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着吗?”江子珩走进去,抱臂站在于璟身旁,“我还有点事,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我倒是可以一直守着,”于璟偏头看向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但是会长醒了以后会不会赶我走,那就不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江子珩自动过滤掉后半句话,拎着脏兮兮的外套转身,看到陈书无限懊恼的表情,“回见。” 外边儿又飘起了小雪,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踩上去的时候很滑,走路需要比平时小心很多。 江子珩没穿外套,身上就一件薄衬衫,在冷风里冻得直打颤。 “这边儿!”不远处跑来一个人,递了件大衣给他,“大冷天穿这样,真牛。” “我先去买套衣服,”他跟在宋远身后,哆嗦着手把大衣裹紧,“你去对面那个咖啡馆等我。” “非得在这儿买啊,”宋远慢下脚步,两手揣兜和他并排着走,“那位醒了?” “没醒,”江子珩低头缩着脖子,“去咖啡馆坐会儿,晚一点我再回医院看他。” 宋远睨了他一眼,问:“多晚?” “等他们走了。”江子珩回答。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宋远皱起眉,语调有些不满,“工地出了事故,受伤的还是商会会长,怎么也要掰扯几个小时吧。” “几分钟就好,”江子珩把他推进咖啡店里,拍拍他的肩膀,“我要一杯热拿铁。” 买好衣服回去,刚进咖啡店的门,宋远就一把拽住了他,扯着他的衣角小声说:“他们已经走了哎,车都开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江子珩淡定地抽回衣角,对着他摊开手:“我的咖啡呢?” 宋远跟他对视几秒,冷漠地从身后掏出一个纸杯:“我就不进去了。”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进,”江子珩喝了一口,一股暖意瞬间流遍全身,他扭头对着宋远后边儿扬了扬下巴,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沿着马路边沿跑到对面,走到严煜病房门口,江子珩对着外边儿的铁框照了照镜子,确保自己脸颊红润有气色,毫无伤心痕迹以后,才端着咖啡心平气和地推开了门。 严煜靠在床头,慢腾腾地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子珩忽然紧张起来。 阳光照射下严煜的脸色几近透明,他盯着江子珩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说:“我们很久没见了。” ——扑通——扑通。 心跳声在胸腔里沉闷地放大,江子珩呆立几秒,猛然反应过来,略显慌乱地低下头:“也就二十几天。” 空荡的病房里响起一声轻笑,严煜叹出一口气,说:“原来你也会数。” “大概说说。”江子珩跳过这个话题,走到他床边坐下,尽力忽略面前直勾勾的视线,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赶走的,”严煜伸手拿走他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你不是就等着他们走吗?” “嗯,”江子珩把咖啡拿回来,微微皱起眉,“不能喝。” “钢管自己插进去的?”他看向严煜右边胳膊上包着的厚纱布,眯起眼冷笑一声,“你还真下得去手。” “提前咨询过。”严煜笑了一下,视线无比缓慢地描过江子珩的眉眼轮廓,继续道,“陈书会转让项目承包资格,你找好下家了就通知我,资格转移的事我来做。” “就这样?”江子珩抬眼问。 “于璟要保他,”严煜对上他的眼睛,黑亮的瞳孔微微颤动,“我还在查。”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说会帮你扳倒于家,就一定会做到。”他抬起右手,像是要去碰碰江子珩的侧脸,但抬到一半又默默收了回来,盯着江子珩道,“你说过的事也要做到。” “你说过要给我一次机会,”那只手收回来,握住了江子珩搭在腿上的左手,“这是你说的。” 江子珩没说话,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掌。安静了很久很久,他翻开左手,学着严煜在救护车上的动作插入对方的手指间,收紧力道同他十指相扣。 “是我说的,”他抬起头,看着严煜略微惊奇的表情挑了挑眉,哂笑道,“可是连一个于温都能算计到你,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呢?”
