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很厉害的,喜恩呐,你只有一个爸爸,只有......” “妈妈很喜欢喜恩,妈妈也很喜欢爸爸,爸爸也喜欢妈妈,爸爸还喜欢那个......” “呵呵,允真哥,我很好奇姜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点想见见他......” “允真哥,别折磨自己了,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原谅他吧,人这一辈子,不长的......” “允真哥,谢谢你......我真是幸运......” 南允真握住了车有珍冰冷的手,很长很长时间,那手都如同在冬日的寒风里一般的冰凉。南允真泪流满面,将有珍的手塞进了喜恩怀中。 小小的南喜恩,第一次发出了那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妈,妈妈,妈妈......” 车有珍的葬礼是在白龙村的葬礼堂举行,来吊唁的都是村里人,南允真抱着喜恩在门口迎接,几个关系好的叔叔婶婶在礼堂外帮忙准备餐食,招待来吊唁的村民。 入夜后,已经不再有村民过来,南允真便抱着熟睡的喜恩坐在了灵堂前,替她守灵。雪白的菊花摆满了简陋的灵堂,映衬得有珍的笑,如同少女般纯真且明媚。 南允真望着有珍的照片入迷,想象着喜恩长大的模样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他听到了他熟悉无比的、克制的声音:“你爱她吗?允真。” 南允真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南允真用真实的身份信息和车有珍登记的时候,他便料想到姜盛会查到他的下落,但他仍然这么做了,是因为想给喜恩一个真实的身份。 两人登记后的第七天,姜盛便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看着南允真与车有珍的合照,足足僵了五分钟,才笑出了声,“他还活着,允真还活着,还活着就好......”他捂住了眼睛,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崩溃的孩子。 赶来白龙岛的路上,姜盛便得到了车有珍去世的消息,他早早的就来到了灵堂外,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见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等到夜色降临,他才敢踏入灵堂,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每迈出一步都心急如焚且心如刀绞。 他怎么会跟女人结婚?他怎么还抱着一个孩子?是他的孩子吗?他怎么可能和别人有了孩子?不,不对,他才离开我一年,不会跟别人生下孩子。 姜盛终于走到了南允真的身后,他强压着想去拥抱他亲吻他的冲动,问出了口:“你爱她吗?允真。” 南允真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将喜恩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一旁的婴儿车内,然后转过身看向了姜盛。 他依然十分憔悴,原本锐利的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头发也长了许多,不太整齐地堆叠在了脑后,他脸上既有痛苦又有期盼,他克制的双手捏出了青筋。 “我爱她,姜盛。” 折磨姜盛的计划还未走完,南允真只能这么说。但他猜不到姜盛的反应,所以始终站在婴儿车前,用身体挡着喜恩,害怕姜盛突然发疯伤到喜恩。 姜盛依然站在原地,垂下了头,过长的刘海垂落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眸。 “你不是爱我吗?”颤抖的声线透出了姜盛心里的难受。 “你不该来的,姜盛,”南允真的神色依然警惕且冷漠,“我在你面前死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为了和你彻底结束,划清界限。我有了新的生活,你也把我忘了吧。” “忘了?”姜盛苦笑了一声,抬起了赤红的眼眸,脸上的神情是南允真从未见过的痛苦,那痛苦揪住了南允真的心,让他在姜盛逼近时都忘了反抗。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爱你啊,南允真!” 姜盛将南允真紧紧地拉进了怀里,握住了他的后脑,吻上了他的唇。
第39章 死皮赖脸的姜盛 南允真推着姜盛却不敢太用力, 怕反应过度导致撞翻身后的婴儿车。他紧闭着嘴唇,手抵在了姜盛胸口上。 姜盛早就看出了南允真对那个婴儿的紧张,他紧紧揽住了南允真的腰将他抱离婴儿车, 抵在了墙上,手捏住他的下颌打开了他的牙关。激烈的吻席卷而来, 南允真再也无处可逃...... 边吻着,边按住了南允真试图反抗的手, 膝盖抵住了墙, 几乎将他架了起来,让他连腿都无法反抗。 “你是我的, 南允真你是我的......”每一次亲吻,每一个触碰, 哪怕只是手指划过皮肤, 都在刺激着姜盛克制了很久很久的欲望。 “我爱你允真,是真的......对不起,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他还想说很多话, 但都无暇说出口,他有些着急,甚至想直接剖开自己的心,让南允真看看自己真的没有撒谎。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他扯下了领带, 绑在了南允真手腕上,手探入了南允真的衣服下, 扯开了他的腰带...... 南允真猛地一惊, 清醒了过来, 吼道:“滚开,姜盛!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滚开!” “是你爱人的灵堂,”姜盛似乎是着了魔,说出这话时,嘴角还扯出了疯狂的笑。 “姜盛!!”南允真咬牙切齿,双目通红。 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南允真紧张地看向婴儿车,见姜盛也停下来望了过去,立刻揪住姜盛的衣服,紧张地喝止道:“别动她!” 喜恩似乎感受到了南允真的恐惧,感受到灵堂内怪异的氛围,哭得更大声了。 姜盛在喜恩的啼哭中清醒了下来,挣脱了南允真的手,走向了婴儿车。 “姜盛!你别动她!”南允真害怕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哪知姜盛竟然十分轻柔地将喜恩抱起,放在了肩上,轻轻摇晃着身子,轻拍起了她的后背。 