片，像是电视剧里霸屏率极高欧美风格，但又比他所想的还简单霸气，倒也很是符合初莱的审美。艾纵尘没多留意，开门见山：“我是来看小猎犬的。” 杰克罗素梗，某只他在微信上邀请艾纵尘来看的小爱犬。 他们并排坐着，初莱抱着笔记本电脑打着字，艾纵尘抱着又白又黄的小狗。 “我以为你是萝莉控。”艾纵尘抚着狗狗的毛发，像是提前受过训练一样，狗狗异常温驯，被他的手摸得耳朵四甩，依旧一副生无可恋却只是笑笑不说话的样子。 “Then？”初莱微笑地看着他。 “这只狗，乍一看还挺丑的。”艾纵尘毫不犹豫，的确乍一看丑，可是呢，近看还不如乍一看。他还想补充。 “你知道有种东西叫遗传吗？” “啊？”艾纵尘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他遗传你吗？你的话怎么可能会丑？” 初莱摇摇头，笑意加深：“它叫‘艾’，指代一个人，那个人就姓‘艾’。” 艾纵尘陪他幼稚：“我大伯，二姑，三叔小姨，堂哥，堂弟等都姓‘艾’，你说那个？” “我爱的那个‘艾’。” “谁知道你爱谁……” “去吧，艾，”初莱挑逗到尽头，拍拍艾软趴趴的身体，“叫妈妈。” 艾莫名其妙地兴奋，甩起头，冲艾纵尘吠了极为响亮的一声。 麻麻…… “你在干嘛？” 见初莱不分场合就要解浴巾，换谁都会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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