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对上了男人深又冷的目光,慌忙改口,“其实我也是可以试着背一下的。”他勒令自己集中精力,去回答张旭尧的问题,“对于常数c,其导数为零,即,d/dc才=……” “错了。”咬着烟的含混声音打断了方斐,“该罚。” 方斐一把按住桌上的卷子,软着声音央求:“张老师,罚点别的行吗?” 张旭尧垂着眸子摘烟,在烟灰缸中磕了烟灰,才翻起眼睛说:“行。” “那就换一个。”男人骤然擒住了方斐的下颌,又厉又狠地吻了上去。 方斐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想向后躲,却被强健有力的大手扣住后脑,再次压得密不透风。 方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吻,像撕扯破坏,又像吞噬泄愤。是有些疼的,想躲,却被咬着接受更严厉的制裁。 方斐一直认为张旭尧不是贪婪的人,但这次的吻却暴露了他的本性,恨不得嚼烟似的,将自己吞食入腹。 直到气竭,张旭尧才放过方斐,嘴唇只离开寸余,用沙哑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又问:“幂函数的导数公式也不会吗?” 温热的气息打在湿润的嘴唇上,方斐根本无法思考:“幂函数……我……” 亲吻又至:“那只能继续惩罚了。” 方斐被张旭尧拉进怀里,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唇齿相依的亲吻竟能如此凶猛,滚烫的气息被粗暴的喂进嘴里,没有拒绝的权利,只有妥协和服从。 换气的当口,张旭尧几乎没有离开方斐的唇,发音含在嘴里,裹着黏稠与湿润:“指数函数的导数?” 方斐软得不像话,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他忍不住用手覆盖住胸口,此减少因心脏震动带来的眩晕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张旭尧,不讲道理,失去理智,几乎将自己揉碎。 那片颜色寡淡,并不柔软的唇正贴着自己,意外的,不像想象中的难亲。 若有似无的触碰中,方斐溃不成军。 “不会。”唇瓣与唇瓣的距离太近,他颤抖的声音也只能含在口中。 张旭尧又吻了上来,不似前两次的粗暴蛮横,温柔了一些,不急不缓,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品尝。 “对于 a^x和 e^x,其导数分别为 a^x ln a和 e^x。”从唇角吻至另一个唇角,“记住了吗?” 方斐不爱接吻,曾经几乎都抿着唇,象征意义的碰碰即可,他男朋友换得快,事后也无人纠缠,与他这副死德性有绝大多数的关系。 如今却被人亲透了,让人搓扁揉圆、予取予求。 颈项上箍着浅浅的力道,方斐被人拉直脊背仰起头。 “重复一遍给我听。”张旭尧压着指下漂亮的候结。 候结被人轻轻上下推动,指茧刮在皮肤上带出丝丝落落的麻,方斐思绪涣散,想了很久,才分辨出张旭尧话中的意思。 他眼中蒙着水汽,摇了一下头:“抱歉,没记住。” 张旭尧轻轻笑了一下,又变成了好说话的恩师:“没事,这么乖,怎么舍得罚。” 他却失言的再次吻了下来,这个吻不激烈,也不温柔,吻得很深,像探及尽头似的,极致情色。 方斐不断地吞咽口水,眼中泪痕明显,终于在几乎无法承受之时,张旭尧离开了他的唇,沿着玉色向下吻去。 经过耳畔时,他用低频沙哑的声音问:“??对数函数的导数?公式还用我教吗?” 方斐:“……” ??
第28章 锁链断了 张旭尧将方斐压在办公桌上:“??对数函数的导数?公式还用我教吗?” 方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不想学。” 张旭尧似乎贴着瓷白无瑕的皮肉笑了一声,将颈侧的那块肌肤吻暖,不再压抑心中那些变态的念头。 落齿在被觊觎一晚上的肌肤上,越来越重。湿痕之下,是张旭尧偏爱的“绕指柔”。 灯光被随手调暗,卷子打着皱褶,箍着锁链的手无措地碰翻了一摞书……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唇下的软缎不再柔软,逐渐僵硬冰冷,如同一块寒玉。 碎乱的呼吸声断了,像是咬紧了齿关,拒绝不断地沉沦。 压着喉结的手去碰方斐的嘴唇,却意外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张旭尧从凌乱的衣怀中抬起头,将人拉进怀里,哑声问:“害怕了?” 方斐轻轻地推了一把张旭尧,身体向后松松地靠在墙上,蜷起一膝,手肘搭在上面,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张老师,改天我帮你晒晒书吧,别发霉了。”他从碰散的书中拿出一本,“我爸也有这本书,教育心理学,前几天我还帮他晒过。” 张旭尧微微蹙眉,刚想说话,就被方斐抢先:“我和我爸长得是挺像的,张老师你今天喝醉了认错了人,以后可别犯这样的错误了。” 整理好衣服,方斐跃下桌子,从椅子上解开自己的锁链向书房外走。 下一刻,他的手腕蓦地被人扣住,张旭尧还压着欲色的嗓音直砸过来:“你以为我是认错人?” 方斐转身看向张旭尧:“不然呢?如果不是喝醉认错了人,张老师岂不是更渣?” 张旭尧站直身体,掌中的手腕被方斐拽脱,只余一根冰冷的锁链。 他拉着锁链:“方斐,先不考虑我渣不渣的问题,我今晚确实喝了酒,但你没喝,意识清醒、思维顺畅,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表现是喜欢?” 方斐拖着锁链,立在灯下,浓密的睫毛垂坠着,轻轻颤动像淋过雨的蝶翅,过分白皙的肤色,让他的眼尾和嘴唇像揉了最好胭脂,被散落的头发一遮,隔雨看桃花似的,显出脆弱的美感。 “你应该知道我的,张老师,我没什么定性,也容易被带偏,别人亲我时我都这样,很少……拒绝。” 手腕骤然一痛,锁链那头被拉得很紧,张旭尧单手去翻烟,衔在口中又扯了下来。 高大成熟的男人无声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在心底又一次痛恨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 他可以用强的,如果他想,他可以将方斐锁在身边一辈子,甚至不允许下床,像在别墅中那样,沦为自己掌心的玩物。 可他非又长了那么点良心,非要为自己不甘,这辈子失去了那么多,难道像他这种人真的不配拥有爱情? 爱情。张旭尧自己都觉得矫情,苦笑一声,敛了神色,他将锁链往书桌腿上一扣,拔下了开锁的钥匙:“桌上的卷子都做完,做不完就别睡了。” 绕过方斐,张旭尧走到门口,高大结实的背影第一次看出了颓败,拉开门,男人走了出去。 ——— 方斐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再醒来却是在床上。 手上的锁链已经撤了,微信里有张旭尧的留言:“最近尽量待在学校里,别乱跑,有事电话。” 方斐鼻子一酸,用被蒙住了脑袋。 起床收拾好东西,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自己的那只祖宗包,不抱希望地最后翻了垃圾桶,竟然真的在厨余垃圾里找到了。 “乱分类。”方斐嘟囔。 将桌上的卷子都塞入包里,方斐给张旭尧回信息:“卷子我带走了,都会做完的,抱歉。” 信息发出了,方斐抱着手机有些后悔:“我好像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仰躺在张旭尧的大床上,慢慢蜷缩起身体,轻声低喃,“但我为什么还是想说抱歉。” ——— 回学校之前方斐先回了趟家,方书玉这几天与他断了联系,很不符合方爸爸的做派。 进了家门果然有异,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竟然是秦三那个骂战从无败绩的亲娘。 方斐心中一惊,又一沉。 屋中或坐或立三人。满面戾气的中年妇人,靠窗而立看起来更加浪荡的秦三,以及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方书玉。 方斐进门的声响惊动了三人,老妇横了一眼过来,秦三热情似爹,只有方书玉面有窘色。 方斐偏身躲过了秦三,走到方书玉面前低声问:“怎么回事?” 方书玉安抚方斐:“没什么,你先回学校,我能处理。” 话音刚落,老妇就双手一扣,半颠半恼:“方老师你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检点一点?” “我爸哪里不检点?您说话之前先了解一下事实,好不好?” 方斐虽说染头发、穿耳钉,衣品张扬,但他声音不高,音色又软,着实没有几分威势。 秦三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将方斐向自己亲妈身边一推:“妈这以后就是你孙子了,不用咱养就上大学了,多好。” 秦母气急败坏,开口便骂,她口条好、实战经验丰富,骂得花样翻新,不能入耳。 方书玉面色一变,要去将方斐拉回,却被秦三暗中一挡,状似纠缠方书玉一般,小声说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你要把错而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就说你是直男,是我纠缠你,非要和你好,已经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我要再这样下去,就要去公安局报案抓我。” 方书玉听后面露难色,却被秦三从背后一推,站到了秦母面前。 将方斐护在身后,方书玉面对连珠炮似地叫骂,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曹姐,你口中的指控都不是实情,是你儿子无故纠缠我的,我也……不胜其扰,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秦母在沙发上一跳而起,“报啊,你长得妖里妖气的勾引我儿子,我看报警之后谁去吃牢饭?” “再说你多大岁数了你不掂量掂量,我儿子跟你差十几岁,你也敢勾搭是吧?豆子挑青的吃,也不怕放屁砸着脚跟!” 方书玉面色发白,身体轻轻颤抖,他听到秦三又低咳了一声,握紧拳头,忍着羞耻,重复着秦三教他的谎言:“我性向正常,不喜欢男人,我结过婚,有儿子,也从未想过勾引谁,是你儿子自己贴上来的,我赶都赶不走,既然你作为他的母亲不能对他履行管教之责,那我就真的报警了。” 话音刚落,秦三扑到了秦母身边,满脸焦急地小声低语:“妈,你可不能让方老师报警啊,警察要是来了,人家能信谁说的话?人家方老师有儿子,天天守着巷子口的那个酒鬼总能见到一个女人晚上进方老师的家,所以警察一断就能知道是谁的问题,这事要是传开了,我在新发镇没脸见人,你的一世英名也毁于一旦了。” 秦母看了看站在方书玉身边的方斐,面色难看地拧了秦三一把,她从沙发上起身,气势不减:“方老师,虽然你只开个小小的补课班,但在咱们镇上也算是教书育人了,今天卖你个面子,只要你以后少跟我儿子来往,咱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给方书玉回语的时间,说完她就拉着秦三往外走,边走边扒在自家儿子耳边低骂:“学什么不好,你学同性恋这一套,还知道丢脸啊,现在就给我回家,以后再也别进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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