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他脱岗,是因为他这人比较向往自由;偷吃同事零食,是因为他不把你们当外人;在店里抽烟,是因为他为经营好店子积攒了很多压力;骚扰女顾客确实不对,但谁让他喜欢美女呢,这个没办法,你得体谅下。” 张津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到隔壁桌戴金表的大哥了吗?” “嗯。” “你待会陪我把他抢劫了,我以后就多体谅体谅你弟。” 王圆圆瞪大眼,“啊?你喝晕了?这不行吧!”“谁让我喜欢钱呢,这个没办法,警察得体谅下。”张津望说。 “……” 王圆圆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这个店本来就是给我表弟准备的,他就一二世祖,我小姨担心得不得了。我看他喜欢剧本杀,就想多开家店,让他当店长。有了自己的生意,他也能定定心。”张津望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你说得都对,但是…… 他娘的,我呢? 说好让我当店长,合着是“开荒限定版”是吧? 张津望总算理解跟渣女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了,你为了你们的人生拼死拼活,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你放进未来里。 痛,太痛了。 张津望说,事实上张津望能说什么呢。他闷一口啤酒,无奈地笑了一声,“圆圆姐,你要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一门生意,想做好,如抽丝剥茧;想做臭,简直如排山倒海。 表弟没作多长时间,店里的客流量就明显不如往日了。再加上表弟为人不行,几个不错的DM不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约着辞了职。短短一个月不到,剧本杀店的营收就迎来腰斩。 表弟毕竟是店长,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不急的。他这回总算想到平日不放在眼里的张津望,别别扭扭喊他一声“望哥”,求他教自己怎么带本、管理店铺。王圆圆也来拜托他,说虽然他现在不是店长了,但工资绝对不会变。 看在圆圆姐的面子上,张津望知无不言。 但是穿上裤子,你说你没擦屁股,已经一定死(一腚屎)了。再怎么挣扎,不过是早点晚点倒闭的区别而已。 这天晚上婻沨,张津望送走一桌客人,闲得没事干。他坐在店铺的门槛上,叼着烟看月亮,心说这地方气数已尽,算是彻底救不回来了。 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张津望掏出来一看,是老张打来的。 “津望,今天谢总参加一个饭局,喝醉了,让我过去接他。但我现在有点事,抽不开身,你能替我去一趟吗?” 喝醉? 张津望瞬间来了兴趣。 他好像从没见过谢锐喝醉,看看霸总喝醉什么样,可以当成写文素材。 正好快下班了,张津望一口答应下来。 但拿到定位后,他就后悔了。那里据说是某人的私人酒庄,在个鸟不拉屎的郊区,怪不得代驾都找不到。 张津望守在酒庄门口,趴在方向盘上等了半天。他突然听到什么声音,立刻像犬科动物一样警觉地挺直身子。 谢锐总算从私人酒庄里出来了,他和一群衣冠革履的男人握手告别,几番推拉后,才径直走向张津望的车。 谢锐拉开车门,狠狠地摔进了座椅里。他用力扯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胸膛。 “好久不见啊。”张津望说着,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谢锐。 对方除了酒气比较重,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松动,完全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老张说你喝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喝了点酒,但没醉。”谢锐轻哼一声,“疯了吗?怎么可能随便在别人面前失态。” 很像谢锐会说的话。 张津望内心颇为遗憾,没有哭哭啼啼和撒娇卖萌就算了,起码得说点醉话,追忆下当年错过的“白月光”吧。 白来了。 “系好安全带。”张津望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准备出发。” “嗯。”谢锐说,“辛苦你特别跑一趟,谢了。” 张津望差点把刹车错踩成油门,整辆车往前狠狠地震了一下。谢锐被晃得撞在了驾驶座靠背上,他摸着鼻子,茫然地看向张津望。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谢了。”谢锐看了他一会,突然注意到什么,挑起眉说,“你刚剪过头发?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敢问这位先生是谁? 什么没醉,这他妈醉得都不省人事了吧,能当场写个《醉翁亭记》那种。 “这个点你怎么有空,没上班?”谢锐的身子探向驾驶座,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沉静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搞得张津望浑身僵硬。 “现在都提前关门了。”张津望摸了摸后颈,低下头说,“最近客流量和营收都下降不少,晚上没事干。” “为什么?” 张津望没见过谢锐这样,不自觉地就乖乖回答说:“现在是老板的表弟当店长,他没有经验,性格也不是太好,所以……” “总会有这种事。”谢锐讥讽地轻笑一声,“某些人总觉得,事情顺利发展是自己的功劳或者自然而然的,与其给这种拎不清的人工作,不如去更懂得欣赏你的地方。” “更欣赏我?”张津望转头,直直撞进谢锐眼睛里。 谢锐眼角微弯,连眼角的那枚小痣都柔和了很多。两人近在咫尺,只能听见冷气呼呼地响声。 “你别这样。”张津望往后躲,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老子怕。” 怕等谢锐醒酒了,回想起这一段,还不把他杀了灭口然后再自杀?他就是个臭代驾,他可什么都没听见。 一路上,张津望胆战心惊,总算平安给少爷送回家了。 张津望停好车,刚想走,谢锐突然温和地对他说:“进来喝杯酒吧。” “但是……” “你不是一直想喝冰啤酒吗?” 最终张津望没能抵御冰啤酒的魅力。 张津望从来没有来过谢锐家,第一次进门,好奇地左看右看。 整个别墅装修主打黑白两色,唯一的装饰品是各种晦涩难懂的书籍,高大的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从巨大的玻璃窗前,可以尽览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金刚鹦鹉突然扑闪着翅膀从卧室飞出来。 张津望下意识护住头,但金刚鹦鹉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稳稳地降落在他面前的枝桠上。 看到色泽华丽的金刚鹦鹉,张津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围着鸟绕了一圈,心说贵有贵的道理,这毛、这体型太帅了! 看着他,这只金刚鹦鹉突然像是打开什么开关似的,振翅大喊:“张津望!张津望!张津望!” 【作者有话说】 本周入v,更新时间随榜改为改成周日,周三。下周起恢复正常,且加更一章。 爱你们每一个人么么么么!
