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沈蕴川: 啊,我追的他。 沈蕴川平日吊儿郎当不着调,当年可是火遍H国的人物,此微博一发,粉丝夸夸掉,彻底让微博瘫痪了十分钟。 经纪人刷到这微博的时候天都塌了,赶紧找好了公关,以设备不同来证明沈蕴川是被盗号了。 一般事情发酵到这种程度,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沉默,随着公关去了。 让网友自己仁者见仁,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流失太多粉丝。 偏偏沈蕴川不是正常人,第二天有记者采访他问对自己被盗号这件事有什么想法时。 沈大少爷,前顶流男团SKI的队长,楚言时的现役男友,洋洋洒洒地说:“我没被盗号。” 经纪人炸了。 楚言时也炸了,然后拉黑了沈蕴川所有的联系方式,连续好几天不愿意见到他。 听完殷恪的话,谢云初好几分钟没说话。 “挺符合他的风格的。”他揉了揉眉心,“但他这么任性,楚二一定会不高兴的。” 殷恪的手勾了一下少爷胸口的毛衣链子,语气无波无澜:“所以你知道了吧,你因为我被骂,我也会生气。” 谢云初摇摇头:“这不一样。” 楚言时很喜欢沈蕴川,比沈蕴川喜欢他的时间还久。他们之间虽然看起来沈蕴川更热切一点,但是兄弟们都知道,如果没有楚言时的主动,就沈蕴川那个榆木脑袋,两个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他和殷恪不然。 他总觉得,殷恪对谁好,都是随着性子。 哪怕两人关系再好,再亲密,仿佛在殷恪心里,都占不到什么分量,他连资源都不愿意要自己的。 谢云初想:自己再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殷恪就会离不开他的。 不说离不开,他期待着,殷恪哪一天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 但工作并不会给谢云初太多风花雪月的时间,他今天只是没那么忙了,在殷恪身边赖了一会,也照样得老老实实地做策划案。 他前几天想和谢平国要个分公司玩玩,历练一下。结果谢平国却并不放心他接管公司,想把他送去国外历练一两年再回来接手。 少爷就是个纯正的殷恪脑,人还算不上真的追到手,哪有闲情雅致跑国外去进修。 谢平国倒也好说话,退了一步。 他给谢云初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去和楚氏洽谈接下来一个季度的合作,如果能把谢家拿的那份钱谈到六成,就给他一个公司玩玩。 谢云初大学的编导都学的差点没拿到毕业证,这几天临时抱佛脚,靠着朱助理的帮衬才勉强拿出了一份策划案。 今晚他就要去和楚言玉谈合作了。 楚言玉就是前段时间,砍殷恪戏份的楚家掌权人。 都调侃说升官发财死爸爸是圈内二世祖的幸事。这楚言玉不升官,年轻的时候发了一笔横财,正估量着怎么花,他爹就得了绝症,没几天就死了。 学艺术的漂亮少爷身后身前是群狼环伺,楚氏的股东们和其他家族的掌权人董事长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少爷手里的半块蛋糕。 楚言玉却不是吃素的,他先是把想对楚家动刀的几位老股东架空,接着把想和楚氏恶性竞争的商业对手送进去好几个。 没用两年,楚家的股票再创新高,一片红色,让不少股民都发了一笔横财。 这人据说心狠手辣脾气很差,而且眼里只有钱,谢云初还没会过他。 当天谢云初着朱助理去明辉开了最好的包间,早早地在包间内等候着楚言玉。 楚言玉没迟到,也没早来,踏着七点半的准点,推开了包厢的门。 和谢云初想象的冷酷无情不同,楚言玉虽有着和楚言时几乎一样的五官,脸上的表情却比楚言时生动得多。 他慵懒地朝着谢云初的方向笑了笑:“一直听闻谢家二少爷漂亮可爱,如今终于能看见了。” 漂亮可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是个花瓶。 不过谢云初的性格也确实可爱,听到这么冒犯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站起身,神色如常:“楚二常提起您,我一直心怀敬意。”个屁。 他伸出手,朝着楚言玉地方向虚虚弯指,对方飞快地握了一下又松开:“我和你差不多大,倒也没有心怀敬意的必要。” 别的不说,楚言玉和传闻中一样不好相处。 谢云初太阳穴疼了起来,他温和地赔笑:“是我用词不当。”然后手臂朝侧边伸开,提楚言玉拉开了椅子。 楚言玉很给面子地坐下来,也不提别的,朝身后人笑了笑。 谢云初没看懂他这个笑,自己坐了下来,却不料那人弯腰开酒一气呵成,给两人都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楚言玉率先举起酒杯,朝谢云初的方向敬了一下:“不成敬意。” 刚刚还说没有心怀敬意的必要,现在又开始不成敬意了。 谢云初长这么大,一向都是自己灌别人的酒,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着喝酒——虽说楚言玉的态度很好,但和逼着喝酒,也没什么分别了。 对方直接喝干净了酒,谢云初没办法,只好紧跟着也干了一杯。 他很少喝酒,辛辣的白酒入喉,呛得他鼻子耳朵都毒毒得辣着。 谢云初感觉到一团火烧的云从胃部一直冲到食管,把自己的太阳穴都烧着了。 他这副新人的丑态,直直落进了楚言玉眼里。 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明明喝不了酒,却为了所谓的公司和家族,鞠躬尽瘁,死——死都死不了。 楚言玉漂亮的玻璃珠一般的眼里飞快划过一丝怜悯,很快被调侃和揶揄取代:“这么不能喝。” 