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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汉按住他，端详着将围巾扯松一些，然后不许他再乱动，拿起绒线帽给男孩戴好。 这实际上有点过分了，但席德不能否认自己喜欢这种被妥帖照顾的感觉。 他佯装咳嗽一声，握拳捶向卡拉汉的胸膛：“别把我当小孩子。” 卡拉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席德往门口推。卡尔已经在门槛上挠了一会儿爪子，因此再次被大狗踩在脚下。 走出车道后，席德合掌呵了一口热气，这才想起他忘了戴手套。但不等将双手插进口袋，卡拉汉已经抓住他的左手，紧紧握住。 席德侧头看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只跟在一大一小两只狗身后，慢慢散步。他想起那场关于继父和养父的讨论，忽然觉得，更合适的比喻应该是一个重组家庭，忍不住发笑。 卡拉汉注意到男孩悦耳的笑声，也低头看他。席德总是很怕冷，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即使这样，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脸颊还是被冻得有点泛红。 发现卡拉汉突然站住，席德狐疑地回头，然后就毫无准备地被男人扛了起来。 “卡拉汉——你在做什么？！” 席德在男人肩膀上尖叫起来，几轮颠簸后，他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位置是在卡拉汉宽厚的后背上，还有两只大手托在他腿窝后。 一时间，席德又好气又好笑，于是用力敲打卡拉汉的肩膀：“你到底想干嘛？” 男孩那点力气和挠痒能有多大差别。卡拉汉低沉地笑着，叮嘱他：“抱紧我的脖子。” 席德下意识地照做了。接着卡拉汉开始向前疾冲，发力奔跑，两旁树木迅速从他们身边掠过。被抛在身后的瘸腿小狗追逐了一段距离，跌倒在雪地上，然后被猎犬咬住后颈，携带着跟上去。 太快了……席德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抱紧男人的脖子，他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但是卡拉汉其实比过山车稳健得多，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太多颠簸。 “慢……慢一点啊！” 席德在卡拉汉耳后断断续续地喊着，他既害怕这匹坐骑不小心跌倒，又害怕自己被失手甩出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兴奋感在胸腔里翻腾，连扑面而来的冷风都无法打消。卡拉汉正带着他在山林中疾驰，就像整个世界都可以被他们抛在身后，还有比这更奇异更刺激的事吗？ 不知奔跑了多久，卡拉汉才突然停下脚步，将后背上的男孩放下来。 席德几乎不能靠自己站稳，他满脸通红，眼睛也正因兴奋闪闪发亮：“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知道卡拉汉非常强壮，但是无论如何席德都是一个正常体重的成年人！ 卡拉汉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那双异常明亮的绿眼睛，扶着男孩的肩膀将他推到后方一棵枯树上。 席德的笑容渐渐收敛，他仰脸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些预感，但他无法闭上眼睛，也无法动弹。 干燥的嘴唇带着压抑的喘息紧贴到席德脸上，他微弱地哼了一声，没有把卡拉汉推开。这大概被解读成了某种鼓励，于是被偷袭的位置很快转移到男孩的嘴唇。 席德睁大眼睛，一方面为棕眼睛里汹涌的欲望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也为对方粗浅的吻技感到吃惊。 他稍微松开牙齿，主动含住卡拉汉的下唇，肩膀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另一个人的舌头也迅速侵入。 “别……别咬我……” 些许抱怨很快被淹没在交缠的唇舌间。 — 之后他们都没有对那个吻进行讨论。准确来说，席德是在刻意回避卡拉汉频繁落在他嘴唇上的一些视线。 林中疾奔的当晚，他做了整整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还能听见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致不得不解决一个晨勃问题。 再次见到若无其事的卡拉汉时，席德既恼怒又尴尬。并不是说他没有意识到男人对他的好感，事实上，有些调情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但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席德甚至不知道卡拉汉的全名。这进展到底是算太快还是太慢？ 卡拉汉当然注意到了席德的疏远，他并不着急，也不慌张，一如既往地出现，照顾他的男孩，从来不移开视线。 即便背对着卡拉汉，席德也有被强烈目光洞穿的危机感。他扭头瞪了那人一眼：“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卡拉汉从不退却，他带着干毛巾在男孩身边坐下，耐心地给他擦头发，而不是放任他等待炉火将湿发烘干。 席德撇了撇嘴，坐直身子方便身后的人动作，同时将书籍移到腿间。 卡拉汉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发现男孩换了读物。