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想爬我床的人。” 就七爷这五短身材、地中海秃顶、满脸横肉带油光,是多想不开才会爬他的床。季容夕瞅了一眼被绑的那人,眼神明亮,不瞎啊。 七爷喷出一口烟:“是个条子,卧底六个月,毁了我七八个场子。” “您打算怎么办?” “听说阿夕你喜欢玩这一型的,送给你了。” 季容夕差点喷出茶:“七爷说笑了,您敢送我也不敢接啊,接回去毁我们六顺团,吴大少还不把我削死。” 七爷当着季容夕的面儿,让人把卧底的指头都砸碎了,鲜血四射,十分惨烈。季容夕知道,七爷在杀鸡儆猴,让自己看看他整人的手段有多狠,别轻易惹他。 回来的路上,季容夕拧眉沉思。 同为卧底,那个人这么惨,是因为暴露了;自己端端正正坐着,是因为没有暴露而已。暴露,也许是运气问题,也许是时间问题,但时间一长难免会走到那一步。 自己若暴露,江明煦也会死得很惨吧。 不能这么下去了。 司机啤酒盖忽然急刹车,跳下车:“夕哥,我去弄点花。” 路边摊上,摆着一筐一筐的花:百合、非洲菊、风信子、康乃馨,五颜六色什么有的。啤酒盖跟小贩子说了点什么,转眼就弄来好大一捧红玫瑰花放到副驾上。 季容夕疑惑:“弄来干什么?” “哄人啊。” “哄谁?” 啤酒盖嘿嘿一笑:“夕哥,花可管用了,我老婆不管怎么生气,一送花准保开心。” “……” 啤酒盖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夕哥没有谈过恋爱吧。两个人吧虽然也就是上个床,但弄舒服了,可比硬邦邦的绷着好。夕哥长这么帅,随便意思一下,那家伙都要迷得找不着北。” “多管闲事!” 到家,是后半夜了。啤酒盖追上来,一脸贱|笑愣是把红玫瑰塞他手里:“夕哥,给给给,别浪费了啊。” 江明煦正坐沙发上看电视,脚上栓着细链子。 三天没见,脸上的淤青消失了大半,昔日的英挺恢复了许多。 两人一照面,都挪开了视线。 季容夕捧着玫瑰,一时找不到发火打人的理由。再一想上次直接踹得他吐血了,和平共处一天,也不至于遭人起疑吧。 季容夕把玫瑰扔茶几上,洗澡去了。 出来后,江明煦正揪花瓣玩。 面面相觑。 江明煦有点难为情,嘴角竟微微翘起,像是微笑。季容夕也不自觉地微笑,坐沙发上一起看电视。两人安安静静地看了一集娱乐节目,全程无话,却有一种恋人般相处的甜蜜错觉。 上了床,依旧把江明煦的手铐上。 江明煦开口:“我有点冷。” 季容夕把薄被子踢过去。江明煦的手脚被铐住了,活动不方便,一点一点地蹭着盖。季容夕半起身,帮他盖严实了。可江明煦还是翻来覆去。 受伤的人是比较怕冷。 季容夕起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平平整整盖在江明煦的身上,又摸了摸额头,有一点点烫。季容夕弄了两颗药,端半杯温水,扶起他,喂下。 江明煦没挣扎,张嘴吃药。 不一会儿,江明煦神志不清地半呻|吟,非常虚弱。季容夕叹了一口气,翻个身,慢慢靠过去,将他拥入怀里。江明煦汲着暖意,乖乖地一动不动。 这是第二次。 事不过三。 再抱下去,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的。季容夕狠狠心,想松开手,谁知江明煦却轻哼一声,直往他怀里蹭。火苗瞬间窜起,脑海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亲上去了。 吻得炽热,柔软,像云层忽远忽近,晕晕乎乎。 一道灵光闪过: 江明煦,你敢下药! ……
第019章 第2发子弹 | 江明煦5 【19】 “阿夕、阿夕!” 季容夕一个激灵醒了,眼前是焦急的吴大少。他眨了眨眼,是在自己床上。 “可算醒了,有没哪里不舒服?”吴大少大大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儿?” 本该在床上的江明煦不见了,这就是事儿。吴大少扶他起来,倒水,阴测测地说了来龙去脉:吴大少最近宠的姑娘叫花羽,昨天给她过生日,弄了个Party,帮派里的兄弟们热热闹闹地撸串、喝酒、吃蛋糕,闹到十一二点才散。 大家都喝断片了。 今早一看出事了:本来关黑房子里的三个兵不见了。 小弟们赶紧跑来报季容夕,门没锁,一推就开,床上只躺着一个昏迷的季容夕——床上光见手铐不见人,得,另一个也跑啦。 吴大少一看,喲,自己的枕边人花羽也不见了。 季容夕捋明白了:花羽里应外合,把这四个兵哥哥都放跑了。 “跑就算了,还敢给你下药,MD吃熊心豹子胆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本少非把他们全TM剁馅喂狗。”吴大少一边发狠一边给他倒水,看到一桌上的红玫瑰,火苗上窜,拿起狠狠往地上一摔,可怜花瓣摔了一地。 “你对他挺上心啊。”吴大少气得咬牙。 “唉。” “他真不知好歹,回头本少给你弄个更好的。” “不用了。” “你还非他不可?” “吴少,你说哪里话,就一个暖床的,打起来顺手而已。” 江明煦啊江明煦,说你什么好,用哪一招不行,非要色|诱。