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摄影棚的人都呆住了。 面对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虞迟这才想起来身上的伤势,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拍摄缓……” 他话未说完,迪恩突然大步上前抱住他:“噢……宝贝,你一定很痛吧。” “还好吧。”虞迟尴尬,他在酒吧工作,遇见不少热情奔放的外国人,老外们总是一言不合的就拥抱亲吻,尽管已经司空见惯,但仍旧招架不住老外自来熟。 “好!那我们收拾收拾开拍,这么有意思的身体是多么天然的素材啊,啊……我又有灵感了!”迪恩松开他,连忙对化妆师吩咐道:“把他脸上的粉擦了,遍体鳞伤的美少男与生机勃勃的鲜花,喔……多么悖逆的主题。” “……”虞迟无语。 拍摄比虞迟想象中要顺利很多,末了他与公司签订了合约,今天拍摄的照片将会收录在公司网站上,第一次拍摄的价格也给到了6万,迪恩说如果后续反响好的话,会再继续邀约拍摄,价格因人气而定。 走出公司,虞迟心情有些微妙,但想到多拍摄几次就能还清高利贷,他又觉得舒了一口气。 站在公司门口抽了根烟,虞迟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宋呈星。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 “迟哥,想我啦?”电话里传来了宋呈星软软糯糯的声音。 “嗯。”虞迟丢掉手上的烟头,笑着说回正题,“你这周几有空?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搞乐队的朋友。” “哥喊我的话,我肯定随时都有空喽。” “那周五晚上?” “好嘞。”宋星辰开开心心的答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我最近也加入了新乐队,现在我们乐队正在band房练习,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虞迟现在还真没什么事,看了眼时间还早,悻然答应:“行,地址发我,我一会过来见识见识。”
第11章 冷清的步行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大概是地点偏僻的缘故,街道两边的铺子生意也十分萧条,甚至能够零零散散的看见一些铺面门前挂着招租之类的字样。 虞迟按照地址找到一个夹在两间铺面中间向下延伸的楼梯,Band房是专门用于乐队演奏的房间,为了更好的隔音效果,建在地下倒是很常见。 沿着楼梯往下走,虞迟的目光被墙壁上的涂鸦吸引,墙壁上画着一个折翼的半边翅膀,彩色的喷漆写着Half dream的英文。 “Half dream,半梦。”是乐队的名字?用一半的梦想去追逐另一半的梦想吗? 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 ‘咔哒--’这时,楼梯尽头的玻璃门从里面被人推开,周恒阳手里捏着包烟出来,他正准备点火,目光猛地看到楼梯阶上站着的虞迟,愕然惊呼:“小白脸!” “……”虞迟微滞,这货怎么也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是不是婷婷告诉你的?靠!我就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不正常,你今天是来挑衅的吧!”周恒阳如同打了鸡血般朝虞迟冲了过去。 眼看对方杀气腾腾的冲上来,状态与那天在酒吧喝多了时如出一辙,虞迟镇定的往后退了两步,想开口劝几句。 然而周恒阳却以为虞迟想要跑,跳起来飞身扑了过去…… 这人是个莽夫吗?虞迟无奈叹息,眼看着对方已经扑到面前,他迅速侧身躲开,而后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干净利落的一个反擒拿手将人狠狠地压制在楼梯的扶手上,叹道:“弟弟,冷静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谁是你弟弟了!小白脸,你放开我!”周恒阳用力挣扎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束缚,不禁心中一凛,卧槽,小白脸力气这么大的? “放开你可以,不过不许再动手,好好说话。”虞迟加重了手掌的力度,将那只捏在手里的胳膊掰到极限。 “啊,疼疼疼……好好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好好说话就是了。”周恒阳认怂认得相当干脆。 虞迟这才松开了力气。 “小白脸,谁特么要跟你当君子了,老子是野子!”周恒阳翻脸不认账,在身体得到自由的刹那直接反扑回去。 ‘啪嗒--’俩人一块摔在楼梯上。 “兔崽子,就知道你要耍心眼。”虞迟没再客气,顺势一个肘击撞向周恒阳的脸颊,并挡下对方想要砸下来的拳头。 “哎呦……还先下手为强,你这小白脸还挺会玩啊!”周恒阳坐在虞迟腰间,双手死死的揪起虞迟的衣领。 楼下音乐房的玻璃门并没有关紧,楼梯间吵吵嚷嚷的动静也终于把屋内的几人都引了出来。 三人一出门便看见周恒阳和人扭打在楼梯阶上,宋呈星率先开口:“恒阳,你在干嘛呢?” “你们来的正好,快!快来帮我按住这个小白脸,妈的。敢打我,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周恒阳回头对几个兄弟招呼了声,仗着人多势众,他感觉底气瞬间又提起来了。 然而周恒阳这一回头,楼下的几人也纷纷看清楚了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模样。 宋呈星瞳孔骤然扩张:“哥!” “草!”不待宋呈星做出反应,陆时深已经推开宋呈星箭步冲上了楼梯。 周恒阳激动的双眼发光,看见他深哥火急火燎的冲过来,心道这就是兄弟,这就叫哥们!