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他问完出来就发现孟时禹没影了,问了一圈工作人员才知道,孟时禹喝醉被人带去休息了。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孟时禹不喜欢喝酒,又怎么会喝醉? 他担心孟时禹出事,工作人员又只知道大概楼层,他就只好挨个房间找,好在还算及时。 “呼……” 方聿寻缓得差不多了,重新戴上口罩回了休息室。 孟时禹这会儿已经把自己挪到地上了,但因为没力气只能坐着。 方聿寻觉得如果不是他进来了,孟时禹甚至能再慢慢把自己挪出去。 “你是谁?”孟时禹紧盯着眼前的青年。 方聿寻担心孟时禹认出是自己救了他就更不可能和自己划清界限了,于是压下了帽檐遮住眉眼,直接过去掏出孟时禹的手机,拽着孟时禹的手解了锁,给他的助理发了消息来接人,随后便扔下手机离开了。 “你等等!喂!” 孟时禹连句感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看那青年已经走没影了,想起方才那匆匆一眼,他总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尤其是身形和动作。 没过多久,助理小周就找了过来,这会儿孟时禹身上的药效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但在小周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带着孟时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而早就离开的方聿寻,此时就躲在宴会场地外的某棵树后,确认小周和孟时禹去了医院才放心离开。 …… 孟时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才得知曲舟白的下场,据说当时还有人报了警,但曲舟白许是因为担心下药的事暴露,所以自称是朋友纠纷,不打算追究。 如果说那个服务生踹门救他是碰巧见义勇为,那之后对曲舟白做的这些就完全像是在替他出气了。 而且,孟时禹缓过劲儿来越想越觉得那个服务生像是方聿寻,尤其是打曲舟白时的那一拳,简直和方聿寻当初打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孟总,我送你回家?”小周小声请示。 孟时禹摇摇头:“送我去方聿寻那儿。” “啊?”小周一愣,这个时间去?还挺远的…… “啊什么啊?开车,今晚麻烦你了,这个月奖金翻倍。”孟时禹阔气道。 小周一听顿时什么疑问都没有了,立马发动车子:“好嘞,您坐稳了!” …… 方聿寻以为孟时禹今晚不会回来了,洗漱之后都打算睡下了,却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开了门,就看孟时禹眼神复杂地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这什么眼神?我这不是给你留门了吗?”方聿寻嫌弃地瞥了孟时禹一眼,打着哈欠往回走,“我家地方小,委屈你睡沙发了。” “你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孟时禹自从门开了之后视线就没从方聿寻身上挪开过。 即便这屋里灯光很暗,他还是看得出方聿寻的脸色比起他刚离开那会儿差了不少,这更让他怀疑那个服务生就是方聿寻了,别是因为还没恢复好就为了救他累到了吧? 但方聿寻当然不会承认,斜靠着卧室门框不耐烦地说道: “大晚上的我出去干什么?要不是你敲门吵醒我,我梦都做好几个了,被子给你放沙发上了,别烦我了啊。” 说完便砰地关上了门。 “难道是我看错了?” 孟时禹皱起了眉头,先是看了看方聿寻的鞋,又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雨伞。 都是干的,但……仔细感觉的话还是能感觉到有一点点潮气,就像是被人擦干后刻意晾过了,但又因为急着收起来,没有彻底干透。 确认这一点,孟时禹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从前的方聿寻可不会大晚上悄悄跟着他,救了他又瞒着他不肯承认,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失忆后赖着他的那个方聿寻。 看着卧室的那扇门,孟时禹心跳都快了几分。 方聿寻……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是……诓我的? …… 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孟时禹蹑手蹑脚推开了方聿寻卧室的门,踩着地毯无声来到了方聿寻的床前,尽可能轻巧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借着月光去看方聿寻的手。 只见那鼓着青筋的骨节上通红一片,甚至还有几处破损的伤口,一看就是用力击打后留下的,和他在宴会休息室迷迷糊糊看到的青年手上的伤一模一样。 孟时禹嘴唇紧抿,心里说不出的酸胀,他就知道他不会认错,就是方聿寻救了他! 所以……方聿寻根本就没忘记他们那段时间的相处对不对? 那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为什么要骗他? 就在孟时禹走神时,本就浅眠的方聿寻察觉到了什么,皱眉睁开了眼,结果就看见孟时禹背对着月光蹲在他床前,神色不明地……捧着他的手。 方聿寻顿时心头一颤,暗骂一声完犊子了。 但出于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方聿寻还是硬着头皮故作冷淡道: “孟时禹,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第46章 你一定要这个态度吗 “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孟时禹抓起方聿寻的手怼到方聿寻眼前, 像是抓住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说什么胡话呢……”方聿寻睡意朦胧地坐起来,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却没拽动,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做梦了吧?我骗你什么了?” 