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于温磨磨蹭蹭地应了一声,时间逐渐进入倒数。 办公室的温度似乎突然变高了,严煜看了眼空调的温度,抬手把领带扯开了一点。 这动作没有起到丝毫效果,后颈处的腺体也开始无法抑制地发烫,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叫嚣着涌向小腹。 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严煜仓皇捂住后颈,电光火石间终于反应过来,睁大眼看向于温:“你……给我下药?” “严哥,”于温凑过来抱他,因为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声调也奇怪地发抖,“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 他的手覆在严煜的手背上,透过指缝轻轻碰了碰他的腺体:“严哥,如果你没有做会长,我一样会很喜欢你。” “为什么不肯看看我,严哥……”于温弯着腰,手绕到前面去解他的衬衫扣,omega甜腻的信息素瞬间席卷而来,和雏菊花香一起萦绕在两人身边。 “于温!”顾不得思考更多,严煜抓住他的手腕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边的文件和手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于温重心不稳,后退的时候还扯着他的领带,两人脚步一错,互相抱着摔倒在地。 “严哥,”omega的声音带着哭腔,仰起头茫然地亲着严煜的喉结,“我真的……很喜欢你……” 两种信息素不断在空气中纠缠碰撞,契合度又极高,室内瞬间升温,充斥着两个人同样粗重的喘息。 地上已经碎屏的手机“叮”了一声。 严煜撑着地板,支起上身和于温拉开距离,omega抓着他敞开的衬衫不肯放,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蹭。 有那么一瞬间,因为信息素纠缠而带来的本能反应几乎要冲垮一切。 严煜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扶着桌子咬牙从地上起身,又弯腰把于温拎起来。 “别动,”他把人放在沙发上从后面压住,一只手反剪着他的两个手腕,探身去茶几下找抑制剂,“你真是疯了。” 消息发过去几分钟,一直都没有回应。 江子珩坐在车里,指节搭在方向盘上乱敲,时不时扭头看一眼马路对面的商会大楼。 人来人往,严煜没给他回消息。 江子珩没再等,打开驾驶座旁边的置物格,翻了几下,拿出之前严煜给他的门禁卡。 还好当时没扔掉,他把卡揣进兜里,把领结整理的和严煜一模一样,才开门下了车。 严煜给他的这张门禁卡似乎等级很高,一路通畅无阻地进了电梯,江子珩照照镜子,把卷起来的文件抖平,站定在电梯里等门开。 沿着走廊拐弯,走过一大片的磨砂玻璃,他才找到严煜办公室的门。 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到位,江子珩拍拍西装,颇为正式地敲了敲门。 能听到办公室里有动静,却没有人回应他。 江子珩等了片刻,有几个员工陆陆续续地从旁边路过,看他的眼神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样的凝视让人很不舒服,江子珩心里不太痛快,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走廊的玻璃前给严煜打电话。 手机不知道摔坏了哪个零件,来电话只亮屏没声音,严煜箍着于温的两只手,跪在他身上注射抑制剂。 于温给他下的药有点古怪,抑制剂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周围的空气还在不断升温,叫嚣着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和于温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妥协,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不太雅观地对峙。 “严哥……”于温细微地喘气,忽然偏了下头,盯着门口说,“外面有人……”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玻璃门嘎吱一声,被人向里推开。 严煜头都没抬,仔细斟酌第二支抑制剂的用量,慢慢推进于温的腺体里,冷冷道:“出去。” 余光里瞥到门口那个人晃了一下,严煜不耐烦地转过头,皱起眉道:“出——” 江子珩抓着门框,正眯起眼盯着他们。 严煜瞳孔骤缩,在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后马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衬衫往身上套。 没了桎梏,于温撑着沙发慢慢坐起身,扯来外套挡住自己。 “哇哦,”江子珩挑了下眉,嘴角的弧度明明向上,眼神却冷的让人打颤,“真是太不巧了。” 严煜匆匆忙忙地系扣子,紧紧盯着江子珩的脸色,喘息着说:“不是这样,我——” 话还没说完,江子珩利索地松手转身,磨砂玻璃门重重地卡回去,发出当啷几声巨响。 江子珩掐着文件大步往电梯里走,等候的十几秒里,他在镜面的电梯门上清楚地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像是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 耳边仿佛再次出现了严煜的声音,那天的雪好大,风也很冷,吹到脸上像是有小刀在割。 他就站在别墅外的拐角里,抓着严煜的衣角,哆哆嗦嗦地问为什么。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扼住,连呼吸都显得尤为艰难,他抬眼看着镜面,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八年前他经历过的痛苦,在这一刻卷土重来。
