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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啊，大野这人怕过谁？ 实在好奇的，隔着老远打招呼:“大野！你边边上的小兄弟是哪个哇？” 那些悄悄打量的人立马竖起耳朵。 商陆臭着脸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双手不耐烦插裤兜里。 “走。”他对阿野说。 阿野看他一眼，没搭理问他话的女人。 商陆一直没说话，阿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两步就转头看商陆脸色。 走到水泥路边，阿野停下脚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来。” 商陆终于抬头，漫不经心的扬起眉眼。 他还有车？ 阿野推着他的肩膀走到路边树下，“这里太阳晒不到你。” 商陆不说话。 “我马上回来。” 商陆:“……” 阿野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快步走到不远处的一座老房子里，消失在商陆视线里。 商陆百无聊赖的靠在树干上，脚也不闲着，路上的小碎石被踢得左右来回翻滚。 路边陆陆续续走过不少人，看见商陆都是一番打量，他们都还挺想和商陆搭话的，但是一看见商陆臭的不能再臭的脸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在心里想，这个小伙子脾气咋个这么差哦。 商陆一脚踢飞小碎石，正在赶着牛经过的老伯被吓一跳，“这小娃娃脾气好大嘞！” 阿野怎么还不来，慢死了。 耳边传来鸣笛声，商陆抬头望去—— 阿野骑着一辆半新的摩托，稳稳向他驶来。 笔直的长腿支在地上，“来了，上车吧。” 阿野递给商陆头盔。 等商陆坐稳后，阿野低沉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抱住我。” 商陆保持沉默。 阿野只好自己把商陆的手拉到腰上放着。 “这样安全点。” “。” 山区的公路和城里的不一样。 外地人来看见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技术是否真的驾驭的了这些山路十八弯。 上一次商陆是走上来的，除了累没其他什么感受。 但这次是下山，而且这唯一一条水泥不仅窄、弯、陡。 它还没护栏。 山底下的国道一览无余，只是一眼商陆不敢再看。 这比坐过山车还吓人。 刚才还只是虚虚放在阿野腰上的此时双手已经紧紧抱住。头也抵在人家背上。 感受到腰上的力道，阿野沉稳道:“不要怕，不会翻车的。” “……你再怎么说我也怕。”话是这样说，商陆紧绷的脊背却慢慢放松下来，闷声说:“你别讲话了，专心开车。” 阿野轻笑:“遵命。” 下了山路就进入平坦的沥青国道。 商陆终于敢抬起头。 又行驶了十几分钟，摩托终于抵达目的小镇。 这个小镇真的小，还挺破烂，只有一条商业街。不过商陆在山里呆了几天，现在看到一些现代化的建筑，竟然有点犹如隔世的感觉。 车停在一家店前，商陆摘掉头盔才看清这是一家麦某劳。 一进店，冷气扑面而来。 商陆全身毛孔收了又缩，好舒服。 阿野带他到一个安静角落的位置坐下。 “有喜欢吃的吗？” “都行。” 阿野点了份巨无霸超值午餐。 然后回到位置上，“你先在这里自己待会儿可以吗？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他们旁边是一位奶奶带着小孩，吃的满脸番茄酱的小胖男孩突然开口:“奶奶骗人，这个哥哥这么大了还要人哄，才不是乖乖吃饭长大就会变成男子汉！” 商陆:“……” 关他什么事？ 他就说阿野总把他当小孩子哄，到头来被说的却是他。 “这位男子汉，能乖乖待在这里吗？”阿野逗他。 “赶紧滚。” 阿野提着包出去了。 “锅锅不系男子汉！锅锅羞羞！” 小胖男孩啃着炸鸡腿，肥胖的脸皮多了番茄酱以外的油渍。 商陆冷冷瞥他一眼，舒服的靠进软椅里，嘴唇轻启，“邋遢鬼。” 康乐网吧。 “一本作业五十，三本一百五，还真有冤大头出这个价钱。” 网吧老板抽根烟递出去，阿野靠在前台，拒绝了这根烟，“人傻钱多。” “刚才得有20几个学生吧，你是真牛啊，帮写那么多作业就算了，还赚几大千，啧啧佩服。” “叫声大爷来听听。” “想你妈呢。好几天没见你了，我那房子你还租不租。”老板问。 阿野垂眸想了想，说:“租，租开发区一室一厅带空调的。” 老板一口香烟吸到一半差点呛死，“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说什咳咳么……咳咳，租咳咳咳哪哪哪个？” “耳朵不行就去医院。” 老板像见鬼一样看着阿野，不停摇头，“大野，你终于像你名字一样野了，终于舍得放弃我那小破房子了，就该这样，赚到钱就要花撒。” “先租两个月。”阿野说。 “成，钥匙给你，位置在哪你也知道，自己去忙，到时候一起收房租。”老板从一大串钥匙里精准无误抽出一把递给阿野。 手机店里张海躺在摇椅上刷短视频，不知道刷到什么，依旧油腻的大脸盘子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阿野用脚踢了踢椅子脚，顿时把看美女看入迷的张海吓一跳。 “我操，大野你他妈吓死人！”张海捡起掉下的手机。 “关店，跟我走。” “去哪儿？” “走就知道了。” 张海不明所以，不过大野难得找他帮忙，就凭他们这交情，什么忙他都得帮。