他微微看了站在一旁的侍者一眼,柔柔地笑了起来。 侍者明白他的意思,走上前来,又给谢云初添了满满的酒。 谢云初好不容易消化了刚才的刺激感,一抬眸,楚言玉朝着他虚虚敬了一杯,又喝空了杯中酒。 这次可不是我想为难你,楚言玉低眸,谢平国把那么好一块地许给我了,我可得好好配合他。 谢云初没法子,只好又跟了酒。 一杯,两杯……很多杯。他迷茫的心里只有准备了好几天的策划案,和当初灌殷恪酒的时候。 谢云初没少灌过小明星的酒——很多人求到他头上,少爷嘛,许出什么东西,都是要人付出代价的。 他也很难受吧,他迷迷糊糊地想。 灌到七八杯的时候,谢云初终于没再跟下去,他打断了楚言玉的话,温和的声音里却有着执拗和果决:“楚总,我们可以聊聊下个季度的合作吗?” 这么不清醒的状态下,还能想起来合作。 楚言玉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青筋,他的手腕细瘦,只漏出薄薄一截,比当年的自己强,他想。 他突然有了逗逗谢云初的想法,垂下眼皮,语气居高临下:“好啊,喝了这么多,你要是能完整地说出你们的要求,和给楚氏带来的好处,我就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合作。” 反正他楚言玉别的不行,最出名的就是说话不算话。 谢云初的眼眶已经发了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他默默地打开合同,语速很慢却连续,慢慢地说完了下个季度的合作,和自己的要求——利润谢家分六成。 谢家分六成这话本来就是天方夜谭,场地和核心技术都是楚氏出的,换谁来都不可能谈到六成。 可惜谢二爷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这么不打一点磕绊地说了出来。 楚言玉垂眸看他,少爷眼睛很漂亮,里头藏着朦胧的醉意与莫名的执念。 “你知道六成是什么概念吗?”楚言玉温声笑道,手指比了一个一,“我至少要少赚这个数。” 一个亿。 谢云初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任务艰难了,他微微抬了眸,把厉害关系和谢家能带来的利益都说了清楚,说得口干舌燥。 说到最后,还是没能说服楚言玉——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一个亿,除非他自己贴补给楚言玉,否则楚言玉不可能答应的,大家都是商人,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开始恨谢平国,恨自己的没用,恨他庸庸碌碌这么多年,什么都拿不到,什么都护不住。 酒局不欢而散。 朱助理把谢云初送回了家,回去的路上,谢云初才发现,手机上此时多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殷恪。 他吓得酒醒了一半,慢吞吞地下了车,刚要往家门走,就看见幽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神色冷淡的漂亮青年。 谢云初另一半的酒也醒了。 完蛋了。
第39章 吵架 谢云初低下头, 手机里的十几个来电通红,像是预示着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怂,就喝了这么一次酒, 大脑就已经偷偷摸摸地凝固了。 朱助理站在一旁不说话,给谢云初递过去一瓶水。 谢云初接过水, 犹豫着正要走上前, 就看见他那西装革履的大哥站在青年身边,神色温和地同他说着什么。 殷恪没吭声。 …… 谢云初的大脑被冲动占据, 激动地想走上前,朱助理却适时开口:“你要把这副醉醺醺的模样给殷先生看吗? “那他是会喜欢谢总那副斯文的模样, 还是您这种酒鬼样?” 谢云初沉默了一下, 脚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 接着语气轻飘飘的,倒不像是喝醉的人:“我哥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天天帮我哥说话, 累不累啊。” 朱助理此人, 就是一个沉迷职场的社畜,眼里只有钱。 谢行之给他发工资,他就数十年如一日地帮谢行之看管弟弟,汇报谢云初的行踪和动向。 谢云初不怎么在意这些,但不代表, 他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微踉跄,缓慢而目标明确地走上前,脑子里的酒醒了大半, 也不管殷恪生没生气,挂在人身上, 往谢行之的方向看。 兄弟俩的距离很近,谢云初却觉得,他们距离很远。 仿佛这些年的相处都是泡沫,而他,从来没认清楚这个哥哥。 谢行之本来温润的眼神藏了锋利,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语气玩味:“你真觉得,离开了我,这少爷能护得住你?” 撕破了脸,再也不用维系着表面上的关系,他们终于是坦诚相见了。 “你不要总想着上综艺,接触娱乐圈那个染缸。” 谢行之叹了口气,老好人一样看着弟弟,鼻尖传来绰约的花香,闻不出是什么花:“那地方的人。” 他高傲的,近乎瞧不起地盯着殷恪琥珀一般的眼睛看,语气缠绵,好像两人曾经有过什么一样:“有几个是没人玩过的。” 谢云初“啊”了一声,身边的人窝了一晚上的火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夺过少爷手里的水,拧开盖子,兜头往对方身上一泼:“那可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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