第24章 你其实喜欢我吧? 世界瞬间安静。 “这鸟怎么……” 草,还能人脸识别?! 牛逼,简直是鸟中爱因斯坦,比谢锐还像人呢。 张津望还想和它聊点什么,结果鹦鹉忽然飞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谢锐的卧室中。 “等等,爱因斯坦。” “怎么?” 背后突然有人叫他,张津望转过身,发现谢锐拿着两罐啤酒,微微偏着头,微笑地看向他。 张津望赶紧摇摇头。 别看张津望天天戏弄谢锐,那是因为他知道谢锐不会骚回来。看谢锐强压烦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但谢锐醉后主动亲近张津望,他反倒用舌钉磨了磨上颚,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张津望规矩地坐在沙发上,谢锐则随意坐在羊毛地毯上,打开电视,切到张津望最喜欢的体育频道。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忽明忽暗的光映在二人脸上。 冰镇啤酒顺着食道滑下去,带走了绝大多数热度,浓密的泡沫在口腔里翻腾,张津望不禁爽得长舒一口气。 两人安静地喝了会酒,直到谢锐突然抬起头,问:“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张津望看着谢锐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把啤酒罐捏得嘎吱嘎吱响,他顿了顿才说:“我可能不回来。” 谢锐也只是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在那挺充实的。”张津望胡乱地揉揉头发,“起码不靠别人吃饭。” “你回来也不靠别人吃饭。” “我天天没事做,你也不理我,白拿钱,不是靠别人吃饭?你知道别人怎么传吗?我这人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锐突然握住张津望的小臂,不是像平时那样快握断的力道,而是轻轻的。 “所以你走是因为赌气?” “我不是,老子哪有这么幼稚。”张津望又想了想,“好吧,有两成,但最多两成,不能再多了。” “我承认,我前段时间确实在故意冷落你,我道歉。”谢锐说。 张津望瞪大眼睛。 要不是手机不在旁边,他非得把这段拍下来不可,保准能勒索谢锐百八十万的。 “你想不出为什么吗?” 张津望仍旧没回过神来,“几个意思?” 谢锐把脸颊靠在张津望膝盖上,背对他,看着电视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张津望思考片刻,突然开始汗流浃背。 不不不,不可能,谢锐不可能知道我拿他当素材的事情吧?八成说得是其他事。 但除了这件事,自己还能有什么瞒着他?难道是诈我?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张津望都结巴了还继续嘴硬。 “你为什么总是观察我?为什么关心我找不找女朋友?为什么要记录我的小习惯。”谢锐把玩着张津望的手腕,“尧哥都告诉我了。” 张津望的思绪有一瞬间凝滞,随后便感觉天塌了,几乎要跳起来大喊,“我哥又怎么知道的?!” 谢锐说:“他翻你电脑的时候看到了。” “他妈的,他翻老子电脑?!” 张津望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攥住。他迅速搜肠刮肚编造借口,但只是徒劳,脑海中空空如也。 惊讶、尴尬、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张津望有些难以呼吸。他整个人都懵了,心里跟被雷劈了似的,乱糟糟的。 原来谢锐一直都知道。 原来我哥也知道。 他们都知道我个大老爷们偷偷写霸总文,还拿身边人当素材。 我靠,这下完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都等不到谢锐酒醒后把他灭口,他现在就想从世界上消失。 张津望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和心虚。脑中其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想着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圈子,怎么跟谢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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