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脸为难,只能承受暴怒。 “那小子哪家公司的?马上给我找人把他抓回来,找不到就报警,让警察给我抓。”执行制片气得脸色爆红,“这事儿没完,我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司总您消消气,来喝点水。”旁边沉默的周呈递过去一杯水,“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报警就没必要。” 旁边的副导演也跟着劝:“是啊是啊,您要出气可以私下解决,报警就算了。” 执行制片也只是嘴炮,要是报了警,事儿传出去对剧组也不好。 另一边狂打电话的助理终于回了信:“问到了,说是那个叫姜白的坐车去县里了,我已经让人开车去拦了,他是谢总公司的,是个新人,就是之前和张总有矛盾的那个。” 执行制片一听这话当场把茶杯扔出去,“啪”的一声,碎片飞溅,室内静若寒蝉,只有执行制片阴测测的怒骂:“不知好歹的狗逼崽子,看我不弄死你。” “弄死谁?姜白吗?”商砚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闲庭信步地走进来。 执行制片看了他一眼,沉着脸没说话。 商砚踢开了挡在脚边的碎片:“今儿这事儿,不是你先动了人家的宠物吗?一只小生命换你流这点血,你该偷着乐了。” 在座众人都没想到商砚会这么讲话,一时脸上都各有各的惊讶,执行制片脸色更是难看,捏着拳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商砚站在那,神情淡漠,但自带威压,“就是我希望这事儿到此为止。” 执行制片眯了下眼睛,冷笑一声:“商先生这是要为那个姜白出头?” 商砚不置可否,执行制片站起身:“倒真是让人意外啊,可是你凭什么认为你一句到此为止,就能让这事儿揭过?” 商砚笑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执行制片气得一滞,此时的屈辱感比方才更盛,可他畏惧商砚的家世背景,只能咬着牙关,暗自怄气。 商砚扫了一眼他爬满阴翳的眼睛,又说:“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冲我来。” “商先生这架势,是真要护他到底了啊。”执行制片冷笑,“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你能不能护得周全了。” “我护不住他,”商砚目光陡然锐利,“那方竞就能护得住你吗?” 执行制片彻底讲不出话了,虽说他也是方家的人,可他手里所有的资源势力都来自方竞。 商砚连方竞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显然是来真的。 “还是那句话,你有任何想法,冲我来。”商砚说完这话,环顾一圈,“今天这事儿,在这就平了,已经离开的人也没必要再叫回来。”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对执行制片的助理说的,那助理觑了一眼已经怄成猪肝的老板,打电话让去追车的人回来。 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商老师会出面帮忙,”周呈跟着商砚一块走出来,递了支烟过去跟他闲聊,“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姜白呢,看来山祭的时候你们相处蛮愉快的,早知道我也去玩玩了。” 商砚接过烟,未置可否。 周呈吸了口烟说:“其实你不帮忙,姓司的也不能把姜白怎么样,谢总那边会出面的。” 商砚抬眸看了一眼周呈,说:“他和谢霄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周呈笑起来,“那是我误会了啊。” 他的笑容很轻松,带着点惊喜的感觉。 商砚眉心轻蹙,有一瞬间后悔刚才的解释,吸了口烟说:“姜白不是同性恋。” 周呈愣住,皱眉用大拇指挠了挠额角:“不是吗?我的直觉出错了?” “嗯。”商砚点头,将手里的烟按灭在旁边的石头上,“他不是,你别招他,小孩单纯不经逗的。” 某不经逗的单纯小孩这会儿正在酒吧,被美女围一圈。 这局说是给江叙白组的,但来的人里面一多半江叙白都不认识,都是来凑热闹的,闹来闹去吵得江叙白兴致不高,没待一会儿就想走。 正好收到简然的微信,说他也要过来。 江叙白看了一眼周围左拥右抱,吞云吐雾的众人,让简然别来了,没什么好玩的。 简然说他不是过来玩的,是要去小别山的一家疗养院,看他爸爸。 江叙白左右没兴趣在这待着,索性让简然顺路接上他,一块过去。 半小时后,一辆迈巴赫停在酒吧楼下,开车的人不是简然,而是季柯,简然曾经的哥哥。 季柯穿着黑色T恤,车窗降下来一半,露出他锋利的侧脸,比从前成熟了很多,但眉宇间的痞气一点没散。 简然跟个乖宝一样坐在副驾驶,见到人出现,立刻拉开车门下车,亲热地迎过去,又体贴地拉开后座的车门,让江叙白上车之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后座。 “他一身酒儿,你挨他那么近也不嫌臭。”前头的季柯回头说。 “你大爷,你才臭。”江叙白一脚踹在座椅上。 季柯比江叙白大两岁,小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大,没少欺负江叙白,要不是后来简然和他成了一家人,江叙白是没可能心平气和地和他成为朋友的。 季柯“啧”了一声:“脾气还是这么冲,也就然然能忍你。” 简然笑笑,凑近闻了闻:“不臭,小白酒量不好,肯定没喝多少。” 江叙白翻白眼,让他从车载冰柜里给自己拿酸奶冰淇淋。 季柯见简然拿了两盒,立马说:“你不许吃,刚才已经吃过一个了。” 简然:“……好吧。” 江叙白说:“他都不是你哥哥了,你还这么听他的话干什么。” 简然和江叙白是正儿八经的发小,隔壁邻居,只不过后来简家出了事儿,简然被他妈妈带走了几年,一直到上初中的时候,简然的妈妈和季柯爸爸再婚,简然才回到京市。 