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出其不意”,实际“偷偷摸摸”。 电话那边的赵医生非常有职业操守,没有笑出声,而是肯定了江叙白的想法,可以玩点情趣,哦不,是可以玩点出其不意。 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江叙白没有告诉商砚,并且在当天傍晚进行了试验。 商砚在筹备他的下一步要拍摄的电影,这回是商砚自主投资,他不参演,而是做导演。 江叙白看他看得入神,正式好时机,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他还特地用洗碗机洗了一碟提子,端了进去。 商砚跟他说了谢谢,问他是不是觉得无聊,江叙白说没有,靠在办公桌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商砚看着他,露出迷死人的笑容。江叙白觉得有点脸热,又说了一声:“忙你的吧,我就随便看看。” 于是商砚不再看他,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资料。 江叙白没有贸然行动,他安静地吃着提子,等了又十分钟,见商砚目不斜视地盯着资料,他才伸出了手,手指轻轻搭在商砚手臂上。 商砚很敏锐地察觉到,他便说:“水弄到你手上了。”然后两下抹掉那几乎看不见的水滴。 商砚不置可否,复又看起了资料。 江叙白就守在旁边,一边吃水果,一边装作很不经意地动作间用手背蹭他的胳膊,然后用余光观察商砚。 商砚的反应并不强烈,偶尔只是眼神瞥过来,江叙白又会找借口,诸如:“你专心一点,看我干什么?我打扰你了?” 商砚只能笑着摇头,说没有,继续任由他在旁边搔首弄姿。 江叙白先借着拿水果用手背若有似无地蹭商砚小臂,后又借着擦桌子一把抓住起商砚的手,进行了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触碰,这十几分钟里,商砚没有起反应。 这让江叙白感到雀跃,他把果盘端出去,蹬蹬蹬又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刷刷刷记录,然后咬着转着笔思忖片刻,又回到了书房。 商砚在开会,江叙白不方便出镜,所以没有靠近,拧开门看了一眼要退出去。 商砚按下静音键:“没事,我没开视频,你可以进来。” 江叙白挑了下眉,背着手走到商砚旁边,瞥见商砚的麦还是关着的,就伸手抓住了商砚的手。 商砚一愣,江叙白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出来,商砚看见一个小巧的指甲剪,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找到的。 “我看你指甲有点长,我给你剪剪。” 商砚看了一眼自己长度尚未超过指腹的指甲盖。“长吗?” “嗯,这不卫生。”江叙白抓着他的手,“你开你的会,别管我。” 商砚:“……” 电脑里不断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商砚听完编剧提出的意见,打开了麦克风,开始说出自己的观点。 江叙白假模假样的给他剪掉一点指甲,然后开始偷偷摸摸,时而手掌沿着他的手腕往上抚摸,时而勾弄他的手指。 这些动作不明显,好像真的只是在调整商砚手指的位置,可移动的时候总会故意停留,轻轻磨,蹭。 商砚不察觉是不可能的,但他没吱声,沉默地消化着手背、手心,乃至手指缝上不断传来刺,激。 江叙白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同时观察着商砚的腿,间,没看到小帐篷,然后又去看商砚的脸,他微微皱着眉,神情很肃穆,江叙白只当他是因为会议内容不悦耳。 草草剪了指甲,江叙白松了商砚的手,刚准备起身功成身退,手腕和腰同时一沉。 商砚反客为主直接给他拉到怀里,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叫,我没关麦。” 江叙白瞪着他,开始挣扎起身,可商砚没让,反而让他坐实了。 “别蹭了宝宝,我要硬了。”商砚呼吸很沉,气息打江叙白耳边电流一样,让他也开始升温。 江叙白面红耳赤压低声音:“那你还不放开我。” 商砚低笑了一声,用气音说:“你玩了我半天,总得给我一点补偿吧。” 江叙白:“……” 谁玩你了,我明明是在给你治病。 商砚读懂了他的眼神,撒娇一样说:“就抱一会儿。” 江叙白心软了,不再挣扎,只是稍稍挪了挪屁股,尽量不碰到那个地方,不引起反应。 会议还在继续,商砚转而投入讨论,江叙白被迫听着,但其实注意力都在商砚身上,他低沉的像是大提琴音的声音就在耳边,甚至江叙白能够感觉到他胸膛的轻微震动。 被体温加热的檀香气息将他包裹着,江叙白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这些日子整天和商砚摸来摸去,他本来就有些蠢蠢欲动,这会儿思绪一旦发散,就有些忍不住,慢慢地有了点反应。 江叙白尴尬地挪着腿,问他:“抱够了没有。” 商砚感觉到他都要掉下去了,手臂用力带了一下,胳膊擦着江叙白的裤子,给江叙白吓了一跳,一脚踢在了桌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会议中的其他人听见了,有人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谁摔着了?” 商砚在江叙白大腿侧面靠近臀部的位置拍了一下,示意他安分一点,然后笑着回答:“抱歉,我家的小可爱有点太闹腾了。” 其他人只当是宠物,又或者什么别的,轻咳着缄默不语,或是转移话题。 