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刻意冷着脸不接这茬,贺免悄悄用余光看他,故作失望道:“老婆,我在家躺得都快长霉了,就算是只狗,天天这样待着都会被憋疯的。” 祁修竹的嘴角动了动,看他确实可怜巴巴的,松口道:“再过两天,我带你出去遛遛。” 贺免疯狂点头,安静几秒后问:“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祁修竹起身说:“可能是我订的餐,你别动。” 开始两天,祁修竹尝试过自己下厨,后来干脆算了。 他怕贺免腰伤还没好,就先被他给毒死了。 祁修竹打开门,下意识说了声“谢谢”。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说完,外头的人大喊。 “surprise!” 为首的人是喻昭,他身后跟着同样兴奋不已的烛之逸,以及一脸不情愿的孟羽任。 “你们怎么来了?”祁修竹说着从鞋柜里拿出几双拖鞋。 喻昭他们也没客气,跟在自己家似的就进来了。 “今天是平安夜啊。”烛之逸笑着说,“我们来找你过节,顺便探望一下病人。” 孟羽任最后一个进屋,手里拎着个食品袋,说:“刚好遇到送餐员,帮你拿上来了。” 喻昭在前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做饭,喏,我们还带了点。” 几人在外面说话,贺免孤零零躺在床上,听见动静扯着嗓子问:“有没有人管管我的死活?” 烛之逸哈哈大笑,推开门进去。他看见贺免的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 贺免板着脸看他,语气不善道:“你怎么来了?” “不愧是小情侣,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烛之逸扬了下眉毛说,“不过我怎么总感觉,其中某个人不欢迎我呢?” “废话。”贺免笑骂道,“今天是平安夜,我一个有老婆的人能欢迎你吗?” 烛之逸假装没听懂,跟祁修竹一起把他扶到客厅,让他在躺椅上坐好。 孟羽任和喻昭在桌上摆好碗筷,拆开带来的食盒,祁修竹则起身打开了电视。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加上喻昭那张闲不下来的嘴,五个人的客厅,硬生生被弄出种一大家人的错觉。 祁修竹把自己订的餐摆在贺免跟前,十分清淡,最红的恐怕是点缀用的红萝卜丝。 “你们会不会太残忍了点。”贺免看着桌上那一盆小龙虾说,“这大冬天的,从哪弄来的?” 喻昭乐得直笑:“你不懂,这是哥的人脉。” 孟羽任想起什么,找到另一个还没拆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两份同样清淡的小炒。 贺免的心彻底是死了,老老实实说了声“谢谢”。 祁修竹也憋着笑,用干净的筷子蘸了一点汤汁,象征性地点在贺免的米饭上:“这样总行了吧?快吃。” 贺免对祁修竹这种逗小孩儿的把戏表示不屑,一见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动了动嘴皮子最终怂下去,安安心心吃起自己的病号餐。 “你投资的那个综艺好像还不错。”祁修竹看了眼孟羽任说。 “嗯。”孟羽任没吃虾,闻言抬眼说,“明年可能会录制第二季。” “孟总,第二季能邀请我吗?”烛之逸一边剥壳一边说,“那节目我一期不落地看完了,感觉特别好玩。” “可以。”孟羽任其实跟他不熟,但很好说话地答应了,“到时候我叫人联系你经纪人。” 几人聊天的同时,祁修竹瞥到吃得一脸麻木的贺免。他想了想,找了个瓷碗装上清水,剥了几只虾放进去。 贺免吃着吃着,看见祁修竹递过来一只碗。 “哥。”贺免感动得不行,“还是你对我好。” 祁修竹还没接话,烛之逸打趣说:“我对你不好?我刚才还扶你出来呢。” “行行行。”他们平常就这个相处模式,贺免没和他客气,说,“谢谢你,你太好了。” 吃完饭,几人坐在电视机前打算看个电影。 电视频道放的片子都有点年头了,这群人要么是演员,要么就是导演,早看过百八十遍。 “不行。”喻昭一拍巴掌,“咱出去玩儿吧。” 最先给出回应的竟然是贺免:“去哪?” 烛之逸也不是爱在家里待着的人,闻言也问:“玩什么?” 孟羽任和祁修竹坐在沙发上没出声,静静看着面前的三人。 “出去看烟花?”喻昭说,“今天可是平安夜啊。” 孟羽任说:“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喻昭已经拿出手机联系他的人脉了,头也不抬道,“就是想看。” 过了几秒他忽然问:“啊不是……小贺你是不是不能出门?” 其实贺免能出,坐轮椅就行。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下意识看向祁修竹。 “看我做什么?”祁修竹好笑道,“你想去吗?” 贺免跟着笑了一下:“想。” 祁修竹点点头没多说,把房间里的轮椅推了出来。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 「小狗:老婆,你对我太好了【小狗摇尾巴.jpg】」 祁修竹放下手机跟贺免对视一眼,贺免的表情跟那个表情包完全不一样。 他显然是故意发了那么一句,等着看他的反应。 祁修竹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 「不爱吃核桃:满足你,出门遛遛我的小狗。」 