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昨天晚上……也来过这里,他甚至还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 “你,放我下来!”江子珩耳朵红的像要滴血,自己撑着洗手台跳下来,还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注意言行啊。” 严煜眯了下眼,捏捏他的脸,低声说:“昨天就这表情。” 他把江子珩的头发重新打理整齐,顺手摸了把他的腰,走出卫生间:“书包我拿下去了。” 梁妘围着披肩站在门口,跟严煜笑着点了点头,一把抓过江子珩:“昨天喝了多少啊?让你不能喝就别喝,上午全是人家帮着我。” 江子珩猛地拉好围巾,怕梁妘看见他脖子后面的齿痕,畏畏缩缩地往外走:“没多少,就昨天晚上累着了,多睡会儿。” “累累累,昨天晚上你走的最早,年纪轻轻一身毛病。”梁妘把他的围巾掖好,从衣架上顺手拿了一条递给严煜,笑眼眯眯地说,“最近要降温了,小严也多穿点儿。” “好的,”严煜从善如流地回答,“谢谢阿姨。” “没事儿。”梁妘笑呵呵地转回来,看见江子珩以后又啧了一声,伸手去整理他的围巾,“这干什么呢,脑袋都包进去了,头发也是……” “梳不下去,”江子珩死死抓着围巾,用胳膊推搡严煜,“走了啊妈,要不然就迟到了。” 他一溜烟地跑出去钻进门口的黑车里,等严煜上来以后一把关上车门,从半开的车窗向梁妘招手:“晚上见哦!” 车子徐徐开出别墅大门,江子珩解开围巾,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吓什么,”严煜很轻地笑了一下,“你表现的很心虚啊。” 前后排中间有隔板挡着,江子珩摸摸后颈,靠在严煜身上:“你咬的也太狠了,我现在还能摸到印记呢,被我妈看见就惨了。” 严煜把他搂在怀里,微微低下头,嘴唇落在他后颈陷下去的印记上,轻轻道:“疼吗?” “还行,”江子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现在没……”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一阵刺痛。 江子珩短促地叫了一声,严煜按着他的腰,再一次咬上他后颈处薄薄的皮肤。 同时捂住了江子珩的嘴。 “好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在背后掐着江子珩的下巴,迫使他扭头和自己对视,“疼吗?” 江子珩黑亮的眼睛隐约泛着泪光,他用力眨了下眼,泪花被他硬生生憋回去,才小声道:“有点。” 严煜眯起眼,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睛,低声说:“不要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江子珩一看到他冷脸腰上就发软,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严煜身上略微重起来的雏菊香味,垂下眼委屈巴巴地道:“干嘛咬我。” “帮你补一点味道。”严煜低头亲亲他的脖子,像是在安抚他一样,“好闻。” 江子珩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安静了片刻,严煜摸摸他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别这样,过来让我抱会儿。” 江子珩低头,沉默,然后一头栽进他怀里。 呼吸间全是严煜身上清新的味道,江子珩心情莫名愉快,在他怀里蹭了蹭,哼唧道:“以后不许乱咬,脖子很脆弱的。” “知道了,”严煜的手伸进他上衣里,摸着江子珩光滑的脊背,喃喃道,“你要是能被标记就好了。” 江子珩从上了车就昏昏欲睡,靠在严煜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司机开到学校门口,开门的时候一股凉风灌进来,直接把他给吹醒了。 “什么时候这么冷了,”他掖好围巾大步跑上楼梯,贴在严煜身上取暖,“你跟个火炉一样,不错。” 严煜把梁妘给他的围巾一起裹在江子珩身上,曲起指节捏他的脸,冷风中目光柔和:“那就离我近一点。” 日复一日里,年关将近。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下了第一场雪,江子珩翻着桌角的小日历,塌腰趴在严煜手边:“快要放假了。” “嗯。”严煜的左手轻车熟路地放在他腰窝上,轻飘飘抬起眼,视线停在江子珩的领口,“想干什么?” 做都做过了,花样也玩过了,可每次严煜的视线扫过来,江子珩还是会莫名紧张,浑身都蔓延出一种奇怪的羞耻感。 这人简直能用目光。 “没什么,”江子珩埋头在袖子里,“快要过年了嘛,该去你们家里拜年了。” 严煜沉默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说:“你来?” “嗯,我妈说要是没事儿的话她也来。”江子珩蹭蹭他的手,问:“可以吗?” 严煜垂下眼,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可以。” “我妈身体不太好,也不喜欢说话,”严煜捏着他的手,轻声道,“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江子珩直起身,把小日历推到严煜桌子上,笔尖指着日期,“年后第三天,行不行?” “如果你要先去拜访别人的话,那我还可以往后推,什么时候都可以啦……”江子珩的笔尖继续向后点,话还没说完,被严煜低声打断:“可以,我没有别人需要拜访。” 江子珩顿了下,抬眼看向他。 那双一贯淡然的眼眸里忽然多了点别的情绪,隐隐划过阴鸷,却又很快被严煜低眸掩去。 “我没有别的亲戚在这里,”注意到江子珩的视线,严煜又很快扯起唇角笑了下,“你想什么来都可以。” “……好,”江子珩移开视线点头,“那就年后第三天。” 他抿了抿嘴唇,垂眼看着严煜骨节分明的左手,补充说:“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天天来找我,我喜欢和你待着。” 严煜眉心微动,偏头看过来,脸上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摸摸江子珩的腰,说:“我很会打发时间的。”
