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自动忽略女朋友,只关注了最后半句,他义愤填膺地说:“是啊!而且他还是过错方!” 同事敏锐地注意到陶家舶用的是他,没说什么,用过来人的经验说:“Todd,好男人多的是,英国男人都冷漠,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介绍我西班牙的朋友给你,嘴甜心软,绝不冷战!” 陶家舶也注意到同事把代词换成了他,联想到陌生的西班牙男人,崆峒症发作,立刻拒绝。同事只当他还没有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热情地说自己妹妹正巧单身并传授了陶家舶5000字的恋爱宝典,留下一句忠告。 “谁先主动,谁就认输了”。 裴淮年演讲结束,从台上下来。身边的正好离开,Edy挪了挪屁股坐过来。 “明晚我家有一个派对,叫上Todd一块儿来?” 裴淮年解开一颗纽扣,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们在国王十号订了一家餐厅,抱歉”。 他眉眼里毫无波澜,丝毫不肯流露出已经三天没有收到陶家舶任何消息。 并隐藏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动作的事实。 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裴淮年烦闷地搭着腿,杯里的柠檬水几乎见底。他很少在正式场合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举动。 诚然,他做好了被陶家舶知道真相后会大闹一场的准备,但对方直接离家出走的举动还是深深地挑战了威廉先生的尊严。 他以为自己和陶家舶的关系已经很深了,他们亲吻,上床,度假。陶家舶会跟他诚实地道出对父亲的担忧和自己迷惘的心思。 裴淮年觉得他完全了解并掌握了陶家舶这个人。 而风筝线几乎快脱离掌心的时候,裴淮年的怒意完全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平复。 新年演讲的活动很多,今年是第一年由他独立代表家族。他并没有把陶家舶离家出走的事情当成一个阻碍,毕竟,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他回家。 直到.... “我最近太忙了,没有跟Todd联系,不知道他要回国了。哦,下个月是中国的新年”。 Edy看着手机,笑着说。 裴淮年飞快抓住一个关键词,他问:“你说什么?谁要回国?陶?” “对啊,他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 “开快一点”。 “还在假期,去机场的路不好走”,司机战战兢兢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副驾的秘书挂了电话转头对裴淮年说:“已经查到了,陶先生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起飞,目的地是西班牙”。 “他一个人吗?” “是的”。 不是回国就好,裴淮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回国对于陶家舶来说是喜事,对于裴淮年来说是永远提心吊胆的雷区。 他无法言说的占有欲和阴暗面日夜拉扯着他,阻止陶家舶回国,清除一切牵动陶家舶念想的人事。 裴淮年有很多庄园,足够藏下100个陶家舶。车内昏暗的灯光点射在他掌心,抵达目的地之前裴淮年用力将掌心的那束光点握紧。 饮水区附近,陶家舶开着视频,“快登机了,不用来接我,太晚了”。视频里男生被闯入镜头的男生挤走,对方热情地冲陶家舶摆手。用西班牙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陶家舶的西语不算太好,机场的网络又差强人意,他正想开口。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陶,这个人是谁?” 视频终于因为网络不畅通自动挂断,陶家舶咬紧牙关,回头看风尘仆仆的裴淮年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机场?” 裴淮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像是恢复成两人第一次见面,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倨傲地问:“你真的准备扔下我独自出国?” 陶家舶尖锐地说:“我的家在中国,去哪儿对我来说都叫出国!” 那种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都要符合对方心意的背刺感又回来了。陶家舶一头青茬恨不得立起来,他一手拽着背包带子,绕过裴淮年准备往登机口走去。 “陶,你不能出境”。 陶家舶的路被挡住,裴淮年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他们目标太显眼,等候区有不少人朝这个方向议论。 陶家舶僵持地站在原地,用沉默应付庄园主。裴淮年问:“先回答我,视频里的人是谁?你的女性朋友吗?” 陶家舶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笑容:“也许过几天就是女朋友了”。 女朋友被他加了重音,目的是让裴淮年听清楚,不是女性朋友而是女朋友。 裴淮年眼里的不悦毫不掩饰,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陶家舶已经被他抱到卧室进行一番爱的教育了。 不过裴淮年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许是他从陶家舶要回国的最坏结果里看到一些希望,尝试接过陶家舶的书包,态度良好地说:“那么跟你的女性朋友说,你突然有事不能去西班牙了”。 “我能有什么事?”,陶家舶躲了一下,愤恨地说:“我的期末成绩已经入了学校系统不能更改,就因为你的自私,我明年必须重修”。 用留子的成绩做筹码,这样自私又冷漠的裴淮年让陶家舶陌生的心寒。 裴淮年不愿意解释,或者说没必要解释。他只是沉默地站着,衣着华贵,连没有表情的时候都显得英俊。