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头发还没擦干,水渍将床单氤成深色,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窗台粉色的莲花,过了一天一夜,花瓣有些打卷,底下青绿的梗已经发黑,整个花苞蔫哒哒垂着像个颓废沮丧的美人。 连送的花都和主人一个样,离开竹林时他见到的最后一个背影就是郁长泽像这样痛苦又可怜的蜷缩成一团,但他根本就没用全力,以Alpha的身体素质也就当时疼一会儿。 谢淮舟烦躁地闭上眼,他才是真正难受的那个人。 身体像被拆开了重组,胳膊酸得提不起劲,膝盖因为长时间跪着生出淤青,胸口更是被摩擦到红肿破皮,浑身不适,身心俱疲。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褚子楠问清楚分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却在阵阵蝉鸣中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谢淮舟的父母是在同一天遇难的,当他跨越千里赶回来,等待他的只有华丽庄严的灵堂和两块重金打造的檀木灵牌。 他还来不及悲伤就被压着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发布会、新闻会、董事会,黑洞洞的镜头像一只只贪婪窥视的眼,企图从他的眼泪里捕捉豪门秘幸,大加渲染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在黑白色的灵堂看着不同的人流着不同眼泪,画面一转刚刚哭得涕泗横流的人又会笑盈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小舟啊,你爸爸走了我很难过,但公司不能没有主事人,听说你在外面有家经纪公司,年轻人嘛,在外闯闯不是坏事。这样,叔叔以1.5倍的市价收购你手里的股份,都是谢家人总归不会亏待你。” “放屁!谢昀铵,你当别人都是傻子!1.5倍的市价,你也好意思开口!小舟啊,你爸在外还有个私生子,遗嘱里给他留了三分之一的股份,你大伯早就派人和他联络了,现在除了你只有他手里的股份最多,你听姑姑的,让你姑丈代理股份,他认识一些散户能帮你拉票,我们不会害你啊!” “连二哥给私生子留了多少股份你都知道,平时没少关心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做的那些腌臜事哪件能拿到台面上说?” “......” 人人都在说“为你好、“一家人”、不会害你”,可是人人都想将他剥皮拆骨、活吃生吞。 所谓的家族在这一刻撕下了虚伪的遮羞布,露出内里腐烂污臭的淤泥,里面的人永世不见天日,一辈子就只能看到眼前那点东西。 谢淮舟绝望又无助,他清醒的认识到那个来去匆匆、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是一棵繁茂坚韧的大树,在他的荫蔽下,自己才有时间慢慢成长,如今树倒了,他将独自面对风雨。 那段时间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见了哪些人,整日奔赴在一场又一场宴会的路上,拜访一个又一个的合作商,分不清白天黑夜,常常觉得有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追在身后,好多东西在脑子里发胀碰撞,心里压得发慌。 他不敢联系郁长泽,怕稍有不慎就将他拉入漩涡,沦为利益争夺的牺牲品。 直到江宴回国。 那场鸿门宴里,只有江宴是真心实意在帮他。 酒局结束后,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去,东倒西歪的靠坐在花园喷泉底下。 “那帮混蛋真不是东西,老子都多少年没这么喝了。”江宴抬起头看着黑沉的夜空,没有星子没有明月,莹润的地灯让这个强势锋利的Alpha眉目变得柔和。 谢淮舟垂着眸,长睫遮盖眼中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江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喝点?” 谢淮舟摇摇头。 “那你帮我拧开,老子手都喝软了。” 谢淮舟沉默的拧开递到他手边,江宴抬眸和他对视,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有着盈盈水光,谢淮舟很快错开眼。 “小舟,你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江宴自顾自的说,“我那时候才上小学,课业又重又多,听到他的死讯,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可以多放几天假了。” “我爸这人一辈子都在Omega肚皮上过,小时候有不认识的哥哥姐姐找上门,长大了有陌生的弟弟妹妹来认亲,从小我就知道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他是个共享爹,路过的狗都能喊他一声爸。” “我妈得知他死后,连门都没让他进,第一时间拉去殡仪馆火化。” “我看着我爸那么高那么健壮的一个人变成一方巴掌大的木盒子,轻得一只手都能捧起来,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放一只见不到影儿的风筝,你不知道他飞了多高也不知道他飞去哪,但总有一根细细的线在你手心攥着,平日里觉得没什么,可突然有天断了,心里就像少了什么,漏着风。” “小舟啊,人这一生就像挑着孤灯在海上行船,没人能伴着你一路走到岸,父母、朋友、孩子、伴侣,终有一天都会离开,你想他们时就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因为一程又一程的山水里,他们塑造了你。” 江宴拍了拍他的脑袋:“觉得难过就哭出来,Alpha也是会哭的。” 失去亲人的痛苦就是从嚎啕大哭开始的,之后每一次思念都是隐痛。 啪嗒、啪嗒,有水滴落在地面,由缓转急,晚风里有悲恸的呜咽声。 “哥”谢淮舟抵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我爸妈没了。” ... 有江宴帮忙后谢淮舟得以喘口气,他搬出谢家老宅,暂住在江氏旗下的酒店里。 这天他被手机铃声吵醒,来电显示是leo。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冷漠,像暴雨前压在头顶的乌云。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昨晚被灌了太多酒,头裂开似的疼。 “对不起,宝宝,再过几天吧。” “几天?”郁长泽咄咄逼人的追问。 谢淮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见不完的客户,开不完的会议。 “乖,上次李导的戏谈得怎么样?安排试镜.....” 嘟--- 电话戛然而止,谢淮舟回拨过去,冰冷的机械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谢淮舟倒在床上,疲惫和无力如蚕茧般将他包裹。 那天的小插曲像平静湖面扔了颗小石子,涟漪荡过后便销声匿迹。 谢淮舟的生活再次被酒局和会议填满。 他醉醺醺的回到酒店,刚要去洗澡,客房铃响了。 “先生您好,后厨预备了解酒汤,江总让我给您送一份。” 谢淮舟打开门,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站在门外,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 谢淮舟盯着他看了几秒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大脑一片混沌,他放弃思考随意问道:“为什么戴着口罩?” “感冒了。” 谢淮舟点点头,端起瓷碗毫无戒心的喝完,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散开的衣领处露出泛红的肌肤。 那人眼中暗芒闪动,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谢淮舟脖颈和锁骨处逡巡。 放下碗,谢淮舟转身往回走,刚踏出两步便觉得天旋地转,陷入黑暗前他看见有人向他走来,黑色的西装裤,白衬衣和小马甲,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因为Leo也曾穿过类似的制服。
第44章 谢淮舟睁开眼室内熟悉的布局和阔别许久的龙舌兰气息,身侧贴着一具温热的躯体。 谢淮舟垂眸,郁长泽抱着他,脑袋藏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只露出几缕浓黑的发梢。 谢淮舟想起身,刚一动就听见哗啦啦的铁链响,他侧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锁着。 不是情趣的塑胶手铐,是货真价实的铁链,银色的金属泛着冰冷的光泽,圈口严丝合缝的贴合手腕,另一端则连接在床头墙上。 铁链很长,谢淮舟躺在床上可以自由活动。 “Leo”他推了一把郁长泽,郁长泽不满地哼了两声,把他抱得更紧。 谢淮舟艰难地推开一丝距离,继续喊他:“你醒醒,别睡了。” 郁长泽烦躁地蹬了下腿,阴沉着脸撑起身。 有段时间没见了,郁长泽似乎更漂亮了,头发长了点散在肩头乌黑浓密衬得肌肤如细瓷般白嫩,即使面色不善也遮不住昳丽的容颜。 在看清谢淮舟后,郁长泽眼里的冰霜消融,轻柔地送上一个吻:“哥哥你醒啦。” Alpha的声音温柔低沉,情意绵绵,谢淮舟原本被绑架的不满和愤怒散了些:“你怎么混进酒店的?为什么锁着我?” “哥哥你问题好多。”郁长泽不满的嘟囔,翻身坐在谢淮舟腰上,手贴在他的腹部一点点往上探。 “哥哥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想到睡不着,数着日子等哥哥回来,但你总让我等。”郁长泽笑盈盈的抱怨,藏在衣服下的手却掐住他胸口的红樱用力揉捏。 谢淮舟仰头闷哼,这段时间他都没纾解过,郁长泽的手从他身上抚过轻而易举点起一团团欲火。 粗硬鼓囊的一团贴在郁长泽腰后,隔着布料散发灼热的温度。 郁长泽愉悦的笑了:“哥哥,我们做爱吧。” 他扬手脱光了衣服,那具宛如雕塑般完美漂亮的躯体在日光下如玉生辉,不管看多少次,谢淮舟依旧会为此着迷。 他拽下谢淮舟的睡裤,那根硬热的物什跳了出来,正常男性的大小,淡褐色,笔直俊秀。 郁长泽将自己的和谢淮舟的紧密贴合在一起,Alpha种族加成下,谢淮舟的那根就显得不够看。 郁长泽的脸有多好看,底下那玩意就有多狰狞,青筋虬结,龟头圆润硕大,根部粗壮,嚣张的暴露在空气中像头未驯服的野兽。 郁长泽握着两人的性器开始撸动,这般紧密的贴合,任何一点反应都逃不掉,摩擦时青筋滚过冠状沟,顶端渗出的清液往下淌,最后交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谢淮舟感觉身下像被一团炙热的炭火包裹,又紧又热,性器相互挤压、摩擦,挺腰时,饱满的囊袋会彼此撞击,力道不重却有种奇妙的酥痒,浓黑的阴毛纠缠在一起,挂上星星点点晶莹的液体。 谢淮舟凝视着郁长泽,漂亮的脸因情欲泛着薄粉,鼻尖挂着汗珠摇摇欲坠,胸膛微微起伏,他忽地生出一种正在操郁长泽的错觉,性器因这个想象胀大了一圈,郁长泽睁开眼,他好像知道谢淮舟在想什么,狐狸眼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红唇微张,呻吟声更加娇媚。 他嗯嗯啊啊的叫着,喊老公、喊哥哥,谢淮舟咬紧了牙,腰身迫切的在他手里挺动。 郁长泽才是个骚货,人骚,鸡巴也骚。 那么大一根挤压、摩擦着他,哪个男人顶得住。 郁长泽配合着他的节奏,拇指时不时摩擦过敏感的顶端,沾了一手黏液也不在乎。 十来分钟后,谢淮舟射了。 郁长泽举起手,修长细嫩的手指挂满精液,又多又浓,两人的性器也黏糊糊的,分开时还牵连着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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