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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兹将最后一片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以利亚，“为什么你还没打开门，去看一看自己的房间呢？” 以利亚背后倚靠的就是他跌出来的那扇门，现在门上多了一块铭牌，写着他的名字。 “我不确定门背后究竟是什么。” 以利亚说，“你们的门里都是休息室吗？” 洛伦兹挠了挠卷翘的黑发：“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卧室。” “我的也是卧室。”席德红了红脸，“就是夏屋那间。” “可是，我之前看见的……” 以利亚困惑地描述了一番自己先前看见的屠宰场，和遇上的扭曲男人，他看见洛伦兹和以利亚的表情都越来越严肃。 在以利亚说完后，洛伦兹立即盯着席德：“似乎又出了新地图。” “还有新杀手。” 席德想了想，拿起地上的铅笔和笔记本，一边速写，一边对以利亚道：“你能再描述一下那个怪物的外观吗？” 洛伦兹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打算去杀手酒吧打探消息吗？” 以利亚吓了一跳：“他们还有个酒吧？！” “不仅如此。” 席德很快就涂画出扭曲男人的大致模样，他看了以利亚一眼，微笑着道，“你可以推开门，自己去看看这个新世界……它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第46章 番外：赛弗林×丹尼 席德高高坐在一个橱柜的上方，头顶几乎擦到天花板，他抱着肩膀，无奈地朝客厅方向大喊：“卡拉汉，放我下去！” 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男友的身影，男孩晃动小腿，用脚后跟敲打着木柜，威胁道：“再不过来的话，我要往下跳了。” 虽然这个橱柜很高，席德的足尖距离地面其实并不足两米，即便跳下去也不会造成伤害——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但卡拉汉还是很快出现了，他没戴面具，面无表情地站在木柜前，朝席德举起手臂。 席德得意洋洋地笑着，轻巧地落入杀手怀里，然后推开卡拉汉，跑进客厅，蹲在一张兽皮地毯前，检查那几只毛绒绒的小东西。 它们是一群刚出生不久的猎犬幼崽，都还没学会使用四足，只能在地毯上互相挨蹭着滚来滚去。卡尔好奇地趴在一旁，有些好奇也有些警惕地守着这群新来的弟弟妹妹。 卡拉汉跟了过来，单膝跪在男孩身后，不满地看着这些幼崽。它们都是被首领送来的，似乎是因为母犬体质问题而早产，比一般幼犬更虚弱一点，席德花了很多心思才将它们养活，甚至因此冷落了卡拉汉几天。 今天也是这样，席德从醒来就围着这几只小狗身边，一会儿喂奶，一会儿给它们画素描，完全没理会身后转来转去的另一只大狗，于是被夜魔杀手抱起来，举到了柜顶上。 “行了，别吃醋了。” 席德回身搂住男友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偷笑道，“这几只小狗可能是卡尔的侄子侄女，按照我们都是卡尔的养父来算，它们可都是孙辈了。” 卡拉汉也觉得有点好笑，便将男孩按在怀里，试图把亲吻发展得更不纯洁一点。 刚刚升级成叔叔的卡尔自觉地用两只前爪盖住眼睛，再看几个小的还懵懵懂懂，干脆往它们前面一趴。 两个辈分更高的人也没有亲热太久，席德感受到腰间的震动，便往后退了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杰德的短信，没有文字内容，只是两个酒杯符号。 “是杰德催我们出发去酒吧。” 席德也只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符号，然后拍了拍卡拉汉的胸膛，“走吧，刚好需要打听一下新杀手的消息。” - 与共同居住在一个领域的逃生者们不同，杀手们通常都生活在自己的地图里——像席德这样和杀手同居的只是特别情况。但杀手之间也是可以互相串门的，只是他们很少这样做，毕竟隙间内并不讲究什么团队精神，因此，大多数时候，杀手们会在被称为公共领域的屠杀街见面。这条街道上有几家商铺还在营业，其中人气最旺盛的是一家名为“银色尖叫”的酒吧。 席德和卡拉汉走进酒吧的时候，这里的人气已经很旺盛了。隙间初建的时候，只有卡拉汉和乔恩两名杀手，后来杰德转投阴暗面，符文书也陆续召回、招揽了更多的雇员，席德粗略估算了一下，现在的隙间大概有二三十名杀手，他们都是这个酒吧的常客。 看见他们两个，有几个比较喜欢社交的杀手还出声打了招呼，卡拉汉一如既往地不理人，席德也只是朝他们点头笑了笑，并且在脑中统计自己被他们杀死过多少次。 “这边！” 坐在角落里的杰德挥舞着胳膊朝席德大喊，他拉着卡拉汉走过去，发现卡座里除杰德和乔恩外，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这个是……” 席德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也是个存在感挺强的杀手，“幽灵街？” “哎。”德里克恨不得将脑袋塞进桌子底下去。 “你们这是……又打起来了？” 席德约摸知道一些乔纳森·塔克和幽灵街不合的消息，突然看见他们凑成了一桌，难免有些好奇。 杰德立马为男友分辩：“不是乔恩动的手。” 然后将桌上展开的一张地图推到席德二人面前，“是新来的那个。” 