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桂花中放盐,用水浸泡,然后搅拌。 按理说霍雲厨艺这么好,动作不该这么笨拙,沈声含坐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忍住上手,像是严厉教育学生的老师:“你的手不要这样,你得这样……”他做了个动作。 对方心领神会,学得很快,也会虚心请教:“这样?” 沈声含很满意,想不到霍雲有一天也有求他帮忙的时候,他还是人太好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靠得很近。 用凉水洗盐,淘洗几次,然后放到干燥向阳的地方晒干 这时候沈声含给他给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把花萼给摘干净。” 桂花很多,花萼自然也多。 于是霍雲又任劳任怨地开始摘花萼,还要接受沈老师严厉的监管,可谓是十分可怜了。 沈声含颐气指使:“动作快点啊。” “这个也要找摘掉” “你都把花朵弄碎了” 最后处理完毕,沈声含觉得事情不对准备开跑,半路被人捞回来,又是一阵亲亲抱抱。 最后就是他动也不敢动了,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看人动作。 桂花晒干,在能密封的玻璃罐子里面一层桂花,一层白砂糖,一点蜂蜜,就这样层层叠加,最后密封。 两人搭配着,一人放桂花,一人放白砂糖和蜂蜜,最后得到两瓶桂花蜜。 “能吃大半年……其实你的手艺还可以。”沈声含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嗯”霍雲系着围裙,表现得很谦虚:“沈老师教得好。” …… 沈声含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两天。 认为逃跑的时机已经到了。 于是再一次被霍雲捞到怀里亲耳垂的时候,沈声含颇为害羞地环住对方的脖颈。 不避开就已经是最好的回应了。 他本想等到那人亲完再委婉地提出自己的需求,等了半天,男人倒有愈亲愈下的趋势,吓得他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他这几天像是被爱意浇灌的花朵,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被疼惜过后的娇惯,清亮的瞳孔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 “霍哥……” 男人哑着嗓子应声。 “我想出门玩。” “去哪?” “去广场,明天疯狂星期四,我要去吃啃不得鸡。” 霍雲轻笑,贴了贴他的鼻尖: “去吧。” “……”沈声含咬牙,想要控制住表情。 霍雲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住他。 而且演技也不太好,想打人三个字几乎都要刻在脑门上了,好可爱。 “钥匙一直放在玄关柜子最上面那层,想出去就出去。” “?” 沈声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钥匙,一直,在,想出去,就出去。 “???” 瞳孔瞪圆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嘴唇微微张开,显得唇珠圆而肉。 霍雲又凑上前亲了亲鼻尖那颗小小的痣。 沈声含一把将人推开,跑路前还夹带私货气氛地踹了他一脚。 他卧薪尝胆三天,最后告诉他钥匙一直放在那,想出去就出去! 简直……简直……简直是岂有此理! 沈声含气得整个人冒烟,红温了。 可是这样想想:霍雲好像从来没说过要囚禁他,一切都是他先入为主。 到头来还是冤枉人家了? 沈声含钻进被窝,自闭。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约定的时间在早上十点半。 霍雲上班前进门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哄他晚上回来一起打游戏。 沈声含装死不说话,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褥里,蝉翼般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透明。 男人安静地半跪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指,好半晌: “试一试好吗。” 沈声含默默将手收回被子里,然后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人家。 房间里一片安静,霍雲沉默地离开,关上门。 试个鸡毛。 九点半,沈声含准时起床,换好衣服,他实在没什么东西,只有之前的一张银行卡,最后跟风疏梧桐发了个消息,他退出登录,将手机扔进沙发缝隙。 九点五十,他开门下楼,戴上帽子,扯一扯口罩,按下了电梯按钮。 楼层的监控同时出现在a市两个人的手上: 一个在目睹意料之中的发生; 一个在静待囊中之物的到来。 商场很近,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沈声含真的在啃不得鸡买了份早餐,然后借了一下卫生间换衣服,兼职大学生被卡里的余额吓了一跳,十分恭敬地将东西送到这位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少年手上。 沈声含拿着早餐十分淡定地又在商场人流里穿梭了一阵,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人一身皮衣,脸色很臭,牵着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小女孩两手绑着气球,似乎是在闹着要什么东西。 沈声含顿时就拉了拉帽子,准备从另一个岔路口离开,但对方的眼神实在很尖,两人猝不及防地在人流中对视,席越一把捞起小女孩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想跑,转身之后又觉得这个举动太心虚了,于是停下来,对方来的很快。 “逛街?”席越看着他手里的纸袋。 