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热气里朦胧的身形过于美好,晶莹的水珠缓缓划过雕刻般的轮廓,惹得方聿寻不由得看直了眼。 好在他正直的意识快过脑子一秒,立马上手砰地关上了门,啧了一声道:“不知道把门关好啊?” 浴室里,孟·故意把门弄开·时禹红着耳根嗯了一声,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着方聿寻刚才说的那句‘下次再忘拿进去’,嗯……还有下次。 外面,方聿寻坐在沙发上,怎么想怎么觉得孟时禹就是故意的,可他又觉得以孟时禹的性子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 但不管怎么说……真养眼啊!! 很快,孟时禹就穿着方聿寻的居家服出了浴室,许是衣服宽大得有些不合身,显得孟时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许多。 方聿寻抬眼看过去,视线落在孟时禹没有擦干的发尾上,微微皱了下眉。 紧接着就看孟时禹走过来直接坐在了他旁边,不由分说抱住了他,闷声开口道: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坚定地相信你,U盘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给我的惊喜我也收到了,我很喜欢,你放心,使坏调换U盘的人我已经在处理了,一定让他受到惩罚,还有,你的心意我也收到了,我……” “你说什么呢?”方聿寻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一把推开了孟时禹,“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的孟时禹被方聿寻这么一推,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他不禁思考,面对现在的方聿寻,是不是……不适合说那句话? “没什么……”孟时禹勉强地笑了笑,话题一转,“今晚有个晚宴,方氏那边也有人参加,我们一起去吧?” “不去。”方聿寻拒绝得干脆,“你知道我从来不去那种场合。” 孟时禹一时语塞,是了,失忆前的方聿寻的确是从来不去那种场合的。 “可你和我一起去过的,不止一次。”孟时禹还在试图争取。 但方聿寻对此依旧无动于衷,不耐烦道:“我让你留在我这已经是让步了,别要求太多啊。” 说完,方聿寻就往后一躺,玩手机去了。 孟时禹袖子里的手缓缓攥紧,难掩失落道:“晚宴结束可能会晚一点,你会给我留门的吧?” 方聿寻头也不抬,敷衍道:“放心,我既然答应让你住一晚了,就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 一个小时后,孟时禹叫人送来了晚宴的服装和要用的文件,整理妥当之后出了门,临走前,孟时禹还抱着一点期待,想着方聿寻或许会改变主意,但方聿寻只是冲着他挥挥手,说了句:“把门带上。” 孟时禹现在突然就有点理解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了,或许他就该在方聿寻满眼是他的时候给予回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砰——” 随着房门关上,方聿寻也放下了手机,那亮起的屏幕上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是一成不变的图标桌面。 等了几分钟的时间差,方聿寻迅速拿上外套和雨伞出门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连振丰安静得不正常,他多少有点不放心孟时禹一个人走夜路。 …… 今晚宴会上的人很杂,孟时禹尽可能快地处理好了柏川设计的一些项目问题,然后找到了一位和他父亲关系尚可的前辈。 “时禹啊,你来找我问十年前的事,是因为你父亲不肯和你说吧?”男人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眉宇间的气势却威严不减。 孟时禹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是,父亲不希望我知道得太多,但这件事关乎到我的一个朋友,所以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男人有些为难,晃了两下酒杯说道: “既然你父亲不愿意让你知道,我也不好和你父亲对着干,关于十年前你父亲还有方秋海的事,我只能告诉你,真相一旦被揭开,你父亲还有方秋海,谁都逃不掉,至于连振丰……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恐怕就没想过自己能得善终,和这样一个疯子斗,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年是不是……有人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斗死了?”孟时禹压低声音问道。 男人眼神微变,摆摆手不肯再说下去了,随便扯了个借口脱身。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让孟时禹心下一沉,仿佛已经窥探到了那黑暗一角。 逐渐发散的思绪让孟时禹意识到了那个模糊的真相的可怕,他甚至希望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 这时,一名侍应生端着托盘经过,孟时禹随手拿了一杯酒压压惊,扯了扯领带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可才走出宴会大厅,孟时禹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视线也一阵阵地飘忽。 “时禹,你醉了。” 曲舟白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手扶着孟时禹的胳膊,一手揽着孟时禹的肩膀想要把人带走。 “你怎么在这?放开……” 孟时禹意识还在,一把甩开曲舟白,但自己却因为头晕目眩站不稳趔趄着坐在了地上。 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酒有问题!
