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林洋说完意识到什么,忙问:“奶奶去哪玩?” “H市啊,看看小洋男朋友。” “奶奶——”林洋无语闭眼,老头的鬼把戏,“这只有我和陈笠。” 林洋把手机扔陈笠那,“说话。” “说啥?”陈笠捧着手机,“……老……老太太?” “陈笠也在啊,被伺候惯了,谈恋爱了都还要带陈笠,你说你。” ……林洋无声叹气,拿回手机:“奶奶,这里真没有什么男朋友。” 他也压根没有男朋友。老天爷,毁灭吧。 但林奶奶说什么明天都要来定了。林洋无奈至极,订返程票发截图给林奶奶,说明天就回去了。林奶奶这才做罢。 老头,给你竖大拇哥。林洋腹诽着给老头打电话。 林洋开门就是一句:“我去坐牢了。” 林爷爷:? 陈笠也扭头过来:? “发什么神经?”林爷爷皱眉问。 陈笠茫然:+1 “我会把你那两宝贝手下杀了,做成肉干,带去监狱里吃。” “说什么胡话!” “你就等着看看我是不是说胡话呗。什么犯人需要这么监视着?”林洋最反感的事情就是被人监视。 “你不做混账事我会找人看着你?” “我不是心甘情愿让你罚了一顿了么?我也说了只是治他一顿而已。” “以后不会再犯混?不会再去找人麻烦?” 林洋信誓旦旦:“不会。”才怪。甩掉那两尾巴,他就立马搞死纪司律。 “明天回来,以后不许再犯。”林爷爷妥协。 “你保证撤人。” “撤。” 挂断电话,游戏手柄一扔,呼噜一把陈笠的头,心情好了,天气也不觉得热了。“走,哥带你浪去!” 陈笠抓抓脑瓜,茫然地跟着林洋换衣服出门。 “林哥,咱去哪啊?”陈笠在驾驶座上问。 “本地最具特色的——”林洋整理着头发卖关子。 陈笠以为他要说一个比如夜店,销金窟,会所这种奢靡的地方,结果林洋蹦出来一句: “海湾。” 海湾? 到了地儿,已经是傍晚。 铺天盖地的晚霞笼罩下来,把整个海湾都染成红色。海是红的,浪是红的,椰子树也是红的,就连微风都好像是红色的。 陈笠跟着林洋从海湾的停车场走出去。 海湾被开发成了一个风情景点,蜿蜒着一条公路,再沿着公路铺开各种各种的民情店铺、公寓民宿,人挺多,很热闹。 陈笠左看看,右瞧瞧,林洋则大步流星跟着导航直走。 “林哥,我们玩啥?”陈笠看着海面上游着的、站着的,飞着的各种各样的人。 林洋头也不回:“你想玩啥玩啥,全报销。” “那你呢?”陈笠跟上去。虽然林洋平时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但到底不是F市,跟着比较稳妥。 “我找人打炮去。” 陈笠一噎,嘴角抽了抽,脚步停下了。 林洋顺着导航,来到一个酒吧门口。名字很有趣,叫无声浪。一个gay吧。不过游客多了以后,男男女女都混在一起了。 习惯了‘难戒’的排面,不免觉得这‘无声浪’真破落。不过人也是真的多。 林洋收了手机走进去。 进去之后,林洋有些意外。里面的装比外面看着要好多了,至少不觉得破了。林洋要了个海景座,点了几瓶酒。 海景座在画面上,要从酒吧后边出去,沿着一条栈道走好一会才能过去。 林洋边走边四周打望,路上就开始勾搭人。 等他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手边已经挨着两个了。 …… “你这牙印也没好啊。可别染着狂犬病。”海湾停车场,纪言郗甩上车门,对副驾下来的人说。 北冥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虎口的位置,没说话。 纪言郗周末去F市,在F市呆了两天,昨天回来的时候把北冥一起薅到了H市。 纪言郗:“你要不去医院瞅瞅。该缝合的缝合,留着当纪念呢?” 这牙印,在纪言郗周末去F市的时候就看见了,这都三四天了,一点也没见好。 “到底咋搞的?”纪言郗不死心地又问。那天见面的时候就问了,问死也问不出来。 纪言郗以为这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但下一秒却听北冥淡淡道:“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了,路过,不小心碰上了。” “啊?这么危险?你那天颧骨上的淤青也是神经病揍的?”纪言郗:“那人最后送精神病院了吗?” “死了吧。” 纪言郗惊讶:“死了?怎么死的?” 北冥单手插兜,语气淡淡:“不知道。” 纪言郗沉默片刻,“别告诉我你要* 药就是为了给这个神经病用。” 北冥看看他,没说话,继续往里走。 纪言郗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离谱,追上去,闲聊些别的。 “去哪?”北冥问。 “喝酒?”纪言郗:“我只是看你心情很不好,带你出来遛遛。” 北冥无可无不可,边聊天边走。但纪言郗几次欲言又止,北冥转头问他:“怎么了?” “就那什么,你应该不关注顾家的消息了吧?” 北冥摇摇头。 纪言郗:“你要听吗?” “随意。” “五六年前顾氏就破产清算了,顾家已经从H市销声匿迹了。” 关于顾家的消息在北冥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他无所谓地点点头。 “还以为你会高兴呢,跟老狗似的。”纪言郗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北冥看着弥红的天际说了句:“死光了也与我无关。” “6。” …… 不多时,北冥站在一个酒吧前,沉默地看着酒吧门头的牌匾——无声浪。 “走啊。”纪言郗回头招他。“这地儿四五年前是个gay吧,现在是个通用吧。” 北冥看了几眼,跟着走了进去。纪言郗轻车熟路要了海景座。 “上个厕所,你先过去。”北冥对纪言郗说。 纪言郗点点头,“OK,你等会从栈道那走过去就是了。”。 此时的海景台上,夜幕已经降临,霞红尽褪,留下清灰的残痕。 纪言郗来到观景台,在卡座里坐下,回着消息等北冥。 但没一会儿就被侧前方的卡座爆发的喧闹声引得侧目。 纪言郗偏过头,只见那里围坐着一圈人,玩着抓手指的游戏。 纪言郗视线在最中间的拥着两个小男孩的男人身上停留。帅啊。他想。 纪言郗看了几眼,准备收回视线,但那个男人却突然不经意地转头,就对视上了。 那男人看了他两秒 ,忽然对他笑了一下。纪言郗这人随和,也不觉得尴尬,也笑了一下就回过头。 侧前方卡座里,林洋又回头看了眼侧后方。帅啊。 “林哥,该你喝了。”男孩的提醒,让林洋收回视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洋衬衫前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大大方方敞着,喝完放下酒杯,怀里拥着一个男孩,笑得快意。 他其实已经喝得醉意不轻,这会儿拥着人玩游戏,尽量把酒灌给其他人。 “我去趟厕所。”林洋亲了男孩一口,把男孩拉起来,对卡座里的其他人说。 卡座里爆发出了起哄声,男孩哄着脸跟着林洋走了。 林洋拉着男孩,边走边摸兜,走到栈道出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没带套,宝贝。” 男孩低着头,小声说:“可以不戴。” 林洋笑笑,“不戴宝贝会生病。”拍拍男孩的皮鼓,把男孩的身份证塞回他的兜里,说:“乖,等我去买个套回来找你。” 男孩点点头,又回了卡座。林洋自己走进栈道。 栈道上拉着LED灯,整的挺有氛围。但拐好几个弯才能出去。 林洋边走边低头手机,找附近哪里有药店或者可以买到套的地方。 他就这么低着头,走过两个栈道弯。突然,他胳膊肘突然被撞了一下,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这在生活中是常发生的事情,林洋心里没有不愉悦。但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后背消下去的鞭痕又齐齐开始作痛,怒火随即蓬发! 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收藏柜!他爸妈!他挨的那顿打!还有被监视! 林洋想也没想,抬手就扇。 北冥眼疾手快挡开了林洋挥过来的手。 他见鬼的程度也不比林洋小多少。他本想等到死老头生日宴再收拾这脏东西,却没想到在这还遇上了。 北冥冷笑一下,朝林洋的脖子飞速箍过去。 林洋本就有点醉意,行动相对迟缓,躲避不急,被北冥按在了栈道围栏上,后背悬空。 林洋手本能地要去捞些什么,随手一拽,北冥被扯着一块撞在了围栏上,围栏发出“砰”一声,摇晃。 这动静引来了栈道上其他人的注意,一时间两人成了焦点,众人看到他们两个的姿势,甚至爆发出了阵阵起哄声。 听着这动静,北冥脸颊的肌肉动了动,“放手。” 林洋脑袋眩晕,“你特么掐着我脖子!” 僵持不下,起哄声越来越大,北冥咬咬牙,膝盖曲起。 林洋感知着北冥的动作,眼睛瞪圆了一下,迅速松手。 北冥轻嗤一瞬,握着林洋脖子的手转而绕到林洋脑后,拽住他头发。 林洋的后背从悬空的状态拉起,被迫靠近北冥,耳边浮动着北冥的呼吸。 “别让我在这里办你。”北冥钳住林洋一只手的手带着林洋的手往下。 一阵起哄声中,林洋被按了一下。 他染着酒气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呼吸离得很近,那双他啃过的唇也近在眼前,稍微抬一抬下巴就会触碰到。 他还记得味道。像果冻,QQ弹弹的,很温润。 但却绷着狠辣的语言:“或者让我产生帮你阉割的想法。” 林洋听得懂,他应该生气,然后啐回去。但心脏在此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很陌生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形容。 林洋的脸有些红,或者说,露出来的皮肤都有些红,又或者是粉色,因为灯光斑斓交加看不清切。 他此刻看上去有些诡异的呆,一贯嘴上不服输的人这会儿却沉默着,眼睛虚空。 北冥并不打算探究他诡异呆愣的原因。盯了林洋几秒,北冥松开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拍了拍林洋的脸,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滚。” 两人第一次这么快速的从打架的状态里分开,但周围的起哄声却更加大了。 “哎——继续啊!” “亲一个!” “继续啊——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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