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夕:“有吗?” 江明煦:“你也是,睡觉时总有股甜味儿。” 季容夕后知后觉:“是吗?” 江明煦:“我不喜欢甜,对这味道很敏感。” 季容夕低声笑了:“我不知道,早知道不带甜食回来了。” 江明煦有点惊讶地说:“我以为你故意的,第一次你强迫我吃,我就说过很讨厌甜食。” 有这回事? 季容夕琢磨了一下:“我那时怕你饿着才强迫的,你什么都跟我对着干,我没在意。” 江明煦心情复杂:“那时候你……” 音乐铃声响起。 聊天被生生打断了。 江明煦接起手机,脸色变得严肃:“嗯,请放心,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不会越界……抱歉,我不知道这就是界限……10分钟?行,我知道了。”神情和语言,可知手机那头的身份不一般。 季容夕:“有事?” 刚才还悠哉如度假的江明煦苦笑:“对,咱们还有10分钟。” 10分钟很快的,想问什么要抓紧。季容夕毫不犹豫地问出耿耿于怀的那个问题:“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觉得很肮脏啊?” 意识到季容夕还在意那天自己脱口而出的「我不要你肮脏的喜欢」,江明煦尴尬了,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诚恳地说出原委:他现在知道当初的打骂和囚禁都是掩人耳目,可那时候不知道啊,他以为季容夕真的对他图谋不轨。 季容夕耿耿于怀:“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可以说凶残狠毒,怎么就肮脏了。 江明煦噗嗤一笑:“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每晚都担心你对我那啥,想着你用强,我怎么打死你,可直到最后你都没有动过我!” “说明我坐怀不乱。” “所以,咳,我一直怀疑你不|举——想到不|举,就想到太监,你懂的。”在季容夕恼羞成怒的瞪视下,江明煦笑得眉眼都扭曲了,“然后,我一想到自己陪一太监睡了一个月……” 所以,不出手也是错?季容夕一脚踹出去,江明煦飞快闪开。牵动桌布,杯盘差点都摔下去了。 两个人扶住桌布,同时笑了。 “好吧,不是你肮脏,是我自己肮脏了,睡这么帅气的太|监我也赚了。”江明煦眉眼清朗。 “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安装假腿?”季容夕岔开话题。 “因为愧疚。” “愧疚?” “当年那药有两颗,我只给你吃了一颗,我以为自己一时心软把三个战友害死了。” 一颗昏迷,两颗致命。 江明煦也是手下留情了。 江明煦的手机又响了,听了几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啊?这也越界?……唉,我知道了……行,我懂了。” 季容夕明知故问:“这谁啊?管你够严的。” 江明煦怪异地看了看他:“他啊,跟我素昧平生,但用特别的方式帮我医治好了两条腿——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你也明白,我这腿没法正常治好。相应的他就一个要求:让我别越界,有些事。” 季容夕:“什么事情?” 江明煦:“比如你这个问题,回答了就是越界,以后也不能随意地约你了。阿夕,以前对你做的那些,抱歉,谢谢你当年的照顾。” 所有过往,天光云影。 「保重,再见。」季容夕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一辆白车稳稳地停在他身边,棱角分明像雕刻夺目的钻石。季容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你春风满面,约会挺爽啊。”陆洲讥讽。 “我只是完成你的任务。” 近半年没见面,陆洲的眉眼如故,一如每次见面的风尘仆仆。上次分别,原以为一两个月就能见面,没想到竟然足足等了半年。星球相隔,跟断线的风筝一样。 “尉将还没吃饭吧?”季容夕心旷神怡。 “怎么的,想跟我也来一顿,你还吃得下去吗?”陆洲没好气。 “尉将怎么知道我吃过了?” “我无所不知!” 陆洲好不容易抽空回地球,三点半就得回——不是回家,是上天,分秒不能差的那种。季容夕看了看时间,跟江明煦呆了两小时,就只剩下半小时了。 “你怎么不早说?”季容夕遗憾。 “早说能怎样,你还舍得跟他分开?”陆洲的语气不免阴阳怪气。 陆洲说完,自己都觉得太醋了,别开紧绷绷的脸。季容夕忍俊不禁,又不能太笑,不然再也听不到这么可爱的话了。 “你们想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对,不止回来。我们申请的任何东西都要付出相应代价,东西越重,代价越重。我很辛苦的,没事别惹我!”陆洲心情显然很糟糕,一脚油门将江氏大厦甩在脑后。 半年没回来。 是在为某个昂贵的申请支付代价吧。 “江明煦的两条腿好了,跟新长的一样,你说这是怎么做的?”季容夕明知故问。 “有钱,为所欲为。” “我以为他去外太空做了个手术,摆脱了地球生物局限呢。” “哼!” 