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崇抿嘴笑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事。 区海喝一口冷饮,“谁知道?” 他哪知道给他送饭团的那个傻子新转生是哪根葱? “崇哥!我来了!” 笑嘻嘻的曹天开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我要上次一样的那个黄色饮料!哎老大你果然在这!”曹天开气喘吁吁的一下坐在区海旁边。 曹天开和区海是同班同学,曹天开话多人又热情单纯,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比如他觉得区海挺牛,所以直接管区海叫老大。 区海分得清好人烂虾,知道曹天开和那些故意接近自己套近乎的垃圾不一样,所以也挺乐意和曹天开玩在一起的。 而且他和自己的经济水平和其他人比起来,算是比较接近的,虽然这个接近也要打一个大大的距离。 但是说了是相对嘛。 吧台的男人重新调配饮品,“你怎么也出来了?”询问曹天开。 曹天开乐呵呵地回答:“老班主任卸任了,新班主任听说生病了今天来不了,我一大早就偷偷给自己签了个请假条溜出来,聪明吧?” 区海一脚踹他,“你他妈别乱跑出来,真在校外出什么幺蛾子,谁他妈知道你去哪了!” 曹天开一边躲一边反驳: “就在这校门外面附近能出什么事?而且老大你一个从来不老实上课的,你好意思来说我?” 说罢左右摆动躲闪,动作样子很滑稽,区海和古崇都被逗笑了。 三个人一起笑着喝起饮料来。 曹天开很快也注意到了区海手里的怪异食物,“卧槽,老大你吃饭团?” 说罢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赶紧拍下这一神奇时刻。 这他妈的怎么所有人都专门注意到这个烂饭团? 区海莫名有些无名火。 “你他妈敢拍我把你手机扔进你饮料里。” 富贵人家区海还是觉得拿着不搭配自己身份的廉价食物是有些丢脸的。 曹天开识相的收回手机,去拿区海的饭团,“知道了开个玩笑嘛!你不吃的对吧?那我来帮你吃,我今天早上吃的少,正好饿了……” 曹天开说着就要开始有点要有小小抢一下的动作,因为他觉得老大好像有点不想放手的意思? 区海想了一下,还是放手了。 “谢谢老大!”曹天开立刻拆开塑料袋,一大口啃下去,“嗯、嗯、好吃好吃,是那家卖了十年的紫菜包饭大叔的吧!?” 曹天开吃遍了校园方圆十里的所有大小吃的店铺和摊子,一吃就知道是哪家的。 区海则是从来没在学校吃过饭,无论是外面的店铺摊子还是学校内饭堂,因为万姐永远雷打不动地叫家里的人一日三餐送过来。 而且区海也是被家里的好饭好菜养的嘴很叼,很挑剔,他也不是很乐意吃这些便宜廉价还也许有卫生问题的东西。 区海没回答曹天开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饭团是那个长得稍微有一点可爱的傻子新转生给的,就突然有点想尝试一下。 可惜曹天开几大口下来就全吃完了,吃完用校服的长袖子一抹嘴,咕噜咕噜灌下饮料,喝下打一个饱嗝,发一声满足的赞叹,“啊~好吃!” 区海本来还犹豫要不要拉下面子,说要勉强尝试一口另一头没被曹天开口水沾过的,结果这货一粒米都没剩。 还在那感叹感叹好吃?!好吃是吧?要不要吃一下我的鞋?! 区海有点恼怒的想把两万块的球鞋直接塞曹天开的嘴里。
第二章 许木转几个圈终于到教室,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一阵清凉的空气扑面过来,市一中就是好,教室里竟然有空调,许木暗暗开心了一下。 但他也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一个新转生直接进教室,全班上一秒吵吵闹闹的,现在鸦雀无声地集体看向他。 许木觉得自己脸开始在发烫,最靠近前门的一个男生,停下吃汤河粉的嘴,抬头看他,“同学,没睡醒?走错教室了?” 闻言,全班都低低的笑了。 许木还没来得及回应,前门就再次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腰杆挺直,满脸严肃,带着一副眼镜的男人,一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吃汤河粉的男生差点呛死,他明明收到风说级长生病了,今天不会来,怎么就突然又来突击了!? 高二年级级长令直温伸出手用手指敲了敲吃汤河粉同学的桌子,一字一句地说:“不是说了,不要在教室里吃东西吗?” “级长对不起,我马上去走廊吃!”吃汤河粉的同学马上端起早餐往走廊走。 令直温说话的时候带了浓浓的鼻音,说明小道消息说他生病了的事是真的,生病了都还要杀回来管他们?要不要工作这么认真啊? 看来之前传说的新来的级长的强硬手段怕是真的了,有一个同学动了,后面几排还在吃早餐的同学也陆陆续续拿着早餐去走廊。 教室里不允许吃早餐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规矩,因为关起门吹空调,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能把人熏出去。 可是随着管控放松,有很多同学因为起床起晚了或者懒得在走廊站着吃,也就不管另一部分同学的哀嚎一样在教室里吃。 许木站定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令级长,用十几年读书的dna猜测这位老师应该非常雷厉风行。 果然下一秒令直温看了看某张空空荡荡的桌子,这张桌子在周围其他桌面上堆满了如山的书本教材练习册的桌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指了指那张桌子问:“那是谁的桌子?” 前排女班长回答:“呃老师…….