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家弟弟是个这么彻底的恋爱脑,他的脸绿了一阵,打算说什么。 谢云初却很快地打断了他:“所以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殷恪。” 谢行之:“……” 他就该雪藏殷恪一辈子,一辈子不和他解约,也省得这些糟心事。 谢云初道:“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自己也是有人脉的,我可以自己捧他。家里的公司是你的,希望这些你别插手。” 谢行之就没见过弟弟这么维护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揉了揉眉心,身侧助理适时给他送上了一杯咖啡。 他抿了一口咖啡,声音冷淡:“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谢云初道:“咱俩公平竞争,又不耽误你的事。” 这是怎么说出公平竞争的话来的,谢行之被噎了一气,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腔里的冷淡差点变了调,语气古怪了起来:“你真就喜欢他了?” “我不可以喜欢他吗?”谢云初反问。 谢行之不说话了,其实如果谢云初铁了心和他闹的话,自己是占不了上风的。 这么些年他兢兢业业,在老头那好不容易博得了一个好话,但毕竟自己身上流的不是谢家的血,只有谢云初才是谢家金枝玉叶的少爷。 更何况,他并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和弟弟闹得太僵。 他喜欢殷恪,但多的是求之不得的占有欲,这种喜欢很廉价,并不能和公司上下相提并论。 “行。”谢行之道,“随你。” 谢云初第一次和谢行之抗争取得了实效和胜利,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哥,此时退了一步,反倒让谢云初有些陌生了。 但他没多想,挂了和谢行之的通话,喜滋滋地点开了殷恪的聊天框。 以谢云初的性子,他是很想邀功的,可此时不知道怎么羞赧了起来,盯着殷恪简单纯色的头像,又切回了微博。 昨天他忘记超话签到了,也就没看超话。 《逐星》播出之后,殷恪的知名度上升了一些,粉丝多了一百来万,超话也和上次冷清的情形不太一样了。 有人自然会有帖子。 有热度自然会有黑粉。 谢云初先是把黑粉都举报了,从善如流地截好图——他来超话晚了,没申请上小主持,只好苦哈哈地完成业绩,争取能换一个小官当当。 正当谢二自娱自乐地当一个合格的粉丝时,微信响了一声。 他随手划走遮挡屏幕的聊天条,却觉得不太对,又点开了微信。 殷恪给他发了信息。 Y:金主,我接了个综艺。 谢云初:!!!他自己都要觉得丢人,对方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都能把他吊得魂都飞了。 这是……这是在报备吧。 Y:户外真人秀,《时光旅行》。 殷恪只是简单地逗一下谢云初,心血来潮给他发了两条消息,谁知道这人一直正在输入中,半天不回信息。 Y:怎么一直正在输入。 他毫不给面子地戳穿了谢云初的踟蹰,弄得金主更无措了——他还是没能习惯自己和殷恪的相处方式——哪怕昨天抱着啃了一宿。 抱着啃了一宿。 谢云初的脸没出息地又红了,他真好看啊,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白皙光滑,高鼻梁和薄嘴唇也是那么好看。 哪里都好看。 Initial:没,没什么,好的。 Initial:知道了。 Y:又换id了? 今早偷偷换的,谢云初心说,默默扯开了话题。 Initial:那个综艺怎么样,会很累吗? Y:还行。 这俩人像是磁场不对付,每次聊天,除了抱着亲那会,其他时候都挺尴尬的。谢云初摁熄了手机,闭上眼靠在床上,心道自己的情商可真够低的。 人家说什么话题,自己都能把天聊死。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是志得意满的小人笑容。 谢云初回不回,殷恪都没打算继续聊下去,这样反而省了事。 他刚刚才得知自己接下来的档期,正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许百惠可能是被《逐星》那件事搞怕了,趁着热度还在,给殷恪接了不少综艺和剧本,排的满满当当的,今天就要进组。 不然昨天陈导也不会这么急着拍殷恪的杀青戏,估计是许百惠提前打了招呼。 殷恪当年和谢行之闹矛盾,圈里人不知道他得罪了谁,却也都听到了风声,哪怕日后殷恪和星艺解了约,也只有许百惠看出了他的潜力,力排众议签下了他。 殷恪一直敬重她,对于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虽不认同,但也会照做。 另一边,谢云初也在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了。 《时光旅行》是谢家旗下的一个综艺节目,塞个人还是简简单单的。 谢云初自从表白完自己的情感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殷恪,自己在床头发了一会呆,索性一个电话打给了朱助理。 少爷说:“我要去《时光旅行》。” 朱助理:“时光?好,我马上给您订去时光的机票,您稍等。” 谢云初被气笑了,心说朱助理真是个人机。