一提江明煦,陆洲的脸又黑了。 “既然腿好了,你也不欠他了,以后再不许惦记!”陆洲警告。 “我从没惦记过啊。” 难为陆洲拐弯抹角用尽心思,付出了这么多,只为划一条界限。自己以前都没有出手,以后又怎么可能越界?界限,或许吧,季容夕承认,比起放任自由,他更喜欢被轻轻束缚。 不能让陆洲带着闷气回去。 季容夕拿出一盒东西,放到车座中间:“定制的,送你的。”准备了好久,终于有机会送出手。 陆洲瞄了一眼:“这是什么?” 季容夕:“内|裤。” 陆洲惊得一个急转弯,车直接漂移了,脸色通红舌头打卷:“送我这东西干什么?” 季容夕:“你长时间在外太空,很实用啊。” 陆洲没好气:“你怎么不送一双筷子一个勺子,更实用,天天都能吃着用着!”气着气着,陆洲就笑了,眼眉粲然。互望一眼,那些不开心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礼物不得心,季容夕反省了好久。 直到下一次见面,白景气急败坏地问季容夕,内裤在哪儿定制的,他必须买一打。陆洲天天跟他炫耀,怎么合身怎么舒服怎么独一无二。买,买买买!他白景体体面面难道还缺这一条内|裤怎么的! 洗完澡后。 季容夕像小狗一样闻着胸口手臂肩头,没觉得身上有甜味。 身为卧底,他一向保持干干净净,不抽烟不喝酒不喷香水,没有太明显的个人特征,为的就是低调,雁过无痕。 恰好队长盛岸敲门进来,他直招呼:“队长,正好,你过来闻一闻味道很大吗?” 盛岸闻了闻,身上散发的味道淡得不能再淡了:“还行啊。” 季容夕:“会很甜腻吗?” 他靠过去,想让盛岸再闻一闻。修长的颈弯和敞|裸的肩膀近在迟尺,盛岸吓一大跳,直蹦三尺远,颤抖着手指说:“季容夕!你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 “服从命令?” 盛岸声音洪亮、字正腔圆:“从这一秒开始你的天职变成了:专情!尉将前脚才走呢!” “……”
第023章 第3发子弹 | 何辰1 【23】 随着技术的娴熟。 任务难度也上升了,狙击手失手的概率也大了。 上一次任务,梁南被对手察觉,暴露位置,引来了对方的重火力反击。情况紧急,身为观察手的季容夕果断抄枪,一枪补过去,直接击毙了重重保护中的任务目标。在骚乱之中,两人顺利逃离。 有惊无险,完成得很漂亮。 根据任务的重要度、狙击的困难度、狙击环境的各种参数对比等,该次任务竟然当选了玉梭鱼季度第一名。昨天,梁南发言时,激动得话都说不齐了:“……其实,那个,精髓全在季容夕补的那一枪。射程那么远,他仅凭一把配备望远镜瞄准器的机枪就把人干掉了。跟我的狙击时间仅差10秒,准备时间只有这么几秒……” 盛岸找上了季容夕。 当初,上级只给「卧底过、有心理创伤、狙击技术优秀」这几句话差点让他错过了明珠,什么叫「优秀」,分明是「顶级」。 这么好的苗子当然不能浪费了,必须委以重任。 当个主狙击手之类的。 季容夕不好了:“队长,你是不是对心理创伤有什么误解,不是说好就好的。” “你这次就挺好的啊。” “这是意外!我要是不抄枪,射杀目标引发混乱,梁南就没命了。你不能指望次次都来个意外刺激我的神经,我受得了,梁南也受不了啊。”实话说,手是不抖了,也能瞄准了,可还是窒息。做个观察手都挺勉强的,如果要自己上手,季容夕立刻打辞职报告。 盛岸也不能强扭。 “行吧,观察手就观察手吧,还有那什么……”盛岸犹抱琵琶半遮面。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就是一块砖,随便使唤。”季容夕还能不知道这队长,肯定有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了。 “哈哈,痛快,你知道永宁监狱吗?” 永宁监狱。 但凡了解点时政的都知道。 永宁监狱位于文河城,以囚禁高官、将领、国际间谍等各种高级别罪犯为主。5栋小红楼,一个囚犯一个单间,那里的囚犯比别处自由一些,但这辈子是别指望出去了。 此次任务:劫狱。 季容夕为难了:“队长,跨专业了啊。我只会杀人不会劫人,劫出来死的算不算完成任务?” 盛岸:“少贫嘴。” 季容夕顺便撩了一眼资料,在寥寥几张照片里发现一个熟人。 一愣。 竟然有何辰。 何辰是七爷的手下,在SLK打过交道。 “盛队,咱们要劫的人是哪个?”季容夕飞快翻阅。 “关系表在这。” 父亲何宸。 儿子何辰。 要劫出的人是何辰的父亲何宸。何宸何辰,两父子叫起来不凌乱吗?资料显示,何宸可能是SLK的重要成员——可能?重要成员?作为重要成员之一的季容夕可没记得有何宸这一号人。 “所以把他弄出来干啥,嚯嚯无辜老百姓吗?”季容夕按下疑惑,问道。 “上头的意思谁知道。” 作为执行暗杀的人,玉梭鱼们就是一大串链子上的一环。前因后果,他们不会打听,也无权知道。上头只要一个结果,而他们只需要利落地交出结果。 季容夕没隐瞒:“我跟资料里的何辰打过交道,他会认出我。” 阿夕这个假身份已在火拼中「死」了。 完美布局,金蝉脱壳,为的就是过几年清净日子,等风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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