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瞎狗眼?” “呸!” 黎未舒,Levi。 季容夕在SLK时素未谋面的上级。 出于安全,一个卧底只对接一个上线。上线本来是指导员,一年后,换成Levi。 季容夕才知道一个优秀的上线对卧底是多么重要。不止接头、传递信息、下指令,优秀的上线会根据大局,主动地引导卧底,一旦偏离,就及时纠正,必要时还能给到实际支持。 季容夕可以顺利卧底,跟Levi密不可分。 Levi的才智和能力均是卓绝。 然而,摧毁SLK之后,季容夕再联系不上他。上头说自有安排,身份互相保密为妙。原来,Levi是去新星疗伤了。 从时间上看,恰是摧毁大本营之后。 Levi又不用冲锋陷阵,季容夕疑惑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意外。” “现在好了吗?” “好不了了。”黎未舒一双烟眸定定地凝视他。 季容夕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立起。 “咱们出去聊吧。” “这么久没见,不能单独聊一会儿?”黎未舒似笑非笑,十分玩味。 还真不能,陆洲在某些方面特别爱找事儿,才几分钟就往里边看好几回了。此时,白景正扶着一棵树打电话,为白维舟带资进组忙活,远离咖啡桌。 陆洲一双眼睛犀利,刷着出来的两个人:“你们点个咖啡就这么慢?” “你竟然瞒着我,我一直以为阿夕死了。”黎未舒语气凉凉的。 “我早说了,都替你安排好了啊。” “什么时候说的?”黎未舒已经蕴含怒气了。 原来,黎未舒先入为主,以为缪夕死了。他受重伤被送到新星做手术,也不知道地球发生的事。陆洲提过,可彼时,黎未舒心情低落,又逢手术,以为陆洲是安慰自己的。 这两年陆洲一直往返于战舰和地球,没有回过新星。 两人偶尔通话,都是关心身体。 所以一直误会到现在。 黎未舒肩膀轻颤,狠吞了一口咖啡,懒懒起身:“黎家接风宴等我回呢,改天聊,改天,我去玉梭鱼聊。”说完逃一样离开了。白景正打电话,发现好友跑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追过去。 陆洲愣在原地:“他发什么脾气啊,我说过至少三回。” 季容夕:“他先入为主了。” 好友聚会不欢而散。 往好里想,至少他俩能独处了。 季容夕还没开口,陆洲母亲来电话了。陆洲烦躁地回答「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没等问,又一个电话追过来,三两句后,陆洲压住太阳穴「行吧行吧,我这就回」。 “我得回陆家,我爷爷叫我呢。”陆洲一脸的烦躁,上次家宴他扔下一炸|弹就跑了,可把陆爷爷气着了。 “我送你。” 这也是两人没机会挑明的原因之一:陆洲太忙了,难得回地球一次,只呆两三天。认识一年多,两人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挑明呢。 华灯初上,人来人往。 目送陆洲进了大宅,季容夕莫名失落。 路过治安混乱的黑石区时,他想起要给梁南物色一支好枪。 高尚多禁|欲。 罪恶则繁殖力旺盛。 黑石区原是重工业区,多工厂,建筑大多十来层,墙体斑驳,挤得密密麻麻。 黑石区的夜有糜烂的繁华,沿路挂彩灯,彩灯下是涂鸦混杂,多为娱乐场的广告:酒廊、餐馆、夜市、黑市、小赌场、小超市、色青表演场、脱|衣俱乐部,无所不包。 老人怀念战前的好治安。 堕落的年轻人享受着得过且过的快活。 季容夕走进熟悉的枪支店,黑皮老板依旧满脸胡渣,腮边多了一道圆疤。 “脸怎么了?”季容夕问。 “拿货的时候让人坑了,幸亏我跑得快。”老板默契地掏出几把藏品珍枪。 季容夕挨个掂了掂,都不满意。老板神秘一笑「这把应该很适合你」,从桌下掏出一个糖果包装盒,打开,赫然是一把粉色的枪。季容夕哑然失笑,这把哪里适合了。 “粉色,恋人的颜色,你恋爱了吧!”老板笃定地说。 “哪里看出来?” “所有。”老板从头比划到脚,“新发型,新衣服,手指甲都被好好修理过,第一次见你这么明朗,啧啧,就是见心上人的吧。” “才没有!”季容夕笑着把枪放回去。 “你有,你又笑了。” “我以前不笑?” “笑,没笑得这么开心,刚刚你就笑了两次,就是有心上人了吧。”老板八卦地逼问。 烦不烦! 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恰这时,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人冲进来,一脸煞气,急吼吼的拍桌子:“老板,给我弄个人!” “照片看看。”老板兴趣盎然。 刀疤脸把手机狠狠拍在桌面:“这个浪货,喝了老子的酒还不跟老子走,不玩死他我就跟他姓!” 老板一瞧:“呦呵,他重出江湖了?” 刀疤脸:“认识?” 老板把手机推回去:“几年前,黑石几个大佬为了争他斗得腥风血雨,伤的伤残的残,他什么事儿没有就金蝉脱壳了。好几年没见了吧,我以为他金盆洗手了呢。” “他这么厉害?” “就你跟我的这点本事,都不够看的,我劝你算了吧。” 谁这么厉害呀?季容夕顺眼一撩,巧了,熟人:黎未舒。 刀疤脸却狞笑:“现在不一样了,他落魄了,喝得烂醉,十几个人盯上了他!” 老板狐疑:“真的?别是诈吧,他是属狐狸的。”