小小的喜恩在身材高大的姜盛身上就像一只肉嘟嘟的小兔子,在姜盛的安抚下竟然再次合上了双眼。 南允真解开了姜盛的领带,整理好衣服来到两人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盛嘘了一下,小声说道:“还没睡熟,稍等一会儿。”他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喜恩的后背,几分钟后才慢慢将喜恩横抱在怀里,轻轻地放回了婴儿车里,替喜恩盖上了被子。 “我小时候,就这么哄过姜善,我很会带孩子的,”姜盛看着南允真,认真说道:“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她的,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 南允真呆立了片刻,有些尴尬地说道:“谢谢,那就,请回吧......” 姜盛走了出去,南允真很惊讶,心说这么容易就打发走了?正惊讶的时候,姜盛又走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束菊花。他将菊花放在了车有珍的遗照前,默哀了半分钟后,走到南允真面前,问道:“你要在这里,守一晚上?” “当然,我是有珍的丈夫,这是我必须做的。”南允真坐回了坐垫上。 丈夫两个字,像是针一样刺入了姜盛心里,他深吸了口气,忍了忍,也拿了个垫子坐了下来,“那我陪你。” “你干嘛要陪我?你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请回吧!”南允真加重了语气。 姜盛有些委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证明,在南允真眼前晃了晃,说道:“我是车有珍的远房表哥,所以我也有资格待在这里。” 南允真惊呆了,没想到姜盛竟然准备如此充足,连亲属关系证明都搞到了,也更是没想到,姜盛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赖在自己身边。 “无耻啊,姜盛......”南允真感叹了一句。 姜盛准备这个证明的时候还不知道车有珍已经病逝,他原本打算先接近车有珍,以车有珍亲人的身份强行留在白龙岛,留在南允真身边的,所以用到这种场合,也并非他所愿。 “允真,你要累了就去歇会儿,我守着......”姜盛静静地盯着南允真,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走过。在姜盛眼里,半年多没见的南允真,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即使是穿着丧服,也很好看。可南允真看向灵位时眼里流露出的感情让姜盛嫉妒,姜盛甚至在想,如果他能那么看我,让我躺进去也行。 “姜先生您还是走吧,您不适合待在这里。”南允真燃起了一支香,说话期间连看都没看姜盛一眼。 姜盛十分难过,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把南允真绑走,来填补他这半年多来的思念。即使知道场合不对,他刚才都差点失控。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离开南允真半步,不管南允真是不是别人的丈夫,不管南允真有没有孩子,不管他心里还有没有自己。南允真就是他姜盛的,这一点没人能改变。 “允真,我不会走的,”姜盛盯着南允真,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允真,我很想你。允真,对不起,一开始我的确对你目的不纯,那是我还没意识到我有多爱你......” 南允真不理会姜盛,独自上香、叩拜,时不时地去照看一下熟睡的喜恩。 “是我太自私了,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忽视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允真......” 南允真听得昏昏欲睡,搬了把凳子趴在了凳子上。 “允真这么长时间都在做些什么?跟我说说好吗?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允真是怎么认识车有珍的?她长得也不漂亮怎么会爱上她的?她没我有钱,也没我好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了?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啊允真......” 姜盛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卑微地乞求着主人的原谅,却不知主人早已经趴在凳子上睡了过去。 许久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姜盛才凑了过去,把刚巧从凳子上滑落的南允真抱进了怀里。 看着怀里的人,他脸上的苦闷才消失不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的允真,乖乖睡,”他蹭了蹭南允真的脸颊轻声说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灵堂外袭来的凉风。凉风吹得灵位前的蜡烛晃动不停,姜盛抬起了眼看向灵位,仿佛看到了车有珍不愿意离去的灵魂。 姜盛的眼神变得冰冷且妒意满满:“他是我的!就算他爱过你,你也抢不走他,他是我的!” 凉风停歇,蜡烛停止晃动,姜盛收回眼神,抱着南允真靠在了墙上,喃喃道:“你是我的,是我的......” 三天后,车有珍的丧事彻底办完,南允真抱着车有珍的骨灰盒回了家。 这三天,姜盛寸步不离,有时帮南允真接待客人,有时帮南允真照顾喜恩,有时帮南允真整理杂物...... 姜盛任劳任怨、亲力亲为也从不摆架子,村里人都以为他真的是车有珍的远房表哥,简直对他赞不绝口,闲谈中得知仪表堂堂的姜盛居然是单身后,不少大姐、婶婶甚至还当起了媒婆,给姜盛四处介绍村里还未出嫁的姑娘,有些甚至还想把自己推销出去,看得南允真很是无语。 家门口,南允真挡住了姜盛,下了逐客令:“丧事也办完了,你该走了吧,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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