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保镖,迅速把同学们围住,气氛骤然剑拔弩张,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扰得贺睢之不得安宁。 他指了指会长,说:“你来点名。” 会长不明就里,还想问什么,被贺睢之一眼看过去,瞬间消声了,掏出手机对照群备注点名,所有人无一不在。 点名刚刚结束,人群也安静下来,贺睢之薄唇轻启,语速缓慢地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今天,有人投毒。” 张温峰同样面露震惊。 如同现实版狼人杀一样魔幻,人群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有个男生率先喊道:“你有什么证据?你现在这样是非法拘禁!” 这只是个例,更多的人开始害怕,惊恐地哭泣。 贺睢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非法拘禁?我不让你走了吗?” “没关系,我已经报警了,今天的事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在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 贺睢之知道,这件事自己也不是专业的,有诸多掣肘,还是得找专业的人,他拨通了一位远房叔叔的电话。 “是方叔叔吗?大晚上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好好,改天我和我爸一块去拜访您。” “是这样的,溪山温泉这边,出了点事。您看,这片儿有没有您熟悉的?实在是事情有点棘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打扰您。” 那头的方叔连声应好,“跟方叔客气什么,你等着,等会我给你回电话。” 方叔刚刚从公安厅退到二线,虽说影响力不如在任时,但也能震慑一帮宵小了,权清这件事,他必须要一个交代。 深夜,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宁静,数辆警车停在了溪山温泉山庄外,下来的老警察率先跟贺睢之握了握手。 “贺总你好,我是孙文。” “叫我贺睢之就好。” 两个人一起朝里面走去,孙文问:“您说一下详细情况。” 贺睢之面色凝重,“我朋友中了催情的药,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怎么接触到的,我猜可能是水或者气体,气体有可能做到吗?” 一旁的警员说:“一般情况下不太可能,因为是开阔的地方,气体很难达到一定剂量,那就只有水了。” 孙文马上安排下去,“查监控看下被害人都接触过什么,再保存证据。” 法医跟着贺睢之进了房间。权清裹着被子睡得正香,贺睢之把他的胳膊拎出来,法医垂头给权清抽血。 贺睢之心疼地看着那一管血,权清本来就瘦,这些血不知道多久能养回来。 两个人出了房间,贺睢之问道:“大概多久能出结果?” 法医:“最快明天下午,最迟后天早上。” 贺睢之点点头,道了声辛苦。 根据监控一一排除,没有嫌疑的人回房了。贺睢之吩咐张洪给大家发放现金补偿,算是惊扰的赔礼,因此大家仅剩的那点不满也消散了,甚至还有人让他快点抓到投毒者。 站在空地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最后几个人,跟权清一起烤肉的女孩、往返不停送烤肉的人,以及给权清倒过水的张述。 孙文正在说目前的情况,贺睢之看向张述,一米八不到的男人突然瑟缩起来,目光躲闪。贺睢之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抓住张述的领子,右手握拳,冲着他的鼻梁就是一下。 张述顿时惨叫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在地上,贺睢之松开他揉了揉手,陈洪和另一个保镖,一左一右架住张述。 “你们干什么!”张述半张脸都是鼻血,还在大喊大叫。 贺睢之脸色阴沉,连陈洪都在感慨多久没看到贺总这样了,拳头如同雨点一般打在张述脸上,无论他喊叫什么,贺睢之都不予理会,整个人都沉浸在暴虐的冲动中。 孙文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了,张述满脸是血出气比进气多,他劝道:“贺总,别打出事了。” 贺睢之勾起嘴角一笑,两个保镖松开张述,黑得发亮的皮鞋踩住张述的头,贺睢之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句话。 “你追他,我无所谓,你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咱们没完。” 张述趴在地上死狗一样。贺睢之把鞋从脏脸上拿下来,陈洪递上一张纸,他接过擦了擦鞋侧的血迹。 转身再看向孙文时,又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才把人差点打死的是他。 “孙警官,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孙文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以后还要靠方厅多照顾。” 两个警察上来架着张述上了警车,孙文临走时,压低声音跟贺睢之说:“下药未遂,我们这边顶多是拘留,要定性强奸或者其他罪名,您还得下点功夫。” 贺睢之点头,“多谢。” 警车开走,这一晚上的闹剧终于落幕。后面的事就任凭贺睢之心情了。 陈洪等一众兄弟忙活了半个晚上,贺睢之掏出卡说:“今天别回去了,折腾,就在这儿休息吧。” 全程一言不发的张大少爷连忙走上来,说:“哪能让贺少花钱,我去安排一下就行了。” 贺睢之回到房间的时候,权清被抽血的胳膊还露在外面,他帮权清拉好被子,掖紧,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整整一夜。 其实他大脑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想,就是专注地看着他。从秀气的眉毛,到黑浓的睫毛,挺拔的鼻梁,柔软的嘴唇。 他很少产生恐慌的情绪,因为他总是善于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或者好像把自己的意识分离出去一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 心理医生曾说他这是人格解离,一种心理防御机制,为了避免让自己受到伤害,而想象正在被伤害的人不是自己。 这也让他在很多时候,像人生的旁观者。没有鲜活的情绪,没有冲动的行为,也很少感觉到恐惧。 但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如果自己再多停留一会,是不是就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贺睢之捂着脸,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幸好,一切都没发生。