席德认真看了，才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杀手们各自的领域是相对封闭的，但并非没有边界，在长期串门和探索的过程中，众人也逐渐发现，其实这些领域实际上是相连的，比如卡拉汉的黑森营地就紧挨着乔恩的塔克宅邸，而幽灵街的另一边其实是窗女的河川城。 席德眼前的这张地图，便是隙间内已知领域的布局，现在德里克的幽灵街和考夫曼的普雷斯科特工厂之间，硬生生挤进去一块空地，没有文字注解，只用红笔画了一个醒目的X。 “前几天你们不是说可能来了新人吗？” 德里克原本就不是什么心理脆弱的人，这就开始向席德解释了，“刚好我发现领域旁边似乎多了一块空地，就想去探探风声，看看究竟来了个什么货色。结果刚打了个照面，那家伙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了，我念在他是个新来的，也没好意思还手……” 席德冷静地打断他：“我听说幽灵街的能力只在街道上好使？” 德里克一时梗住，然后低头吸溜啤酒。他的地图就是一整条街道，能力则是操纵这条街道上的所有事物，大到一栋房屋，小到一块地砖，若说曾经的席德是匣意识，他大概算得上“街意识”。 这能力在领域内可以说是比较难缠的，但离开幽灵街后，德里克大概就是一个比较抗揍的普通杀手了——乔恩就是把他绑回塔克宅邸后才下的黑手。 杰德乐得看德里克吃瘪，但当前他还是对新来的杀手比较感兴趣：“听起来是个不好相处的啊。” 其实大多数杀手还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不说像杰德和乔恩这样亲密无间，互相看得顺眼，偶尔来酒吧聚一聚就算是比较热络的交往了。但考察新同事的脾性还是有必要的，谁都不想有个难缠讨嫌的邻居。 对席德来说，还要格外关注新杀手的攻击风格：“他很凶残吗？嗯，按照一到十的等级，大概能评为多少级？” 德里克龇牙咧嘴地回忆了一番，然后问道：“你觉得我能被评为多少级？” “……五级吧。” 德里克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这种评价感到满意，还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凶残。然后他比划出两根手指，“那家伙至少是个八级。” 席德倒吸一口凉气。卡拉汉将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暗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要去会会那个新杀手。 见席德和德里克已经聊起来了，杰德已经听过一遍这些内容，看桌上的酒快要喝完了，便主动离开卡座，到吧台前屈指敲桌子：“赛弗林，四杯苏格登，纯饮……再来一杯西打。” 酒吧老板一边拿出威士忌，一边笑问：“西打？” 杰德举起一只拇指朝后方比了比：“不喝酒的那个来了。” 赛弗林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杀手领域唯一的逃生者正坐在那里，不由得轻笑。 这笑容和杰德记忆中的录像店老板一模一样，让他一时有些走神。 匣世界毁灭之前，赛弗林为唤醒席德而谋杀了卡拉汉，然后他们做了一笔交易。后来隙间重建，席德并没有复活赛弗林，但无论是在杀手领域还是逃生者领域，他们也都没有见到丹尼。 杰德曾经半开玩笑地询问席德：“你该不是打算赖账吧？” 当时席德已经失去了匣意识的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逃生者，但他对隙间重建的经过还是有印象的。 “当然不是。我肯定是复活了丹尼的，但是……” 绿眼睛中闪过担忧，“那孩子被符文书寄生了太久，恐怕收到了它的影响。” 其实他们与丹尼都不算太熟，可是这个新世界理论上来说是赛弗林的遗产，如果丹尼没能活下来…… 结果不久之后，公共领域被发现了。杀手们陆续发现屠杀街和杀手酒吧的存在，对席德和杰德而言，更震撼的发现则是酒吧老板的身份。 然而赛弗林俨然是不记得他们，也不记得匣世界了，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只是营业对象和营业地点都有些特别而已。 杰德对此表示难以置信：“或许，或许是……” 席德替他说出心中的猜想：“或许是丹尼的意志反过来影响了符文书，他让赛弗林活了下来。” 杰德的表情说明他的想法和席德一样。半天后，才突然吐出一句：“那么丹尼去了哪里？” - 和大多数酒吧一样，“屠杀之夜”只营业到凌晨两点。将最后一名客人送走后，赛弗林将使用过的酒杯都收集起来，塞进洗杯机内，再仔细擦拭过桌面和柜台，才关掉一楼的照明灯，上楼休息。 酒吧二楼是赛弗林私人的地盘，他在这里规划出了书房、影音厅、起居室和卧房。慢悠悠地泡了个热水澡后，他换上睡裤，心情愉快地拧开影音厅的门，看见金发少年依然好端端地呆在床边，只是趴在沙发边睡着了。 赛弗林走过去，摘掉他的眼罩和口塞，再用钥匙打开手铐。少年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灰绿色的眼睛，看清眼前的男人后，目光变得冷冷的。 “我饿了。”他说。 赛弗林失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这就是你的偷窃理由吗？” 几日前，赛弗林在收银柜前抓住了这个小贼的手，但没有在意，只教训两句就将他放走了。没想到小贼变本加厉，后来更是撬开了二楼的房门，只是还来不及动手，就被赛弗林逮住，直接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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