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家嘛,人家怕怕。”周恒阳委屈的做出对手指的动作,眼睛眨啊眨,企图卖萌过关,“而且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和小白,噢不,是迟哥关系这么好了嘛。何况我今天根本没碰到迟哥一根手指头,反而还被他打了一肘击呢。” “该!今天你碰上的也就是虞迟,换做别人,头都给你打爆!”陆时深沉了一口气,他这话没说错,要是换成别人,先是被开瓢又是被找茬,定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也就是虞迟没脾气,才没和周恒阳计较动真格。 毕竟那天在巷子里,他亲眼见过虞迟和混混打架,那架势如果认真起来绝对也是个狠角色。 “人家一会就给迟哥道歉嘛。”说曹操,曹操到,周恒阳见虞迟从卫生间出来,一个滑跪噗通一声抱住了虞迟的双腿:“迟哥,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被爱情冲昏了头,我该死,我有罪,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你原谅我吧。” “好说。”虞迟笑眯眯的抚了抚周恒阳的发顶。 周恒阳抬头,眼睛扑闪扑闪:“真的?” “把你的脑袋凑过来,让我给你脑门开个洞,事情就算过去了。”虞迟低垂着眼眸俯视对方,唇角依然勾着温柔的弧度。 “这个……那个……”周恒阳眼睛左右乱瞟,试图寻找救星。 宋呈星第一个站出来卖队友,向他迟哥递上了自己的鼓槌:“哥,用这个打。会不会太细了?要不我把架子鼓上的钹卸下来,那个拍下去应该更顺手。” “大舅子,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周恒阳急得噌的一下站起来,“深哥,你看他!” “呵……”陆时深抱起了电吉他,装作没听见低头开始调音。 “安子。”周恒阳又把目光投向了蒋安。 “咦,我这个琴的音好像有点不准。”蒋安也低头开始按琴试音。 周恒阳额头上凸凸凸的青筋暴起:“你特么的是电子琴,有个鬼的音不准啊!”
第12章 封闭的Band房中,乐器设备齐全,周恒阳站在话筒面前,背着电吉的陆时深他和键盘手蒋安一左一右的站在两边,后面是敲架子鼓的宋呈星。 电吉他先声夺人,周恒阳清澈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一阵低吟…… 电子琴加入,摇滚的旋律里添了古风韵味。 紧接着,鼓声响起,宛如万马奔腾。 周恒阳唱道:“杯中斜窥明月,抚剑默数繁星。翻豪杰史册,看千万英雄。铁骑骁勇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千冢碑林书无名……马蹄疾,马蹄疾……” 吉他和电子琴成为了配角,鼓声与主唱歌声交织在一起,虞迟仿佛听见了战鼓声,看见了将士征战沙场,奋勇杀敌的画面。 周恒阳的清澈声音中带着几分壮烈凄婉,最后他反复吟唱道:“马蹄疾……马蹄疾……史书一页,王朝百年。” 鼓声渐小,吉他声再次喧宾夺主,像是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谱下帷幕。 ‘啪啪啪啪----’虞迟由衷的拍手叫好:“不错,很好听,你们刚刚唱的是国风歌曲吗?” “对,半梦主要走的国风摇滚,词曲都是深哥写的。”宋呈星放下鼓棍,颠颠的跑到虞迟身边求夸奖,“迟哥,我们乐队棒不棒?这首曲子是专门为学校校庆准备的,哥到时候如果有空,也一块来看我们演出好不好?” “很棒。不过我记得你们楠大不允许校外人员入内的吧?”虞迟摸着下巴思索道。 “校庆是对外开放的,很热闹。” “这样,那有空再说。”虞迟习惯性的弹了一下宋呈星的脑门。 “嗯……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买瓶水吧。”宋呈星笑的灿烂明媚,如同儿时跟在虞迟屁股后面要糖时一样。 看着两人亲密的画面,周恒阳忍不住感叹道:“啧啧啧,我这大舅子要是对我也有这么殷勤,我和婷婷现在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陆时深眉头紧蹙,知道那俩人关系好,不然虞迟不会那么相信宋呈星的许下赌约,可是看到那俩人举止亲密,他又莫名的觉得扎眼,说不出来哪不舒服。 陆时深拿起一瓶水走过去,拧开瓶盖递给虞迟:“给,没人喝过。” “哟,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虞迟嘴巴里说着不习惯,但却很自然的接过水,“还把瓶盖拧开了,懂事啊。” “饿了吗?”陆时深盯着虞迟喝水,连人家嘴角上沾着的一滴水珠都没放过,甚至想要伸手去擦,还好这个念头在一闪而过时堪堪止住了。 “还好。你们也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块一起去吃饭?我请客。”虞迟对后面的弟弟们说道,他今天赚了一笔大的,心情好,又听了一场震撼人心的音乐,属实很喜欢这群少年。 “好,我去!”周恒阳第一个举手。 宋呈星夜跟着举手:“我也去。” “附议。”蒋安斯斯文文的点了点头。 虞迟目光转落回陆时深身上,扬了扬下巴,用表情询问:你呢? 陆时深压根就不需要想:“我……” 后面的‘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陆时深掏出手机看了眼,疑惑的接起电话:“妈,什么?现在?我和朋友在一起没空,晚点吧。”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陆时深面露凝色,妥协道:“知道了,我一会就回来。” 挂了电话,周恒阳幸灾乐祸的调侃起来:“喔……某些人不能一起去吃饭喽,可惜喽,遗憾喽。” “周恒阳,我看你是嘴欠皮痒,想挨揍吧。”