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舟:“我换经纪人了,没戏,没试镜,没广告找上门。” 季容夕:换得好。 白维舟:“我说了这么多句,你一句话都不说?” 季容夕说出想了许久的话:“生命里很多事只能一个人承受,别人帮不了,我也帮不了。但我一直在,只要你开口,我会尽我所能。” 白维舟的眸中起雾,嘴唇紧抿,神情仍是少爷的倨傲。脚戳了戳地面,忽然轻踩了季容夕一下。 季容夕第一反应是瞄了一眼陆洲。 还好,陆洲没看这边。 咦?这种「偷情」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季容夕回瞪白维舟:“干什么?” 白维舟嗤笑:“看你怂的,他踩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敢说话。我只蹭一下,你就瞪我,真偏心!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回?” 季容夕:“手机上缴了,我们有规定,不能跟任务对象牵扯不清。” 白维舟:“敷衍。” 哼着哼着,白维舟就笑了,明亮如初阳。年轻就是好,什么阴霾都能轻松拂去。季容夕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蓬蓬松松,特别好摸。 白维舟克制不住:“季哥,为什么还这么宠我,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宠我!” 季容夕穿透过往:“我一直想有个弟弟,我拿你当亲弟弟。” 当时,总觉得阿浪的宠溺太浓烈,浓烈到好像有别的意图。自己一直在提防,一直在等待他踏破界限,好理直气壮地跟他划清界限。然而,没有,直到最后阿浪说的都是“你就是我的亲弟弟”。那些突如其来的宠溺,就全还到白维舟身上,同父异母,也算亲的吧。 白维舟噗的笑了:“亲弟弟?真是服了你了,被景哥说中了,他就说你绝对绝对不会跟我。” “他真精。” “他是白家的未来之星。” “对了,你嫂子呢?” “哪来的嫂子!十八那年伯母逼他相亲,他一怒之下不知怎么搞的,一年后回家,就带了一对双胞胎回来——至今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生的,奇葩不?白家上下从没出过双胞胎,这是第一对。” 第一对吗?季容夕望着略显憔悴的白景。 不由感慨万千。 白景的脸,才是阿浪的复刻。那一张旧报纸是这样写的:「X日,一旧宅因电路老化起火,致母子3人死亡。一为五岁幼童,一为新生婴儿……」死去的,只有一个婴儿,阿浪明明说是双胞胎弟弟。 另一个双胞胎婴儿呢? 自然被带走了。 杀死活蹦乱跳的人,却救下另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这是复杂的人性——也许阿浪母亲惊慌之下,生出了两个孩子,大火中只扔出了一个。那些军人经过怎样的心理煎熬,把这个婴儿救出来;白家人又是怎么瞒天过海让婴儿变成了白伯父的孩子。 这些,季容夕都不会再去查了。 因为白景会查。 白景会掀开过去替死去的亡魂做些什么,只是,白景永远不知道,这世上曾有一个阿浪,那么期待他的出生,期待到将所有的宠溺付予一个陌生人。 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让该纠结的人纠结。 季容夕也算了无遗憾。 最重要的是:阿浪给予的这一腔凭空而来、无缘无故的「哥哥对亲弟弟」的宠溺,可算是有去处了。 后来。 玉梭鱼的所有队员都知道了,季容夕竟是新红小鲜肉白维舟的直男粉。歌必听、剧必看、微博必转、代言的产品一个不落地往宿舍里搬。不幸遇上网络撕X,他必发动所有队友全部上阵日夜掐架。 梁南首当其冲被祸害,三天没睡,被押着扮完忠粉扮黑粉扮路人轮番上阵,掐得都快精神分裂了。 这天,训练完毕。 梁南晕晕乎乎地推开房门,光芒万丈闪瞎眼。 宿舍正中间摆了一块比床还大的粉红色的应援灯牌,闪着几个大字:白维舟IU一生一世。 牌子后边,季容夕比心:“梁南,跟我去听演唱会!” 梁南嗷的一声跳出屋子:“盛队你管管!” 盛岸远远地喊:“告尉将吧!”