是区海的。” 他们班是文科班的火箭班,也就是九个文科班里的龙头班级,在这间教室里的学生除了因为排名总是排在年级成绩榜的前端惹人注目外,有些同学还因为各自的家世显赫而出名,比如最有名的区海。 因为他爸就是学校的校董,他成绩也好的要死,所以他几乎就没有正常上过课,考过勤,以前的老师,级长也因为他爸这层关系,从不理会区海的“为非作歹”。 但令直温看了一眼挂在黑板旁边的时钟说:“他去哪了?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前排的同学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作答,难道说一句:老师,区海从来不用管上课这回事的。 令直温没得到回答,皱了下眉,咳嗽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许木,“你是新转生对吧,你和他一起去三楼阶梯教室那里搬张桌子椅子上来。” 许木闻言赶紧跟着被指挥帮助他的同学一起下楼搬自己的椅子,他向同学表达了感谢,就陷入一丝迷茫中,最好的市一中竟然也有不老实听课的学生吗? 令直温已经四十好几了,但因为总是精神饱满,说话铿锵有力,总是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十多的人。 他是刚从别的省份的高中被高薪聘请来到市一中的,并且今天开始来担任文科龙头班高二9班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 从高二9班出来到办公室后,令直温就义正言辞地向教导主任说明了区海迟到的情况。 令直温向来说话做事直接得很,教导主任此刻脸色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让他立刻猜到了些什么,他直接要来了区海家长,也就是区海他爸的号码。 电话那头犹豫着接起来的时候,令直温直言了学校的规章制度,通俗地表达了校董儿子也不能违规的话语,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或者高傲至极,没想到对方很快表示抱歉并且言明会督促自家儿子老实上课。 令直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区海的爸爸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压制不住的兴奋。 但令直温没多想,直接挂断了电话,拿上教材和u盘走回高二9班开始上课。 教室里大家都是三人为一小排,前后两排六人为一组,除了那两张桌子和许木刚搬来的桌子,所以令直温也就直接让许木和那两张桌子并起来坐在一起为一排。 经过询问,令直温也知道那原本多出来的两张桌子一张空荡荡的是区海的,另一张是曹天开的。 他用快速的询问就大概了解了校董的这位公子哥怕是不太好相处,所以只和唯一比较愿意接触的人一起坐。 但估计也是常常没有来过教室,那么把新转生安排在一起坐正好。 毕竟令直温作为多年的优秀教师心里也清楚他其实无意去给什么不老实的学生下马威,也不想让校董的儿子在全班同学面前被他这位新来的班主任“拿下”了青春期最要面子最冲动的男学生的面子。 所以现在三张桌子并在一起,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新同学,自己也可以有一份不清楚状况所以这么排了座位的借口。 令直温有心有眼地安排好座位后,就叫起许木让他自我介绍。 许木紧张地刚刚才把自己的书从帆布书包拿出来放到桌肚子和桌面上,一时被叫起来,脸上马上紧张得充血,“大家好,我叫许木,我……希望和大家和睦相处。” 许木是因为在乡镇高中读书的时候成绩太好,老校长注意到了他这个孩子,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想要对这个孩子好,给他争取一点接受更优质教育资源的机会。 于是层层申请,将许木的优异成绩和较困难的家庭情况都如实汇报,终于在今年高二开学的时候,成功让许木能转进市一中。 同时妈妈也经人介绍在市中心附近找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虽然工作时间更长了,但是工资比在以往县城里多了不少,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着。 所以此刻许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出的话虽然是新转生老掉牙的话,但他是真心的,他真的很希望他在新学校的新生活也是一切都向着美好前进的态势。 区海在憋着气要把鞋子塞进曹天开的嘴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疑惑地皱了下眉:是他爸打来的。 区海和他爸一直都保持着虚假又疏远的父子关系,两人偶尔的亲昵也只是在他爷爷面前的做戏,他们从不互相打电话过,甚至微信的页面现在还停留在他爷爷上一年七十大寿。 [区山]:“我来接你 [区海]:“好” 接通电话之后,他爸的那头让他最近老实点去上课的叮嘱,就让人更疑惑了。 他爸虽然在外头有无数的家,但真正名义上的正牌儿子就他一个,也就是说将来他爸的钱大部分会是区海的,所以区海也很少会和他爸上演什么青春期叛逆的戏码,他只需要和他爸保持着疏远,互不打扰的关系就行。 所以他爸这个电话打了过来,区海也不觉得有什么被命令,被强逼的反抗感,反而对他爸突然要他老实上课的原因感到好奇,他踢了踢曹天开的椅子,“走,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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