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怎么样。 季容夕揉了揉手腕,故意说:“你们俩长得真像,是兄弟吗?” 何辰抽抽脸皮:“父子!再问揍你!” 25年前,正在包饺子准备年夜饭的何家夫妇忽然收到一快递,里边一个小婴儿,附带如假包换的亲子鉴定和一纸条,大意就是:恭喜你们,喜中一孙子。两人眼前一黑,抄起菜刀朝「乖巧模范」的14岁儿子砍过去。 生都生了,塞不回去,夫妻俩只能以「二胎」的名义养大了。 何辰一直管何青溪叫哥哥。 都说隔代亲,何辰被养得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他「哥」,各种对着干。何青溪呢,在外威风凛凛,在家却是个儿子,每次被何辰惹烦了想教训几下时,都被爸妈教育得灰头土脸,只能「兄友弟恭」着。 何辰调皮归调皮,是个正常人。 当他无意中撞见他哥发病时的禽兽壮举时,深恶痛绝,从此一见他哥就骂「畜生」。后来,又发现「畜生哥哥」竟然是他亲生父亲时,五雷轰顶,三观震裂。再在家呆不下去了,他逃进了SLK的七帮。 SLK被摧毁后,何辰也被逮进去了。 很快被何青溪弄出来了。 身为通缉犯,没地儿去,何辰再不待见何青溪也只能窝在这里。 何青溪毫无愧色,大大方方地宣布何辰是他儿子——毕竟他乱搞这么多年也只搞出这一个亲儿子。 关系变了,多年养成的相处模式没变。 何青溪对何辰还是「随他去」;而何辰还是见不得他爸随时随地发青的德行,偶尔撞上,就要唾骂几句禽兽畜生。 季容夕被囚禁在小黑屋里。 只有几只毛绒小熊作伴。 他没想逃,摸清底细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负责看守他的人绰号油条,面皮泛黄,油腻,跟刚出锅的油条有的一拼。 关了2天后,季容夕申请出去走走。 这两天,他每天吃饭、看书、洗澡、睡觉一条龙,不哭不闹不说话,十分配合十分省心。油条一天到晚就看个人也闲得发毛啊,早就想走动走动了,给何辰打电话请示后:“算你运气,辰哥同意了,30分钟,别耍花样。” “我什么时候耍过花样?” 这里是指挥部。 守护森严,被重重铁网圈起来,十来栋建筑,高低不等。 油条乐得当导游。 南边有一栋3层的小楼,与众不同:别的建筑是钢铁水泥包裹,那栋从阳台上伸出许多花,跟大型绿植盒子一样。通向那栋楼的路旁,绿植都是玫瑰。 油条特意叮咛:“记住了,那地方千万别靠近。” “为什么?” “那是老大和情人们住的地方,惹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如此,必须靠近了。季容夕伸长脖子看过去,好几个人,有的遛狗,有的锻炼,有的坐一起聊天和乐融融。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从他的后宫入手……一个蹲在路旁的人引起季容夕的注意。 “这不是小正哥吗,怎么了?”油条关切地问。 “油条哥啊。” 巧不巧,这位蹲在玫瑰花丛旁的,是何青溪的一个小情儿乐小正,长相阴柔,衣衫薄透,脸上脖子上都带伤,应是情|事太激烈所致。 “我胳膊很不舒服。”乐小正脸色苍白。 “我看一下。”季容夕弯腰。 可怜的孩子,胳膊是被整脱臼了再续上的,没续正,能不疼吗?季容夕帮他错了错胳膊,接正,顺带把全身的关节都顺了顺。 “还疼吗?”季容夕扶着他问。 “呃。” 乐小正直起腰,看着季容夕,痛楚的眸子渐渐亮了。 乐小正刚接到电话,让立刻去那地方,过去做什么都不用说。这两天,他快被何青溪折磨死了,全身的洞都漏风了。一想到待会儿会被怎么折磨,骨头缝里都冷,越想越痛,痛不欲生。 如果这个人替自己承受…… 何青溪发起情来,不挑嘴,但对漂亮的新鲜的尤其蹂|躏得狠。眼前的人这么帅气,他肯定要往死里弄,自己不就解脱了吗。 乐小正精神了:“油条哥,这位是谁啊?” “犯人。辰哥捉回来的,这不带着他放放风么。”油条满不在乎的,毕竟不知道季容夕干的事。 捉回来的?更好了。乐小正虚弱地哎哟一声,引得两个人肝儿一颤。 “油条哥,送我一段路呗,我要去铁塔。” “哎呀你客气啥,走走。”油条帮他拎起装了两方盒子的塑料袋,乐呵呵地问「这是什么?」「吃的。」 季容夕借机观察四周:铁塔在最北边,五层楼,楼呈塔状,所以叫铁塔。越靠近警戒越森严,显然非常重要。警卫们都知道乐小正是来干什么的,旁边的帅哥没见过,但这模样显然……都很默契地放他们进来。 季容夕警觉到不对劲:“油条哥,这是去哪里啊?” 油条:“给老大送午饭啊。” 老大?何青溪?季容夕扫一眼「饭盒」,再看看一脸暧昧的警卫,瞬间意识到乐小正是来干什么的。他骤然停下来,他是不怕,但此刻不能见这变态。 油条也停下:“小正哥,饭盒给你,我们再进去就不合适了。” 乐小正可不能放过这机会:“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待会儿我跟老大说你们帮了我。” 老大面前露脸当然好,可没个正事,露脸不就找骂么,油条有自知之明:“顺手的事说什么帮不帮的,客气了,你跟老大慢慢吃。我们得赶紧回去了,辰哥就给了30分钟,超了要骂的。” 乐小正一把拽住季容夕:“别啊上去看一看。” 