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的身子又抖了抖,攥紧拳头,“我没有欠你们的钱。” 齐朔也不看他们了,赶忙安慰怀中人,专心顾着自己怀里这只胆小的兔子。兔子受了惊,惴惴不安,正是需要旁人慰籍支撑的时候。 “别怕,我在呢。” 安锦捂着下巴,重重地抽泣了一声,“齐先生……” “他们真可恨,私自闯进我的别墅,居然还想着谋害你。”齐朔温柔地撩拨开安锦的额发,低头贴近他的耳垂,眼里寒光微动,“想不想解决了这个麻烦?” 齐朔的双唇一张一合:“杀了他们。” “不!不……齐先生。”安锦惊惶地抬起头,连忙摇头拒绝。 “怎么?你不怕他们再来害你?” “我——” “下次,”齐朔神情自若,“你又能逃到哪去呢?” “只有真正的解决掉问题的根源,才能以绝后患。” 齐朔抓起安锦右手,轻柔而坚定地掰开了他的手心,把自己腰上的枪塞到他的手里,低声哄诱道:“不敢杀?那我帮你好不好?嗯?” 面对齐朔接连抛出来的问题,安锦一时无法思考,只是僵着身子,抗拒地虚握着手里的物件,“齐、齐先生。” “求你了,我不杀人。”安锦声调微弱哀求道。 齐朔眼神怜悯,垂着眼看他,“小兔子太心软了,可不好事。” “要是我晚来了一步,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何况——”齐朔微眯起眼,“他们追着你讨债,把你逼成了什么样子。” “狐狸先生!”安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浑身无力,脚软绵绵的,仿佛站不住,“我不想……” 见状,齐朔只好把安锦手里的枪拿了回来。但是,下一秒安锦的右手上又多了个短小的棍棒,是方才刀疤脸行凶的工具。 匕首的刀刃上泛着一阵阴森的冷光,安锦不由打了个颤。 齐朔微不可闻叹了叹气,纵容地说道:“那我帮帮小兔子吧。” 说罢,他转头向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立马拖起黑衣小弟,把人举到他们面前。 “你看。” 话音刚落,利刃立马插进血肉,发出噗呲的一声,然后又被人利落地抽了出来。紧接着,齐朔松开了手。 这一切都发生得十分突然,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黑衣小弟就死了。 “……” 瞪大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片鲜红,安锦不停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刀柄。 身侧的齐朔一直留意着安锦的脸色,在黑衣小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他无比自然地接过了安锦手心的匕首,接着随手扔到一旁。 齐朔慢条斯理地开口:“要是觉得匕首不方便——” 那把枪重新又回到了安锦手上,之前温热的触感甚至依然停留在上面。 “那现在,用枪吧。” 齐朔将安锦整个人圈住,大手覆在那双握枪的手上,轻轻扣动扳机,石大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血腥味愈来愈浓,逐渐弥漫了院子。 刺鼻的腥臭令安锦几欲昏厥,他呼吸急促,不断喘息,拼命地压下喉咙那股抑制不住持续涌上来的呕吐感。 而强大的后坐力也让他浑身失力般跌倒进入了齐朔的怀抱。 “先生、先生。” 安锦终于哭出声了,“呜……” 他丢掉了黑色恐怖的杀人利器,反身一头扑进齐朔的怀抱。 安锦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胸膛剧烈地伏动着,然后是不停歇的哼哼声,他用尽全身气力死死地揪拽着齐朔的衬衣,仿佛濒死前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嗝齐先生——”安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息断断续续,无助可怜的模样让齐朔都心生不忍了。 也许他不应该为着厨房那件小事,在安排计划的时候藏了点私心进去,不过,结果大差不差,现在他也不必后悔什么。 齐朔双手棒起安锦的脸蛋,明净的月光下,通红透亮的眼珠愈发动人心弦,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委屈与可怜。 安锦瓷白的脸庞有种类似暮春黎明的千鸟花的苍白的纤弱感,将红润饱满的嘴唇完美地烘托出来,齐朔忍不住俯身去亲吻。 “真可怜啊。” 后来,齐朔抱着哭得迷迷糊糊的安锦上了二楼的客卧。 当他把人放到了床上,即将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安锦清醒过来,急忙叫住了他:“齐先生!” “留下……陪我可以吗?” 这句言语里满是渴求,以及劫后求生的不真实感而心慌意乱。 齐朔压下了微微翘起的唇角,弯下身子靠近安锦,低声询问他:“留下做什么?” 安锦垂着眼眸,小声嘀咕:“就,陪着我。” “那可不行。”齐朔直接拒绝了。 安锦神色紧张,连忙看向齐朔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齐朔看着安锦的眼睛,似乎要望进安锦的心底,“我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买卖。”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安锦瞧着齐朔眼里的意思心里早已明白了。 一只柔弱无助的兔子,如果你不能护住你自己那为什么不依附别人求得庇佑呢? 安锦眼神一动,没有再犹豫片刻,他抱住了齐朔,温软的身躯贴在齐朔的身上。 “先生,请让我留下吧。” “……” “好。”齐朔张开双手,将人搂进了怀中。 可怜的小兔子终于被诱捕进入了狡猾狐狸的洞穴。 