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抵达1楼。 虞迟悠悠达达的走出电梯,正巧旁边另一部电梯的门也应声打开,只见一名抱着红色玫瑰花的女人一边低头刷手机一边进入电梯。 虞迟几乎与她擦肩而过,强烈的熟悉感袭来,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扭头回望过去。 电梯内,女人穿着黑色裹身连衣裙,波浪卷长发搭在肩头,怀中的红玫瑰盛开的娇艳如火,衬的女子愈发明艳性感。谢……蔓奚? 虞迟脑海中很快浮现出这个女人的名字,七年前他和这个女孩在陆时深家里只有一面之缘,但对她却始终印象深刻。 当年一大早带着亲手做的小蛋糕来找陆时深女孩,心思并未刻意遮掩。 陆时深也说过,他和这姑娘是从小就认识。 电梯门缓缓关上,虞迟却四肢僵硬的定在原地,目光牢牢盯住电梯上逐渐上升的数字。 2……3……13……17…… 电梯停在17楼,‘叮----’声也变得无比绵长刺耳。 17楼只有一层住户,谢蔓奚是来找陆时深的。 陆时深仍然住在这里,虞迟高兴不起来,心情坠入荒芜之地,脚步沉重的走出住宅大门。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谢蔓奚怀中抱着的那束玫瑰花。 他逐渐的开始感到焦虑,陆时深以前是直的,据说高中的时候还交往过女朋友。 这些年,陆时深会不会又直回来了? 会和谢蔓奚在一起了吗? 想到这些,虞迟突然就有些走不动道了,脚下挂了铅球似的,他在旁边找了棵树靠着,这个位置抬头能够还看见住宅大门,烦躁感促使他很想要抽烟。 可他出门走的太急,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 虞迟看了眼时间,才下午4点,这个点陆时深在家吗?如果在家,谢蔓奚带着玫瑰花来找陆时深,是打算做什么呢? 准备共度晚餐?共度完晚餐后呢,又会做什么? 如果陆时深不在家,谢蔓奚仍然过来了,那只能是她知道陆时深家的门锁密码。想抽烟……想吃糖…… 虞迟弯腰撑住大腿,他深呼吸几口气想要缓解焦虑,可是没用,胸口还是闷的厉害,闷得有些想要吐。 他太了解自己身上的毛病了,于是握拳用力的往自己胸口上重重捣了几下,每一下都捶得嘭嘭响。 他一下比一下用力。 “咳,咳咳咳……”虞迟被捶得咳嗽出来,胸口郁结的那口气也才算堪堪缓了过来。 约莫半个多小时,虞迟看见谢蔓奚从住宅大楼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笑容,怀中已经没了那束红色玫瑰。 花应该留在陆时深家里了……
第70章 饭局 傍晚余晖烧尽,天空中幽暗的深色渐渐吞噬西边残红,大小街道亮起霓虹灯时,属于年轻人们的夜生活拉开帷幕。 ‘黎泰酒楼’是典型的欧式建筑,三层楼高,墙体垂帘似的挂着无数小闪灯,一入夜灯光明亮,璀璨奢华。 虞迟刚走进酒楼大堂,立刻有服务员迎上来:“先生,请问您是几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两位,我预定了包厢。”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领着虞迟去前台确认预约信息。 虞迟前几天才刚来过这家酒楼,按理说黎泰每天人来人往无数客人,服务员们不可能记得每个来吃饭的客人。 但虞迟不一样,这一头长发当时就引起了不少人侧目,再加上那张脸,着实令人难忘。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留长发的男人,你别说,真是越看越好看。” 不远处,两个闲下来的女服务生靠在墙边八卦。 “全靠一张脸顶着,不是随便一个男人留长发都能好看的。” “哈哈哈,也是。” 俩人聊得正欢,周恒阳悠哉哉的走过来:“两位小仙女,工作时间聊什么八卦,这么开心呢?” “老板。”女服务员连忙收敛了笑容,不过周恒阳脾气向来很好,经常和饭店里的员工打成一团,员工们基本上也不太怕他,便又道:“我们就是看到一个帅哥,多聊了几句。” “有你们老板我帅?”周恒阳骄傲的甩了一下刘海。 “老板,我们知道你很帅,不过……他可能真的要更帅一点点。”女服务员实话实说的又往前台方向示意。 周恒阳好奇的目光跟着望去,对方乌黑的长发先是让他愣了半秒,紧接看清楚那男人的半张脸,一眼惊艳。 呦呵,还真他妈的是漂亮啊! 周恒阳难得的想用高雅矜贵这个词去形容一个男人,他不禁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越看越眼熟。 “卧槽!”周恒阳拍着大腿喊出来,这不是虞迟吗? “老板,您也大不必这么激动吧……” “不是!他、他他他……”周恒阳激动的指着虞迟,他了半天没说出后半句来,眼看着对方已经跟着服务员转身上了二楼扶梯。 周恒阳快步朝前台冲了过去。 虞迟被服务员领到了二楼包间,房间足够宽敞,一扇缕空屏风将包间一分为二,一侧是用餐圆桌,另一侧则摆放着两张深蓝调的欧式沙发,墙角花几上插着的是紫罗兰,暖黄亮灯光下,屋内添了几分温馨雅致。 虞迟没去沙发上坐,而是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等着,他约了陆时深今晚在这家饭店吃饭,约的是7点,现在才6点40。 还有20分钟,虞迟双手扶额尽量在放松心情,自从昨天看见谢蔓奚过后,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他不太确定谢蔓奚和陆时深的真正关系,那束被留下的红玫瑰似乎暗示着暧昧不清,但他不想胡乱揣测,今天有机会的话,可以当面问问。 如果,陆时深身边已经有了爱人,他也该好好祝福他们才是。 虞迟疲倦的捏了捏鼻梁…… 楼下大堂,周恒阳已经傻站在前台好几分钟了,他原本还有点不敢相信,怕是自己眼花看岔了,直到从前台这里问到了对方预订包房留下的信息。