第015章 第2发子弹 | 江明煦1 【15】 八月,烟宁海岸。 海天一色。 作为新兴旅游城市,烟宁的海岸优美,建筑风情万种,美食数不胜数,最叫人羡艳的是海上盛宴数不胜数。游轮之上,极度奢靡。 梁南的瞄准镜跟随肥胖的任务目标移动:从餐厅、栏杆、甲板再到房间,紫罗兰的窗帘遮住一切。 机会再一次错失。 “夕夕,干吗一直不下指令?”梁南啧了一声。 “射杀容易,逃怎么逃?最佳机会是等游轮靠岸大家都下的时候。” 嘟——长长的汽笛声。 梁南的食指就位,等待最后命令。 游客们在招摇的海风中陆陆续续走下游轮,任务目标手挎着情人,志得意满,施施然走进了狙击范围,仿佛看到什么似的,冲前方招了招手,机会正好。 “任务中止!”季容夕忽然下令,声音急切。 “……” 暴露了吗? 梁南飞快收枪,背起背包,压下帽檐,匆匆走入混乱的人群。然而,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游客们嬉嬉笑笑。 来到约定的酒店。 梁南摘下帽子,一脑门的汗。 “刚才发生什么了?”前边一帆风顺,最后来个急刹车,梁南差点没翻车。 “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梁南因为有季容夕这个观察手,没太关注周围。 不管怎么追问季容夕就不正面回答,梁南气呼呼地进浴室洗澡了,回想起来,刚刚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梁南洗澡出来,没见季容夕,桌上倒有一张纸条: 「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梁南一口气没上来:不明不白的,怎么休息? 叮—— 季容夕走进电梯。 电梯里有一男一女,女子是助理,男子坐在轮椅上,清俊凌厉,典型的总裁打扮: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自然向后梳成背头造型;眼尾狭长,眼角上方滑落一绺额发,平添了一份隐隐的温柔。 「江学长!」 「哈,你也喜欢晨跑?」 岁月不曾改变江明煦的容貌,但带走了他的双腿,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刚才胖胖的任务目标下游轮时,挥手打招呼的人正是江明煦。季容夕震惊之下,怕梁南误伤,脱口而出喊停。 看季容夕没有按电梯,女子温柔地提醒:“先生,您去哪一楼?” 季容夕看着已亮的按钮:“顶楼。” 顶楼是总裁层,非请勿扰。 季容夕郑重地递上请柬:“这位就是江明煦董事长吧,林氏集团明晚举行20周年司庆,请您赏光参加。” 江明煦接过请柬,仰脸审视:“你有点儿像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 “仔细一看就不太像了。”江明煦收回目光,声音沉下去。 到了顶楼,江明煦若有所思地回望一眼。季容夕的视野模糊,瞳孔里的影像时远时近。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梁南正穿着大裤衩在房里K歌:“小夕夕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遇到个人。” “谁?” “我的初恋。” 梁南张大嘴巴:“你可小声点,让尉将听见了非把你初恋宰了不可。” “……关他什么事?” 都怪陆洲,没事做那么暧昧的行为,弄得玉梭鱼上上下下都认为他是陆洲的人。季容夕没法挨个儿解释,解释也没人听。多半年过去,这关系稀里糊涂就被大家盖章了。 “诶,快跟我讲讲,你的初恋怎么了?”梁南两眼放光。 “什么也没有。” 年少的憧憬。 不期而遇。 江明煦是学长,狙击王牌,意气奋发,为人开朗坚定。季容夕以他为目标,两年后成为同一个支队的成员;再后来,又同在一次危险的救援任务中死里逃生。 苏醒后,指导员带了一个蛋糕来,告知他全队只有他俩活着。 “江学长伤势怎么样?”季容夕急切地问。 “没有大碍。” 真好,江明煦也活着。 “我们准备对外宣称,只救活一个人。”指导员蹭掉他嘴角的奶油。 “为什么?” “另一个人会有一个全新身份,派去SLK当卧底。当卧底,你愿意吗?” “卧底?”季容夕嘴里的蛋糕失去了甜味。 季容夕很清楚,卧底意味着什么。 “别为难,其实江明煦更沉稳,他去更合适。”指导员安慰说。 “让我去吧!” 指导员让他再考虑考虑,季容夕异常坚定。指导员拿出一整套新身份摆桌子上,苦笑一下。 “傻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去,明天出发。” “我能跟学长道别吗?” “不能!你的身份必须严格保密!” 他已经「死」了。 他以后是全新的另外一个人。 离别前,季容夕还是偷偷去看望。那天下午,大伤未愈的江明煦手捧鲜花站在一排墓碑前,站了一下午,欣长的背影孤孤单单。 原以为不会再遇见江明煦。 直到有一天。 那是季容夕来到SLK的第三年。这一年,是SLK的气焰最嚣张的时候,直接吞了半个边界省,把部队都打得没辙。这中间多少有季容夕的功劳,他是吴大少的一把利刃:争地盘、扩势力、借贷走私……愣是把吴大少扶持成了SLK里七个头目的翘楚,备受大BOSS器重。 大家都知道,吴大少能得大BOSS这么器重,多亏有阿夕这个干将。 当年的阿夕成了夕哥。 三年里他没敢松一口气。 这天,他一如既往给手下安排事儿。 争地盘的争地盘,搞袭|击的搞袭|击,搞破坏的搞破坏,小弟们领走任务就散了,只有庆哥留下。庆哥三十好几,面皮黑|黄,身形精干,看上去憨憨厚厚,其实凶悍能干,打手出身,下起狠手来不眨眼。 庆哥乐颠颠地说:“夕哥,自打你来了咱的地盘越来越大,我们干啥都有底气,下一步就要灭了七爷!” “别高兴太早,七爷那边闹腾什么,你们都别接招。” “为什么?” “还不到时候。” 庆哥使劲点头:“夕哥说什么时候动就什么时候动!” 季容夕心说,自己都成帮派一哥了,干的混事一件比一件大,再多呆几年恐怕帮派里一半的坏事都是他弄出来,这些孽债,算SLK的还是算他的? 庆哥挤眉弄眼,坏水来了:“夕哥,我们最近弄了几个漂亮姑娘,要不送你暖个被窝。”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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