手环着他的后颈,齐朔吻上安锦的唇边,低声呢喃哄道:“先给你清理伤口。” “嗯!”安锦慌忙侧过头,抓着床单的手骤然用力,手骨关节已然泛白,“……嗯。” 但齐朔竟然没有计较这件事,拍了拍安锦的肩转身下楼找医药箱。 没过多久,齐朔拿着医药箱回来了。瓶塞被齐朔一把打开,浓烈的酒精味道从玻璃瓶内挥发出来,飘荡在他们之间。 当时摔倒骨头响了一声,直到现在仍有隐隐作痛,安锦猜想他可能是脱臼或者骨折。 而后腰上的伤——玫瑰的硬刺扎破了安锦的皮肤,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成小块了。 齐朔抬起安锦的胳膊,拿着浸满了消毒酒精的棉棒压在伤口上。 下一秒安锦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后缩,眉头轻蹙。 “嘶——” 齐朔看了他一眼,安锦立刻又闭上了嘴巴。 “……” “没、没事的。”安锦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地开口,“齐先生继续吧。” “哼。”齐朔冷声说道:“痛不会说?” 他训起人来一向毫不留情,然而手下的动作却不自觉地放慢放轻,比之前更轻柔缓慢了。 简单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齐朔看着一片红丝丝的伤口说道:“待会再让医生看一遍。” 安锦乖巧点头,“嗯,好。” “还有哪伤了?”齐朔看着他。 这一问,安锦霎时变得不对劲了,半响后别扭地开口,说:“腰上。” 齐朔眼神微闪,命令道:“把衣服掀起来。” 这伤口是在腰后的,安锦只能转过身趴在床上,两只手绕到后面,慢慢地扯开一点破烂的上衣。 看着床上的人,齐朔沉默了几秒。 兔子看着纯,里面还真特么够诱人啊。 安锦听话地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仰着脖子回头乖巧看着齐朔。 视线往下移,腰细,曲线玲珑,自胯顶向下凹弯曲伸展延至背部,尾端被衣服遮掩起来反倒更加欲盖弥彰、引人入胜。 不同于女性纤柔腰身的盈盈一握,安锦到底还是男性的身躯,只是相较于会更纤瘦些。 宽大的手掌沿着腰线缓缓移动,仿佛在仔细查看腰间的伤口。不知过了多久,那手掌来回游动了几次,最后停在了那挺翘、弯度向上的曲线的上方位置。 端详了一会儿后,齐朔代替安锦为这道伤疤做决定。 “已经结痂了就不用医生再处理。” 说完,齐朔又拿起另一根棉棒给安锦腰间的伤口消毒,这次不用安锦出声他的力度也轻重得当,力道合适。 安锦沉默无言,对于他的看法不予否认。 然而,过了一会儿。 “好了吗?齐先生?”安锦忍不住问道。 齐朔面色平静,“还有一处伤。” “哦,好。” “……”安锦开始扣弄着自己的指头,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酥痒发麻的腰上转移到其他地方。
第6章 你还怕我? 等齐朔清理完伤口,他的私人医生也到了别墅。 医生仔细检查了安锦的手臂后,诊断为脱臼,并没有严重到骨折的地步,然后给安锦接上了胳膊。 在一旁看着人接好胳膊后,齐朔挑眉看向医生,“好了?” “没有大碍了。不过,如果您明天有空的话,齐先生不如再来一趟我们医院,给病人检查检查身体然后拍个片子?” 医生很会审时度势,察觉齐朔的神情复杂,赶紧补上了这句话。 “嗯。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完,医生赶紧开始收拾随身携带的药箱,准备离开。 齐朔转过身,伸手抚摸上安锦的脸颊,“明天再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齐朔笃定得到的结果必然只有一种可能,因为安锦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齐先生。” 被齐朔豢养成金丝雀是安锦未曾想过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安锦不懂要做什么,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坐在床边望着窗户发呆。 “嘎吱——” 齐朔推门进来,“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还成吧。” “我陪你,你睡不好?” “不是!”安锦羞红了脸。 昨晚在安锦睡下后,齐朔就回书房处理政务了,所以安锦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当时的心情说不上失望,因为安锦也明白齐朔不可能会陪他一整夜。 但是心里就是不得劲儿,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一口。 齐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蛋,不再多问,说道:“去吃早饭吧。” 两人下了楼。 厅内,圆木餐桌附近只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性在忙碌。 安锦坐下后,左右顾盼两边看了又看,有些疑惑地问道:“齐先生,之前的那个佣仆呢?” “他被收买了,所以昨晚那些人才能进来。”齐朔把那碗粥放到安锦面前,“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安锦紧抿嘴,眼神飘忽忽地望向别处。 这时齐朔又指着盛粥的佣人说道:“这是杜婶,以后会在这里住下来,你有事就去找她。” “好。”安锦点了点头。 杜婶再次盛了一碗端给齐朔,齐朔接过后转头对安锦说:“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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