第19章 我很想你 日历上的小方框很快划到了尽头,江子珩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就算是放假待在家里,他也会挨着一天天划掉。 要过年了。 家里的氛围却有点沉重。 他爸几乎每次回家都得隔三天,商会好像出了不小的问题,作为商会会长,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但从他爸每次回家强颜欢笑的样子来看,估计情况并不乐观。 江子珩坐在窗边的摇椅上,透过结霜的窗户望着窗外飘扬的大雪出神。 上一次见到他爸,还是三天前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人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冒出那么多白发,满脸憔悴,还要强撑着跟他们开玩笑。 江子珩帮不上忙,只能尽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沉重,省得让他爸再分心。 家里待了几天,跟严煜的联系居然也断了。 江子珩叹了口气,伸手去扒拉窗户,雪碴从缝隙间吹进来,瞬间带起一身寒意。 “喂,”电话响的很突兀,江子珩看了一眼,是个公共号码,“哪位?” “是我。”一个仿佛阔别已久的声音响起来,夹着呼呼的冷风,“严煜。” 江子珩愣了一下,拿下手机又看了眼号码,猛地从躺椅上跳下来。 “你、你,”话音尽数哽在喉头,江子珩愣怔半晌,终于继续开口:“怎么是公用电话?” “手机前几天丢了,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严煜的声音像是掺了冰块,清亮澄澈,“今晚有时间吗?” “啊?”刚才的一丝怨气被他的声音瞬间冲散,江子珩沉默几秒,很没出息地回答,“有。” “我晚上可以去拜年吗?”严煜说,“今晚。” “拜年?”江子珩懵了下,有点疑惑地问,“来我这里吗?” “对,”严煜沉稳道,“我自己去。” “可以,”江子珩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书角,弱弱问,“你什么时候来,要一起吃晚饭吗?”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混着电流声,江子珩耳朵跟真的过电了一样,全身都麻了一秒。 “笑什么,”他装作很硬气的样子,“来不来啊?” “来。”严煜的回答简短有力,“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挂机的嘟嘟声立刻响起来。 江子珩愣了几秒,手机还贴在耳边:“靠。” “这是……干嘛。”他放下手机,皱着眉吐槽了一句,在原地站了有一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 雀跃和兴奋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向四肢百骸流动,江子珩按上自己的胸口,胸腔和耳鼓仿佛在同频振动,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妈,”江子珩拉开门跑下楼,正厅里来拜年的王总正准备走人,他马上刹住车,站定在茶几旁边:“王伯伯好。” “哎呦,是子珩吧?”王总站起来捏他的肩膀,“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梁妘温柔地笑笑,说:“孩子们总是长的快一些。” “不错,好苗子啊,”王总点头说,“好好努力,以后接你爸的班啊。” “好嘞,”江子珩眯起眼,“谢谢王伯伯。” “嗯,”王总夹起公文包,和身旁的助手一起往外走,梁妘跟着送出去,他道:“您也别太担心了,会长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还能被这点小事难住?” 梁妘没出声,几个人走到门口,她才笑着柔声说:“我相信他,也请各位多帮忙。” “都是我该做的,”保姆打开大门,王总对她挥手告别,“天气冷,您就别出来了,回头咱们有机会多聚聚。” 房门向两边打开,王总转正身体往外走,一群人站在门口,冷不丁地看到右边站着的一道挺拔身影。 “哎呦,”他吓了一跳,借着别墅院里的灯光看过去,“怎么有个人……” “王伯伯好,”严煜穿了件黑色大衣,里边同样黑色的高领毛衣贴着脖子,在漫天飞雪的背景里眉眼漆黑,容貌昳丽,“我是来拜年的。” “哦哦,”王总迈出大门,“怎么一个人来──”他抬头看清严煜的脸,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瞬。 “严、严……”再开口时声音居然莫名发颤,“你是?” “我叫严煜,”他乖巧地垂眼笑了一下,“王伯伯,我是来向阿姨拜年的。” “哦、哦。”王总匆忙别开头,一脚踏下台阶,“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见。” 两个助理跟在他身后匆匆走远,梁妘才走出门,道:“小严来啦,刚才那个人你也认识啊?” “不认识,”严煜摇头,“我是跟着江子珩叫的。” “这样啊,”梁妘了然地点头,示意保姆接过严煜手里的东西,摸摸他的胳膊,“快进来,来的正好,等他爸回来我们正好吃饭。” 严煜顺从地跟进来,脱掉大衣换好鞋,露出里面修身的黑色毛衣来。 茶几上堆了很多文件,梁妘抱着胳膊,对江子珩抬了抬下巴:“你们俩先上去待会儿,一会儿吃饭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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