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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杀手

时间:2024-11-12 0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大乙

  速记是新闻系学生的必修课,我上学期刚学过蒂兰速记法,通过删除和简化字母,我一分钟能速记150个单词。我连忙点头,劳伦斯放开了我的头发,安抚似的在我后脑勺上摸了摸,抽出两支烟来,一支噙在自己唇间,另一支递给了我。我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除了顺从别无选择,只能咬住了那支烟,姿态尽可能的卑微,像是从主人手中取食的狗。

  我想我的讨好是有效的。他笑起来,点燃了自己那支,然后凑过来,替我引燃。那个动作暧昧的像个烟吻。

  “那么,”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那双湛蓝的眸子无端柔和起来,“合作愉快。”


第三章 暴风雪

  仔细想想,我应该不是第一个错把杀人魔当成好心人的傻子。事实上,除了杀人的时候,劳伦斯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正常人,甚至在我上车那天,直到我自己睡着,他都没有做出过什么吓人的举动。他和普通的长途货车司机一样,每天做着机械而无聊的工作,对站在路边揽生意的公路妓女充满兴趣。她们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劳伦斯迷人的外表无往而不利,她们就像扑火的飞蛾那样被他吸引,带着那种“捡到大便宜了”的表情上车来,然后成为“公路屠夫”的猎物。他有时候会和她们做爱,有时候只是让她们为他口交,但最后一定会设法让她们昏过去,然后拖进货车的车厢里。平常车厢是我的栖身之处,这时就会成为虐待狂的刑讯室。他把我赶出去,用手铐铐在副驾驶座上,我听着背后传来的凄厉尖叫声,心惊肉跳,但是无能为力。当那妓女被凌虐的奄奄一息,他就会把我拉过去,让我亲眼看着她被砍掉四肢,然后拴在车尾的横梁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中拖行致死。

  他并不是只杀妓女,有时候也会杀像我这样搭便车的家伙。卑劣的讲,我宁可他杀妓女,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在我身上发泄高涨的性欲了。不知道是我的样貌特别对他胃口,还是其他什么倒霉的理由,他对其他男人都没兴趣,只是凌虐他们、拖行致死之后就不管了,然后来强暴我。光是那杀人的惨烈景象就足够把我吓得失心疯,等到他来扒我衣服的时候,我早就没有反抗的意志了。他非常喜欢我的惨叫声,就像那是什么好听的音乐一样,一旦我停下来,他就会变本加厉地干我,直到我再次失声尖叫。

  但他似乎还是更喜欢把妓女作为目标。劳伦斯通常一边虐待她们,一边神经质似的说些怪话,有时是一两个短语,有时是演讲似的一长段,我必须赶紧把它们速记下来,就像记者在新闻发布会上做的那样。但那其实更像是在记录一场随机采访,因为劳伦斯并没有腹稿,他总是兴奋到语无伦次,有时是在描述他的犯罪过程,有时则与他正在做的事情完全无关,像是在癫狂地讲述一个恐怖的故事。无论我多么害怕他的话,我都必须忠实地记录它们,否则我可能会和那些妓女一起被他拖在车后面。我知道他绝对不介意一次杀两个人。以前,我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到“公路屠夫”的名字,总觉得那些暴行不是真的,毕竟我自己就是学新闻的,知道同行们喜欢夸大事实,来抓住读者的眼球,但直到见到他本人,我才敢相信原来人类真的能扭曲到这个程度。

  做完一切之后,他会看我的记录,既然我目前还活着,那说明他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偶尔我们会在汽车旅馆住上一宿,他就会亲自整理那些笔记,做些修改或是誊抄,就像是在写一本犯罪记录。不是很多变态连环杀手都有回到犯罪现场,回味杀人过程,或是当场拍摄受害者惨状的习惯吗?对于劳伦斯来说,这些记录他疯言疯语的东西,应该就和凶杀相册差不多,他经常写着写着就笑起来,而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除此之外,大多数夜晚,这辆货车都在公路上徘徊,像一条寻找猎物的鲨鱼。有一次,它在二十分钟里从一个公路妓女眼前经过了七次,我简直都要感同身受地为她感到害怕了。

  他真的不太像个货车司机,至少我不相信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很谨慎,会做一些符合司机身份的伪装,比如平常总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还有质地粗糙的迷彩防水长裤,这是为了搬运货物和清洗污渍方便,虽然他搬运的“货物”是人,活的或者死的。他开车时戴着墨镜,毕竟这里是内华达州的荒漠公路,阳光非常强烈。他相当高大,肌肉很结实,而且客观的讲,线条非常漂亮,是任何男人都会羡慕的那种身材,也难怪那些妓女总愿意上他的车。

  这些特质让他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体力工作者,但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谈吐相当文雅,头脑也很聪明,骗人的话张口就来,从不出错,再加上那些做笔记的习惯,我怀疑他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至少不会只是高中毕业。这并不是我对杀人魔和强奸犯的美化,也并不是说我有斯德哥尔摩情结,我只是需要观察出一些东西,等到哪一天我成功逃走时,警方会用得上这些情报的。

