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喝了口酒,呼吸中带着灼人的烈,说:“他死了。” 凌霄愣住了。 凌霄和程飞扬拿不准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凝滞,篝火发出啪啪的爆裂声。 江苜望着幽深的森林,嘴上说:“聊你们的,别坏了气氛。” “哦。”凌霄反应过来,想转移话题,调节调节气氛:“说说你上学时,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没有。”江苜摇摇头,说:“我读书时年龄比同学小,他们不带我玩。” “哦对,你是总跳级吧,确实难交朋友。”凌霄点点头。 江苜轻轻嗯了一声。 凌霄凑过去,问:“诶,我一直好奇一个事。” “什么事?”江苜也朝他看过去。 “你以前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程飞扬也抬起头看向他。 江苜看着他凌霄轻笑,摊了摊手,问:“我跟谁谈?” “大学那会儿怎么不谈呢?” 江苜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严格来说,我大学毕业时,还是未成年。” “诶?不对啊。”凌霄坐直了,问:“你不是十五岁半上大学的吗?” “是啊。但我没读满四年,我两年就修够学分毕业了。” “我。。。操。”凌霄表情像傻狗一样,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 “还有对我什么事好奇?我这会儿一块儿给你答了。”江苜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凌霄。 江苜这样看人的眼神太醉人了,比野山莓还甜,比烈酒还辣。凌霄突然很想亲他一下,碍着有人在忍住了,他咳了咳,把头转开。 “回头我想到了再问你。”凌霄又看了回来,问:“我问你什么,你都说吗?” 江苜笑了笑,说:“只要你问得出的,你问我就说。” 江苜用一小把野山莓佐了半杯酒,进帐篷的时候已经熏熏然了。进了帐篷,凌霄把两个睡袋打开铺好就准备休息了。 程飞扬拿了东西出来洗漱,听见隔壁帐篷里的说话声。 凌霄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江苜带着困意回了一句:“明天还要走路,你饶我一命行不行?” 接着似乎是凌霄叹了口气,嘟囔了两句就安静了。 程飞扬不停的甩腰,听着身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的手擒住那人的腰,不停的往自己这边拽。 “饶了我吧。”身下的人哭个不停,拍打声络绎不绝。 他把人翻了过来,平坦的胸膛。这居然是个男人的身体。 再往上。。。。。 是江苜那张泪水横流的脸。 “好疼啊。好疼。”江苜不停哭叫。 “怎么会疼呢?”程飞扬停了下了,亲着他的嘴角问。 江苜停止了哭泣,脸上带着情/欲的颜色。他勾起嘴角,用一种足以魅惑众生的眼神笑看他。张开嘴唇,如恶魔发出的私语,说:“那应该问你啊,这是你的梦。” 这是你的梦。。。 你的梦。。。 是梦。。。 程飞扬喘着粗气猛然惊醒,下身传来一股冰冷的凉意。 程飞扬觉得可能是春天到了,动物的□□基因觉醒,他竟然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 第72章 第二天早晨,凌霄差不多是和程飞扬一起起来的。从帐篷里出来后,两人准备把昨晚留下的一片狼藉收拾了一下。 程飞扬突然顿住,他抬起头看向凌霄。 凌霄被他的表情弄得一愣,问:“怎么了?” 程飞扬:“昨晚剩下的鸡翅,没了。。。” 凌霄看向空空如也的盘子,说:“是山里的小动物吃了吧,你夜里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程飞扬听到凌霄嘴里提到夜里二字,神情有些晃动。他不动声色转开脸,说:“没听到。” “我也没听见。”凌霄打开便携灶烧开水。 晨光照进森林,春天树叶尚不算茂密,有细碎的阳光透下来。 等江苜也起来洗漱完,凌霄已经把汤煮好了,放了蘑菇和肉干,香浓的一锅,坐在春寒料峭的的晨光中,看着清晨金光万丈的静谧森林。 江苜吸了吸鼻子,捧着盛汤的杯子吹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才七点多。 刚吃完早饭,阿宝就按时到了。他手里拎了一个大包,里面有很多食材,完全足够三人吃的。 凌霄就鸡翅消失的事,问了阿宝,阿宝也说应该是小动物吃的。接着他说这里没有杀伤性的动物,让他们不用怕。 凌霄的意思是让阿宝给他们做一天向导,带他们在山里转转。但是阿宝急匆匆的要走,说村里有个人走丢了,他得帮着去找。 不过他走之前还是把附近值得看的地方的路线和地形跟程飞扬说了一下。 程飞扬野外生存经验足,武力值更是没得说。更何况这里也能收得到信号,所以即使没有阿宝这个本地人带路,也不至于有危险。 出发前,江苜说工作上有点事,走到河边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之后对凌霄说:“明天,张辰飞要过来。” 凌霄对这号人物还是有点记忆力的,闻言有些奇怪,问:“他来干什么?” “我随口提了一下这边有个药师菩萨庙,他父亲重病,就想过来求个符。” 凌霄挑眉:“他还挺孝顺。” “嗯。” “行吧,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好歹也是你的领导呢。”凌霄没多想。 他们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按照阿宝描述的路线往东边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风景秀美,天气和煦。 