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洛伦兹:“想象你有一把不想被人找到的保险箱钥匙,你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抽屉,橱柜,枕头和地毯下面……通常不会出现在太离谱的地方。” “嗯……如果我找到了碎片,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联系同伴,让携带拼图的人到一个地点会合。” 以利亚拉开洗手台上方的置物柜,在洗浴用品的夹缝间看见一枚闪闪发亮的拼图碎片。碎片落到他手里后,光芒消失,变成一块薄薄的普通金属,连花纹都没有。 “咳咳,这里是以利亚,我在别墅里找到了一枚碎片。” 一会儿后,玲奈冷静的声音从通讯仪传出,“哪栋别墅?” 以利亚无法回答,只能描述一番别墅的装潢风格,在他朝窗外看去的时候,一个比较特殊的标志出现了,“前院里停着一辆黄色的房车。” 洛伦兹的吸气声出现了:“你去了夏屋?你没看席德的注意事项吗?” “我不知道这里是夏屋……” 以利亚慌了,“有什么问题吗?” 洛伦兹含糊其辞地说着有大问题。还是玲奈短暂停顿后,告诉他:“尽快带着拼图碎片离开,出门后一直向左走,穿过树林,查德和艾登都在那个方向,他们会去接你。” 以利亚应声称是,正要动身,就听洛伦兹又开口道:“嘿,不论你看见——或者听见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要惊声尖叫。” 以利亚又不明白了,但还是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 他将碎片握在手心里藏好,走出这间浴室,刚想要离开,就听见了楼梯方向异常的脚步声,还有被压抑的呻吟。席德? 对了,拼图只是屏蔽杀手对以利亚的感应,不表示杀手会忽视整栋夏屋。既然它被特别标记不能入内,很可能表示夏屋是杀手经常出没的地方,而席德恰好在附近被抓到。 以利亚既焦急又吃惊,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左右看看,干脆拉开衣柜躲了进去。然后敲打通讯仪,急切地低声告知同伴:“杀手就在这里,我没能离开夏屋。还有……席德被抓住了!” 一段让以利亚绝望的寂静后,玲奈开口了。 “你尽量藏好,不要乱动,不要出声,也不要冲动想要救人。” 东方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以利亚哪里有胆子去救人,他已经听到这间房门被踢开的声音,连忙抓起柜子里的一件衣物捂住面具,遮挡呼吸声。 让以利亚几乎呼吸停止的是,从衣柜缝隙里看出去,看到的并不是以利亚惨遭杀害的画面,而是一个戴面具的怪人将他抗在肩上。他的外套和裤子已经消失了,口中塞着一团可能是从衬衫上撕下的布料,呜咽着扭动身体。 这是……什么情况?以利亚震惊地咬住那件衣服,他看见杀手粗鲁地将席德扔在床上,然后将年轻人翻过来,用手掌拍打屁股,很快就制造了大片痛苦的红印。 席德苍白的脸也涨红了,他咬着那团布料不住挣扎,直到杀手忽然掰过他的脸,扯出已经湿透的口塞。口涎顺着棕发男孩的嘴角留下,他愤怒地瞪着杀手:“卡拉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衫!” 以利亚惊呆了——席德知道杀手的名字?还是说大家都知道?还有,席德的语气……他是在抱怨杀手毁掉了一件衣服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感到震惊。杀手撕掉了席德仅剩的衣物,然后坐到年轻人两腿之间,堪称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他似乎还想将它束在席德脖子上,但棕发男孩手肘朝后撑在床单上,歪着脑袋轻笑道:“想都别想。” 杀手从面具下发出一些含糊的咕噜声,然后放下了皮带,只伸手挠了挠席德的下巴,这似乎是某种暗示,因为席德随后爬了起来,跪在杀手身前,用牙齿咬下后者的裤链。杀手大概是没穿内裤,一根粗长的阴茎直接弹出来,拍在席德脸上。 以利亚忘了闭眼。而且,即使他闭上眼睛,依然能听见低沉粗犷的喘息声,以及潮湿猥亵的吞咽声。 杀手将一只手按在席德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年轻人柔软的棕发。席德似乎从喉咙里挤出些许抱怨,但完全没有退缩,甚至吞下了更多的尺寸,几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来,嘴唇湿润红肿。 “就不能等到回家吗?” 以利亚睁大了眼睛——回家?席德到底在说什么? 显然,他的同伴和夜魔杀手的关系非常亲密。因为被称为卡拉汉的男人摇了摇头,他抱着席德,让他转了一个方向,使男孩的后背贴在自己胸膛上,然后将手伸到席德胸前,揉捏玩弄他的乳尖。 同伴的呻吟声让以利亚面红耳赤,更让他尴尬的是,自己的阴茎也被眼前这场性爱戏码刺激到勃起了。他决意不去理会它,否则对同伴是极大的不尊重。 或许席德是在诱惑逢迎杀手,为其他人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以利亚很想这样认为,但当杀手的动作从席德的上身滑行到下身,当他开始抚摸年轻人的阴茎时,席德的呻吟越来越性感,显然非常享受来自杀手的触摸。 或许这与席德的意愿无关,以利亚想,这是纯粹的生理刺激,就像自己越来越难受的裤子。 杀手似乎是用手淫转移了席德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姿势就改变了。现在席德是伏趴在床上,双手摆放在脑袋两侧,腰部向上抬起,以利亚知道,这是非常经典的一个犬交姿势。 杀手暂时放开了席德的阴茎,他扶着年轻人的腰,在后者的抱怨中将其抬得更高,以利亚稍后才看懂,这是为了方便杀手将阴茎插入……席德的身体。 (这不可能……) 以利亚并没有见过太多同性的阴茎,但这个杀手,这个怪物的性器简直超出他对人类的认知。席德居然在为他口交后没有下巴脱臼? 在新人目瞪口呆的同时,杀手暂停下来,在床单上的衣物中翻找了一会儿,他寻找的是一个小罐子。以利亚看着他用手指挖出一团白色的膏体,将它送进席德体内,然后没有立即将手指拔出来,而是浅浅地在那个位置抽动,耐心地做着事前准备。而席德没有任何抱怨,反而伸长手臂,将一个枕头拉过来,垫在身下,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这显然不是一场强奸……以利亚紧紧夹着自己的腿,生怕发出丝毫动静惊动床上的两个人。 几分钟后,席德沙哑地喊出杀手的名字,说他觉得已经可以了。卡拉汉迅速但小心地抽出手指,换上深黑粗长的阴茎,在男孩股缝间摩擦了几下,然后猛烈突破了那个紧绷的肌肉环,席德闷哼一声,随后将脸埋进了床单。但杀手很快将他拉了起来,用快节奏的操弄逼出更多的呜咽和呻吟。 以利亚觉得自己早就该闭上眼睛了,他低下头,将前额抵在膝盖上。 一段时间后,外面的声音又起了变化,席德发出了一声高昂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明显的愉悦喘息。 以利亚犹豫着睁开眼,发现床上的两人再次改变了姿势,现在席德是仰躺在床上,杀手笨重的身躯虚压在他上方,那根阴茎依然在粗暴地抽插,他的两只手都在席德身上,热切地摸索着。 还有面具。那个丑陋的面具被推起了一截,那个杀手,他在和棕发男孩接吻。 席德的回应同样热情,他紧紧抱住卡拉汉的脖子,双腿夹紧健壮的腰身,像是不需要呼吸空气一样与杀手唇舌纠缠。 以利亚再次闭上眼,并捂住耳朵。 - 天亮之后。 以利亚抱膝坐在广场角落里,他面前有一瓶水,一包饼干,还有一本陈旧的笔记。大多数同伴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昨晚没有幸存者,席德和杀手发生性关系后依然被杀害了,然后杀手整齐地穿上衣服,戴好面具,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将砍刀捅进以利亚的身体。 在以利亚失去意识前,他一共捅了五刀。 痛苦,恐惧,绝望,这是隙间阴影里仅有的内容。 洛伦兹打着呵欠从一扇门里走出来,看见依然沉浸在死亡冲击里的以利亚,啧了一声,还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还在害怕?” 以利亚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他的心情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空虚。 “这就是我们以后的生活?夜复一夜的死亡,没有尽头?” 洛伦兹拆开那袋饼干,咬了一口,再开口时,语气就比之前严肃了一些。 “你最好不要总抱着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们已经见过很多了。反正不管怎样都会死,也不管怎样都会复活,那每夜拼命挣扎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等在原地,让杀手来一刀,睁眼就是天亮。” 以利亚的脸颊有点发烫,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洛伦兹锐利地盯着他:“你知道这些人最后都怎样了吗?” 他挥手指向广场周围,看似无穷无尽的门:“他们的门关上了,连最后一丝反抗的意识都消失后,他们彻底被阴影吞没了。那才是隙间真正的死亡。” 以利亚久久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犹豫着低声道:“或许他们都回去了呢……我是说,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我觉得可能性不高。” 从另一扇门走出来的席德刚好听见他们最后的对话。他走过来,在两人对面盘腿坐下,看着面带尴尬的以利亚,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让你看到的那种时刻。” 以利亚支吾了许久,才干巴巴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席德对着头顶的虚空举起一根食指:“因为我知道制定规则的那个家伙没有那么善良,它需要杀手和逃生者的互相追杀来汲取养分。” “制定规则的家伙……不是杀手吗?” 席德摇头,然后忽然一笑:“你可以将杀手们看作隙间的雇员,他们只是在为更高层次的力量工作。” 洛伦兹叹气摆手:“以你的立场,很难说其中有没有偏颇之处。” 以利亚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所以你和——是这个原因吗?” 棕发男孩微微红了脸,轻轻摇头:“我和卡拉汉的情况,可能更特别一点。” “但你们确实……我是说,处于浪漫关系中?” 以利亚想起那把凶残的砍刀,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不干脆放过我们呢?” 席德露出无奈的表情,又指了指头顶上方,“那家伙不允许。相信我,谋杀我对卡拉汉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但是我不能让他每次都放水,否则不知道符文书会怎么惩罚他——还有我们。” 以利亚依然似懂非懂,他的目光从席德颈间扫过,看见几个没被衣领挡住的吻痕,立马移开视线。 “先不讨论席德和他的杀手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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