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我在港口,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放鸽子的人临时改变地点,临时邀约,裴淮年不仅没有挂电话也没有拒绝,他的声音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带着风的回响。 “你回头”。 十一月下旬的海风,冰凉刺骨,但看着被一束灯光照在发丝的裴淮年,向自己稳步走来的裴淮年。 跨越一万公里,从阴冷的伦敦而来的,尊贵的庄园主。 陶家舶不觉得寒冷,只觉得每一个汗毛孔里都被人塞进了一把火。那股热量散发不出去,反扑回来,一浪比一浪凶猛。 后悔的机会,一生有几次,如果向佛祖求告,佛祖也不能告诉你。 但裴淮年给了陶家舶这样的机会。 水晶船,帆船耳钉,8%,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温暖的身体,压在他唇上的指腹,湿润的,可以打翻一艘小船的吻。 陶家舶突然等不及了,码头的路太宽旷而漫长。他快步朝裴淮年走过去,小跑起来,然后是奔跑... 站在裴淮年面前,对上他海水一般汹涌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潮湿的头发和不太平整的领带。 陶家舶知道,反派演员即使没有再进修,5年后依然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 他挪不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裴淮年。猛地抬起胳膊,陶家舶一拳对准裴淮年的脸颊,重重出拳。 裴淮年措手不及,后退半步。 他还没有站稳,没有看见陶家舶黝黑的眼眸里藏不住的想念和欲念。 陶家舶上前,一把勾住裴淮年的后脖颈,收紧手臂,掌心握着他颈部的皮肤,让他动弹不得。 陶家舶的鼻尖贴着裴淮年的,胸膛急促起伏,唇瓣微微张开,像迫不及待要宣泄胸中的火焰。 裴淮年没有被人以这种姿势制住,但他没有动,轻轻抚上陶家舶被海风吹的僵硬的脸颊。 下一秒,陶家舶吻上来,嘴唇互相碾压着。 耳边呼啸的海风,唇上的冰凉全部传到裴淮年身上。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了陶家舶,左手搂上陶家舶的后腰,右手顺势绕过肩膀扣住后脑勺。 他扶着陶家舶的后脑,更深更用力地吻住他,加深,再加深,四瓣唇,窄小的接触面快要挡不住裴淮年的热情。 他的陶陶还是像火一样燃烧自己,矛盾又单纯,重拳出击又以吻舔舐爱人的伤口,奉献自己的全部真实。 5年前森林远处的地平线停留在黎明。 一吻过后,陶家舶粗喘着平复呼吸,眼眸恶狠狠地瞪着裴淮年,他说:“你赢了”。 裴淮年用指腹盖上被吻的红肿的唇瓣,低头轻轻地,再次覆上。 低喃被含在唇齿间,裴淮年将陶家舶揽在怀里,挡住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海风。 寒气消散,陶家舶被一团火光拥抱,破晓划过那片森林的树梢。 他们迎着晨曦,裴淮年在心里暗道:“Tao, Welcome home” 【作者有话说】 周末只有这一章(二合一) 之前没有用太多篇幅描写陶陶的心态,一开始他的感情就是冲动的,二十出头,正逢突变,他凭一腔直觉行动。 闯了几年,南墙撞了,肩膀厚了,他回头看自己仍然在原地打转。 这个牢笼不是裴淮年给的,是他在每一个梦不到英国的夜晚,亲手画的。
第48章 万里城某栋高级住宅,全屋照明系统因主人只回来睡几个小时而失去了应有的光彩,直到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大驾光临。 “嘶” “别动!”地毯上放着医药箱,陶家舶拿着棉签,俯下身仔细地给“客人”的嘴角上药。 “有点疼”,裴淮年微微仰着头,蓝色玻璃体倒映出陶家舶专注的神情。 “活该!谁让你在车上亲…”,陶家舶顿了一下,绷直嘴角,用眼神警告随时都可能被扫地出门的英国佬。 其实陶家舶那一拳打得并不重,裴淮年的嘴角只是有轻微的擦伤。陶家舶心安理得,一点都没有出手伤人的愧疚。本来嘛,这一拳迟到了5年,是这个英国佬应得的。 真正令伤势加重的原因是在宽大的幻影后座,从码头回到市区的一小时中,陶家舶几乎没能从裴淮年腿上下来。 挡板升上去,从码头带进来的寒冷被两人交缠的炙热瞬间催化,一同催生的还有从灵魂深处涌动的思念。 “裴...司机....” 说话的时候,裴淮年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唇瓣贴着唇珠,舌头在口腔里面不断地搅动。 是甜的,混合着辛辣的烟草味儿,裴淮年将那股辣和燃烧的炽热一并吞下去, 嘴角扩张到极限,贪婪地汲取着陶家舶的气息,带着缠腻的流动声,不断交缠。 商场外墙上绚烂的LED屏幕亮光闪过,裴淮年的吻才比刚才克制了一些,体贴地给予陶家舶平复下急促呼吸,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又覆上去重新吸住唇珠,嘴角,描绘着对方的唇形。 没有安抚一只冲破栅栏的棕熊的后果就是,陶家舶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在司机的注视中被裴淮年一把拦住后腰,双唇,脸颊和耳垂都是红的,上下睫毛被泪水打湿,说不清是喜是悲。 裴淮年显然也想到车上的火热,眼里卷起深蓝色的浪花,他扣住陶家舶的后脑勺拉低,一口咬在他的侧颈,陶家舶用力拽开他棕色的微卷发。 