第45章 不承认 “时禹, 从我来到柏川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跟着你,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意,但你却视而不见, 我理解你一心扑在工作上不想被感情分心, 所以我就默默陪着你。 “可你为什么突然对方聿寻变了态度?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在意一个人,方聿寻明明和你作对那么久,凭什么是他?他处处和你作对都能让你另眼相看,那一直陪着你攻克难关的我算什么? “现在, 你甚至为了他……让我在行业内再也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时禹,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曲舟白满心满眼都是不甘,一边半扶半拽着孟时禹朝着休息室走去,一边吐露着心中的不快。 孟时禹有心反抗,但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虽然意识还算清晰, 但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躯壳里,像是趴在窗口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进休息室, 扔在沙发上。 “时禹,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到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曲舟白反锁了门, 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孟时禹的领带,像是在欣赏什么珍宝一样,指尖细细描摹着孟时禹的眉眼。 “曲舟白——!你敢!” 孟时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 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曲舟白的手腕阻止对方下一步动作, 但在药效的干涉下也仅此而已了。 曲舟白并不算太用力就把孟时禹的手按在了床上,神色戚戚道: “时禹, 我知道,得到你的心恐怕是不可能了,那……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起码你曾经属于过我,哪怕只有一刻。” 话落,曲舟白就开始去解孟时禹的衬衫领扣。 “曲舟白!你再敢动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孟时禹眼里满是怒火,在药效下勉力挣扎到青筋暴起,但四肢就是不听使唤。 曲舟白动作微顿,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禹哥,我当然知道你的手段,没关系,我会走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然而就在曲舟白解开第二颗扣子的时候…… “砰——!!” 休息室的大门被猛地踹了一脚,巨大的声响吓了曲舟白一跳,立马起身看过去。 “谁!?” “砰——!!” 回应曲舟白的是更加大力的踹门声,就连门把手都承受不住快要崩掉,仿佛门外有一头正在发狂的猛兽。 “谁在外面?!说话!” 曲舟白变了脸色,就屋内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不敢叫人上来,情急之下抄起一边的烟灰缸朝着门口靠近。 孟时禹趁机挪动自己,才撑起身的瞬间就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彻底被踹开。 下一秒,一个戴着帽子口罩,衣着像是服务生打扮的青年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句话没说,上来就一拳打翻了曲舟白。 “砰——” 曲舟白重重撞倒了空调扇,嘴角直接见了血。 眼看着对方压根就没给他开口解释的余地,曲舟白也发了狠,瞅准对方走过来,抡起烟灰缸就朝着青年的膝盖砸了过去。 但青年的反应显然更快,一把抓住了曲舟白的手腕猛地一扭,只听咔吧一声,紧接着屋内便回荡着曲舟白的惨叫声。 “啊——” “把嘴闭上。” 青年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忤逆的威慑感,捡起掉落的烟灰缸怼在曲舟白的嘴巴上,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强迫人的游戏,那我陪你玩玩。” 说着,青年揪着曲舟白的衣领子就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几乎是拖拽着弄出了休息室,每当曲舟白挣扎一下,青年就会送他一顿暴打,直到曲舟白再也没力气折腾为止。 到了电梯门口,青年利落抽了曲舟白的腰带,把曲舟白的手反绑在身后,又用外套绑住了曲舟白的脚,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直接把人丢了进去。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青年恶劣地冷笑道: “晚宴快结束了吧,用电梯的人应该挺多的,能做出强迫人这种事,你应该也是不准备要脸了,那就让大家欣赏欣赏你吧,说不定,也有人看得上你呢。” 直到电梯下行,青年才像是卸了劲一样靠着墙壁摘下了口罩,露出方聿寻略显苍白的脸。 “啧……” 方聿寻虚按着胸口,手指逐渐收紧,皱眉张着嘴似乎是有点喘不上气,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鬓角的碎发就已经被冷汗打湿。 “呼……说好的百分之九十没有后遗症呢?我就点儿背赶上那百分之十了呗……” 方聿寻撑着膝盖一边深呼吸一边抱怨,却完全忘了医生再三叮嘱他彻底恢复之前不要剧烈运动的事儿。 半个小时前他跟着孟时禹到了宴会场地,看孟时禹一直都在谈生意,他也趁机假扮服务生进了宴会大厅。 他之前就怀疑方秋海在他养伤那段时间找了连振丰,所以连振丰才消停了这么久,于是他便打算找个消息灵通的老熟人问问方秋海那段时间做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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