第29章 熟 “你别答非所问了。”谢云初正色道,“明天《时光旅行》就要拍了,你想办法把我塞进去。” 朱助理语气为难,道:“《时光旅行》的台本应该已经写完了,临时加塞不太方便。” “那就过几天塞。”谢云初平日对下级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段时间可能是脾气太好了,这些人都不听他的了。 朱助理:“过几天……” 给他发工资的人是谢行之,她总要考虑一下大老板的想法。 “再废话这个月绩效没了。”谢云初冷声道,“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塞。” 朱助理上有老下有小,并不能接受扣绩效这种惩罚方式,乖乖应声:“三天,最多三天。 “不过,”朱助理说,“《时光旅行》毕竟是一个直播类真人秀综艺节目,谢董会同意您出镜吗?” 谢平国他老人家正在南极圈喂企鹅,并不能干涉国内的事,更管不住小儿子谈恋爱,说也是白说。 “需要他同意?”谢云初冷嗤了一声,“怎么,你给他买好票让他从N国飞回来?” 朱助理听着自家小谢总这么不着调的话,综合评估了一下,认为谢云初说的方案十分合适,什么时候得实践一下。 解决完这事,谢云初一身轻松地离开了酒店,跑到殷恪家里看猫去了。 殷恪前脚收拾好行李,正享受着宝贵的半天假期,门就被小心翼翼地敲响了。 他心生烦躁,不太高兴地走到玄关处拉开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探了出来。 谢云初其实挺高的,也就比殷恪矮上两公分,做出的事却总和他的年龄身高不大匹配,透着一股呆萌的傻缺样。 傻缺猫着腰跑进来,沙发上的咕叽本来正在睡觉,灵敏地抽了抽鼻子,玻璃样的眼睛睁开,接着三两步并行,扑到了谢云初身上。 谢云初第一次来,殷恪跟他不熟,没好意思让人换拖鞋。这会亲都亲了,说不好意思那都是假的。他用身体拦住了小谢总和猫双向奔赴的动作,从鞋柜里摸出一双拖鞋,往谢云初脚下一扔,语气凉凉听不出欢不欢迎:“把拖鞋换上。” 谢云初乖乖照做。 说实话,比起殷恪,猫的态度让谢云初满意多了。他瘫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猫,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着猫咪的毛,动作轻柔且熟练。 殷恪就没见过自己家猫这么活泼的模样,还没来得及酸,咕叽就左右闻了闻谢云初的两边衣服口袋和手,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高贵冷艳地迈开猫步,去沙发角落窝着了。 谢云初:…… 祖宗还是祖宗,就惦记着那些进口猫粮了! 看谢云初这副被辜负的可怜样,殷恪径直走向沙发角落,单手提溜起猫咪的后颈,低空扔进了谢云初怀里。 猫爷敢怒不敢言,尾巴毛炸起来,狠狠地朝着铲屎官呜噜了两声,继续睡自个的觉去了。 谢云初:“……” 殷恪矮腰揉了一把猫咪的头,在谢云初身边坐了下来。 “行了,猫也看完了。”殷恪道,“喝点什么。” 谢云初的眼睛四处转着,殷恪他家还挺大的,主卧,次卧…… 冷不丁出声:“你平时都一个人住吗?”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局促地摸了摸猫脑袋。猫爷被他摸得难受,从少爷怀里猛地跳出来,跳的很高,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嗓子里掐出一声怪腔怪调的尖叫。 把谢云初的拘谨一声叫出了九霄云外,他于是从善如流地摸了杯茶,往嘴里一送。 猫爷还没原谅他的唐突,爪子直截了当对着二爷的西装袖扣来了一下,把宝石蓝镶金的袖扣平白抠残了线,可怜巴巴地坠在西装袖口,行将就木。 谢云初的茶润进了肺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殷恪:“……” 一对活宝。 这么来一遭,局促的二爷彻底端不起来了,狠命地咳嗽了一串,杏眼在茶几上面咕噜一转,寻到了卫生纸,伸出手自觉地抽出了一张。 擦了擦自己的脑门。 居然没咳出茶水,咳出了一串细碎的汗。 “你……”殷恪看他这副模样,实在也做不到冷眼旁观,颇好声好气地问:“你还喝水吗?” 水自然是不喝,谢云初怕喝到一半,自己再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祖宗不快,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他就不明白了,一只布偶猫,怎么能这么狂妄调皮? 都是殷恪惯得! 他狐疑地看了殷恪一眼,这人是冷情冷性,亲了半宿过后都毫不脸红在意,真能把猫宠成无法无天一性子吗? 谢云初自己琢磨了半分钟,悟出一点门道来。 或许是因为猫祖宗闹腾的时候殷恪懒得管,才造出咕叽这么一个捣蛋的可恶性子。 要是殷恪知道他内心怎么想的,估计会给他一个或淡或嗤的笑,然后揉一把谢二爷的头发,看看这少爷脑子里面都放的什么粥。 谢云初卸了一身拘谨,露出里头赛猫一般的性子来。 他也不怕人嫌,悄悄地蹭了蹭殷恪的手指尖,嘀咕道:“我名下没有房子,我能住过来吗?” 殷恪没听清:“什么?” 谢云初耳朵尖抖了抖,十分不要脸地重复了一遍:“我想了一上午,我还是想和你住在一起。” 这色胆包天的少爷,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殷恪装聋。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家里总备着茶,不知道谁爱喝,谢云初也没见他怎么喝过,这是第一口。 谢云初眼见他将茶送进了嘴里,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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