他对席德的品味有一定了解，这些句式零散的文字似乎不是男孩惯常的选择。 “这是什么？” “博尔赫斯。” 席德懒洋洋地道，“我正在设计一组插画，铅黄小说可能提供不了多少灵感，所以需要读一点诗歌。” 卡拉汉在他身后露出困惑的表情：“诗歌？” “嗯……” 男孩觉得头皮被按摩得很舒服，几乎可以让他原谅卡拉汉日前的唐突，于是将诗集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我可以给你读一首。”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凝望孤月的人的悲哀。 ……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 席德在温暖的炉火旁睡着了，手中还抓着那本读不太懂的诗集，一条腿蜷在身侧，柔顺浓密的棕发压在卡拉汉的大腿上。 卡拉汉从他手中轻轻抽出那本书，翻了翻，放到一旁，继续观察男孩的睡颜，平静、安详，几乎像天使一样。 他很漂亮。他从来都是个漂亮男孩。而且远比外表看上去更加勇敢。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卡拉汉脑子里响起。他给不出诗人那样曲折而丰富的回答，只能默默伸出手，将一缕滑落的头发从男孩额前拨开，指尖擦过柔软的面颊时，轻微的触感瞬间在杀手身上激起欲望的涟漪。 他更加温柔地抚摸席德的脸颊和脖子，同时在心中坚定地宣告：他是我的。这个男孩是属于我的。 席德始终没有反应，但眼睫的颤动越来越明显，直到另一种触感无法轻易忽视，绿眼睛才惊讶地睁开。 他抬起脑袋，目光落在卡拉汉隆起的胯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第38章 迷雾（3）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卡拉汉用手掌托起男孩的下巴，明明白白地用眼神回答他。 席德被看得心里发慌，往后缩了缩，想要起身离开，却被另一个人伸出的腿绊住。他脸朝下趴在柔软的地毯上，透过睡衣的厚度，能感受到卡拉汉苏醒的欲望正压在他背上，而席德的恐慌正在抬头。如此强烈的渴望……为什么卡拉汉会如此渴望他？ 卡拉汉在男孩头顶上方沉闷地哼了一声，在席德破口大骂前稍微抬起身子，握着肩膀将他翻过来，只是依然用一条腿限制了男孩的逃跑。 席德挣了两挣，承认这都是无用功，于是恼怒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愈发深沉的棕眼睛，它们此刻正因欲望而沸腾。 席德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慢慢染上粉色，卡拉汉不再忍耐了，仿佛所有的隐秘和渴求都被摆上台面，他需要应对一场赤裸的求欢。 席德的心跳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没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它最终更像是一句令人窒息的耳语：“你想要什么？” 兴奋的光芒在棕眼睛里闪烁。卡拉汉再次倾身压下来，隔着织物将炽热、抽搐的阴茎抵到男孩小腹上，在一小段距离里缓慢拖动，却带给席德某种被捶打的感受。 “好吧……” 席德避开来自上方的注视，别开脸，颤抖着道，“我不想要……我不喜欢这个。” “你不想要我？” 低沉的质问里似乎暗含着更隐晦的情绪。席德下意识地摇头，然后急促地吸气，他知道自己有一种需要，被照顾、被保护和被赞美的需要，而卡拉汉可以满足他。但拥抱和亲吻是安全地带，发生性关系是更危险的领域，尤其是在他能够从摩擦中估量出卡拉汉的尺寸时。 见席德的脸色因恐惧而发白，卡拉汉移到男孩身体上方，将他纳入一个宽松的拥抱中。现在席德可以尝试更多的挣扎，但除了制造更多的身体接触外，没有任何效果，他懊恼地揪住卡拉汉的衬衫前襟：“放开我。” 但当卡拉汉的脸缓慢靠近，席德屏住了呼吸，嘴唇微微张开。 亲吻一开始很柔和，不过卡拉汉有意将它带到更激烈的程度，席德惊讶于他的凶猛和疯狂，只能被动地张开嘴，让年长者饥渴地吞吃自己，在缺氧导致的眩晕中，他主动将手指伸进那头斑驳的红发中。这让卡拉汉更加用力地碾压男孩柔软的身体，以一种不可能放过他的姿态。 他们在气喘吁吁中分开时，席德呻吟着，意识到卡拉汉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衣，在腰腹间粗糙温暖地抚摸着。 这远超出调情的范畴，可是席德无法否认他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 感受到男人的指尖擦过乳头时，席德战栗着弓起背，他扯住卡拉汉的短发，抗议着：“停下，我不要……” 卡拉汉似乎低笑了一声，继续在那逐渐变硬的豆粒上揉搓了片刻，才将手抽出，不等席德松一口气，就移到了男孩睡裤间的帐篷上：“那么这里呢？” 他把手掌按在那一团热度上，只轻轻揉了揉，就引出了男孩甜美的呜咽和更加强烈的颤抖。卡拉汉观察着席德通红的面庞，确认那只是害羞，才将那条宽松的睡裤往下拉，让年轻的阴茎落入自己手中。 席德喘着气，把脸埋进卡拉汉的衬衫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意识到自己在巨人的怀抱中多么渺小。 卡拉汉环住男孩的腰，继续爱抚他的性器，手法粗鲁，但感受强烈。没过多久，他就察觉到席德靠得更近，主动将阴茎往手上压。 “你喜欢这个。” 卡拉汉低头亲吻男孩的发顶，然后从睡裤中抽出手。 未及席德发出微弱的抱怨，他被卡拉汉轻轻推开了，然后，一只湿润的手握着他的手，将它引到另一个人的裤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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