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木,星星点点洒在奇形怪状的石头上的细碎光斑。而不见阳光的阴处长着清润的苔藓,有些苔藓还开出了米粒大小的花。 他们如闲庭漫步一样,没有赶路的自觉,只想着走哪算哪。程飞扬在野外方向感极好,一路上都是他在带路。 眼看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在一个水潭旁边停了下来,准备吃午饭。 阿宝考虑到他们如果要在林子里转转的话,中午应该不会在帐篷边吃饭。所以给他们的那包东西里有不少包装食品,面包、饼干什么的。 他们坐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凌霄走远了一点去方便。 水潭边霎时只剩下程飞扬和江苜两个人。程飞扬又想起昨夜那个梦。 江苜此时坐得离他不远不近,但是存在感却极强,程飞扬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程飞扬。” 程飞扬正在出神,突然听到江苜的声音,心脏一个骤停,猛得回头看着他。 江苜被他过激的反应惊了一下,皱眉看着他说:“?这都能吓到你?” 接着江苜眼里闪烁着一种孩子一般不算恶劣,但是很得意的光芒,十分刻意得嘲笑了一句:“你胆子可真小。” 程飞扬:“。。。。。。” 怎么看都是一种幼稚又拙劣的报复。程飞扬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还是因为昨天撒尿那事。 这人真够记仇的。 江苜说回正题,给他指了指自己的发现,说:“你看这个。” 程飞扬走过来看了一眼,说:“这是鸡骨头?” 江苜点点头,说:“我早上听见你们说什么鸡翅不见了。” 程飞扬看着地上默不作声,说:“不是被小动物吃了,是被人吃了。” 这堆小骨头被啃得很干净,还堆成了一小堆,不是动物习性能做出来的举动。而且旁边的草有明显的被人坐着压塌了的痕迹。 这时,不远处到了凌霄突然喊了一声“卧槽”。 两人回头,只见他慌里慌张的整理裤子,说:“这怎么有个人啊?” 程飞扬和江苜闻言,面色一肃,朝他走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个脏兮兮的人缩在那。一脸害怕的看着他们。 “你是什么人啊?”凌霄问他。 那人闻言又瑟缩了一下,甚至想跑。可是大概腿脚有问题,只能在地上挪。 他们上前一步,那人就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是个女人。 三人被她的叫声定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江苜看了她一会儿,回头对他们两个说:“你俩别过来,站在那。” 然后他转头看向那个脏兮兮的女人,他只是看着,没说话。用绝对不含恶意的眼神,和她对视。 江苜大部分时间给人感觉冷淡疏离,但是却没有任何攻击性。不论是外表、气质、眼神和动作,都有自成一派的安然之态。 正是因为这样,很多时候他就像一支镇定剂一样,非常能抚平人的焦躁和不安。当然,前提是他想这么做。 过了许久,江苜才仿佛伸出柔软触须一般的试探,他问:“你饿不饿?” 女人似乎听懂了,谨慎的点了头。 江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饼干,把袋子撕开,然后放在地上。接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和放饼干的位置保持距离,说:“你吃吧。” 女人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他,似乎在衡量安全距离。最终还是饥饿感战胜了防备心,她蹲着爬着,一点点往饼干那里挪动。 她抓到饼干,先是闻了闻,然后就疯狂的塞进嘴里,没两口就把饼干吃完了,接着她又看向江苜。 江苜又拿出一包饼干放到地上,这次没有撕开包装袋。 接着他又走开几步,女人这次犹豫的时间明显变短,再次挪向饼干。 接下来江苜重复了几次上面的动作,两人犹如拉锯和博弈一样,在那片空地上不停移动。 连凌霄和程飞扬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一点一点的缩短了他和女人之间的距离。 等到第五包饼干下肚,江苜距离她只有两步之遥。江苜仔细打量她一下,发现她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衣服不能弊体,内衣更是没穿,两个胸脯几乎全部漏了出来。 江苜蹲下和她视线平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然后凑上前一点递给她。 吃完饼干后,人十分容易口渴。生理需求再次战胜心理戒备,她稍作犹豫,就接了过来。熟练的拧开瓶盖,一口气把一整瓶水都喝干了。 这时江苜和她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这说明她对江苜已经放下了戒心。 江苜脱下自己的冲锋衣外套,尝试着给她披上,她也没有拒绝。 凌霄和程飞扬在远处坐着,遥遥看着两人。 凌霄皱眉:“诶,你说。江苜怎么跟什么人都能聊起来啊?” 程飞扬不语,也看着那边。 江苜时而抱膝,时而盘腿,坐着和女人说了很久的话,聊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期间帮她把衣服穿好,还拿纸巾给她擦干净了脸。 后面不知道他又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指了指他们两个的方向。女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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