陆时深正郁闷着又被傻逼兄弟补了一刀,顿时感觉拳头都硬了。 “啊呀……深哥要打人了,迟哥哥帮我。”周恒阳很不要脸的躲到虞迟身后,少年人的心性总是单纯炙热的,尽管先前和虞迟有过几番不小的摩擦,但只要说开了就过去了。 虞迟低笑两声,对陆时深道:“你家里有事就赶紧回去,下次单独请你。” 陆时深不情不愿,但也分身乏术,只能点头:“嗯,那你们慢慢吃,早点回家,我先走了。” “深哥拜拜,我会帮你把你的那份一起吃掉的。”周恒阳高兴挥手。 宋呈星则是已经在合计着吃什么,他哥赚钱那么的辛苦,还要还债,绝对不能让迟哥花太多的钱请客吃饭,便提议道:“这条步行街上有一家牛杂特别好吃,要不我们去吃这个吧?” “好好好,就吃牛杂,我很久没有吃过了!”周恒阳双手赞同。 “附议。”蒋安一如既往淡淡的举手同意。…… 迎着夕阳,奔驰车开过杨柳岸,前方是一片私人住宅园区,挨着明月湖,这片地段又被称做月牙湾,在金融界以及船舶生意上赫赫有名的陆家就住在这片地方。 车子没减速的驶入月牙湾,几道雕花大铁门依次自动打开,待车子开过景色低调却又明显被精心打理过的园林区,一栋硕大的新中式建筑映入眼帘。 陆时深将车停在了假山流水的造景旁,刚下车,久候多时的司机老何与保姆张婶便迎了上来。 “小深回来啦,快让我看看,都快有两个月没见着人了。”张婶喜笑颜开的抓住陆时深的胳膊,她个子矮,得仰着头去打量。 “两个月哪有什么变化。”陆时深语气温和了几分,张婶是他家的保姆,在陆家干了二十来年,从小看着他长大,说是半个奶妈也不为过。 “哪里没变化,这不就是瘦了,你这次回来得多住几天,我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好好补补。”张婶郑重其事的说道。 陆时深把车钥匙丢给了旁边的司机老何,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问起张婶:“我哥最近有回家吗?” “没呢,哎……你们俩兄弟,一个操劳生意整天往国外跑,一个就在跟前也不回家。太太总是念叨你们呢。”张婶叹了口气。 陆时深没说话,知道张婶是故意在替他母亲说话,他可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每天茶会、宴会、美容度假,一点也没闲着,又哪里还有时间念叨不归家的儿子。 穿过几道院门,陆时深步入客厅…… “人回来啦!”陆太太正坐在沙发上与人攀谈,听见动静才扭头看向门口,对着进来的陆时深招了招手:“快过来和你谢叔叔打个招呼。” 典雅的中式客厅里,陆太太对面坐着一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男人身边还坐着一名少女。 “谢叔。”陆时深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位谢叔,好像是他爸的朋友。 “哎呀,十多年没见,时深都长成大小伙子啦。好好好,这体魄一看就是遗传了老陆的基因,够高,长得还俊。”谢正刚爽朗的笑道,又扭头对女儿说道:“蔓奚,还不赶紧叫哥哥,你小时候可是从你时深哥哥嘴里抢过零食吃。” “爸,你怎么总提这个事,那时候我还是个不记事的孩子呢。”谢蔓奚嘟囔着站起身,看向陆时深,“时深哥好,我叫蔓奚,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由于我爸总提我小时候抢你零食的事情,我对你可是一直印象深刻。” “你好。”陆时深淡淡的点头,对眼前的女孩没有印象,大概是小时候见过,不过他确实已经忘记了。 “你这小子,这么冷淡做什么?看见你谢叔叔谢妹妹也不知道笑一个。”陆太太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就往儿子的后背来了一巴掌,然后对客人笑道:“我这小儿子就是这怪脾气,总爱板着个脸,搞得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年轻人,这叫有个性。”谢正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习以为常。 “是呀,像时深哥这样的,在学校里还不知道多受欢迎呢。”谢蔓奚调皮道。 “受什么欢迎啊,他就喜欢整天抱着那些乐器,什么吉他小提琴的,我看往后余生是大有要和那些乐器过一辈子的样子。”陆太太摆了摆手。 陆时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他们闲聊,先前老妈在电话里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他哥和爸爸都不在家,非要让他回来招待,可他现在回来了也不过是在旁边陪坐而已。 “对了,时深,你蔓奚妹妹正准备转学到楠市读书,她对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就带蔓奚去市里逛逛,熟悉熟悉环境。”陆太太话锋一转,对他吩咐道。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陆时深深呼出一口气,已然猜到了陆太太心中的小九九,人家谢家生意做的叮当响,还能缺导游? 这是惦记着给他安排个青梅竹马呢。瞎操心! “好。”陆时深还是应了下来,他不可能当着客人的面驳了母亲的面子,说白了也就是去玩一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 陆时深心底其实也盘算起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看见虞迟就挪不开眼,走不动道,那种让心脏莫名酸胀的情绪仿佛一只手在不停地撩拨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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