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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无奈望月长叹：“你懂什么？” 陆飞冷冷地说：“你应该问：我不懂什么。” 秦正本来想瞪他一眼，但目光在他脸上定住，突然问：“你不懂什么？” 陆飞不屑地一笑：“你那么辛苦把Betty从北京调过来，不就是为了刺激他，怎么你自己倒忘记了？还是怜香惜玉不忍心用了？” 秦正左眉高、右眉底，超级怪异地瞪着他。 陆飞奇道：“我说错了？” 秦正立时理顺面部肌肉群，赞道：“不，我突然意外地发现，你讲话居然很有道理！” * * * 赵总知道东方泽的工作习惯，既然东方泽明确这周与房地产商的会谈是重中之重，为了体现对这一精神的领会，他可着劲儿地把会议尽可能紧密地排满东方泽的日程，尤其周二这天，连早餐时间都安排进去了。 所以，当东方泽客气地表示“今天不能在家吃早饭”，而秦正立刻追了一句“我也是”，秦母不加掩饰的反感和Betty小心隐藏的失望令咸阳阁气压骤升，二个男人只有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路上，东方泽气道：“你来凑什么热闹？故意添乱是吧！” 秦正笑道：“说好了你再谈判都带上我的，又要单独行动。你说要说话算数的，你不知道领导要以身作责吗？” 东方泽只好帮他进入状态：“今天要见的是福西股份的老板魏平川魏董。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产品有极高的标准和追求，但对财务、市场相对不够敏感，这也形成了福西的风格。福西的住宅产品在市场上有口皆碑，规划设计水平很高，精工细活经得起考验，大量使用石材，非常重视物业服务的档次，堪称为住宅质量高大上的标准定义。魏董对产品的痴迷还造就了福西研究院这样国内罕见的企业内研机构，一个与公司开发业务相对独立的产品研发机构，这在房地产这么浮躁的行业里实在算是一股清流。” 秦正会意地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容易对‘清流’、‘赤子之心’这类品质产生兴趣。”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又自以为是！我之所以看好福西，他们的财务表现也是关键因素之一。高品质产品注定了高售价，除去少数小规模房企的高端精品，在大型房企里福西绝对是高端企业的老大，尽管每年排名福西只能算第二梯队的，但如果将前二十名开发商成交单价进行对比，你会发现，福西比其它企业能高出30%。” 秦正吹了一声口哨：“这可真不简单！专注产品还能经营出这么好的财务数据，这个人有点意思。你决定用什么来打动他？” 东方泽道：“只做高端产品让福西在调控来临时吃尽了苦果，当时限售、限贷、紧缩银根的政策一下，首当其冲的就是别墅类高端房产。最紧迫时，福西的现金流差点断了，幸亏魏董在房地产行业的威望还在，凭借他的个人魅力和江湖交情，拆借到过冬的棉袄，才缓过气来，当然其中不乏趁火打劫者，但还是帮他度过生死难关。这给魏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对于资本层面上的保障有很大的心理需求。尤其是象他这样恃才傲物的性格，未必没有挑战中唐地产王者地位的野心，如果没有外援，他是很难有实力发起冲锋的。” 秦正一笑：“又拿咱孔雀的钱和华飞的资源去诱惑人家，你这样好吗？”
第95章 异常信号 东方泽立马板着脸、象老师一样一本正经地训斥道：“我还没说完呢,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教养的行为。” 秦正忙道：“你长得帅你有理，你请继续。” 东方泽道：“同时，福西的管理体系与很多房企完全相反, 是诸侯分封制，魏董下面设有8个副总裁，权力很大, 按项目负责制各自为王，项目间没有任何联动，导致内耗极大、甚至有时候在一个城市里自己项目之间争资源。这已经成为福西进行全国性布局的极大阻碍, 所以引进先进的管理体系是魏董今年的主要命题。” 秦正点头, 也一本正经地说：“管理上，你一定可以打动他。你说, 怎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有人天生下来就是管理别人的材料呢？”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得意地笑了。 * * * 孟菲拿着手机, 在飓风办公室的窗前徘徊反恻, 焦躁不安。 周五与秦母谈开后，孟菲一直心神不定。一周前与秦正的见面象恶梦一样, 几乎扼杀了她对秦正的所有幻想，尽管仍是那般的不甘心。但周五与秦母的意外见面，却莫名地让她又生出一线希望来, 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拯救她与秦正的关系，怕只有秦母。 她曾准备好原谅秦家伙同新亚瓜分梦氏产业，现在不得不承认，她也准备好原谅那天秦正的无礼, 无论怎样, 她就是想跟秦正在一起, 仿佛跟在他身边，自己才有可能回到原来那种生活方式，可以安全、任性而自负地生活，哪怕秦正是个混蛋。 整个周末，孟菲都在等着秦母的“召唤”，象她曾经帮Cindy那样。尽管等得心焦，孟菲却不敢贸然打给秦母，只怕答案会将这最后的希望也掐灭。就这样，拖过周末、拖过周一，现在已经是周二了，再没有电话，就是说这周都不会有希望…… 孟菲毅然拨通秦母的手机，甜甜地叫道：“阿姨，您现在方便吗？” 秦母当然明白她的用意，直接道：“你不要急，一切都在按着秦母的计划推进，你就等秦母的消息吧。” 秦母说得这么赤裸裸地，孟菲有些窘迫，还是问：“您的计划是？” 秦母自信地说：“我要让东方泽再不能阻止秦正和你的终身大事。” 孟菲神情一振：“你能逼他离开？” 