既然跑了,就赶紧跑远,越远越好。季容夕喝完水,只觉一阵阵虚脱。 吴大少强迫他继续躺着,忽然又得意地笑了:“阿夕,他们逃不远的。” 季容夕脊背一凉:“为什么?” “花羽这表子,根本没想到,昨天本少送她的大钻戒里有诈!” 吴大少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个跟踪器,给季容夕演示。很快,手机里出现了闪烁的红点,就是她现在的位置。吴大少拿起手机,发号施令:“都给我跟紧了。” 坏了。 季容夕瞬间清醒了。 他接过手机,看了一下位置,心中更凉了。本以为都过了五六个小时,那几个肯定逃几千里外了,没想到还在SKL的地盘——不在六顺团的地盘,而在七爷的地盘上——吴大少肯定早就让七爷帮忙堵人了。 吴大少回身,就见季容夕衣冠齐整站着了:“你不多睡一会儿?” “不睡,我去把人逮回来!” 季容夕必须尽快赶过去,否则让七爷逮着人,事情就麻烦了。特么的,到底是谁制定的逃跑计划,漏洞百出。 “怎么忽然就有劲了?”吴大少满是疑惑。 季容夕抓起衣服一脸凶狠:“把我晾了一晚,没劲也有劲了,MD敢给我下药,我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看你这激动劲,你该不会真喜欢他吧?” “……” “我就知道。”吴大少狠狠跺了十几脚把玫瑰花踩成了花泥,“阿夕,你随便找条狗都比他强!” “我对狗又没兴趣。”季容夕幽幽地说。 季容夕带了几个强悍的手下。 风驰电掣飙了一小时。 追踪器不太智能,只能显示大概在大江边一带。季容夕追到附近,红点就消失了,难道花羽扔了钻戒吗? 这时,吴大少飙来电话:“阿夕,七爷的人逮着花羽了。” 季容夕心一揪:“什么?” 季容夕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到了万枫村。秋末冬初,枫叶红成海洋,他没空欣赏风景,就看到土坡前,有一青年身穿迷彩劲装,端着霸气的杠|枪,身后一票小弟,阵势惊人。 “夕哥,有点慢啊。”何辰扬起声。 “呵,人呢?”季容夕没想到,七爷会派何辰来堵人。 何辰,七爷的得力干将,一号打手,颇得狠辣独断的真传,只有最重要的事才会出手。何辰年纪小点,口里叫季容夕一声夕哥。花羽被推了出来,哭得妆都花了,吓得面无血色:“夕、夕哥,我是被强迫的。” “带车里去!”季容夕庆幸只有她一个。 何辰不满地说:“夕哥真怜香惜玉啊,这都不甩个耳光表示一下?” “吴少的人,要甩也得吴少甩。” “哦,夕哥你照过镜子没,嘴角被谁咬的啊。””何辰阴阳怪气地说。 “你是不是闲得慌?” “拜你们所赐,我正做大保健呢,让七爷提溜出来堵人。我都没生气,夕哥你气什么呀?”何辰做出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听说逃跑的兵哥里有一个夕哥的情儿,待会儿抓着了我可要好好看看,谁能让夕哥这么上心。” “少废话!” 季容夕跳上车,继续围追堵截。车上,花羽哭哭啼啼的,反复哭诉她是被迫的,还拿眼睛瞟季容夕,也知道他脾气好。 季容夕打断她:“其他人在哪里?” 花羽抽噎:“不、不知道。” 一开始,花羽跟四个大兵是一起逃的。到底不专业,车开没多远,就没油了。现在这世道,普通人都不太在晚上活动。好不容易见一辆车,挥手想拦,司机一看有四五个人,吓的一脚油门冲过去了。 本来说好有一个接应的人。 这几个人,左等右等,没见着人。 季容夕:“接应的是谁?” 花羽抽泣:“听说是七爷的手下,我也不知道。” 这几人等不来接应的人,天也亮了,知道可能出事了,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行动。把花羽送上车后,两个往山里走,两个往江边去了。花羽戴着大钻戒,又没逃跑经验,所以第一个被逮住了。 季容夕琢磨:七爷的手下? 那个指头被砸碎的卧底? 难怪这几个人东西南北都不去、偏偏闯进七爷的地盘——接应的人就是那个卧底吧! 他这么一捋,来龙去脉清晰了:接应人(卧底)是主谋,买通花羽做内应,制定了逃跑和接应计划。谁知道,卧底的身份暴露了,身陷囹圄自身难保,没来接应。后面的接应无从谈起,这几个人可不就像没头苍蝇了,难怪逃得这么蹩脚。 花羽哭着说:“夕哥,我真的是被强迫的,他们威胁我家人。” 季容夕:“跟吴少说去吧。” 现在最棘手的,是何辰。 何辰也在逮那四个人,逮着后势必不会交给自己,而会交给七爷戳是非,麻烦就大了。 必须赶在何辰之前抓到他们。 季容夕琢磨了一下:两个走山路,江明煦走的是水路,山路也好,水路也罢,附近的地形不利于逃脱,这几人又带伤,逃不远。他在追踪上自有一套,分析一通后,意识到什么,直接掉头回万枫村。 这个村子紧邻大江,村民大多进城里打工,树比人多,房屋寥寥,都破破落落。季容夕带人一间一间找过去,最后,来到一个草垛边。他凝视干枯的草垛,半晌,打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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