这个重组家庭也没能维持几年,就又和平分开,简然仍旧跟着妈妈生活在京市。 季柯哼笑:“你别一回来就挑拨离间,按道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 “好啦,你们别一见面就吵架,”简然倾身,拍了拍季柯的肩膀,“哥哥,你好好开车吧。” “怎么想着晚上去看简伯伯?”江叙白一边用小勺子吃着冰淇淋,一边问。 “老师临时通知我明天又要去集训了,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肯定要错过我爸的生日了,今晚有时间就先来看看。”简然说。 江叙白点了点头,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听简然讲话。 不多时到了目的地,三人一块进去,陪着简爸爸说了会儿话,就准备离开了。 走出疗养院的时候,简然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跟江叙白说:“你喜欢的那个大明星,商砚,他父亲也住在这呢。” 江叙白意外地扬眉:“是吗,这么巧啊。” “嗯,有一回我来看我爸,见他俩在一块看电视,我才知道的。”简然说。 江叙白对商砚父亲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印象里是个长相颇为俊秀的中年人,皮肤很白,有些虚浮的老态。倒是不清楚怎么病了,怎么就到了住疗养院的地步。 他正想问问,就听季柯插话说:“让你爸别跟他玩,那老头不是好东西。” 简然皱眉:“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总归就是不好,少打听。”季柯抬手在简然头上按了按,没打算多解释。 江叙白皱了皱眉,在两人去卫生间的时候,问了一嘴。 季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小白,你还真对商砚上了心啊,他爸你都要关心。” “上个屁的心,”江叙白不屑道,“我纯八卦。” 季柯笑了笑,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说商砚他爸还不到60,就已经虚得要进疗养院,不是因为生了病,而是因为他纵欲过度,肾亏亏得狠了。 江叙白对商砚的家庭情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商砚除了同父同母的亲姐姐,还有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在7岁的时候被认了回去。 当时商砚的父母没有离婚,这种大家族财产分割麻烦,轻易不离婚也不奇怪,一直到商砚18岁,他父母才走了离婚程序,当时为了将离婚的影响减少到最小,大部分财产股份都转到了商雪和商砚身上,私生子商墨被送出国,也拿到了一部分信托基金。 季柯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和商砚是高中校友,他们的父母那时候也有多有往来。 “其实一开始,商砚父母感情很好的,那时候我妈总念叨商老头是好男人,疼老婆有顾家,直到后来私生子闹出来,”季柯顿了顿,有些讥嘲似的笑了一声,“好不容易求了老婆原谅,不离婚,结果还是不安分,自己不要脸,还带着我爸——” 说到这他噤了声,脸上神色彻底冷下来。 直到简然找过来,听见温软的声音喊“哥哥”,季柯立刻收敛冷色,揽着简然往外走,走两步又回头对江叙白说:“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小白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江叙白闻言好笑地哧了一声,嘀咕道:“我倒希望商砚是个玩咖呢。” 你情我愿的约个炮,睡一觉谁也不亏欠谁。 结果偏偏不是。 不仅不是,商砚还因为五年前那个意外出现了心理障碍,对性反感厌恶。 江叙白但凡有点良心,再有点骨气,知道商砚内心的真实想法之后,都不会再去这棵早泄的歪脖子树上挂绳子。 除非他想当吊死鬼。 这么想着,江叙白暗自摇头失笑,一抬眼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深邃深情眼。 江叙白心脏倏地停跳了一瞬。 眼前这双眼睛在他看过去的瞬间,便绽放出明亮的笑意。 “Hallo,好久不见啊,小Echo。”英俊高大的男人操着一口中英文混杂的清凉声线,抱着手靠在某间房的门框上。 江叙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啊,看来是还记得我呢。”男人似庆幸似幽怨。 “你怎么会在这?”江叙白问他。 前头的简然听见声音,回头看过来,茫然地问:“这是你认识的人呀?” “啊,”江叙白说,“算是认识吧。” “什么叫算是认识?”男人十分不满,一连串不停顿地补充,“我们可是差点就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但因为某人不讲信用临时跑路所以才没能领到结婚证耶。” 简然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怀疑自己听不懂中文。 江叙白嘴角抽搐,还没开口骂人,就听这人一本正经地对简然,补充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我是他的未婚夫。你好,我叫Summer。” 简然更懵逼了,茫然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你够了,谁特么是你——”江叙白的呵斥还没说完,Summer又做恍然样,对简然伸手:“啊,这是在国内,那重新来,你好,我叫商墨,商人的商,墨子的墨,很高兴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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