第033章 第4发子弹 | 黎未舒2 【33】 狐狸后面一群狼。 黎未舒醉得厉害,摇摇晃晃地上了黑石大桥,大桥年头久远,破破旧旧的,十几米之下,流水黑深黑深。 细长的路灯照着石柱,每隔几步,石柱顶上筑一个比拳头大点儿的石狮兽。 黎未舒竟爬上一根石柱,单脚踩石狮首。 扶着路灯的细杆,跟杂耍一样。 后边好几个混混喊:“哎呦你学孙悟空呢,等师父来救你啊?” 黎未舒嗤笑:“我等白龙马呢。” “快下来,我让你骑。” “哼!”黎未舒一摇,忽然往前一跳。 一片惊呼声中,黎未舒跳到了另一个石兽的头上,腰身软得跟蛇一样,晃了两晃。几个混混想抓他的脚,够不着;强来,又怕他醉着跳桥,下去非死也得残。僵持好几分钟,黎未舒就挨个儿跳石兽。 一堆心跟着他七上八下。 季容夕在暗处看着,好气又好笑。 默默等待着。 就在黎未舒要跳完石兽时,忽听呜哇呜哇的响,警车声由远而近。 “谁报的警?”混混们轰的散了。 “喂,你快下来!”从警车上跳下的警察大声地喊。 季容夕走出黑夜靠近大桥,仰望跳杂耍的人:“黎未舒,下来!” 黎未舒轻哼地笑:“你怎么不上来?” “我上去你就下来?” “嗯!”黎未舒忽然乖巧。 季容夕爬上去,扶着细路灯,伸出手:「过来,我拉你。」黎未舒的双眼迷离,似闭非闭,刚伸出手,却纵身一跃。 啊—— 所有人发出惊呼—— 警察们跑到桥边一看:季容夕正抱着跳桥的黎未舒,吊在半空中直晃,石柱上,一个飞爪钩上套着安全绳索。 尼玛呀,吓死人了。 一个警察叔叔吓得直扣心脏:“心脏病都出来了,明天我就退休了,你们能不能都安分点!” 季容夕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反应快扑了个正着,这位就见水神了。 季容夕抱醉鬼上桥,要松开,腰间更紧了,被黎未舒紧紧地抱着呢,肩上的脸还蹭啊蹭,跟猫似的。季容夕无奈,一边收绳索,一边还得腾出一只手隔开一点点距离。 警察叔叔暴怒:“你这干什么呢!跳桥玩呢!” 季容夕苦笑:“我朋友醉了。” 警察要拉他们去询问,季容夕只得展示玉梭鱼的身份。警察上下瞧了半天,斜着眼:“你们拿这里练手了是吧?赶紧带走!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啊!像他这种,醉了就别指望能好好地出去!” 黎未舒醉了,手机也不见了。 走不肯走。 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狼随时可能扑出来。 季容夕心念一动,半拖起爪鱼一样的黎未舒,直接带进了一栋建筑。 姑娘拼命招手:“帅哥,选我啊。” 季容夕指着一个姑娘说:“就你了。” 姑娘开心地引他们进了一个小小的隔间,隔间内仅一床。季容夕抽出一笔钱:“这是一晚上的,你随便玩去吧。”姑娘提了提半透明裙子失望地问:“真的不玩?我技术很好的!” 躲这里,是躲那群狼。 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进来怎么玩都可以,不能砸场子。 季容夕包了这姑娘,别人敢进这房间就是砸场子,会被追杀的,那些混混们当然望而却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季容夕将醉鬼放床上,黎未舒不松手,劲还很大。 季容夕只得用劲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黎未舒!你最好醉了!” 黎未舒轻哼,松手,似睡非睡。 一趟下来,季容夕浑身都湿透了,他捏着衣领扇风,等待着,心中默念:三、二、一。 手机如约响起,果然是陆洲。 “你在哪儿?”陆洲单刀直入。 “红灯区一个房子里。”季容夕很老实。 陆洲明显松了一口气:“去那儿做什么?” “黎未舒也在,要不要一起过来?”季容夕想起他在新星长大,可能没来过这种地方,补了一句,“这里很乱,你别一个人来啊。” “担心的话,来接我啊。”陆洲竟有些微妙的撒娇。 你家的警卫都够围这里两圈,你怕他们累着,不舍得支使吗?季容夕的声音也软了:“黎未舒喝醉了,很危险,我不能离开。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戴个口罩什么的。” “有这么乱嘛?” “有!” 暖红的隔间,灯光昏暗,暧昧,廉价香水味充斥鼻子。 墙上贴着裸画,床单有点脏。 当然,身为一个爬过泥沟趴过沼泽的狙击队员,算是很ok的了。季容夕松口气,躺平了。 想着想着,臂上一重。 他豁的睁开眼。 黎未舒半撑着,双眼迷离地看他,衣裳半敞,露出漂亮的肩膀和锁骨——好看是好看,这姿势,是想干什么? 季容夕瞪他:“你不睡觉爬起来干什么?” 黎未舒:“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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