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过去,你忘记了?你忘记了,我可没有忘。 你有为我流泪为我哭的资格吗? 你什么也没有。
第64章 白攸亲了靳赫铭让他不要惺惺作态靳赫铭下跪流泪 白攸不顾反对地出院了。 就算是打人工信息素勉强维持生命,医院也需要时间。 白攸觉得他没有任何必要再在医院耗时间了。 他出院,还住在山南律师事务所底楼。李粟想要给他在T市租房,他拒绝了。白攸固执地说来年开春他们就又要和靳赫铭打官司了,他不能离开律所。 谁劝他他都不听。 “想要和大家一起,不想被排除在外,一个人丢到冷冰冰的地方。” “那会梦见不想梦见的人吧。” 这样的理由很有说服力,没谁能拗得过白攸。 汪水言的书稿大体已经写了一半了,她答应白攸让他画插画的。她寄过来的纸稿给白攸看了,白攸很满意,已经在利用冬日的余闲画画了。 底楼的厨房半改画室,但没半个月,就因为油烟味白攸受不了,将画室改到了杂物间。杂物间总比厨房好,就是灰尘多了些。暖阳穿过窗,鼓噪起的尘埃点点落在眼帘下,分外欢悦、分外磨人。 这是白攸第一次画裸体画,嵌在风景里模糊面孔的裸体男女,想一想,这就是他想要告诉别人的东西。他将自己扒开来给人看,有的人看到了可怜,有的人看到了肮脏,有的人看到了情.色,还有的人熟视无睹。 用这样的画作为自画像,再好不过了。 自从靳赫铭在医院里又听白攸说了许多气话,连夜就从T市赶回了S市,但没几天,他又回来了。 现在他T市、S市两头跑,希望白攸能跟他回家治病。就算不是和他住在一起,也至少该去看看白素素,看看他的姐姐。 白攸拒绝了。 他放下画笔,卷了一张画儿给靳赫铭,“给你,你裱起来也好,看着它Z慰也行,还是烧给姐姐,都随你。不要再来了。” 白攸盯着靳赫铭的眼,明明他坐着,靳赫铭站着,明明他还需要仰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与靳赫铭视线齐平。 “靳赫铭,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如果实在要说,那就只有债主和债奴的关系。我欠钱不还,欠了那么多,你要是觉得亏了,你可以去告我。再同别人说我白攸是如何地唯利是图、拜金奢靡,亏欠你太多。” 画室的温度不算好,只有用来暖腿的“小太阳”滚烫。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穿着稍短的白色羽绒服,仰头看向自己的Alpha时分明带着微笑。不是讥讽不是嘲弄,只是在微笑,亦如当初那个从洁白的被子里钻出来露出纯真笑脸说“谢谢”的人。 靳赫铭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心里像猫抓一般地难受。 但如今心里的这句“喜欢”,他说不起了。 “白攸……” 男人嗫嚅着嘴唇,心里堵住了。他抓着白攸的手,捧在掌心,贴在脸上,慢慢地跪了下去。 他求白攸原谅他。 白攸诧异,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摸到靳赫铭的脸上,感觉男人的眼角有些许的潮湿。 “靳赫铭,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只管打我威胁我,那么在我恨透你的时候你又惺惺作态什么呢?那些你对我说的话,你忘了吗?” “‘上了床就是情人吗?亲了嘴就是爱人吗?白攸,你什么也不是。’” 白攸看到了靳赫铭眼里的惊愕,把男人的眼泪抹在他的额头上。 他俯身,最后在靳赫铭的唇上碰了碰,像是为了印证那句话。 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靳赫铭真正爱的人只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如果不是你就不行”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自己骗自己,毕竟他是对着他的照片都能把泄欲当作爱情的人啊。 男人炽热的嘴唇在白攸的双唇贴过来的一刹那冷得发凉。白攸的体温在变低,说话也越来越缓慢。他亲完靳赫铭,转身看上了面前的画,再没有说一个字,随便靳赫铭再做什么。 靳赫铭拿白攸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来没想过得到白攸会成为一件这么难的事,会比他爬到人生顶峰还难。 不管他做什么,都打动不了白攸,他收到的只有白攸一次次的拒绝,尤其是在那次胜诉之后,白攸一感觉靳赫铭的不对劲就会报警。 他想靳赫铭不要再来,也不要再送什么花、送什么巧克力、送什么……没有意义的,他以为他们还是十八岁情窦未开刚刚谈恋爱的孩子吗? 什么东西都无法填补那些年他所受的伤害。 但靳赫铭锲而不舍,每天都会送花到律所给白攸,一有人工信息素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白攸。他给白攸重新买了画架、画布、画笔,在拍卖会上又买了格勃斯·里希特的画送给白攸。 男人买下了山南律师事务所旁边的一块地皮,建了一座温馨的小楼,给白攸装点得妥妥当当,希望他能住进来。 可靳赫铭给白攸的这些东西,白攸只有拒绝。花会扔掉,消息也懒得去听,画画的用具会扔掉,格勃斯·里希特的画会退回,而那幢小楼,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身体的疼痛是真实的,每每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更能清晰得记得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是这样绝望地度过的。 喜欢你的人只会拥抱你,而不喜欢你的人才会打你。现在才学会拥抱,从前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那不是太愚蠢了吗? 