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因为身上有伤,穿的是长袖,所以这最低级的触碰,还隔着一层布料。 能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 江叙白刚还因为那句“你和别人不一样”而心猿意马,听见这话心里有点微妙,下意识去看赵医生。 不过没等赵医生讲话,商砚已经自己动手,开始解袖口了,他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重新放到江叙白面前。 “这样直接碰试试看呢。” 江叙白听话地把手放上去。商砚垂眸看着,安静地感知了片刻,在江叙白问怎么样的时候,他忽然往回抽手。 皮肤轻轻摩擦带起一阵痒意,商砚没有完全收回手,而是在手心擦过江叙白掌心时,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像只是为了治疗一样,将皮肤和皮肤简单的触碰,变成了牵手,然后暧昧地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这样比较有感觉。”商砚说。 【作者有话说】 小商,我都懒得说你了,啧啧啧。 明天没有,后天见~~
第59章 这十指紧扣,着实有点暧昧了。 江叙白心里闪过一丝狐疑,看了一眼商砚,又扭头去看赵医生。 赵医生嘴角有很浅的笑,揶揄似的对商砚说:“你的感觉应该只是情绪上的吧。”在这假公济私。 商砚神色平静地反驳:“情绪不属于生理反应吗?” 赵医生:“……” 他看着商砚好像带着警告的目光,迅速收敛了想要发笑的心情,点头说:“是这样的没错,你做得很好。” 然后他又对江叙白说:“商砚的应激大多都起源于纯粹的皮肤接触,有点类似皮肤饥渴症,你在帮他脱敏的时候,是应该尽量直接触碰他的皮肤,先从不那么敏感的地方开始,就这样牵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江叙白打消了内心的狐疑,也没有收回手,仍有商砚抓着,并且幅度很小地收拢手指,磨蹭他的掌心。 “也可以适当的抚摸,”赵医生瞥了一眼,适时开口,“从手这种不那么敏感的地方开始,你可以根据商砚的状态,调整位置,和力度,找到他的敏,感,点,进行刺,激,最开始不建议时间过长,可以少量多次。” 江叙白点点头:“那具体的时间要怎么判定呢?” “可以根据他的bo//起时间,等他反应,消失再进行下一步刺激。”赵医生说。 江叙白闻言不自觉又看了一眼商砚,心里觉得这治疗方式未免有些太折磨人了吧。商砚却神色平静,见江叙白看他,他还把手里的巧克力饼干递到江叙白的嘴边。 江叙白有点不好意思,往后躲了一下,听见旁边的赵医生说:“还有一点,就是在这个过程里,你要尽量安抚他,让他的心情保持愉悦。” “……”江叙白看了一眼好像因为被拒绝而不高兴的商砚,伸长脖子给巧克力饼干咬了回来。 商砚弯起嘴角笑了笑。 江叙白坐回去,摆出好好听课的架势,看着赵医生。 赵医生毕竟职业素养在这,神色平静地拿出一张关于商砚激素水平的图表说:“商砚算是自控力较好的那一类,所以他的激素波动大多数是在夜里,发生在他意识没那么清醒的时候,所以你对他的刺激最好是避开在睡前,不然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为什么影响睡眠质量,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江叙白没心思去脸热,他看着那张对比了普通人的激素图标,开始意识到,商砚的病对他自身的影响要比他想象中多很多。 正当他看着图表沉思的时候,赵医生又对商砚说:“做脱敏治疗的话,你之前的那些物理手段……”说到这,商砚有些凶地皱了下眉,于是赵医生心领神会,意识到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完全坦诚。 不过江叙白还是听见了,问了一句:“什么物理手段?” 商砚适时开口:“排//精。” 江叙白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什么,他有些愣地看着商砚。 “别乱想,”商砚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低缓开口,“一般都是用道具,或者电击刺激。” 江叙白听到后面那两个字不自觉收紧了手,这种事儿对别的男人来说是自给自足的娱乐方式,是享受,是块感,可商砚却需要用电击刺激来达到疏解目的。 那只会是折磨。 商砚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看向赵医生:“你说这些用不上了,是让小白帮我吗?” 赵医生:“……”我是这个意思吗? 顶着商砚的眼神压力,赵医生想了想,说:“是可以适当疏解的,甚至这个过程也可以当作一个脱敏过程,通过刺激停止,提高一下阈值。” 直白点,就是控///射。 江叙白的脸刷得变红,商砚的脸冷了。 赵医生还非常好心地补充道:“现阶段不建议,刚做过欲望剥离,你俩最好别有性//行为,边缘也不行。” 商砚:“……” 结束了对江叙白的医嘱,赵医生还提出请他俩一块吃晚餐,不过江叙白有事儿没答应。 离开的时候商砚接了通电话,江叙白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头问了赵医生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商砚之前做过哪些治疗。 赵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说:“这是病人隐私,你问他或许会更好。” 江叙白:“我现在不是在问赵医生,而是问商砚的朋友。” 赵医生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他摘下眼镜,用近乎严厉的目光盯着江叙白看了一会儿。 江叙白毫不避让,大有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趋势。 