姓虞啊! 除了虞迟还能是谁啊! 震惊过后,周恒阳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给陆时深的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兄弟,你在哪!” “在你旁边。”冷不丁的声音不像是从电话里传来的。 周恒阳下意识扭头,只见他深哥单手插兜,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卧槽,深哥,你怎么过来了?” “吃饭。”陆时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漫不经心的样子。 “操,你来的正好,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陆时深挑眉,示意他说。 周恒阳贼眉鼠眼的左右瞄了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凑到陆时深耳边,小声道:“虞迟回来了!我刚刚亲眼看见的,现在就在楼上包房里坐着!” “哦。”陆时深面不改色的应声。 “卧槽,兄弟,你这脱敏脱的也太彻底了吧。”周恒阳觉得不可思议,遥想当年虞迟消失后,陆时深疯了似的找了大半年,那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把周围人都吓得不轻,现在迟哥回来了,自家兄弟竟然毫无反应,牛啊! “他是一个人来的?”陆时深朝二楼的方向望了眼。 周恒阳点头如捣蒜:“不过,我刚查了他的预订信息,定的是两个人。我估计他现在正在等另一个人来呢。” “那你猜猜,他等的那个人是谁?”陆时深拍拍阳子的肩膀,大步朝二楼扶梯走去。 周恒阳再次傻在原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靠!这俩人已经背地里偷偷约着一起吃饭了!二楼包房。 陆时深确定房号后直接推门而入,见虞迟坐在灯光下,长发如墨,温润如玉,明明有了心理准备,陆时深心里还是措不及防的漏跳半拍。 虞迟闻声看向门口,他下意识站起身,有些生硬的打招呼:“来啦。” “嗯,你很早就到了?”陆时深从容不迫的走进去,余光没从虞迟身上离开,直到这一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七年时光才有了具象化。 七年前的虞迟不是这样的,那个做什么事都洒脱自在的人,不会露出这般拘谨局促的神态。 七年前的陆时深也不是这样的,那双总是很凶的眼睛,在看见虞迟时会露出笑意,眉目深情,乖顺的像只小狼崽。 “也就比你早到一步,我去叫服务员来点餐。”虞迟还没走出包房,服务员已经叩门而入。 点餐时两人互相谦让,虞迟说,说好了我请你,你是客人,你先点。 陆时深说,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应该很少吃到国内的饭菜,你点,你点。 俩人互相客气了好一会,虞迟推攘不过,先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让陆时深点,陆时深没看菜谱,随口就报出两三个菜名。 “你好像对这很熟,常来?”虞迟好奇道。 “算是。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店是阳子开的。” 虞迟有些诧异:“周恒阳?还真没想到,记得以前他常说以后要扛起国内摇滚乐的大旗,我还以为他会继续做音乐呢。” “那个时候太年轻,说的话不用太当真。”陆时深拿起茶壶,主动给虞迟倒茶。 包厢里安静的能听见茶水流动声,虞迟静静盯着面前的茶杯,看着金黄茶水斟满杯子,看着热气飘散在空中…… 他心里漏了个洞,难过与疼痛乘虚而入,年少时说的话都不用太当真?也包括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吗? 包括我们的过去吗? 可我已经当真了…… 很快,服务员接二连三的端菜进来,成年人总是善于隐藏情绪,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客套起来。 陆时深说,阳子这的鱼做得好,尝尝。 虞迟说,别总让我一个人吃,你也动筷子。 他们俩像是真的只是来吃饭的,寒暄几句便各自夹菜、吃菜,像找不到话题点的吃饭搭子,偶尔说几句也都是谈论这个菜做的怎么样,那个菜口味如何,生疏的不像是朋友,更不像是曾经亲密的恋人。 陆时深不主动谈起自己的生活,也不问虞迟的事情,无形间保持了某种互不干扰的距离。 虞迟也一个劲吃菜,食不知味,他约陆时深吃饭,是想要好好叙旧说会话,然而现在一顿饭都快吃完了,却清楚感受到对方无意多说别的,仿佛同意和他吃这顿饭也只是看在往日情面上,吃完就散。不想散。 错过今天,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陆时深。” “嗯?”陆时深正在夹菜。 “你现在有交往的人吗?”虞迟一咬牙,干脆了当的挑了个最直接的问题。 陆时深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想到饭都快吃完了,末了虞迟会突然一个问题拍他脸上,他放下了筷子,沉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挺想知道的。”虞迟笑了笑,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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