沈声含眨眨眼睛:“昂” 小女孩也不哭了,好奇地瞪圆眼睛看他,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用红色的发绳,看得出来很受父母的喜欢。 “我侄女。” “?”哇哦,恕他多想,席越看起来真不像喜欢小孩的样子。 “最近怎么失联了。”席越缓和一些脸色。 小女孩抹了把眼泪,指着沈声含说:“我不要布娃娃了,我要这个哥哥。” “?”哇哦 “咳,我最近有点忙……”他飘忽着眼睛:“林泽冉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哈。” 他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挥挥手,又跟小姑娘打了个招呼,经过席越的身边离开。 席越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没事”沈声含摆脱他的牵制,装作潇洒地挥挥手:笑话,你要是知道了,不把我捉回去就是好事……说起来,林泽冉居然一点也没跟别人说? 席越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怀里的小女孩又哭闹起来,大叫着:“我要娶他当老婆!不准放他走!呜呜呜呜呜” 席越黑着脸教育他:“你太小了,抢不过我们的。” 小女娃又开始哇哇哇地叫:“好啊我要告诉外婆,你欺负我!” “不是要买布娃娃吗?走。” 小女孩这才瘪着嘴勉强同意。 席越一边掏钱,一边在思考:林泽冉不是去s市出差了吗?怎么可能现在来接沈声含。 如果是撒谎,那么又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呢? 除非……他在躲林泽冉,连带着他这个和林泽冉关系不错的友人也被提防。 …… 另一边,沈声含一路跑到一楼,才慢悠悠往停车场走。 现在才十点一十,停车场没什么人,他观察了一下监控,小心翼翼地去找风疏梧桐描述的那辆车。 白色,停在停车场b1区,司机是一个穿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 找到之后,他敲了敲车门,车窗降下,他开口对暗号:“风疏梧桐?” 司机平静地说了句:“簌簌作响。” 这话有点耳熟,总觉得在哪听过,但是事情紧急,沈声含也没仔细想,打开后门钻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车内的装饰有些过分高质量,不太像普通的出租车。 ? 风疏梧桐不会是派的专车来接他吧,好有钱,真兄弟。 坐在车边,口袋里的汉堡和豆浆温度依旧,他没什么胃口,将纸袋扎紧了一些,靠在窗边发呆,他在想跑到哪里去,要不去西藏旅游? 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去n市吧,那边气温暖和,他还有个朋友在那上学, 汽车开始行驶,在洞穴一般的停车场内穿行,最终离开商场,一路上都没什么异样,沈声含终于松了口气。 望着路边飞速倒退的建筑物,困意袭来,只是挣扎了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此刻,停车场又行驶来一辆白色汽车,司机穿着蓝色衬衫,将车停在了b1区的过道边,焦急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十点二十五,没有迟到。 商场停车场的自动杆坏了,修了好一会才到达雇主的指定地点,索性没有迟到。 他焦急地等待,直到十点四十依旧没有等到那个约定之人的到来。
第62章 上课 沈声含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梦见自己顺利地上了飞机,然后去n市找到了他的朋友,朋友带着他去海边浮潜。 大海一望无际,海水却很轻,下面有五颜六色的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他好奇地一头扎进去,氧气耗尽想要向上游,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最终只看着海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游得他肌肉酸痛了都,迷糊地睁开眼,自己不在车里,不在飞机上,更不在海里。 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间,他有点懵。 纱幔低垂,锦被绣衾。 四角仿古窗,应该是什么有寓意的纹样,窗边的白瓷盘里插着几枝白梅,一簇簇精致小巧的花苞缀在纤细的枝条上,朦胧着一层细碎的光影。 他坐起来,直到看见天花板上现代的仿古宫灯才打消了自己穿越的猜测。 应当还是没有这么离谱。 不是,给他整哪里来了?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换上了一身棉制的白裙,布料细腻且温暖。 他懵了好一会才从床上下来,套上裤子,披上一旁衣架上的棉外套。 拿下来才发现是一件湖色缎平金银 大氅,像是古装剧里王爷穿的那种,一裹上,寒意瞬间就被驱散开,他看了会:不确定是不是屋子的主人给他准备的。 房间内很暖和,但要是出去,他很诚实地将大氅裹紧,然后试探着推开门,木门轻巧地向外打开,一点声音也没有。 外面是木质的走廊,不同纹样的宫灯安静地垂在夜色中,他走出去,下面的院子里种了大片的白梅,害羞地冒出一点花骨朵,像是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梅林中的五角亭里坐着一个男人。 沈声含眯着眼睛看半天,看不清楚,于是顺着走廊走了一会,顺利地找到出口下楼,向那个方向找过去。 从这个角度看梅园要更加震撼一些,梅枝蹁跹,树影绰绰,灯影朦胧,倒映在一旁的水潭上。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正是此景。 他穿过梅林,靠近面前那个亭子,亭子里面的男人倚在躺椅上,手里慢悠悠地捏着鲜红的手串,面前是围炉煮茶,缕缕热气升起,又消散在空中,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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