秦母叹了口气，悻悻地说：“他就是离开，也不能解决秦正的问题。所以，这次我要让他彻底不再对你和秦正的事情有任何想法。只要他没了想法，秦正和你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孟菲将信将疑地问：“你确定？” 秦母乐观地说：“那当然！这两天我在做测试，目前看效果良好。你不要急，只待这边定局，我会给你信号。” 孟菲才挂断电话，一回身吓得将手机跌到地上——加山就站在她身后。加山附身捡起手机，孟菲紧张地瞪着他，怕他打开界面就会发现刚才与秦母的通话记录，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抢过来。 加山将手机直接递还给她，面无表情地问：“秦正的母亲？” 孟菲心中一凉，没有回答。 加山端坐沙发上，沉声道：“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只要不影响工作。” 孟菲冷冷地问：“我从来不会公私不分。你来干什么？” 加山公事公办地说：“你的工作表现令人失望，我要看到更多的抛盘，我要看到更低的股价。从今天起，你需要加大交易量。” 孟菲不由生出一百二十万分的厌烦来，冷冷地说：“我们不可能做得太明显，毕竟这是在中国。不要让我来提醒你，作为一个专业的金融人士，你应该知道这在中国是违法的！” 加山盯着她，沉声道：“要么做，要么滚。” * * * 秦正、东方泽与魏董的会见非常顺利，他对这次与孔雀及华飞联手做大的机会相当感兴趣，甚至亟不可待地要与华飞一起探讨合作细节。东方泽与其商定，在本周内给他答复。 车上，秦正冷静地说：“这位魏董是一个风险爱好者，或者更准确地说，赌性很重。你想想，当时市场在政策导向下，整体向刚需倾斜，抑制高端和多次置业需求非常明确，福西是第一个甚至是最大受害者，大量存货压在手里，资金链就在断裂的边缘，可以说命悬一线。有两次福西都差点翻船，他居然靠借高利息的资金度过难关，资产负债率一度高达250%以上，这不是一个理性的企业家可以做出来的事情。这说明，当压力或者机会来临时，他可以很冲动。所以，他不是一个可以操作这种高难度合并的理想合作者，你要谨慎。” 东方泽认真地想了想，最终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抱怨又无奈地说：“昨天你说梁董是风险厌恶者不可以，今天又说魏董是风险爱好者也不行。总之，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 秦正知道他已经认可自己的想法，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不由得意地笑了，殷勤地问：“哪儿有？还有一篓的好话没说呢，你中午有安排吗？” 东方泽没好气地说：“我全天都排满了会，你有事去忙吧，别惦记着我。” 秦正好笑地看着他：“被人惦记着这么拽吗？那你也惦记惦记我，让我也感受一下。” 东方泽瞪了他一眼，没答理他。 秦正忙假装关心地问：“下面还有几家？见完了就可以决定最后人选给韩总了吗？” 东方泽听他问起工作，递给他一张会见安排的日程表，叹道：“还不能。” 秦正快速溜了一眼名单，奇道：“你约见的不都是第二梯队的吗？怎么中唐、益宝、华夏、中海、成商这几家排名前五的地产商也在里面？” 东方泽郁闷地说：“本来既定策略是寻找第二梯队，但韩总非要去试一下前几家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秦正皱眉道：“人家那谱比他华飞可大多了，怎么可能随我们的心意、按我们的碟下菜？你答应那个韩总了？” 东方泽沉声道：“既然是合作，每一方都有表达意见的权力，我们要尊重。” 秦正直摇头：“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是这么执行的好吗？本来这项目就紧迫，这不明摆着是浪费时间吗？” 东方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虽然气闷，倒也不好骂他，只道：“还好，多见五个人而已。” 秦正有些心疼他了，不再逗他，沉吟道：“这可是代表中国房地产金字塔塔尖的五大头，只怕没这么好约吧。” 东方泽尽量不表现出气馁的样子，反而安慰他道：“所幸，赵总平时关系处理得不错，已经约到了三家，还有一家这两天就会回话，只有一家现在还没有头绪。” 秦正笑着宽慰他：“没事，其实韩总也知道自己这种又要名、又要利的贪婪老天不会支持的，你只要见上一、二家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给他个心理安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东方泽不意外他会这么说，还是认真地训他道：“那怎么可以？我说你以后能不能少想一些歪门斜道、阳奉阴违？既然说要都试过，当然前五家就要谈到，不然不就是骗人吗？” 秦正撇了撇嘴，无声地学他：就是骗人他能怎么滴？ 东方泽一眼瞥见：“说什么呢？” 秦正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问：“我在想，是哪家不张眼居然连我们泽总召见令都不放在眼里？” 东方泽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别瞎说！人家可都是十倍于孔雀地产的产业大鳄，无论是因为没时间、还是觉得没必要见我们，都很正常。尤其这家排在第一位的中唐地产，算得上中国房地产行业的传奇，哪儿能我们想见就见得到呢？我已经托人在帮忙联络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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