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是故意的。草,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该随随便便……”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能抠出一座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裤缝,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谢锐的眼睛。 “为什么要道歉?”谢锐打断他。 “你……”张津望愣了愣,“你不生气嘛?” “刚开始有点接受不了,所以才会避开你。”“你没做错,是我错了,玛德,全是我的锅。”张津望脑子跟要烧坏似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其实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谢锐像只白猫似的,温顺地把下巴搁在张津望膝盖上,抬起眼皮看他,“但我想了很久,总算想明白一点。” “什,什么?” “我希望你回来。” 谢锐撑起身子,差点撞在张津望脸上。张津望下意识后退,抵着沙发靠背,与谢锐的距离近在咫尺。 谢锐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像是一汪水潭,仿佛能落在上面的只有新雪。 “球进了!”激动地解说员大声呐喊,此刻却已经没人关心比赛结果。 “我找你回来不只是因为尧哥,也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身手好的保镖好找,但值得信赖的人却不多。” “你真的还需要保镖吗?”张津望疑惑。 谢锐想了想,然后才开口:“我说需要,你就会回来吗?好吧,事实上,我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第二天早上,谢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家宽敞的大床上。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睡衣,应酬的衬衫和外套整整齐齐挂在卧室一进门的衣架上。 昨晚到底…… 他坐起来,感觉脑子里有根弦要崩断,疼得他闭上眼睛,捂着一侧脑袋。 就是这一瞬间,一些陌生却真实的回忆涌上脑海,他瞬间醒酒了。因为回忆里有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张津望。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后来就彻底息屏了,但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是怎么依偎在张津望腿边,说些“是我需要你”“能不能回来”之类不可理喻的酸话。 谢锐握紧拳头,如鲠在喉。 这不是谢锐第一次断片,相反,他每次烂醉都会意识断片。虽然谢锐不喜欢情绪失控的感觉,但这种状态也有可取之处。醉酒后因为能拉下脸来,说一些平时说不出口的好话,编一些平时不屑于说的谎言,反而在谈生意时有奇效。 总之,醉酒后的自己从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直到昨天碰见张津望。 谢锐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碰到张津望,就好比光着身子洗澡的时候被人抢劫,在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谢锐立刻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浑身神经质般地颤抖,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咬着牙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床被子了,绝不,他要在这里结束他罪恶的一生。如果食言,就把张津望杀了灭口。 就在这时,门被一把推开。 “什么都不许说,不许来我房间,闭嘴,走开。”谢锐不悦地命令道。 “这么大起床气?”张津望围着围裙,不以为然地靠在门框上,遗憾地说,“看来‘素质锐’已经走了。” “素质锐?”谢锐裹着被子,皱起眉。 张津望看着谢锐,嘴里啧啧有声,“是指昨天那个很有素质的谢锐,他离开了,现在恶魔占了他的身体。告诉他,我已经开始想他了,下次见。” 谢锐冷笑一声,“你们不会再见了。” 张津望大惊失色,后退一步说:“混蛋,你把他怎么了?” 谢锐懒得陪张津望继续演戏,缩进被子里不再理会对方。 张津望看着床上那一个大鼓包,犹豫片刻,才清清嗓子说:“我给‘素质锐’做了早餐,他吃不了也是浪费,你要不要来点?” 谢锐家的阿姨每次做饭都会带食材来,所以冰箱里没有多少东西。 张津望拿他没吃完的吐司,裹上蛋液在平底锅上煎,最后放上一小块黄油。黄油融化了裹在金黄的面包上,散发着碳水和甜品的香气。 谢锐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不能接受大早上吃。但或许是饿了太久,他的胃并没有抗拒面前的食物,反而吃得干干净净。 “还凑合。”谢锐说。 “你喜欢就成。” “我是说,还凑合。”谢锐纠正道。 “那是。”