第58章 但我还想留住你 恍惚地走进电梯,又恍惚地从一楼出来,江子珩拖着两条腿往外走,脚步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沉得厉害。 太阳很刺眼,阳光晃到眼睛的时候,他才迟钝地找回思绪。 一楼外面的单面玻璃很干净,江子珩偏着头避开光线,正好看见玻璃上自己茫然的倒影。 从头到脚,每一样配饰都和严煜一模一样。 领结是严煜挑的情侣款,西装也是,大衣也是,还有领带夹、胸针、袖扣……等等等等,他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戴的每一样饰品,都是那个人从偌大的衣柜里挑挑拣拣,精心筛选出来的。 甚至连内裤都是。 一种难以言说的巨大落寞瞬间席卷了整颗心脏,江子珩撑着玻璃慢慢往前走,指尖掐着手心,咬牙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越是想克制,感情就越难捱。 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怎么叹都叹不出来,强撑着走了一小段路,就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他就不走了,停下来坐在跟前的台阶上,盯着手里皱皱巴巴的文件出神。 心里空的要命,江子珩迎着冷风吸吸鼻子,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眼睛又涩又疼,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坐了几分钟,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地震起来。 江子珩哈出一口冒着白烟的热气,随手把电话接起来,贴在耳边清清嗓子道:“喂?” 声音虚的厉害。 “喂,江总事儿办的怎么样了?”陈书懒散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笑意,“签好了就快回来吧,这边儿还等着您一起去吃饭呢。” “嗯,”江子珩思绪一顿,加重语气掩饰声音的异样,“我中午赶不回去了,不用等我。” “那合同呢?”陈书问,“办成了没?” “快了。”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江子珩艰难地咳了一声,敷衍道,“办好了我会通知你,先挂了。” 十二点多是午饭时间,办公楼里陆陆续续地涌出一大批人,江子珩撑着玻璃从台阶上站起来,使劲把手里皱巴巴的文件拍平。 然后照着镜子开始脱衣服。 身上的袖扣、领带夹一类的配饰他全都拆了下来,大衣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挂在臂弯里,西装外套敞着,顺便解了两颗衬衫的纽扣。 鼓捣完这些,江子珩迎着风打了个喷嚏。 可惜他只能脱到这种程度了,不然会影响市容市貌,也没办法进公司找人家签字。 他搜出门禁卡,再次进入商会大楼。 还没走到门闸那里,他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严煜显然也看到了他,登时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他似乎出来的很匆忙,衣服也没怎么穿好,衬衫扣松开两个,外面只穿了一件西装外套,快步穿过人群走向门闸口。 江子珩避开他的视线,拿出门禁卡刷了进去。 没走两步,严煜就堵在他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刚才是误会,我以前从来没有和他这样过,我——” “闭嘴,”江子珩冷着脸打断他,“这些事我没兴趣,我也不想听,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严煜只当没听见,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我可以说清楚的,我保证——” “别碰我!”江子珩反应很大,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形。 他平复心情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会儿一楼的人不多,目前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江子珩扯扯衣服,把文件拍到他怀里:“签字。” “我会签,”严煜卷起合同拿在手里,紧紧盯着江子珩的侧脸,“但是你要听我解释。” “解释?”江子珩抱着胳膊,讽刺地挑起尾音,“你说啊。” “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会那样是因为他在水里加了特制的催情药。”严煜字斟句酌,小心地观察江子珩的表情变化,“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对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忽然轻轻笑了声,问:“只有今天是这样?” “嗯。”严煜看着他轻轻点头。 江子珩没说话,两个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他偏过头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第二次。”他轻声道。 严煜眉心猛跳,莫名涌上种不太好的预感,小声问:“什么第二次?” “第一次是八年前,”江子珩平心静气地答,弯了弯眼睛看向严煜,“你又骗到我了,真厉害。” “我没有,”顾不得其他,笼罩在心头的巨大恐慌促使严煜伸出手,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人,“我没骗你,这么久以来我做的所有事,都是想要留在你身边。” 江子珩没反应,靠在墙边垂着眼不看他。 静默良久,他才开口说:“出去。” 严煜愣了下,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办公室里对江子珩说的话。 “我不知道外面是你,”他马上解释道,“我的手机摔坏了,也没有收到信息,我以为是……” “如果外面不是我呢?”江子珩缓声问。 严煜话音一顿,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不是你……”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员工,都会看到你们刚才的姿势,”江子珩慢慢舒出一口气,声音越来越轻,“然后,出去。” 他现在知道那些员工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了。整栋楼都默认的关系,他偏偏要去中间横插一脚,上赶着做大家眼里的跳梁小丑。 “不是的,”严煜猛地收紧力道,勒着他的手腕,“今天完全是个意外,我和于温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今天太着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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