第13章 秋游 隔天一早,权清醒了之后,昨天的记忆慢慢回笼。还没睁开眼脸就已经红了。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那真的是他吗………他悄咪咪睁开一条缝,想象中被取笑的场景没有出现。贺睢之和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眼下还有一圈青黑。 权清坐起身,一点点想起之前的事,越想越心惊,他……是中了春药吗? 会是谁呢? 权清一时半会排除不出来,因为他和协会的人都不太熟悉,很少来往,也不清楚谁会对自己存着这样的心思。 坐在沙发上的贺睢之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权清醒来,慌乱地揽住他,问:“还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心律不齐?” 权清看他眼睛里全是焦急,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 贺睢之一副担心过度的样子,竟然开始检查权清的脑袋,说:“昨天摔了一跤,没摔到头吧,这么聪明的脑袋摔坏了怎么办……” 权清一阵无奈,拉下他的手攥住,安慰道:“没事,我没摔到头,也没有不舒服,你别担心。” 贺睢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害怕人突然消失一样,“有人给你下药,我已经找到了,警察把他带走了。” “这么快?!”权清震惊他没想到一觉醒来事情已经解决,问道,“是谁?” 贺睢之捏着他的手不说话。 那男的和权清关系不一般,要是权清知道该多么伤心,贺睢之唾弃自己竟然想替张述遮掩。 权清问道:“你不想告诉我吗?” 贺睢之点头,瘪着嘴像个小孩似的。 权清骤然一颓,眼睛看向虚空中一点,仿佛被人抽了主心骨一样,“是张述?” 贺睢之看权清的样子,更加心痛,说他舔狗也好,什么也罢,他只心疼权清要被自己信任的人、心上人背叛。 权清眼睛里蓄满泪水,委屈极了,心里又酸又苦,贺睢之再摸摸他的头,他眼泪瞬间就一串串滚落:“我是不是很傻?” 贺睢之摇头,慌乱地用手指擦他的眼泪,他也酸得要哭了,那样一个品行恶劣的人,怎么值得权清掉眼泪。 权清钻进他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我一直拿他当朋友,他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可是,我真没想到……” 贺睢之抚摸他头发的手骤然一顿,把权清从怀里拔出来,问:“你、你把他当……当什么?” 权清泪眼朦胧,不解道:“朋友啊,他在学业上很照顾我……” “当!朋友?!” 贺睢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陷入了狂喜,又陷入尴尬,在狂喜和尴尬之间,左右横跳。 权清看他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摸摸贺睢之额头,“你还好吧?” 贺睢之一把抱住权清,大喊道:“我很好!我特别好!再好不过了!” 权清捂住耳朵,不禁开始思考,到底是谁中了药。 等到贺睢之平静下来,权清问道:“他会被追责吗?” 贺睢之点头,“会,我向你保证。” 权清看着男人坚定又柔软的眼神,说:“谢谢你,贺睢之。” 两个人来了温泉山庄,却一处温泉都没泡上,权清只要躺在床上就想起昨天的事,一秒钟都不想在房间待了。 “你想去泡温泉吗?”权清问。 贺睢之脑子里闪过许多香艳的画面,蹙眉问他:“可以吗?你承受得住?” 权清看他眼神闪烁,就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了,抓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泡温泉啊!只是泡温泉,你又在想什么。” 贺睢之一把接住飞来的暗器,尴尬地笑笑,“我什么也没想,可以,走吧走吧。” 权清没有泳裤,临时去买了一件,还被贺睢之非常没有眼色地问:“这么小件?” 权清瞪了他一眼,拿去付款,被贺睢之夺下来,抢先付了钱。 权清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不用觉得抱歉,毕竟昨天也是我……” “不是为了补偿你,我就算补偿你,会用50块补偿吗!” 权清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确实,你都用两千万补偿的。”说完就加快脚步回去了。 他们房间的小院子就有私汤,权清换好泳裤,坐在温泉里,感觉卸下了全身的疲惫。 贺睢之看见他已经进去,着急换泳裤差点摔一跤,紧随其后,坐在离权清最远的对角线。 权清身上红痕遍布,都是昨天自己咬的、吸的。乳尖都被吃得肿起来,像一颗红豆似的。 贺睢之赶紧垂头,不再看,但越不让看脑子里的画面越活跃,一会是权清趴着被撞出波纹的屁股,一会是抱在怀里柔软的触感。 权清用手机看了一会视频,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观察贺睢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贺睢之偷偷扯了一下泳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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