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声响起…… 陆时深无语,睡地板就是爷们了?真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他弯腰伸手,本能的打算将人抱起来去房间睡,然而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都是大老爷们用抱的不合适吧? 陆时深内心天人交战,最终直男癌战胜了所有杂念,他一把拽起虞迟的后领,粗暴的拖着人回房间。…… 清晨,陆时深被闹钟吵醒,他双眼布满红血丝,里面全是宿醉后的疲惫。 他打着哈欠来到客厅,没瞧见客厅里有人,以为虞迟是喝多了起不来,结果却发现餐桌上放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 豆浆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吃完就赶紧滚回去。’ “嘿。”陆时深不气反笑,揉皱纸条,心安理得的吃起了豆浆油条。 今天是周一,陆时深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他还要回学校上课。 现代音乐理论学的教室里,周恒阳和陆时深坐在最后排最高的角落里,一个是为了方便补觉,一个则是一上到理论课就头晕眼花想要吐。 这会周恒阳正扒拉着陆时深放在桌上的手:“哎呦,我深哥这双金贵的手啊,怎么一天不见就破破烂烂了。” “摸来摸去的你恶不恶心。”陆时深生生的被恶心醒,他两天没怎么睡好了,今天在学校里补觉补了一天,现在才算勉强的打起了精神。 “深哥,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你这双手可是用来弹上百万乐器的大宝贝,你怎么忍心伤害它呦……”周恒阳都替他心疼,作为一个音乐人,双手等于宝贝命根子,一旦伤筋动骨就极有可能影响手指的灵活度。 “你管那么多干嘛?别废话。”陆时深也睡不着了,托腮听了会课。 时间在教授的讲课中过的很快,外面的天空逐渐被染上暮色。 下课了,周恒阳伸着懒腰提议:“深哥,走玩去啊。咱们乐队满员,还没有一起庆祝过,不如今天叫上呈星和蒋安,大家一起见个面聚聚。” 周恒阳说话的时候,陆时深正在拨电话,他有点想知道虞迟在干什么,然而电话响到最后,无人接听。 他又连续打了两个皆是如此。 “改天再聚,我还有事,先走了!”丢下话,陆时深快步走出教室,他想到了那晚巷子里打人的流氓混混,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 虞迟这么久不接电话,是不是又被混混堵在家门口了? 陆时深开车一路疾驰到那天的巷子口,见这里风平浪静,又飞快的往虞迟家跑去,他一口气跑上五楼,剧烈运动令他腰腹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疼。 “嘶……”陆时深扶着墙壁抽了口冷气,捂着腰腹走到虞迟家门口。 ‘铃铃铃---’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鱼池。 陆时深憋了一路的担心,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彻底爆发:“虞迟,你他妈干嘛去了?打你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电话那头,虞迟沉默了几秒。 陆时深被他这沉默弄的有些发毛,刚想开口再说点别的。 ‘嗤……’却被电话里的一声低笑打断,虞迟漫不经心的声音接着传来:“你以为我又被人堵门揍了?” 陆时深没承认,理直气壮的转移话题:“你在哪儿呢?” “酒吧上班呢。” 挂了电话,虞迟倚在吧台前,喝了杯柠檬水清嗓子,现在刚5点,酒吧刚开门,空空荡荡的没有客人,就连服务生们也都在坐着玩手机。 “看你这么萎靡不振的,昨晚喝酒喝多了?”调酒师雕着冰块,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虞迟。 “嗯。”虞迟揉了把后脖子,也不知道昨晚喝多后都干了什么,他今天起床时全身都在疼,像是被人拖在地上跑了好几圈。 “哎,你说你,既然精神不好,脸又被打成了这幅德了,还来上什么班?不如请假在家歇一天得了。”调酒师无奈的摇头。 虞迟嘴角的淤青还未消,顶着这张挂彩的脸来酒吧,大家都以为他的脸蛋是那天在酒吧里和人打架弄伤的。 “呵,这副模样是没法上台领舞,给客人看到影响观瞻。”虞迟慵懒的理了理领口:“不过还可以凑合当个气氛组,或者是帮你打打下手。” “行,这可是你说的。一会我要是忙不过来了,就叫你。” 虞迟做了个OK的手势,俩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没一会,酒吧门忽然被人推开,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没什么客人的,于是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门口。 陆时深单手插兜,顶着一张别人都欠了他好几百万的冷漠脸步入酒吧,他一眼在大堂里找到虞迟,大步走去……
第8章 “诶诶诶……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动手就没意思!”调酒师认出了陆时深是那天打人的其中一个,连忙绕出吧台来挡人。 “嗯?”陆时深皱眉,他平常冷脸的模样很是能唬人,眼睛一眯透出野兽般的凶狠,又长的人高马大,一旦逼近对方便会给人造成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调酒师吞咽了口唾沫,连忙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服务员过来帮忙,打算用人海战术解决这个看起来像是来砸场子的家伙。 “别紧张,他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找我玩的。”虞迟笑盈盈的走上前,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 “找你……玩?你确定?”调酒师往他脸上的淤青处看了眼,认定这个伤就是面前的人造成的。 “确定,就是我的一个弟弟,不用担心。”