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无前,是否定有所得? 陆洲说:“小夏,你会找到真心的人。这几天,谢谢,抱歉了。” 孟夏使劲抿住嘴唇,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亮光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要道歉,我很高兴,我还要谢谢洲哥这几天这么宠我呢。我不是演员,我演的都是自己的心情,洲哥开心,我就开心。” 从没有被这么宠过溺过,以至于孟夏都产生错觉了:以为一直都是这么宠的,全然忘了以前总被揍得满头包。然而,即使不求回应的追随,也必须到此为止了。那就像一个弟弟一样吧,乖乖地说一声珍重,为这段记忆打上高光,放进内心最深处酿成白月光。就这样,再见吧。 冬雨淅淅沥沥。 民宿院里,芭蕉叶噼里啪啦。 季容夕轻轻地扣开了门,小鹿乱撞,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娇羞的洗完澡的陆洲。 陆洲确实刚洗完澡,神情肃穆:“军区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去。” 季容夕失落一下,扬起笑:“我送你过去。” 百转千回,终抵身边。 即使有各种各样的阻碍,又何妨,总有温柔相伴,就可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第056章 第6发子弹 | 厉深1 【厉深篇-56】 军区出事了。 孟家和陆家所辖军区相邻,交界地段,有一个建同小城让不知名的组织血洗了。 装甲车碾压,手段残忍,死伤百姓千余人。 建同小城的东边是孟家军区,西边陆家军区,远离国界,可以排除外国军队入侵的可能。建同小城归孟家管,孟家要求陆家一同出面,交界地段好协调。 陆老爷子想给孙子练手的机会,让陆洲负责此事。 陆洲遂连夜赶去建同。 他让季容夕回玉梭鱼等正式任务通知,两人匆匆道别。 睡觉前,季容夕注意到网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热搜全被明星炒作霸占,处处歌舞升平。 他通过特殊渠道得了几个视频,看清了建同的遭遇。 视频里被血洗的地方是一支警队。 装甲过处惨不忍睹。 鲜血染红画面,人在铁血面前不堪一击,一丝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这熟悉的血腥场景……季容夕冲进卫生间干呕不止,梁南讶然:“你缓一缓再看吧,怎么比我反应还大啊?” 季容夕关掉视频:“不看了,睡吧。” 季容夕喝了营养液,吞了三颗安眠药,混混沌沌的做起噩梦来,全是血。半夜风打窗台,他惊醒了,坐起来,恍恍惚惚还在SLK的屋子。 第二天,季容夕没等来通知,也联系不上陆洲,眼皮乱跳。 他等不下去了,申请休假。 盛岸吓了一大跳:“你印堂发黑眼皮发青,鬼上身啦?你俩前几个月太密集了,都休去吧,梁南抓紧事件相亲!” 季容夕赶到建同小城。 周围被封锁了,城里没人,空气中残留着硝烟和血腥味。 季容夕好半天才抑制住恶心。 梁南审视地上的装甲痕迹:“你看进入跟离开的路线,有效地避开了所有不利因素,考虑很成熟。” 季容夕心神不宁:“先看看陆洲在哪里。” 陆家军区没有,孟家军区更没有,都说他没来。季容夕察觉不妙,思来想去,联系了陆洲的父亲,陆父沉默几秒:“陆洲失踪了。” 季容夕失声:“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陆洲开完紧急会议,直接出发去建同小城,半路就失去了联系。 两个军区地毯式地秘密搜寻,人影都没见着。 陆家怕起乱子,隐瞒了失踪的事。 季容夕急了,陆洲擅长星战不擅长阴谋诡计,万一落到那伙凶残的人手里,后果不堪想象,他发疯似的分析陆洲的行踪痕迹。 梁南安慰他:“尉将跟人无冤无仇,顶多被当成人质,不会有太大危险。” “你不了解!”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没错,第一次看到血洗视频,季容夕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这种预感越近越强烈。 「装甲这么大的家伙,撤往哪里撤?」季容夕曾这么问过那个人。 「为什么要撤,可以伪装。」那人回答。 「怎么伪装?」 「单独的一片树叶容易被发现,把这片树叶藏在树上呢,还容易发现吗?」那人模棱两可地说。 假如是那个人干的,他会把陆洲这片树叶藏在哪里? “梁南,附近人最多的地方是哪儿?”季容夕问。 “附近常年演习,哪有什么人,最多的就是陆孟两军区的人了。” 陆孟两军区? 能洞察行踪并让陆洲不设防的,让众多寻找的人忽略的,就是军区。 目标一明确,季容夕立刻继续调查,经过精密分析,发现靠近建同有一个辖区管理极其松散。 他们秘密探测一番后,果然找出了破绽。 凌晨4点,夜黑风冷,两个哨兵都瞌睡了。 季容夕靠近时,无人察觉。 房子很普通,像放工具或储藏冬菜的库房,房里,有轻微的痛苦呻|吟。 季容夕娴熟地撬开锁,推门。 一个人站在屋子当中,注视着他:“呵,算你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 厉深,正是季容夕不想看到的人。 