江叙白烧红了脸,凶恶地瞪着商砚,用口型说:“你给我松开。” 商砚不露声色地按下了静音,仍然故意压低声音,暧昧地问:“要不要我帮你?苦着我就算了,不能苦着我们小白啊。” 他弯着嘴角,眉梢微微上扬,面容因为情绪变得生动,透出几分少见的坏。 江叙白愣一下神,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商砚,温和的,又偶尔有点坏坏的。 现在的商砚无疑是更成熟了,五官利落,那点坏儿沾染欲望之后,便格外的蛊。 江叙白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点反应,瞬间加倍反弹。陌生的人声一句接一句,他被商砚抱在怀里,莫名有种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感觉,更刺激了。 可这不是能刺激的时候,江叙白羞恼地给了商砚一肘子,咬着牙骂了一句:“滚蛋。” 商砚吃痛,看见江叙白耳朵已经红得滴血,没闹得太过,松手把人放走了。 但江叙白还是生气了,取消了正常的脱敏治疗之摸摸手臂,早早回房睡觉。 商砚却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摸到江叙白的房间里,抓着江叙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主动完成了今日摸摸任务。 江叙白:“……” 他没睡着,也没睁眼,好在商砚也没做什么别的,只是脸贴在他手心靠了一会儿,偏头亲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放了回去,然后给他掖好被子,商砚又低声说了句“晚安”就退了回去。 江叙白却睁开眼睛,在黑夜里静了许久都没能睡着。 第二天他起的有些晚,开门出来的时候,看见李北也在,带来了早餐,也带来了商砚的工作安排。 有宣传片拍摄,商砚提出让江叙白同行,被江叙白拒绝。 “我只是你的脱敏搭子,没必要如影随形吧。” 商砚手背试了试牛奶的温度,觉得OK才给他递过去。 “你也可以不是脱敏搭子,以其他身份和我如影随形,比如……” 说到这商砚顿了顿,就在江叙白以为他会说什么“老婆老公宝宝宝贝”之类的话时,他吐出了“助理”两个字。 江叙白:“……” 商砚对上他的表情,笑得有点坏:“怎么,你是在期待我说别的吗?” 得到江叙白一记斜眼,商砚又温柔地说:“你想要什么身份,我都配合你。” 江叙白也跟着坏:“那就陌生人,配合吗?” 商砚:“不行。” 江叙白翻白眼:“那你讲屁。” 商砚笑了笑,又说:“那你在家等我回来。” “不等,我又不是你养的金丝雀。”江叙白放下空的牛奶杯,“我今天要回去。” 商砚皱眉:“嗯?会哪儿去?” 江叙白看了他一眼,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家里人今天下午回京市,我去接人。” 商砚了然,也就没再说要他跟自己一块,还问他要不要司机,江叙白断然拒绝。 下午三点左右,江叙白和司机谢霄一块在机场接到了归国的小姨。 小姨今年刚过四十,长相英气,气质利落,丹凤眼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过她看见江叙白还是很快就露出笑脸,过来和他拥抱,问他在国内过得开心吗?身体怎么样。 江叙白一一答了,然后小姨欣慰地松开他,转头打量一番谢霄,问他公司亏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他又光顾着玩,粗心大意叫别人坑了。 谢霄:“……”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被挑错,谢霄连忙说饿了,餐厅订好了,马上去吃饭。 谢霄选的是从前小姨还没出国时喜欢的餐厅,古朴清幽的一间别院,三人坐在临窗的包间里,小姨担心江叙白的身体,话题始终围绕在他身上。 江叙白却不想多谈,脸上笑意也淡了。 后来窗外有路人在讨论刚才看到明星了,谢霄顺势把话题转移到了江叙白也拍了个电影,还提到了合作演员是大明星商砚。 小姨看了一眼江叙白,问他当初非要回国就是想追星啊? 谢霄哼笑一声:“那可不是简单的追星。” “……”江叙白瞪了他一眼。谢霄又问起商砚说的那部合作电影,问江叙白答应没有。 答应什么答应,江叙白清楚那就是商砚的套路,这么些天两个人电影什么没少看,拍不拍倒是一句没提。 说曹操曹操到,忙完工作的商砚也跟着新剧编剧一块走进了这间餐厅。 在两人遇上之前,江叙白先看见了另外一位熟人,在去往卫生间必经的露台上,江叙白听见楼下院子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垂眸往下望,看见了江崇的特助林轻。 而在林轻身边的人,正是上回在家里见过的宋家的伯伯,以及他的女儿宋小姐。 江叙白心里闪过一丝微妙,没露面,径自去了洗手间,然而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却正好遇上林轻从包厢出来。 两人迎面遇上,林轻愣了一下就很快笑起来,亲密地问他:“小白?你怎么也在这里?” “和我小姨来吃饭。”江叙白表情很淡地回答,然后问,“你呢?” 林轻说:“请合作方吃饭,有些事要谈。” 江叙白眯了下眼睛,心里升起不满和不爽,面上还是微笑着:“是吗,那不打扰你,那我先走了。”说完他便继续往前走,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打开,宋小姐走出来,看见江叙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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