孟时禹见方聿寻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干脆直接坐到了方聿寻的床边,细掰扯道: “我今晚在宴会休息室见到一个人,不论是身形还是下意识的动作都和你很像,你说你今晚没出去过, 但你的雨伞和鞋都是湿过的,还有你这手上的伤, 为什么和我见过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 方聿寻这会儿不知道是该高兴孟时禹对他这么熟悉,还是该闹心他才装了这么几天就要露馅儿了。 但他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把孟时禹牵扯进自己的那堆麻烦里,就没打算把话说开。 “伞和鞋子湿是因为我下楼扔了垃圾,手上的伤是因为下雨路滑, 摔倒的时候我撑了一下地, 你说你见到的人和我很像……孟时禹啊,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你看见的每一个和我像的人都是我, 那我这分身还挺多的。” 方聿寻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说完就把手抽了回来。 孟时禹眉头紧皱, 他想不通方聿寻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么一出, 略显强硬地扳过方聿寻的肩膀,迫使对方正视自己,问道: “你是救我又不是害我,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方聿寻,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你想支开我?” 是不是连振丰那边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不是……你先停一下。”方聿寻笑意玩味地拨开孟时禹的手,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戏这么足呢?什么救你害你的?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和你,打死都不会有任何瓜葛,至于我的事……为什么要和你说实话?” “方聿寻,你一定要这个态度说话吗?”孟时禹抿抿嘴,多少有些泄气。 都说‘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现在算是亲身体会了。 方聿寻压着心底的不忍,讽刺道:“我什么态度?你我之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说的好像你以前对我的态度有多好似的,忘了你让我滚的时候了?” 孟时禹沉默了,他好像明白了,现在纠结方聿寻到底是不是忘了他们相处的那段日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方聿寻在推开他。 可他偏不信邪。 方聿寻看孟时禹一副语塞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这些锥心的话起作用了,正愧疚着呢,就看孟时禹突然站了起来,推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直到孟时禹跨坐在他腿上时,方聿寻才反应过来,惊诧道:“你干什么??” “嘴巴会说谎,但心不会。” 孟时禹执拗地盯着方聿寻的眼睛,缓缓附身靠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进,气氛变得微妙异常,连带着空气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闷得人呼吸不畅。 方聿寻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眼看着就要装不下去了,突然一把搂过孟时禹的脖子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在眼里的情愫快要溢出的前一秒,迅速翻身把孟时禹压在了下面,再起身时,表情已经变得戏谑。 “孟总这是打算投怀送抱吗?我要是拒绝了,倒是显得我太过不解风情。” 说着,方聿寻竟然真的作势去解孟时禹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解开一颗扣子的瞬间灵活地钻进衬衫里。 孟时禹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慌忙按住方聿寻的手,压抑道: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方聿寻,你确定不要跟我坦白吗?” 方聿寻神色微顿,单手撑在孟时禹的耳边,附身凑近,收回另一只手勾住孟时禹的下巴,故作风流道: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坦诚相待倒是可以。” 下一秒,方聿寻利落抓住自己的衣角,反手就要脱掉。 孟时禹表情生出几分恼火,一把推开方聿寻,抓过被子就把人盖上了。 “方聿寻,我努力过了,这是你自己选的,你别后悔。” 说完,孟时禹干脆翻身下床,也不打算在这住了,不顾外面正是深夜,拿上外套推门就走,大门甩得震天响。 屋内,方聿寻就这么蒙着被子躺了好久,直到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了才颓然掀开被子,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 后悔吗?怎么会不后悔。 但如果因为他的靠近把危险带给了孟时禹,那才是真的后悔吧。 …… 深夜的街道上,孟时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全都是方聿寻方才戏谑的模样。 难过吗?是难过的。 可他不觉得方聿寻是认真的,因为即便方聿寻装得再好,他还是在方聿寻的举动上感受到了小心和克制。 明明心里有他,却非要说些带刺的话做些过分的事来赶他走,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连振丰了。 不想牵连他吗?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方聿寻支开他是信不过他吗?宴会坠海那次要不是他出手及时,方聿寻早就出事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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