他高大魁梧,鹰鼻鹞眼,眉骨突出,这种面相就是手段狠毒、残忍无情。 他背后,陆洲被捆绑着扔地上,浑身是伤。 厉深用靴子踩着陆洲的脸碾了两下:“嘿,睁眼看看,你的小情儿来了。”陆洲痛呼一声,脸上全是淤青。 季容夕心如刀搅,拼命按捺住杀人的冲动,无冤无仇为什么对陆洲这么狠? “什么事都能商量,你放开他。”季容夕的语气微颤。 “心疼了?” “你抓他有什么目的?”季容夕沉下声。 “仇大了!” “你就是想要挟陆家军区吧,放开他,有什么条件你提。”季容夕努力将注意力从陆洲引到军区。 “跟你说有用?” “我是代表陆家来的,直接说事吧。” 厉深踱步来到他跟前:“爽快啊!我的条件就是,让两个军区全部撤到建同小城以南!把北边的地盘让给我!” 厉深想要建同以北的地盘? 大清亡了这位知道吗,季容夕说:“你这要求不现实,国家不会答应的。” 厉深一脸阴鸷地指着陆洲:“国家不管他的生死,陆家也不管?” 当下国之局势,军区群雄割据,权力极大,甚至可能违抗政府命令。陆洲是陆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陆家为了保住他,肯定会撤,问题是孟家愿不愿意了。 “我回去汇报再给你答复。”季容夕稳住呼吸,“你胜算在握,何必这么对他?” “我恨不能撕碎他!”厉深怒从中来。 季容夕不敢再激怒他,这位吃软不吃硬,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了。 “我能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吗?”季容夕缓声周旋。 “不行!”厉深冷笑。 陆洲虚弱地闭着双目,季容夕多看一眼,都会想炸了厉深同归于尽。他一狠心,转身离开了。 厉深踢了踢陆洲:“你情人都没想救你一下,可真深情啊。” 陆洲慢慢地睁开眼睛,轻蔑地说:“你要是有种,怎么不敢让他跟我说句话?怕你打不过他?” 厉深暴怒,一脚狠狠地踹过去。 陆洲闷哼一声。 “你还敢嘴硬!陆洲,我告诉你!就凭当年你干掉了我的装甲部队,死一百遍一千遍都绰绰有余!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做梦!别说他们撤出建同城,就算撤出整个国家我一样不会放你走!陆洲,落在我手里,你就等着生不如死!” 厉深拳打脚踢,声音不绝于耳。 季容夕摘下了窃听器,心像被刀片一道一道地划,划一刀搅一下,血肉模糊。梁南默默地分析跟踪仪的轨迹,小声地播报后续情况「厉深停手了。」「尉将晕过去了。」「厉深要泼冷水,他手下说这天气会冻死的。」「他……」梁南都不忍说下去了。 季容夕没问,他知道厉深的手段。 季容夕先后跟陆洲的父亲和盛岸说明情况并申请援助。做完这些,他靠着松树,紧张的神经始终放松不下来,厉深的话在脑海激荡:「陆洲,就凭当年你干掉了我的装甲部队,死一百遍一千遍都绰绰有余!」 不期而遇的故人,很不愉快。 SLK的构成复杂,除了七大帮派,还有一支军队。 厉深,SLK军团团长,是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兼调遣十几个雇佣军团。 当初季容夕想探雇佣军团的底及追踪「亡狼」的下落,由吴大少牵线搭桥认识了厉深。结果季容夕去了一趟萨谷,萨谷兵团的百十号人全部覆亡,厉深把这个「灾星」记住了,很不待见他。 SLK的会议多。 定月开,过节开,逢大事开。 在季容夕取代吴少后,临过年了去参加SLK的尾牙宴。 宴会在一家依山的日式大庄园。 细雨霏霏,粉红色的樱花飘满庭院,季容夕走过一弯红桥,来到一座茶亭,咳嗽着收起透明伞,抖了抖,抖落无数粉花瓣。 茶亭的拉门前,厉深双手叉腰一脸不爽快:“你怎么才到啊?” “有点事耽搁了,咳咳,其他人呢?”季容夕很疑惑,茶亭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山上边呢。” “哦,厉团长在这里做什么?” “路过。” 季容夕重新打开伞,拾阶而上,一路无话,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刚踏进山顶的正式会场,里面哄堂大笑,笑得季容夕莫名其妙。二帮的头目摇头晃脑得意地说:“来来来,给老厉把酒满上!” 原来,这里地势高,看庭院一目了然。他们几个先到的在聊天,厉深朝下边看了一眼,多了一句嘴:“那女人是谁的人?” 雨雾蒙着,看不清细节,但看清一身白裘衣,举着小女生才会用的透明伞。 二帮的头目使坏说:“我的人,你帮我下去接一下。” 厉深疑惑:“你有毛病啊?” 头目:“你不行?” 男人还能不行?在一群人起哄以及二帮头目起哄得最凶的情况下,厉深稀里糊涂下来了,没想到是季容夕。话说回来,季容夕的身材怎么也不可能被认为是女人,都怪下雨看不清,透明伞又先入为主了。 厉深又被群嘲了一番。 季容夕也连带着被一顿嘲,少不了被暗讽以色伺人。他生着病,没精神计较,一直绯红着脸,咳嗽到尾牙宴结束,没精打采。 厉深心有愧疚,帮他挡了几次酒。 宴会后,厉深一扫之前的敌意,关切地问:“你现在回六顺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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