于是兴奋喊道:“深哥,快,这小白脸力气大的一批,我……” 话音未落,陆时深抓住周恒阳的后领将人用力拽开,担心的望向躺在台阶上的虞迟:“虞迟,你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你朋友的火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呢。”虞迟扫了扫肩膀的灰尘,坐起身。 “……抱歉。”陆时深心中五味杂陈,只能闷声先替好兄弟道歉。 “呵,又不是你动的手,你道什么歉。”虞迟莞尔,眉眼之间尽是疏懒笑意,仿佛刚刚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此刻,旁边站着的周恒阳已经看呆了,他扶着楼梯的把手,愣愣的眨着眼睛,对啊!深哥为什么要道歉? 而且深哥这个既担心又自责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还有深哥什么时候和小白脸关系这么好了? “等等,深哥,今天挨揍的人好像是我……”周恒阳指了指自己。 “迟哥,你有没有受伤!”这时,宋呈星已然焦急的跑到虞迟身边,紧张的询问。 “又不是瓷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受伤。”虞迟不痛不痒的笑道,目光在陆时深,宋呈星以及周恒阳的脸上转了一转,恍然大悟,“该不会你说的新乐队队友就是他们吧?” “嗯。”宋呈星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陆时深疑惑的看了看奶奶灰和虞迟,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真是巧了,呈星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很会敲鼓的朋友。”虞迟站起来,习惯性的揉了把宋呈星的一头奶奶灰。 陆时深哑然,有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比赛怎么办?同一个人还比个屁啊比! 那赌约不就黄了?那他还怎么要求虞迟跳舞给自己看! “迟哥,你和深哥也认识?对了,你怎么会和恒阳打起来的?”宋呈星疑惑的追问,他虽然年龄比陆时深大两岁,但乐队里大家都叫陆时深一声哥,他也就跟着这么叫了,并不会觉得哪里不合适。 “哦,没什么,这不就是上次在酒吧里因为婷婷那事和这个弟弟起了点冲突么。”虞迟打趣的看了眼周恒阳。 周恒阳还处在大脑荡机中…… 只听宋呈星一声咆哮:“什么?那天打你的就是周恒阳?” “嗯,不过那都过去了。”虞迟话音刚落。 宋呈星就像是点燃火的炮仗,猛然扑向周恒阳:“就是你拿酒瓶子砸我哥?你他妈的,他妈的混蛋!” 霎时间,宋呈星不由分说的狠狠一拳往周恒阳脸上砸去。 周恒阳被打傻了,委屈的捂住脸:“卧槽!我又不知道他是你哥,而且他这不是没事吗?” “嚯!我哥现在没事是他吉人天相,当时他要是脑袋被你砸坏了你拿什么赔?那是人脑袋,你当路边的西瓜呢?!” 周恒阳自知理亏,没敢还手,狼狈的躲闪起来。 虞迟斜倚在墙边,双手环抱胸前看起好戏,在他看来,同龄的男孩子们呆在一起不就是打打闹闹的,玩嘛。 陆时深也没管,私心的认为,周恒阳的确欠收拾。 唯有在楼底下看了好一会戏的键盘手蒋安看不下去了,蒋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长得斯斯文文,但走上楼梯阶出手便将宋呈星从背后架起来,禁锢住。 宋呈星像只被拎起来的柴犬,脚都离地了还在张牙舞爪的踹:“周恒阳,这个事我跟你没完!” “哎呦,我错了行吧,我那个时候喝多了,又不是故意的。”周恒阳被打的没了脾气,委屈巴巴的道歉。 “好了好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虞迟摁住了宋呈星不断飞起来的脚丫子,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你叫我来看你的新乐队,不知道今天我还能不能看上你们乐队的演出呢?” 宋呈星安分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没吭声。 “虞迟,你身上蹭脏了,楼下有卫生间,先去洗洗手。”陆时深忍不住拍了拍虞迟衣服上沾的灰尘。 “好。” 地下音乐室的场地很大,除了练习室外还有两个休息间,虞迟被陆时深领去了卫生间洗手洗脸。 而外面偌大的音乐室里气氛仍然僵持着…… “星星啊,你认识鱼池,又姓宋。那你和我们家婷婷什么关系啊?”周恒阳反应迟钝的回过味来,死皮赖脸的凑过去问。 “哼。”宋呈星还在气头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扭头不理人。 “星哥……”周恒阳撒娇的扭了扭身体:“人家都道歉了,你别不理我嘛,怎么说也是一个乐队的。” “宋婷婷是我亲妹妹,迟哥和我们家以前是邻居,我喊他哥,把他当亲哥!”宋呈星一字一句磨着后槽牙吼道,圆溜溜的眼睛一对上周恒阳的脸,他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幼犬,龇牙咧嘴的表示敌意。 “呃……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嘛,哈哈哈……”周恒阳尴尬的笑着,又问出心声:“那婷婷真的和你迟哥没有别的关系?” “周恒阳!我哥只是把婷婷当妹妹,两个人坦坦荡荡的什么事都没有!”宋呈星大声吼完,又给了一记眼刀,“还有你,我妹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缠着她了。” “好嘞,大舅子。” “你叫谁大舅子,我不是你大舅子!” 俩人说话间,陆时深走了出来,冷漠的眼神先是看了眼宋呈星,想到泡汤的赌约,心情不爽。 又看了眼周恒阳,想到这货刚刚把虞迟按下身下欲要动粗,心情更加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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