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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开爆发出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区是《我的父亲区长大人》的区哈哈哈哈哈哈哈……哎新同学，我叫曹天开！你能想到的最简单的那三个字，你们俩还得用古诗自我介绍，我服了你们俩了哈哈哈哈哈……” 许木觉得这个叫曹天开的同学真的很开朗，很喜欢笑。他有点怕。因为他笑得全班其他同学也看过来了。 被曹天开这么一吐槽，区海也在心里觉得自己也有点毛病了，他也突然地用什么诗句？不知道了，反正他就是想说出来的时候，和许木的自我介绍对称上，可能是间歇性强迫症发作吧。区海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接着曹天开就拿起水杯要去打水喝，顺便让许木也跟着他一起去，他带他去认识一下饮水机的位置，在对面办公室那，离他们教室还挺远的。 许木点点头说声谢谢，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混搭着橘色和白色的营养快线瓶子，把里面原有剩下不多凉水一口气喝光，然后拿着瓶子站起身，和曹天开并肩一起走了。 区海看了看他的“水杯”，心里倏的一下又不舒服了，他呼吸一紧，眉头皱了皱。 不仅区海看见了，附近的另外其他两个男同学也看见了，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挑了下眉，另一个眼里嫌弃地说了句：“我的天。”然后两人都又重新低下头做英语试卷了。 曹天开和许木还没走出几步，区海就听见曹天开开朗无比的声音询问许木，“你干嘛用这个装水？塑料的装热水不好的！” 曹天开从来说话直接，但一直都是充满善意，他就是单纯的开朗，单纯的直接罢了。 许木有点尴尬地说：“我喝冷的就好。” 曹天开又说：“那冬天怎么办？冬天你不喝热水啊？” 后来就听不清许木又回答了什么，区海只看见曹天开又咧开嘴笑了说了什么，他有点想劈曹天开一掌，妈的，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说话的？! 曹天开和许木打水回来之后，第二节课也开始了。 高中生的适应能力总是快的可怕，如果说第一节课许木还有因为陌生和新鲜的兴奋感，那后来的第二节，第三节，第四节课，他就已经找到了上课的紧绷感和平常心了。 并且课间也跟着周围的其他同学一样争分夺秒地写题目或者补觉。所以也就没再和区海或者曹天开有再说过什么玩笑话。 熬过上午四节课，放学铃一响，全班同学都撒丫子地狂跑，大部分是去饭堂的，这一大部分同学主要和高三和高一的抢夺食物；少部分是去拿外卖的，这一小部分同学主要是和骑着小电动车的保安阿叔上演猫抓老鼠的——市一中不允许点外卖。 所以教室里现在只剩下零星几个超级有毅力能饿着肚子再学习几十分钟，错开饭堂高峰期之后，再去饭堂吃点“残羹剩饭”的，或者去小卖部买个泡面或者面包充饥顶过下午三节课的。 这零星的几个人的包括了许木和区海。噢没有曹天开，因为他属于冲锋陷阵去食堂的那一批，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他是委屈自己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吃食的性格。 而区海则是完全因为他能特例每天都在固定的为他准备的一个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某个包厢里进食——万姐让阿姨做了，每天让司机送过来的，餐厅也是万姐买了的，所以给他一个固定的包厢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许木则是因为带了妈妈给他做的青团，他今天就不想花钱买饭吃了，就吃青团过一天。 区海慢悠悠地起身准备下楼去包厢吃饭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停了一下，朝许木问：“你不去吃饭？” 问出这句话之后，区海不知道怎么的，联想起许木他那双鞋，那个营养快线的瓶子，突然就真的有点担心他真的不去吃饭。 许木有点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向区海说： “对，我带了吃的来，不去吃饭了。” “什么吃的？”区海怀疑地皱了皱眉。 许木突然觉得这个新同桌真的有点奇怪，难道市一中的同学们连同桌午饭吃什么都会感到好奇吗？ 奇怪归奇怪，许木还是回答了区海：“青团。我妈妈做的。”说着从书包里又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了个饭盒。 许木拿出来的时候因为紧张，饭盒又是铁质的，所以一阵“噼里乓啷”的声音引得另几个同学回头看了过来，许木尴尬得头皮发麻。 他打开饭盒，把里面的青团展示证明给区海看。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心里用上“证明”这两个字，大概因为区海刚刚的语气带了点怀疑审问的意思吧。 区海看了看凹进去破旧的圆形铁饭盒里面的几个青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许木认为看穿了区海的心理，先主动开口问： “你要吃一个吗？很好吃的！” 区海拿过许木递过来的木质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吞下去之后，淡淡地诚实说了句，“确实挺好吃的。” 许木冲他笑了笑。 然后区海心里想到什么，就一下子冲下楼走了。 十分钟过后，在许木吃完第三个青团的时候，区海努力平稳着狂奔之后的呼吸，把一个外观看起来相当高级的保温杯放在许木的桌上，说一句：“鸡汤，礼尚往来，请你喝的。”