白攸不明白靳赫铭是怎么有脸说出“原谅我”这样的话的。 算了,明天还要去医院做检查,今天应该早点儿睡的。 李粟最近接了其他的案子在忙,所以带白攸去医院这件事,只能由符贝贝做。医生给白攸的答复无非是需要尽快进行有效的治疗,可他们对这种事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案。 “好,我知道了。” 白攸配了一些治疗头疼的药就离开医院,出门时看到符贝贝的车停在马路边等他就不假思索地上了车。 但没想到靳赫铭竟然会出现在符贝贝的车上,驾驶位也并不是符贝贝,而是靳赫铭的人。 白攸的心脏陡然一紧,狭窄的车内空间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他扒拉着车锁想要下车却发现纹丝不动。白攸抓着药袋子,晃得药瓶的药片唰啦啦地响,声音和他的心脏一般大。 靳赫铭死性不改?! 白攸抿唇,尽量拉大和靳赫铭的距离,看男人的手撑在座位上,看向他的时候是那么地痛苦。靳赫铭的手掌随着身子的移动朝白攸那里去,而后借着天生的力量优势将白攸抱在了怀里。 白攸手里的药袋掉在了地上,声音更大。 “我不做什么,好攸攸,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松针味寒冷刺骨的信息味渐渐融进了白攸的骨头里。他的下巴抵在白攸的肩上,让白攸不要拒绝这些,他们互相标记了,他的信息素能或多或少重新调动白攸信息素的活性。 那就像是两个连通的死水潭,一个潭里的水被太阳烤焦、蒸干,但另一个潭里的水可以流进去,他们分摊着,能稍稍缓和白攸的状况。 但肯定没有打人工信息素来得有效。 “攸攸,你不要死。” 靳赫铭亲白攸的脸颊,时隔那么久,他仍然觉得他的Omega是那么、那么地美好,那么、那么地使他心动。 “攸攸,跟我住吧,我把我的信息素融给你。等有了人工信息素,我们再解除伴侣关系,我们一起去洗掉标记。” 男人提出了自己苦思冥想的保住白攸性命的方法,但白攸却抠着他的手要他放开。 “你让我不要死,我就得继续和你生活?” 白攸叹息,他陡然觉得靳赫铭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一点儿都没有,他自大自我自负呼风唤雨放肆所为,他从来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一星半点儿。 “你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你为什么觉得我想要活下去?你什么时候才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一丝忏悔?是了,你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做那样的事,不正是靠吸食别人的鲜血生活的吗?” 白攸说得很平静,他的手指在靳赫铭的掌心摩挲,一下一下地描绘着上面的纹路。 那双手拿过枪杀过人,而那双手的主人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不是和他对簿公堂,踩到他的痛点,咬疼他,他又怎么会意识到他是白攸,不是靳赫铭的Omega,不是攸攸,不是泄欲的工具,不是任何任何。他只是白攸。 靳赫铭听着白攸的指责,脸上的表情只有不解。他不懂白攸不知早就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吗?到如今才来借此指摘他吗? 男人的神色顿了一刻,白攸说的一切,在他的耳里都只是执拗。他觉得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把信息素分给他,答应会去和他解除伴侣关系消除标记。 他这么多的让步,这么多的妥协,白攸怎么还是对他横眉冷对?白攸本来就没有心吗?他以为白攸至少会惊讶一下他对他的付出,哪怕只有一下。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副更加冷冰冰的表情呢?
第65章 白攸与靳赫铭同居终于发现自己欠债真相 白攸走不了,只能被迫和靳赫铭一起回S市。 他坐在靳赫铭的怀里,神经紧绷了许久,而后随着汽车的颠簸开始剧烈地咳嗽。白攸捂住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涌了出来,等摊开手看才发现是血。 他攥紧手心,指甲浸在那滩血里,被发觉异样的靳赫铭掰开手。触目惊心的红扰动了两个人的心。男人不安又慌张,开始大声呵斥司机,让他开慢点儿。 白攸被靳赫铭捧在怀里,身形孱弱,颠倒着头昏。男人的声音太大,他听来既觉得刺耳又觉得心理堵得慌。 “小……小声……” 靳赫铭的信息素一下子点染白攸,冲动得太多太多,让白攸还有点儿“无福消受”的意思。 他干呕着,而后又吐出了血,喷在了前排的座椅后背上。 靳赫铭勒着他的腰,不明白白攸忽然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他把他的信息素给白攸,白攸应该可以缓和才对,S市的专家是这样说的。除非因为白攸是极优Omega的缘故,所以才让分享信息素这件事有了什么异样? “攸攸!攸攸你怎么了!”男人拍着白攸的背,使白攸更加难受。 白攸的浑身像极了火烧,摸到手心越来越烫。 因为双方的标记,靳赫铭的信息素能够催生白攸体内微量信息素的活跃,而那样的活跃也是建立在情热的前提之下,建立在白攸最深恶痛绝的事之上。 “让我死不行吗?靳赫铭,你管得太宽了。” 汽车的车速放慢,司机听到后座传来这样的一句话,透过后视镜,连他也能看到白攸那一双写满决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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