咔嚓嚓,警卫们全部端枪围了过去。 油条吓尿了:“别别别别,哥们自己人,我就来送送送送送盒饭的。” 一个警卫声色俱厉:“你们全部上去!” 油条忙解释:“不是,我们……” 警卫不耐烦地吼:“老大交代的,麻利点,别让老大等急了。” 油条还想辩解,抬头看见四楼的窗边,何青溪闲闲地站着,正俯视他们,嘴角依稀带着笑。三个人被围着,送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古香古色,如一书房:紫檀木条案,黄花梨博古架,竹林听雨屏风,桌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何青溪坐在紫檀圈椅里,青衣素雅,含笑地看着他们,像一个清逸脱尘的师长。 这个畜生,无论何时都衬得上斯文禽兽这四个字。 “犯人怎么不带手铐?”何青溪悠悠地问。 “辰、辰哥吩咐的,说咱这儿插翅难飞他赤手空拳的能干什么。”油条哆哆嗦嗦地,他不懂,怎么所有的枪都指着季容夕,不就是一个年轻的犯人吗。 “他能干什么?他能干的可多了!” “啊?”油条傻乎乎地。 “不知道?我就让你瞧一瞧。”何青溪朝季容夕走来,眸光骤然灼热。 这个禽兽还想来,季容夕双眼喷火。何青溪被他犀利的双目一扫,浑身竟如过电般的爽利,底下瞬间起来了。那天没吃着,骨头始终不得劲,怎么弄都弄不爽快。很好,今天送碗里来了,不啃到连渣都不剩他就不是何青溪。 那些手下十分默契。 纷纷上前,用枪顶住季容夕的各个部位。 季容夕手无寸铁,扬起冷笑:“何青溪,你就这么有种,一群人对付我一个?” 何青溪不以为耻:“是又怎么样?” “是不是怕我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待会儿,你就喊不出了!”何青溪露出狠厉之色,朝两边一使眼色。 唰的出来两个大汉,直接摁住了季容夕。季容夕挣不脱,压了压舌下的刀片,心想,何青溪要敢动他,他也不介意血溅当场。 就在这时。 一个人闯了进来:“你、你们……我操大白天又搞什么呢!” 何青溪头疼:“你又有什么事!” 何辰大步走过来:“都干什么呢!都滚开!我找老大有事商量呢!就现在!” 何辰一脸煞气,就差骂出「老禽兽」。何青溪对谁都狠,唯独对这儿子狠不下来,性致也去了大半。他整了整衣服,让人都退下。 何辰说完正事拽起季容夕就走。 没有回那个屋子。 而是上了一辆运输车。 他们一上来,几十辆绿色的大型运输车就一起启动出发,呼呼地开向前方。 被一车人注视,何辰觉得自己蠢大了。要不是怕他老爸跟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发疯,怎么会把一累赘拖上来了。 “要不是看这张脸,我早把你扔下去了。”何辰恼火。 “医院地址要不要?你也整一个,整脸送隆胸特划算。”季容夕幽幽地说。 “谁稀罕!你别说话!” 跋山涉水,运输车呼呼地开了一个多小时。 季容夕下了车:天色阴沉,飞沙走石、一个个绿色的营地井然有序,季容夕环视一圈,惊讶地发现竟然到了:边界——安庆省与W国的国界线——季容夕虽没来过,灰墙白字还是认得的。 近日,W国频频越过边界滋事。 越忍越放肆,今天,何辰接到上级的反击指令,带这一票人是去反击的。 边界打仗? 所以,何辰领的是一支正规军?!
第026章 第3发子弹 | 何辰4 【26】 季容夕惊得说不出话,环视忙碌的士兵们:身上,确实是正规的战斗服;装备,也是正规装备;营地里,插着国旗,正气凛然。这,根本不是什么雇佣军,而是切切实实的、提枪为国冲锋陷阵的国家军队。 他忽然领悟了。 以前,SLK总有源源不断的枪支弹药。掐断意大利货源,又冒出了法国货源;掐断法国,又冒美国;掐断美国,原意大利的货源又死灰复燃……上边一直以为是SLK与国外黑势力相互勾结所致。 现在找到了答案。 是SLK和何青溪跨越大半个国家勾结在一起,正规军、正规的军工厂、正规的运输渠道,可不是掐不断么。 季容夕还是不敢相信:“你们是正规军?” 何辰不耐烦:“当然,你以为我们是雇佣兵?呵,想得真多,算了跟你说不明白。记住,他禽兽,不等于他没手段。他没手段,也就不可能禽兽这么多年还肆无忌惮。至于我,呵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会对得起自己的枪!” 何止正规,这里是安庆省规模最大的军事基地。 何青溪还有国家正式授予的将军军衔。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核战前,国家管理井然有序:监控系统、检测系统、人口管理系统等都十分完整、相对透明。 核战一爆发,什么体系都稀巴烂了。 国家混乱,雇佣兵团横行,各种黑暗|势力横生猖狂。许多高级将领被暗杀,级别最高的甚至有将军。为了安全起见,国家将军队系统封闭起来,数据也得不到及时更新。结果,外边的人是被隔离出去了,内部各军区也互不相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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