虞迟解释完,拉着陆时深到角落里的卡座坐下。 陆时深面色难看,不悦道:“你能不能别叫我弟弟?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上高中的时候,看见小学生叫他们什么?” “小屁孩。”陆时深回的斩钉截铁,可回完就发觉哪里不对了,五岁的年龄差,虞迟上高中的时候,他可不就是还在上读小学。 虞迟偷笑着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复述:“对……小、屁、孩呀……” “虞迟,你再笑!再笑揍你了!”陆时深目露凶光,如果他真的有獠牙,大概此刻已经恨不得将虞迟咬碎嚼烂,再一口吞下。 “嗯,不笑了。”虞迟很给面子收敛起弧度,故作严肃:“那你没事跑来酒吧找我干嘛?” “没事就不能过来了?我来喝酒不行?”陆时深张开双臂,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一一副来消费的样子。 “昨天还没喝够呢?” “没啊,昨天喝醉的只有你而已。”总算是让他逮到机会嘲笑虞迟,陆时深不由的挺直腰板。 然而虞迟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酒量差的事实,摸着下巴思索:“噢,所以你该不会趁我喝醉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吧?” 陆时深神色微怔,脑海里不禁想起昨晚虞迟吐了他一身,反而把他给吐的起生理反应的变态事情。 见状,虞迟确定以及肯定昨天自己一定挨揍了,臭小子,没做亏心事能露出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 “陆时深,我当你是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虞迟拍案而起。 “我、我什么人了?我又没真的那啥啥!”他紧张的也拍案而起,心虚到根本没有仔细去推敲虞迟的话。 “你没偷偷动手打我,我能全身都在疼?我脖子、屁股、连脚后跟都在疼!” “……”陆时深沉默了,反应过来是自己心里有鬼,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松了一口:“原来你是说这个啊。那是你自己喝多了摔地上,是我好心把你拖回床上的。你该谢谢我才对。” 虞迟抓住了重点:“哦,那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没什么啊。喂,饿死了,快去弄点吃的来。”陆时深淡定的坐回沙发上,不客气的吩咐道。 “等着吧,少爷。”虞迟没再计较,毕竟先前电话里陆时深火急火燎的样子,是出自真心的在担心他。 八点过后,酒吧客人逐渐的多起来,大堂五彩斑斓的灯光开始运转闪烁,舞台上有驻唱乐队正在调麦,音响里不时传出滋滋滋的电流声。 鼓声一响,激烈的摇滚乐瞬间点燃了酒吧的气氛,场子燥了起来。 “你也是搞摇滚乐队的,怎么样,评价评价。”虞迟今晚很闲,陪陆时深坐在卡座里当半个客人。 陆时深摇晃着盛着柠檬水的玻璃杯,硬是摇出了一种在喝威士忌的气势:“挺不错的,特别是那个吉他手,有点东西。” 虞迟刚想接话表示认同。 谁知陆时深下一句话脆生生的砸了过来:“不过,比起我来大概还是差了……一条街吧。” “你还真不谦虚啊,够不要脸。”虞迟对他的厚颜无耻竖起拇指。 舞台上,摇滚乐队一口气连续表演了三首曲目,酒吧的场子已经彻底热起来了,陆时深就在这个时候放下杯子,起身往舞台上走去。 虞迟没问他要去干什么,也没跟过去,独自坐在卡座翘起二郎腿观赏少年的背影。 只见陆时深在舞台下面和乐队的人沟通了几句,然后背着电吉他上台,他站在话筒前调整了两下弦扭,手指按在琴弦上,以一道抓耳的和弦开场。 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极具冲击力的声音响起,随着他的手速越来越快,音乐也越来越狂野激昂。 很快,酒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弹奏吉他的人吸引,不少人走到舞池周围观看,气氛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热烈。 陆时深一个人弹出了整个乐队的气势,他的目光却时不时望向角落里的卡座。 迎着狼崽子好胜的目光,虞迟轻轻挑眉,虽然他看不出陆时深的技术好不好,可那弹奏出的旋律确实很炸裂,或许陆时深刚刚真的没有吹牛,他比酒吧驻唱乐队还要厉害好几倍,才敢这么自信上台。 呵,摇滚少年果然是与众不同呢,那么的自在奔放,那么的敢说敢做。 自己这两天和陆时深呆久了,心态都似乎跟着年轻了几岁,十几岁时那种不顾一切要追逐自己喜欢东西的冲动在隐隐冒头。 ‘迟哥,我听说你最喜欢的那个舞团最近在招人,你真的不去试试吗?’他不禁的想起了那天宋呈星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舞团…… 他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练舞了还能进入舞团吗?或许等债务都还清了的时候,可以再去试试。 舞台上,激情澎湃的旋律落下尾音,哄闹的酒吧里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人群里甚至有女生大胆喊话着‘帅哥,再来一曲。’虞迟则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卡座,他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面:“怎样,忙的开吗?” “你来的正好,累死我了。”调酒师摇酒壶的手都快要摇出火了,连忙对虞迟示意:“快进来帮我。” “呵。”虞迟莞尔,绕进吧台,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调酒工具,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问道:“对了,上次你提的那个工作,还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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