第61章 节制点 严煜愣了一会儿,像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这么呆了一分钟,他才有些茫然地重复:“于温……算计我?” “你知道了?”他突然抬高音量,声调里有些掩不住的兴奋,“我对他没有防备,我确实……确实被他算计了一回,就是那一次,我……” “严煜,”江子珩看了他一会儿,出声打断他的语无伦次,“你为什么选这个方法。” 严煜话音倏地一顿,抿着唇急促地喘息了两下,盯着江子珩小声道:“我……我很疼。” 江子珩皱了下眉,和他对视几秒,别扭地移开视线:“谁让你非要用这招,活该。” “你查到的那些更深的东西,不应该浪费在这里。”严煜轻轻摩挲他的手背,语气出乎意料的认真,“这个方法最快了,我知道你不想等。” “亲我一下,”江子珩依旧没有转回来,严煜晃了晃他的手,微弱地叹了口气,“很疼。” 江子珩没动,下颚越绷越紧。 输液管里的嘀嗒声在室内显得格外突兀,静了片刻,严煜好像终于决定放弃,松开手靠在床头,语气难掩失望:“算了,我知道……” 话音未落,旁边突然卷起一阵微风,紧接着严煜就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了下他的嘴唇。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东西又马上离开了。 江子珩却没后退。 鼻尖顶在一起,他能闻到江子珩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那股令人心安的味道温和地包裹着他的鼻腔,混入呼吸里,然后慢慢渗入空气中的所有角落。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本能地想要索求更多。 但一只手随即卡住了他的咽喉,江子珩的手指在他喉结上来回滑动,声音压的很低:“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严煜微微低头,如愿贴上江子珩的下巴,磨着那一小块皮肤说,“但是只有这个办法,你才会来见我。” “我受伤了,”他腾出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圈住江子珩的腰,用力把他按向自己,“你心软了没。” 江子珩一条腿跪在床边,直起上半身,严煜的脸就顺势贴到他的腰上,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他才抓住严煜后脑的头发拽了拽。 “你要是真死了,我大概会心软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按了按严煜的喉结,力道可能有点重,因为后者的眼圈迅速地红了一片。 “傻逼。”江子珩移开目光,看向他缠满绷带的右臂。 严煜埋在他腰间哼哼地笑,肩膀一颤一颤的,连带着江子珩也开始共振。 笑了一会儿,严煜直起身向后靠,左手搭在江子珩的侧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的衬衫。 “过完年以后理事会有一个资格评估,会把你加进来,”他的手滑下去,握住江子珩的手捏了捏,说,“等平南路的项目彻底完工,理事会会再评估一次。” “第二次评估结束,你就是商会会长了。”他捉着江子珩的手腕放在自己唇边,在他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个吻。 吻过的那块皮肤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严煜垂眸看了看,停顿几秒,忽然张嘴咬了上去。 “哎!”江子珩吓了一跳,推着他的肩膀就要往后撤,“你要吃人啊!” 他撤的不够快,挣开严煜的时候,手腕上已经多了一排整齐的齿痕。 “你还真咬啊,”痕迹并不重,只有个大概的轮廓,江子珩嫌弃地皱起眉,从床头抽了张纸擦上面的口水,“我都没洗手。” 严煜没说话,垂眼看着他擦手的动作,从江子珩细白的手腕看到他匀称的手指,最后定格在微微发红的指尖上。 他眯起眼,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哑声道:“你知道那天你打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江子珩动作一滞,似乎不太愿意回想那天的场景,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问:“想什么?” “你好香。”严煜轻声回答。 江子珩手抖了一下,抽纸也掉了下来,晃悠悠地落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 严煜微微抬起下巴看他,挑衅似的挑眉一笑。 江子珩捡起抽纸甩在他脸上,长腿一跨翻下了病床,顺势往门口走。 “江子珩!”严煜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喊,“我做完手术还没吃东西。” 江子珩脚步不停,走到门口才回头:“饿死你。”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小雪还没有停。 病房里没开灯,窗外的灯光透进来,影影绰绰的亮光照在床边,给被角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亮边。 靠上的被子里顶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在黑暗中不停地上下起伏。 灯光流转而过,扫过床头的时候,满屋的喘息声里忽然夹了一道闷哼。 然后是江子珩长长的叹气声。 “行了吧,”他脱力靠在床头,颤着手腕从床头抽纸,“真服了你了。” 严煜同样靠在床头,偏过头去咬他的耳垂,声音里情欲未退,带着浓重的沙哑:“用手不舒服。” “滚蛋,”江子珩歪头躲他,“爽都爽完了,现在才说,想怎么着啊。” 严煜没回应,江子珩整个脑袋都歪向一边,白皙的侧颈全然暴露出来,他轻轻贴上去,几乎能感受到那上面正在奋力跳动的脉搏。 他停了一秒,马上调转方向,一口咬上了江子珩的腺体。 “唔!”江子珩浑身一颤,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出,但他旁边就是严煜受伤的那条手臂,他不敢乱动,只能用没什么恐吓力的语言威胁:“这是医院!你再咬我走了啊!” 严煜充耳不闻,齿尖深深陷入那块薄薄的皮肤里,缓缓向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雏菊花香,严煜抚上他的脊背,感觉到江子珩正在软软地向下滑,他于是松开口,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脖子:“上来。” 江子珩软绵绵地溜下去,一直到平躺在病床上,才有气无力地开口:“疯了吧你……这是医院。” “我知道。”严煜垂下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指尖从额头描到鼻尖,最后虚虚按在他的嘴唇上,“就在这里,上来。” 江子珩沉默片刻,心一横,翻身跨坐在他腿上。 “……等一下,”他按住严煜,在兜里掏来掏去,“我要先吃颗抵抗药。” 严煜眸光沉了沉,也没阻拦,两手沿着江子珩的大腿向上摸,很安静地等着。 江子珩里外都翻了个遍,停顿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抓住严煜的手腕:“我的药……在原来那套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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