门外是商砚模糊的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在亲人说话,说着我很好,没事,放心吧之类的安慰之语。 赵医生叹了口气儿,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朋友,我都希望这些事是由商砚本人来告诉你。或许那个时候,他才是真的接受了他自己。” 江叙白脸上的表情从紧绷到放松,瞳孔里微光暗淡消失,又逐渐浮现,他捏了下指尖,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 “那现在,我帮他做脱敏治疗,能治好吗?” 赵医生沉思片刻,说:“我不能说绝对有效,只能说这种治疗方式,给商砚带来的痛苦,要比其他方式少很多。” 江叙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指尖传来刺痛感时,轻声开口:“他以前,受了很苦吗?” “很多。” 很多。 离开医院之后,江叙白和商砚分开了。商砚还有工作要处理,虽然他向江叙白发出了要他陪同的不理智的邀请,但江叙白还有理智,明确地拒绝了。 毕竟是个大明星,大庭广众带着个小透明一起去公司工作是什么意思?给微博程序员送去加班福利吗? 江叙白没心情,拒绝之后,回了趟江家。 今天有家宴,他在外面浪了好几天没回家,得回去露个面。 江家住宅占地好几亩,分了好几处主次住楼,江叙白的叔伯们各自结婚生子,但都没有搬出去,都在各自的宅院里住着。 江老爷子就像个吸铁石一样,牢牢地吸着一大家子人。 当然,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在外面有住所,出去住是少数,只有江崇是个例外,从他进公司开始,他在外面住和回来住和其他人完全相反,他得老爷子器重,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老爷子不说什么,其他人也没谁能去置喙。 五年前,在他全面掌控江氏之后,更是直接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住所,除了家宴基本很少回江家那栋属于他的别墅楼居住。 不过自从江叙白回来之后,江崇好像又搬了回来,江叙白在家的时候,江崇基本都会回来,不过因为江崇工作忙,俩人碰上的次数也不那么多。 今天江叙白进门时,正好遇上江崇在院子里和一位中年男人说话,江崇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微微续长的额发往后梳了个随意的造型,露出他添了岁月痕迹也依然漂亮的凤眼,他和对面的中年男人几乎是一样穿着,却因为面容过于俊美,显得像是两个年龄层。 江叙白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没被察觉,他只当是那人是生意场上的人,没心情去打招呼,径自往屋里走,上楼回了房间。 洗澡换衣服,再下楼的时候,江崇已经站在门口在送客了,他俩身边又多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江崇的助理林轻,女的是位年轻女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暖黄色的小香风连衣裙,颇有几分俏皮,通过不算清晰的对话声判断,女孩儿是那中年男人的女儿。 司机拉开车门,中年男人和少女分别从两侧上车,车辆启动时,女孩儿忽然透过车窗往楼上看了一眼,和江叙白视线交汇的那瞬间,她眼中露出惊喜,笑开冲着江叙白摇手打招呼。 江叙白有些莫名,没回应,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林轻正在和江崇告别,江崇瞥见江叙白也不意外,继续跟林清说让他明天早上过来和他一起吃早餐。 林轻说好的,然后也跟江叙白打了招呼,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林轻就离开了。 “刚才看见有客人,怎么也不过来打声招呼。”江崇目送林轻离开,然后转身回屋,跟江叙白说话。 “不认识,懒得讲话。”江叙白说。 对于他这副任性模样,江崇没有恼怒,只告诉他:“那是宋家的,小姑娘还是你高中校友。” 宋家。江叙白思忖片刻,反应过来是上回爷爷提起过的,那位孙女刚留学回来的故交。 原本要安排给江叙白的相亲对象。 还是他高中校友? “完全没印象。” 江崇看了他一眼,随口说:“见面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江叙白一听这话就皱眉:“没必要吧。”他扭过头看向江崇,语气不善:“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女孩子吗?” 江崇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很平和的,可久居上位的眼神却是自带压力。 江叙白忽然嗤笑一声:“爸,你不是也很厌恶包办婚姻吗?” 明明你也深受其害啊。 江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很轻地皱了一瞬。 “总之我是不会去和刚才那个女孩儿见面相亲的,您别操心这事儿了。”江叙白说完起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我之后可能要在外面住一段时间,那些跟着我的人,都撤了吧,不方便。” 江崇沉默地看着江叙白,不置可否。 “我没那么脆弱,死不了的,”江叙白感慨,然后又很故意地说,“再说了,要真有问题,没有适配的心脏,你也救不了我。” 江崇皱眉,神情一下变得有些凶:“不要胡说八道。” 江叙白迎上江崇严厉的目光,平静地反驳:“那你们就不要把我当一个脆弱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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