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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警官安排好人手把男人带走，回过来蹲在方聿寻和孟时禹旁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两个担心家人和公司，所以想尽快调查清楚真相，解决麻烦，但处理问题的前提是保证自身的安全，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一定第一时间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千万不能再像这几次一样，单枪匹马就冲过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好的王警官……我们知道了。” 自知理亏的方聿寻和孟时禹一句狡辩的话都没说，乖巧听取教训。 王警官见这俩人也吓得不轻，也没说重话，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能站起来吗？我带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 方聿寻和孟时禹点点头，互相帮扶着跟着王警官离开了废弃大楼。 …… 医院里，处理完伤口的方聿寻和孟时禹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对面站着一脸严肃的王警官。 “十年前发生的事警方还在核实，但最后的结果……你们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 王警官没有把话挑明，但任谁都听得出话里的意思。 方聿寻抿抿嘴，手指无意识抠着掌心，问道：“所以那个人和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对吗？” “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王警官说道。 方聿寻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王警官也是心疼这俩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回去歇着吧，你们父亲那边，我们会去谈，还有，连振丰已经搬离废品回收站了，目前行踪不明，这段时间我会让我的同事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也尽量不要单独去太偏的地方。” “好，谢谢。” 孟时禹礼貌道谢，等送走了王警官，才眼神复杂地看向方聿寻，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坦诚地聊一聊了吗？麻烦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必要支开我。” 方聿寻心累地扯了扯嘴角，折腾了这么一遭似乎也不打算扯那些弯弯绕了，歪头靠着孟时禹的肩膀，闷声道： “禹哥，如果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好像明白当初连振丰装作神秘人和我通话时，说的那句‘这场游戏里，我还挺希望你是赢家的’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一声‘禹哥’，孟时禹知道方聿寻是承认根本就没忘了他了，释然一笑，问道：“希望你是赢家？怎么说？” 方聿寻垂眸拉过孟时禹的手，摆弄着孟时禹的手指，说道： “还记得刚才那人问的吗？他问我们，是打算大义灭亲，还是助纣为虐？ “连振丰应该是想看见我们一点一点揭露真相，最后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去。 “对他来说，看见自己的仇家失去费尽心思夺来的一切，最后被自己的亲人背叛，在监狱里痛苦结束一生，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吧？至于杀了我们，恐怕只是这场游戏的添头，一点无聊计划中的调味剂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做？”孟时禹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方聿寻苦笑一声，惩罚似的捏了一下孟时禹的手，说道： “难题抛给我？你不是也没想好吗？但……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对吧？”
第49章 脸皮厚吃个够 “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和我说， 打死也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的？那现在还跟过来干什么？” 孟时禹站在自家门口准备开门，背后站着跟了一路但一言不发的方聿寻。 老话说“脸皮厚吃个够”，方聿寻就跟完全没听见一样， 一会儿看看这， 一会儿看看那，反正就是不回应孟时禹的话，只等着门开了就往里一蹿。 “别装哑巴，说话。”孟时禹轻轻踢了一脚方聿寻的小腿。 方聿寻略显夸张地痛呼一声， 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几天我爸总到我那去，我这不是没想好怎么回去面对他吗？先让王警官和他谈着去吧， 而且你看啊……王警官说要派人保护咱俩，咱俩住一起这不是给他们减轻点工作量吗？要不然还得分两个地方跟着咱俩，多麻烦啊。” “你还挺会替他人着想的啊。”孟时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哪有哪有。”方聿寻谦虚地摆摆手，余光瞟着孟时禹还不开门， 但似乎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心下一横，直接拉过孟时禹的手指往门锁上一按。 【门锁已开启——】 “请。”方聿寻挂着殷勤的微笑拉开了门。 孟时禹瞥了一眼方聿寻始终就没缓过来的脸色，叹了口气推着方聿寻进了屋。 “被子枕头在柜子里， 你自己拿， 今晚你还睡老地方。” 孟时禹一边说着一边换衣服准备下厨。 方聿寻看时间还早， 倒也没急着去拿， 脱了外套跟在孟时禹身后进了厨房，看孟时禹倒腾出来不少食材，一边挽袖子一边问道： “这么丰盛的吗？你胳膊上还有伤， 我来给你打下手。” 