贺免看见这句,跟被烫着了似的,把手机扣放在腿上。 “走吧走吧。”喻昭招呼着大家起身,“我问好了,今晚江边正好有活动,出发!”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江边。 这边早早布置好了,拉起了橙黄色的星星灯,圣诞氛围很足。步行区正在办圣诞集市,来过平安夜的游客不少。 负责人把他们领到靠里一些的地方,说烟花表演大概要等二十多分钟。 烛之逸和祁修竹稍微遮蔽了一下身形,找了块没光的草坪。他们就坐在草坪上等,听身后的小乐队演出。 烛之逸感叹:“上次和朋友这样出来玩还是上次。” 祁修竹问:“在剧组的时候,我们不也经常去吃大排档吗?” “那不算。”烛之逸嚷嚷,“那是带薪摸鱼。” 喻导哼笑一声,给了他后背一巴掌:“带谁的薪摸谁的鱼呢!” 贺免坐旁边幸灾乐祸,孟羽任狠狠皱了下眉,环顾四周让他们小声一点。 黑夜里,贺免的手从轮椅边垂下去,悄悄握住了祁修竹的手。祁修竹很自然地回握住,在他手背上按了按。 同一时间,身后的音乐声停止。 短暂的安静后,“咻”的一声,江对岸窜出一束白色火花。 贺免下意识将祁修竹的手握紧了,肌肤相触,掌心的温度在指尖快速蔓延。 五彩的火光似点点繁星,照亮江面。 “帮我拍个照!快!”烛之逸猛地起身,把手机递给坐在最边上的人,一看那人是孟羽任,不信任地移开手,“学长!帮我!” 祁修竹光明正大地举起被贺免握住的那只手,开玩笑说:“我被绑住了,动不了。” “啧。”喻昭拍拍屁.股站起来,接过手机说,“你这是看不起我导演的身份。” 两人在前面拍,贺免弯腰问:“你要拍吗?我帮你。” 祁修竹摇头,刚要说不用,坐在一米远外的孟羽任忽然看过来。 “拿来。”孟羽任说。 “什么?”祁修竹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孟羽任直接起身,面无表情地冲他伸手:“手机,我帮你们拍。” 祁修竹多看了他几眼,见他这样想笑,又怕惹人生气,抿了下唇把手机递给他:“那就谢谢了。” 孟羽任的拍照技术中规中矩,但祁修竹样已经很满意了。他把手机还回来时,贺免破天荒喊了他一声“孟总”。 “怎么?”孟羽任低头问。 “谢谢。”贺免看着他说。 “不用。”孟羽任摆手,“反正我是帮他。” 贺免点了点头,说:“新年快乐。” “……”孟羽任说,“会不会太早了?” “没事。”贺免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忘心里去。” 这两人果然一见面就不对付,祁修竹左右瞪了一眼,拉过孟羽任,三人一起拍了张气氛诡异的合照。 烟花表演进入到尾声,在前面换着花样拍照的喻昭和烛之逸也坐了回来。 “许个愿吧。”祁修竹低声说。 左侧是安静的,其余三人没有出声。右边的贺免在他耳边问:“老婆,你想许什么愿?” “不告诉你。”祁修竹侧头看他说。 他的脸被橙色的光斑照亮,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烟花的影子。 贺免怔了片刻后转回去,闭上眼睛许下自己的愿望。 烟花停止的前一秒,他听见祁修竹的声音。 “希望你永远快乐自由。”
第77章 贺免的腰伤好了后便回了意安,祁修竹则进组开始最后的拍摄。 这次两地的距离比往常都远,他们双方也没有假期。但分开的时候,心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祁修竹给了贺免一个简单的拥抱,没有多说什么别的,只道:“等我。” 简短的两个字已经足够,贺免笑了声说:“好,等你。” 目的地的气温并不高,僻静的古镇里藏着一块绿色麦田。 这个季节的麦田只长到小腿,虽然看不到风吹麦浪的场景,但出太阳的时候,能将大片的翠绿一眼望到底。 大家等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时,等到了让喻导直呼“完美”的太阳。无需多言,众人看见喻昭的态度,都默契地开始行动。 这是最后一场戏,也是电影里最重要的一幕。 化妆间是用租来的小木屋改造的,正前方就能看见古镇的风景。 祁修竹的刘海被造型师用小夹子夹起,原康刚才还在旁边等,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影。 “康哥人呢?”祁修竹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往他脸上喷定妆喷雾。 有人回答说:“好像找热水去了。” 旁边的另一个人笑了笑,说:“别家艺人都是咖啡不离手,只有祁老师整天抱着保温杯喝。” 祁修竹睁眼眨了一下,说:“年纪大了是这样的,大家理解理解。” 造型师乐了一下,问:“祁老师是慢热型吧?现在都能跟我们开玩笑了。” 这点祁修竹连自己都没注意,他垂眸看见手机上来自贺免的视频通话请求,说:“可能是吧。” 他没背着人,直接同意了请求。 贺免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看见他的造型后愣了愣,说:“哥你在忙吗?那我晚点再打给你。” “没事,还有一会儿。”为了避免拍到后面的工作人员,祁修竹把手机拿得很近,问,“你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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