  他是个毋庸置疑的虐待狂,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他还是个无差别杀人狂,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勃起障碍,只有杀人的时候才能硬,事实证明根本不是,是我把因果倒置了。他首先是个反社会人格,其次性欲过度旺盛,正是因为他的精力无处发泄,才会整日游荡在这片三不管的法外之地,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狩猎场。在他的诸多猎物当中,我无疑是他最感兴趣的那个,他每天都会侵犯我,无论他杀不杀人。在驾驶室,在血迹斑斑的车厢,在汽车旅馆,甚至在路边的野地里,我就像他的无偿妓女,同时还是他的囚徒、他的秘书、他的帮凶,我不止一次地协助他犯罪,我是被迫的,但我自知罪孽深重。

  那是一个暴风雪夜。我如同以往一样,蜷缩在漆黑的车厢里,血腥味浓重到让我无法呼吸,唯独铁皮上开的那个小孔,能让我呼吸到一点外面的空气。寒风呼啸,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冷的像在割我的肺,可它们非常新鲜,我需要它们。我尽可能不去看身边那些干涸的血和生锈的刑具,而是闭着眼睛冥想,想我的前女友莎拉、想我在学校里那些日子、想我到达圣地亚哥之后要做些什么。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些其实没什么好想的,要么就根本不值得回忆,要么就遥遥无期。我突然变得非常烦躁,却连踢一脚车厢的胆量都没有,只敢咬着自己的衣服呜咽。我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就在这时,车停了下来,我立刻凑到那个通风孔上看。一个男人正在和劳伦斯交涉,他说自己的车抛锚了,修理站就在前面,希望劳伦斯能载他一程。

  我真希望他能赶快走。我不敢出声,只能为这个可怜的陌生人祈祷,希望他多少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有其他车路过这里。但是奇迹没有发生,他上了劳伦斯的死亡货车。我的绝望又加重了一层,我仿佛看到劳伦斯的眼睛就在黑暗中注视着我,提醒我闭上我的嘴,别做多余的事情。我把耳朵靠在驾驶室另一侧听着,男人正在感激地介绍着自己,倾诉着他今天有多么倒霉,而劳伦斯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语气,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在对猎物伸出利爪前,他总是能完美地隐藏起自己的癫狂。

  “你真是个好人,劳伦斯先生!我在雪里站了有半个钟头了,驶过去三辆车,没有一辆停下来看我一眼!这世道真是冷漠,等我从拉斯维加斯回来,赚个盆满钵满,不信他们还敢不对我另眼相看!”听上去像是个指望自己能一夜暴富的穷光蛋。

  劳伦斯一向对钱没什么兴趣。他只在我们快揭不开锅了的时候,才会去拉斯维加斯守株待兔,绑上那么一两个幸运儿。他们赌赢那些钱的时候还高呼着“哈利路亚”,下一刻准会痛骂上帝是个反复无常的混蛋。

  “哦,罗丹先生是拉斯维加斯的常客?”劳伦斯问这话,多半是他的无聊之举,并不是他对这人多感兴趣。

  “是的、是的,我常去那里……哈欠……”和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无数受害人一样,这个男人开始犯困了。我知道劳伦斯会在车里喷一些东西,能够让人昏昏沉沉,那时我就是因此而昏睡过去的。他自己却不怎么受影响,可能是血腥盛宴即将开场,他太过兴奋,肾上腺素飙升,也可能是他早就闻习惯了,身体有了抗性。无论如何,死神的镰刀已经架上了这个倒霉蛋的脖子,对上劳伦斯这样老辣的屠夫,他没有活路的。

  “你似乎很困,罗丹先生,”劳伦斯说,“要听音乐吗?”

  我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杀他?这太奇怪了!我突然想起一种说法,在宰杀动物之前,如果给它听些舒缓的音乐,它的肌肉就会放松下来,在这时突然将它刺死,松软的肉质就会被完好地保留下来,入口时也会更加美味。我是素食主义者,从来没有探究这些的兴趣,只是曾听到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斥责这些做法有多么残忍,所以才略知一二。我猜劳伦斯也是这么想的,不禁遍体生寒。

  他真的放了音乐,非常轻柔舒缓,很不劳伦斯。那是一首钢琴曲,我从来没有听过,曲调优美,其间夹杂着忧郁的小提琴声,又转入雨点似的钢琴跳音。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急促起来,如同暴雨骤至,声声如催。我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悲伤,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钝痛。我不忍心再听下去,把头抵在铁皮上,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时我听到了劳伦斯的一声轻笑,还有那位“罗丹先生”的呓语:“很美的曲子……”

  “很配这样的雪天,对吧?”劳伦斯自说自话着,“我第一次听到它时,就觉得它是为我而写的。”

  他在干什么?他在和自己的猎物互诉衷肠吗?我简直莫名其妙,如果真像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修理站就在前面不远,那么越往前走,人和车肯定会越多,到时候我们会被看见的!他这是在耽误时间,在自寻死路!如果劳伦斯被抓了,我根本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在这辆车上,如果警察搜出了那些笔记,对照出我的字迹,那我不就会被坐实是他的帮凶了吗?那时我该怎么办?

  我又急又怕,但什么都做不了。掌控权永远牢牢握在劳伦斯手里,哪怕他想开着车直接冲进警局,那都是他一个闪念的事。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我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他面前,我总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冷风和雪片顺着那个小口倒灌进冰窟似的车厢里,吹破笛子般尖锐地“呜呜”嘶鸣着,我开始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货车还在平稳地往前开,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还在说着话。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手指用一个固定的频率敲击着厢板,我既希望劳伦斯听见,又害怕他听见。我希望他能把这种敲击理解成善意的催促,而不是有意打扰他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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