孟时禹这次倒是没拒绝， 指挥道：“那你去把配菜洗了切了吧。” “你这是打算炖汤？” 方聿寻还有些好奇孟时禹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一个追求极致工作效率的人竟然也会做这种最耗费时间的食物。 然而下一秒， 就听孟时禹略显别扭地说道： “看在这次你大老远跑来帮我的份儿上，犒劳你的。” 免得那脸色白的跟什么似的，看着不顺眼。 “啊？”方聿寻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孟时禹会因为他车祸后假装失忆的事儿和他生气呢，结果不但不生气，还给他煲汤？ “禹哥，我帮你这点忙你就犒劳我，那你今天还救了我的命呢，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方聿寻凑到孟时禹背后，十分自然地把下巴搭在了孟时禹的肩膀上，一本正经道： “寻常的报酬配不上禹哥的舍命相救，要不然，我以身相……” “快点洗菜去，时间不早了，晚饭还吃不吃了？” 孟时禹带着几分严肃打断了方聿寻的话，攥着刀柄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现在这种局面，或许不是谈论情感问题的好时候。 方聿寻自然也清楚，眼下这么大一个麻烦压在两人心头，真有心思谈情说爱那才是有鬼了，沉默了几秒到底还是收敛了调侃的心思，认真道： “禹哥，你之前不是担心我恢复记忆之后对你的态度就会变了吗？那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没变，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思说这些，没关系，我等你想聊的时候再聊。” “嗯……” …… 饭桌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方聿寻一边喝着孟时禹煲的汤，一边琢磨着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 却没想到反而是孟时禹先忍不住开了口。 “你的记忆……是全都恢复了吗？” 方聿寻愣了一下，看孟时禹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才乖巧点头：“算是吧，可能是车祸的时候又撞了一下，负负得正了，大部分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那你转院之后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也是你故意的吗？”孟时禹放下碗，定定看着方聿寻的眼睛。 方聿寻差点呛到，连忙解释道： “这真不是我故意的，转院那会儿我都还没醒，到了那边差不多快两周我才缓过来，之后我估计是我爸和连振丰谈了什么谈崩了，接二连三地有人偷偷接近我想要我命，折腾了好久我才配合王警官把那些人抓住。 “之后我就一直在养伤，那儿的医生也不给我手机……至于你找不到我，估计是因为王警官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所以刻意不让人知道的。” 孟时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虽然方聿寻短短几句就概括了那段日子，但他却能猜到其中的艰难，养什么伤医生会不让用手机？只可能是因为伤得很重，重到用不了手机。 但如果只是车祸时候受的伤，应该不至于半个月过去了还这么严重，那就只能是……连振丰派去的人又伤了方聿寻。 怪不得脸色一直这么差…… 方聿寻看孟时禹半天都没说话，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解释得不够，就听孟时禹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你瞒着我是怕我也遇到危险，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麻烦不是我躲着就能当做没有的，况且，没人喜欢被蒙在鼓里，你说对吧？” 方聿寻抿抿嘴：“对，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孟时禹见方聿寻态度认真，倒也没再计较，给方聿寻又盛了一碗汤，问道： “所以当初害你坠海失忆的人是连振丰吗？” “这还真就巧了。”方聿寻十分无奈地耸耸肩，“什么都想起来了，偏偏坠海前后的事情还是很模糊，我只记得当时我带着从你父亲那得来的‘神秘人就是连振丰’的这个把柄，去找连振丰谈条件，地点约在了海蚀崖，在这之前我好像还见过什么人，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谈条件的过程我也还记得，但坠海前发生了什么真的很模糊，有时候晚上做梦，我一会儿觉得是有人推我下去的，一会儿又觉得好像真的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来来回回弄得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我的记忆，哪个是我做的梦了。” 孟时禹光是听着都觉得焦心，安抚似的拍拍方聿寻的手背，说道： “会不会和潘绪说的那个什么心理暗示有关？比起其他记忆，这一段被下了心理暗示的记忆或许会难恢复一些。” “可能吧。”方聿寻按了按太阳穴，问道：“过两天能不能再帮我约一次潘医生？我想再试试，如果我能想起来是不是连振丰害我坠海的话，或许还能给警方抓他提供点有用的证据。” 孟时禹听了脸色微变，斟酌道：“方聿寻，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总觉得，上次在医院应该不是你和潘绪第一次见，当时他看到你的反应，像是认识你但却装作不认识，你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方聿寻非常确定，看孟时禹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测道：“你是怀疑，给我下心理暗示的人是潘绪？” 孟时禹摇摇头：“也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过于敏感了，总觉得谁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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