张津望得意地说,“毕竟我也是做过厨子的人。” “……” 谢锐看着张津望,一个纹着纹身(贴着纹身贴)、打着舌钉的寸头男,身穿蕾丝边围裙坐在他对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张津望的饭,他胃里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像是灌了一大口浓汤,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张津望不愿意回来当保镖,可以问问他要不要来当他的私人厨师,这样就不算“靠别人吃饭”吧? 谢锐默默地想。 “那个啥……”张津望的声音打断了谢锐的思绪,“还有昨天晚上说的事,我想跟你正式道个歉。” 是说拆穿他喜欢自己的事情? 谢锐对此也颇为烦闷,他本想装作不知情,然而醉酒后的口无遮拦让这件事被摆到了明面上。 “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我保证。”张津望说。 不会这么做了? 是要放弃的意思? 张津望知难而退,两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是谢锐理想中的结果。 不能做出的承诺,不能给予的未来,他能趁早认清现实现实有什么不好? “对不住啊。”张津望又别别扭扭地说。 谢锐端着咖啡,却迟迟没有说话。 他不明白,张津望为什么一直在道歉? 喜欢谁又没做错什么。 恐怕张津望也不想喜欢他,但感情不讲道理。 张津望也从未对自己有什么期望,只是默默在旁边看着。如果连这点权利都剥夺,也太可怜了。 谢锐看着张津望尴尬的模样,又看了看面前被吃干净的盘子,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需要道歉,这是你的自由,你可以继续,我没权力干涉。” 张津望愣了愣,立刻探过身子大声问:“你能继续当我的霸总?草,你不烦吗?不困扰?” 当我的霸总? 谢锐听得微微皱眉,张津望看着神经大条,脑子里都装着什么羞耻的东西? “不打扰我的话,随便你。”谢锐为了遮掩脸颊上的薄红,低头喝了口咖啡。 “绝对不打扰,我偷感十足。”没想到谢锐这么大度,张津望乐坏了。以后总算不用偷偷摸摸地取材,编那些借口打听谢锐的想法真够累人的。 看到张津望松口气,谢锐无意识地勾起了唇角。 就算这家伙平时再讨人嫌,但认真喜欢着他的样子,倒是有可爱之处。 “那我啥时候回去上班?” “你要回来?”谢锐微怔。 “昨天晚上说好的,你怎么忘了?” 谢锐扶着脑袋说:“后面没意识了。”不过搞定了张津望,醉酒后的我也算派上点用场。 “正好你赶紧给我说说,你怎么差点被狙击枪爆头的?” “?” “你昨晚说,你被竞争对手暗杀。对方在美国找了佣兵,和你在高速公路上追击,差点八百里外爆了你的头。”张津望说得绘声绘色,“虽然老子不怕死,但是我不是专业的,还是得雇几个职业保镖。我这边有俩退役特种兵兄弟,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都有时间,你觉得怎样?” 以后绝对要戒酒。谢锐对天发誓。
第25章 霸总文女主出现了 几天后,表弟突然找到张津望,说是要和他聊聊降薪的事情。 他严肃地说:“望哥,我知道之前你和我姐说好了。但是呢,那是当店长的辛苦费,你现在不当店长了,工作没这么累,再加上最近经营遇到点困难,所以……” 这到底是圆圆姐的主意,还是表弟自作主张。张津望马上要走,也就不想追问了。 借此机会,张津望跟表弟正式提出辞职。 事发突然,表弟有点懵,急急忙忙问他:“望哥,你辞职干嘛去啊?” 张津望严肃地说:“我去跟美国佣兵展开较量。” “你要进军好莱坞?!”表弟大惊。 张津望叹气,拍了拍表弟的肩膀,“世界上有很多阴暗的角落,天真说明被保护得很好,也是件好事。”那晚他对谢锐所言表达质疑的时候,对方就是这么回答的。 “不是,望哥,好莱坞多危险啊。”表弟露出茫然的表情,“你是对降薪不满意?钱可以谈,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你出去大概率没有现在工资高,而且我一个人还不行。” 张津望默默看着他,最后无奈地说:“兄弟,就这几个人的店,说实话不难管。该怎么做我已经教你了,你不是不会,看你想不想了。” 表弟愣住。 不顾表弟挽留,张津望最后还是走了。 回到“雅筑科技”的时候,张津望发现自己的工位还是和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每天都被打扫,看起来仿佛他只是出个远门而已。 “我就知道你得回来。”林苗勾着他的肩膀说,“听说有人想要你这个靠窗的位置,往上面打了好几次报告,老张都不批,一直就这么留着。” 张津望心里有点感动,摸摸鼻子说:“我自己都没想到还回来。” “你回来后去见蟹老板了吗?” “还没。” “还是得跟谢总打个照面,正好我有事去趟12楼,和你一起。” 总裁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两人刚到门口,就发现谢锐上了电梯。不仅如此,他身边还跟了个年轻女孩。 “谢锐!”张津望眼睛一亮,立刻远远地喊了声。但谢锐光顾着跟女孩低头交谈,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随即,电梯门关闭了。 “那美女是谁?”张津望在雅筑干挺久,应该没有他不脸熟的员工了。 “蟹老板秘书啊。” “老张现在变成这样了?!”张津望大惊失色,“别的不说,这次减肥挺成功。” “老张现在做人事经理了,这女的给蟹老板当秘书,就你走之后发生的事。”林苗压低声音说,“我偷偷告诉你,这女的和蟹老板关系不一般。” 张津望愣了愣,又抬头看眼电梯的方向,“怎么说?” “她居然叫蟹老板锐哥。”林苗不自觉拔高音量,“这肯定是很熟啊,一般不都是叫谢总吗?” “那有什么。”张津望不以为然,“我还叫他谢锐,你还叫他蟹老板呢。” “所以你是老板娘,而我……”林苗得意地指了指自己,“是他一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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