第五章 许木相当意外地抬头看向区海。 区海给他拧开盖子，瞥了酱他桌子上的英语卷子，用下巴指了指，“快喝，喝完再写卷子。” 许木受宠若惊地接过鸡汤，“不用了同学，你太客气了，这是你妈妈给你做的吧，你不用给我喝……” 区海打断他的话，“少废话，赶紧喝。我喝过了。” 许木觉得这个新同学人很好，还有点强势霸道。 同学之间的礼尚往来，许木也没想多矫情多久，既然区海已经喝过了，就不是自我牺牲也要回馈了，那他喝一些应该没问题。 而事实是，区海确实没喝。 区海到了包厢之后，几分钟之内就风卷残云地快速扒饭吃，送饭的阿姨还惊讶了一下，区海向来每次吃饭都是慢悠悠细嚼慢咽的，今天转性了？吃这么快是要抓紧时间学习？ 区海吃这么快，不是为了什么学习，是为了给许木送鸡汤。他家里送来的饭菜向来都是他一人份的，万姐要求区海吃的营养美味，却不允许浪费。 所以区海也不能从自己的饭菜里抠出一份给许木，只能把那份对于一餐饭来说也许可有可无的鸡汤给许木。 区海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心里竟然有些着急，他送的迟了，许木要睡觉；又怕其他同学吃饱了回来看见，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要是他被很多人看见他给一个新转生送鸡汤，他独来独往，特立独行的形象就会崩塌，区海不想上演什么新转生改变纨绔少爷的戏码。 所以区海很快吃完，一路狂奔地跑上教室给许木拿了鸡汤。 区海后来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在第一天就给许木送鸡汤，绝不是因为什么他看见许木吃的差，穿的差，用的差这种狗屁理由，区海自知他没那么强的同情感。 他觉得很可能是——他其实有那么点在意那个饭团，那个青团。 因为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人是像许木一样那么直接送他礼物的。 那些同学们，要么不是怕他不敢送，要么就是觉得自己没那么自不量力送富家公子礼物——人家能缺什么？送什么也不能送到合乎人家心意的，那还白费自己什么钱？家里爸妈爱送送，自己反正知道巴结不上，也懒得送不上称人家心如人家意的丢脸。 许木喝着还冒着热气的香醇鸡汤，心里感到温暖无比。他真的觉得来到市一中非常的棒，这里的同学真的好好。 也许先入为主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因为第一天认识，区海就送了许木这份鸡汤，所以他一直打从心底里觉得区海是个实实在在的善良的人，是一个好人。 即使他后来做了多少荒唐，过分的事，许木都还是会觉得区海骨子里其实是个善良的好人。 许木快速地喝完鸡汤，把盖子盖回去，冲区海再次感谢后道：“我把它洗干净了之后再还给你吧。” 区海盯着许木因为喝了滚烫鸡汤后有些红润还透着水光的嘴唇，一时有点恍神，把保温杯从许木怀里拿过，扭头不去看他，“不用，我拿回家让人洗。” “哦哦哦好。”许木快速捕捉到区海话里的重点，直白地问出口：“为什么是让人洗？所以同学，你真的是校董的孩子？” 区海：“……” 都怪曹天开这个狗东西天天像编故事似地开玩笑，搞的许木现在还没相信他的身份。 区海斟酌了一下用词，点头：“对。但是没什么特别的，你不用管这个。” 区海想到许木身上的种种，对于自己那点有钱有权的身份突然就有点在意，至少他不一样许木会因为他是校董的儿子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无论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差。 许木只是老实地跟着他点了点头，“噢这样，谢谢你的鸡汤，同学。你喜欢吃那个青团或是别的吗？我下次回家也给你带一点吃的。” 许木习惯了不拖不欠，包括任何人对自己的善意。 所以对于这份明显和他带来的青团价格不对等的鸡汤，他还是想着下一次再反馈回一些东西平衡。 区海皱了皱眉，“不用，你也别同学同学的叫我了，我叫区海，刚刚不是说了吗？” 许木对于区海没有正面回答想要的吃食有些无奈，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再次点头顺从，“好，谢谢你，区海。” 随意许木最后吐出自己名字的两个字，区海的心跳又莫名地加快起来。 有时候也许缘分就是注定的，至少从许木这第一次叫区海的名字给他的感觉来说，区海的心理已经不对劲了，只是他没有发现。 区海想要打破心里这种感觉，同时也觉得许木三句话两句话都是谢谢挺烦的，搞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索性指了指许木桌上刚刚那张英语卷子，突然就发问起来：“你这题干嘛选C？错了。” 许木愣了一下，立刻低下头查询卷子，“哪一题？” 他性格总是很认真，在听到区海的质疑的时候，他性格心是很认具，仕听到区海的质疑的时候，几乎也是条件反射地一下子陷入纠结答案的思绪，没察觉到区海奇怪的脸红。 区海见他认真起来的架势，心里也没那么慌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试卷：“第八题。” 顺着区海的手指看过去，许木眉头紧锁，重新审视起题目，再回到原文去思考选项。 区海想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地故意用右手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撑住额头，歪头看向许木，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卷面，“你阅读理解文章那么干净，划都不用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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