不少路过的女生小声议论的看他,陶家舶恨不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飞快地说:“我不想和自私的人住在一起,不会跟你回家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拒绝”。 “我说过,你不可能出境”。 陶家舶当然也相信裴淮年有这个能力,他幽幽地说:“这就是你把我的紧急联络人改成你的目的吗?全方位地控制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裴淮年皱着眉,想要伸手触碰陶家舶的动作转了几道弯。许是背着大书包“偷偷”离家出走的陶家舶,梗住脖子,笔直地站着像被冤枉了的18岁男高中生。 庄园主终于软了一点,柔声说,“你的船还在家里,也不要了吗?” 男朋友可以不要,他的手工船不能不要。 陶家舶离家出走得太突然,根本没办法将手工船们全部带走。“人质”在裴淮年手里,出境无望,陶家舶最终上了PAK。 后座的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陶家舶贴着门坐,双肩包夹在腿中间。裴淮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吩咐司机开车并报了一个地址。 是陶家舶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他只能大概分辨出那是个远离市区的位置。 折腾了一圈,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陶家舶没心思打量这栋又又又大得吓人的房子。随便找了一间卧室,反锁上房门。 西班牙的同事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安慰他说夏天的时候再邀请陶家舶跟他们兄妹出海,而陶家舶望着天上的月亮,柔弱的光线几乎被厚厚的云层完全阻隔。 他眼里有委屈,不安和迷惘。摸了摸青茬,蹲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掌心从头皮顺沿着直到脖颈,他把头埋进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放任自己留在原地。 “我要出去”。 裴淮年将咖啡杯放下,望着怒气冲冲从客房冲下来的陶家舶,说:“学校的课结束了,你需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裴淮年,你又要关我?” 帕特里克先生不喜欢关这个字,他解释说:“我只是需要你一直待在我的视线范围”。 “你出去的时候呢?” “我的人会看着你”。 把囚禁和监视说得合理合法,冠冕堂皇。反派演员私下了阴暗面具,将他万人之上的私人意愿加在陶家舶头上。 “论文还要修改,我需要去学校”。 “史密斯教授为了弥补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答应随时在线上为你答疑”。 “连史密斯教授你都为难,你脑子里有没有自主权这三个字。别人的自由在你眼里像一只蚂蚁!” 陶家舶垂落的手握紧拳头,他剧烈地喘气,烦闷到了极点。他没有办法说服裴淮年,更没有什么事能令他为难。 他在面前像一只被人观赏的小鸟,偶尔叽叽喳喳,在衡量上跳跃。 “我说了,陶”,裴淮年站起来,蓝色的眼眸盯着他,冰冷的视线落下来,不容拒绝地说:“你要在我的视线里”。
第32章 上帝究竟管不管? 后院有马厩,阿拉伯马五大血系排头位的库赫兰马,以强健的体格和出色的耐力著称。白色的身影在马厩周围盘旋,陶家舶觉得自己可以驯服它。 “Mr.Tao,您不能骑马”。 陶家舶:...“为什么?” 保镖:“不安全”。 “谁不安全?我吗?驯马师已经教了三天,他说我可以独自骑马了”。 保镖黑色的墨镜下看不出表情,沉着脸说:“如果您骑马逃跑了,我不安全”。 陶家舶:...“这话昨天不允许我去港口的时候你也说过”。 保镖:....“港口确实也有潜逃的风险”。 陶家舶:.... 怎么逃?从地中海游回上海??? “Well”,陶家舶背后是一大片几何造型的园林,错落有致的四个花床,种着艳丽的英国玫瑰。他学着庄园主的气质比画了一个手势,“那我今天能去哪里?” 保镖站直身体,双手交握:“威廉先生说您是自由的”。 陶家舶:...上帝允许你们说这种糊弄小孩的鬼话 陶家舶怒气冲冲地回到城堡,即使精心维护,每年修缮,百年的木梯仍然会散发出腐朽的气味。陶家舶摸了摸青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坐姿懒散,从明确自己已经沦为裴淮年的“囚犯”,他做好了摆烂的准备。 “Mr.Tao,要喝咖啡吗?”,女仆走过来询问。 不论是500平的公寓还是大到记不住数字的庄园,裴淮年身边的仆从总是自带隐身技能。这里也不意外,陶家舶甚至没有看到这个庄园的管家。 “我不需要咖啡,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只有您和威廉先生”。 “我是说仆从有多少”。 女仆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说:“120人”。 “120人”,陶家舶掐指一算,自己三天来只见过用餐时的三位仆从和一名保镖。“他们都在哪里?” “您想要Gathering所有人吗?”,女仆认真地问,然后立刻点头:“可以,您需要等待一小时”。 “Wait!”,陶家舶疑惑,“我又不是主人,可以见所有人?” “您就是这里的主人呀”,女仆也疑惑,“威廉先生在您第一天抵达这里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陶家舶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里虽然不算裴淮年的家,但裴淮年大张旗鼓地宣告是不是希望这个家不是只有他自己。 将自己拉进来,也许只是他害怕一个人吗 陶家舶赶紧将这种荒唐的念头甩开,裴淮年在全世界有那么多产业,如果每个房子都要放一个主人二号,得养多少....情人...最后两个字陶家舶在心里几乎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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