裴淮年将脸埋在他脖颈处,亲昵的左右轻蹭,他们保持着一个不舒服的姿势,但谁都没有先离开。 裴淮年用中文道歉:“抱歉,陶,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然后他又给自己的贪得无厌找了一个理由,“I am too thirsty”。(太渴望你了) 陶家舶:…这5年的戏剧课,反派演员根本没落! 他深吸一口气,不看裴淮年某种带有明显少儿不宜的眼神,抬手指着某处,说:“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喝个够”。 裴淮年没找到吹风机,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向庄重而穿着肃穆的威廉先生,平时大多穿的是深色系,偶尔穿一些不一样的颜色,俊美非常。 他穿着陶家舶的墨绿色真丝睡衣,肩膀处稍微拥挤了些,妥帖的布料包裹着勾勒明显的肌肉群。 墨绿色穿在白皮肤上更衬肤色,配上他的蓝眼睛... 陶家舶清了清嗓子,说:“吹风机在左边柜子里”。 裴淮年顾不上吹头发,他往客厅中央走,面对玄关的一整面墙没有电视和挂画,用几个檀木隔板,做出整面的艺术设计。 其上放着六艘船,准确地说,是五艘完工的手工船和一艘半成品。陶家舶见裴淮年犹如欣赏一副拍卖会藏品一般盯着自己的手工船,有些不好意思,说:“看什么看,你不都见过?” “有5年没看见了”,裴淮年眼睛放在船上,轻声地回答。 亲都亲了,心意再也藏不住了,陶家舶知道5年前的话题是逃不过去的,于是他先起头,说:“其实我没有想到,你最后会特意把这5艘船给我”。 说到这里,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裴淮年。 从后面看,他的墨绿色睡衣将背肌曲线完美地衬托出来,臀部俊俏,肩线平直,顺延往上是修长的脖颈... 陶家舶非常清楚这些部位的手感如何,一小时前,他的手掌在这些地方流连忘返。 他不是没有猜过裴淮年当时的动机,无非是一次心软的施舍。而陶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多余家具的公寓里,专门为这6艘船打造出一面墙,就能知道这些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论裴淮年的初衷是什么原因,陶家舶心里都是感激的。 他将这份感谢说出来,心里松了口气,这时裴淮年的视线终于从墙上挪到陶家舶脸上。 他说:“Well,Tao,你带着我的礼物离开,就像我陪你一起回到中国。每次这样想起来,威士忌会变得非常顺滑”。 陶家舶:“嗯,还是要谢...什么?什么你的礼物?这是我的手工船!每一个零件都是我做的!” 感激?他感激个屁,原来裴淮年好心将这些船送还给自己,还是为了他那该死的,仍然没有改变的占有欲。 裴淮年将手里的毛巾扔在沙发上,独自坐下来,他双手摊在腿侧,背靠着黑色小羊皮沙发靠垫,浑身都带着松弛的惬意,说:“陶,你忘了,这些船被你卖掉以后是我买下来,然后转送给你”。 陶家舶:...万恶的资本主义,趁人病要人命。 用别人的辛苦付出给自己添嫁衣! 他这么想着,凶巴巴地等着裴淮年。 裴淮年在陶家舶的房子里,自在的犹如主人一般,对他招手说:“过来”。 陶家舶也洗了澡,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坐下来的时候划开一片。 裴淮年眼眸的神色由浅转深,他探身将陶家舶拉过来,对方很警觉:“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 裴淮年用手指撩开左前的衣襟,让那片小图案彻底暴露在自己的眼中。 咆哮的棕熊被保护得很好,颜色丝毫不褪,他记得陶家舶离开之前这里被自己划伤了。他不知道陶家舶回国以后怎么处理的,但看起来这么多年,他把这印记保护得很好。 想到这里,庄园主很满意,俯身亲吻棕熊,单手扣住陶家舶的后腰。 陶家舶就知道这英国佬一直觊觎自己身上这个纹身,他咬牙切齿地往后躲,“你这么喜欢自己纹一个啊,总亲我的干什么?别亲了...你还敢咬?” 裴淮年起身,眷恋的最后看了一眼纹身,抬眼对陶家舶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最喜欢的礼物”。 用你的血肉作为媒介,印刻着我的名字,在裴淮年心里,是最昂贵的礼物。 陶家舶怔怔地看着裴淮年眼里的深情,5年前的那个黎明,这个纹身,都是他们的禁地。陶家舶还没有准备好更细致的讨论,他转了话题,说:“竟会说一些花言巧语,照你这么说,我没带走的东西,不都是送你的礼物?” 陶家舶是直接从庄园去的机场,他的私人物品都在伦敦的公寓里,除了这些手工船,其他的都是一些身外物,没什么好惦记的,可裴淮年对此有别的意见。 他很严肃地说:“如你所说,其中一个礼物”,他指了指自己,再次表示所属权是他,“仍然流落在外”。 陶家舶:? 他在脑中快速过了一下自己那些破烂货,很快找到了答案。 “啊,你说那辆自行车?” 庄园主搭膝靠坐着,用严肃的目光作为压力射线,接收方张了张嘴,半晌才辩解一句,“那林苟...他穷不是嘛”。 留子回国前的任何东西对于另一个留子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即使是半瓶老干妈。 黑户口穷人-大狗收到陶家舶的邮件,表示自己继承了他那辆Bianchi自行车时,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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