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张海无数次想回到现在抽死自己。 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们不仅跑遍小镇买了新的床套被褥，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还在极快的时间内把落了几层灰的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 连气都不带喘的，超越人类极限的工程。 “不行了……大野，让我歇口气。” 张海甩开拖把，摊煎饼一样躺在刚才地板上“嗬……嗬，哈……哈累、累死爷了。你老实说，你怎么转性住这房子了，是不是……准备带你的小情人同居……呼……这么快就把人追……追到手……不错啊你。” 阿野捡起拖把，嫌弃的用脚推了推张海，“把气喘顺再说话。” “顺了……顺了，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呗。” “腿挪挪，”阿野快速拖完客厅区域，“见什么见，没小情人。” “你骗鬼呢？” 阿野面不改色:“不骗蠢货。” 张海好笑:“艹，你绝对有问题。等着吧，总有我知道的那天。” 等阿野回到麦某劳，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后了。 店里空调吹的舒服，点的餐商陆没吃多少就睡着了，等他睡个午觉起来，阿野还没回来。 有点无聊。他拿出冷落很多天的手机，发现竟然还有20%的电量。 不过在山上无是无聊点，但是在那里根本想不起玩手机这回事。 手机玩到只剩11%的电量，阿野回来了。 “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商陆语气里有点抱怨。 不过听在阿野耳朵里成了商陆在跟他撒娇。 “我在镇里租的房子太久没住，所以趁今天去打扫一下。” 商陆惊讶:“你在镇里租的有房子？” “我在镇里兼职只能租房子住，我也不可能每天村里镇里来回跑。” “我以为你一直住在村里。”商陆说。 阿野夹剩下的薯条吃，又忍不住逗他，“我要是一直住山里，不出来赚点钱，我怎么活的下去，学王宝钏挖野菜吗？” 商陆:“……你不要怼我。” 明明知道他说不过他。
第10章 “有点舍不得。” “好，不怼你。” 哼。 商陆:“回去吗现在。” “有想买的东西吗？” “没有。” 阿野用纸巾擦手指，“那我们今天先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再来。” 商陆不解:“明天来干什么？” “我暑假要打工，住镇里方便些。” 停顿一下，又说：“而且山里什么都不太方便，天气大，不适合长住。” 商陆表情有点滞愣，但很快笑道:“也是。” 人家有自己的生活，他确实不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 回去的时候商陆头埋在阿野背上，没说一句话。 阿野以为他在害怕，把车开的更稳。 直到吃晚饭他才发觉不对。 商陆平时吃饭很积极，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今天却兴致缺缺。 阿野看着用筷子戳米饭的人，“不好吃吗？” “好吃。”商陆看他一眼，又埋头戳米饭。 “那怎么不吃。” 商陆抬起碗，“吃着呢。” 看他慢吞吞吃饭，阿野只能往他碗里夹菜。 商陆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也只是借住在别人家，还白吃白喝。 现在人家要去工作了他凭什么不高兴？ 他好歹有陈慧给的生活费，阿野一个孤儿只能自己去找工作养活自己，他待在阿野家也待了几天，阿野不可能为了他不去赚生活费。 说服自己，商陆挂好换洗下来的衣服，汲着拖鞋慢悠悠进屋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不一会儿来时的包就收拾妥当放在桌子上，等明天阿野去镇上可以把他捎上，唔，要不还是麻烦他送自己到车站吧。 他想的认真，阿野洗好澡进来都没注意。 一进门就看见商陆扶着他的包发呆，阿野问:“收拾好了。” 商陆:“……嗯。” “没什么遗漏的吧。” “没。” “那我去收拾东西。” “嗯。” 商陆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幽幽叹气，不由得想，人贩子怎么改性了。 花花晃着孕肚走到床边添他的手。 商陆翻身侧躺，手放在花花背上揉捏，失落道:“不能看到你的宝宝了。” 花花呜咽一声。 商陆微微鼓起脸：“你主人还骗我可以有好多小奶狗，现在一个都没有。” 花花：“……” 商陆：“他还骗我要把你的孩子送去狗肉馆” 花花“……” 商陆又躺回去盯着天花板，手上捏着狗耳朵，许久才吐出呢喃，“有点舍不得。” 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饭才出门。 阿野背着包站在院子里，商陆蹲在地上揉花花的狗头，不知道第几次开口问:“确定会有人来喂花花？小奶狗确定不会送去狗肉馆？” “都确定。”阿野回答道。 商陆这才放心，转头对花花语重心长道:“花花放心，你和孩子是安全的，你只需要专心养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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