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孟礼理亏,进厨房的变成他。 开锅烧水,孟礼瞪着锅等水开。槽,真慢。慢点也行,孟礼在盘算,猜路秦川能知道多少。 一分钟,两分钟,水面还是毫无水花,一点点沸腾的迹象都没有。忽然身后一个热源贴近,路秦川的手握上他的臀瓣。
第59章 “剧本终稿定了?”路秦川问。 孟礼感觉到热乎乎的吐息吐在后脖子根,明明是热的,身前是灶台,点着火按说温度也很高,可是孟礼就是打冷战,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勉强答应:“是,定了。” “讲的什么?”一边问,路秦川的手一边往上移,停在孟礼左腰后面。 “讲一个大学生,误入歧途被逼失足,” 孟礼简直可以说是低声下气,“按照你的理解,我也算本色出演了吧。” “呵,卖可怜?” 路秦川笑出声,“你觉得有用?” 孟礼努力稳住气息:“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有用呢。” 老天爷给开一扇门必定关一扇窗,孟礼练肌肉,浑身上下练哪长哪,痒痒肉呢,不用练浑身都是。腰上的触觉神经被无限度放大,隔着一层卫衣的布,几乎能感受到路秦川手指上的茧子纹路。 “别来这套,”路秦川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孟礼皱眉:“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手嘛呢?” “你别管,你看着火。” 路秦川从身后围住他,“说说剧本,我学习学习。” “到时候去看呗,” 孟礼抻长胳膊要拿食材袋子,“你给我贡献一张电影票钱都不愿意吗。” “拿哪个,”路秦川看破他的意图,“我帮你拿,你别乱动。” 孟礼肚子里揣着亏心事,气势矮半头,闷声说:“都要。” 路秦川帮他取来袋子,手掌又贴上尾骨韧带,揪着尖子上的肉左三圈右三圈。 很会,路秦川很会摸,手指往里绕,似有若无按过豚缝和软嘟嘟的两袋子东西,动作轻微。手掌划过外沿的时候幅度和力道加大,掰握孟礼的髋骨,活像下一秒就会撞上来。孟礼的庇股又倍儿给面子,一圈一圈地荡开又聚拢,活像自己生出意识不要脸往路秦川手掌里蹭。 孟礼发誓,这不是他的主观意愿。 两个人贴得近,孟礼忍无可忍:“差不多得了吧?都快嵌进来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路秦川在他耳边轻声问,“现在这种情形,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形,”孟礼说,“水开了,该放米了。” “行,”路秦川另一只手环到他左前胸,“你放。” 该放的东西孟礼依次放进去,放完以后猛地转身推路秦川一把推到岛台上。 “不就是想肝我?啰嗦什么赶紧吧,完事我还得起锅。” 说完他一把扯掉身上的卫衣。 路秦川被他按得上半身仰到在岛台台面,脸色极其平静,抬起手,拇指印在他左胸:“我想干的事多了,你都照办?” “不照办行吗?”孟礼解开裤子。 路秦川拉住他,痴迷地盯着他的光赤的左边胸前:“我想在这里打一只小圆环,金色的,成吗?” 孟礼瞪大眼睛,左后腰纹身反射性一凉,紧接着这股凉意蔓延到耻骨周围,就是被路秦川剃过毛的地方。 天杀的,他努力放平呼吸,没道理没道理,现如今还怕呢? 孟礼这才意识到原来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惧一直刻在他的记忆里。 “成啊。”他不愿意承认他的恐惧,轻佻地回答。 “真的?”路秦川一边抚弄一边问。 “真的,我小辫子不是被您抓手里了?”孟礼说,放任路秦川捏来扯去,平坦的东西肉粉粉地鼓起来。 “你也知道啊,”到某个时刻,路秦川停手,叹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的呢。” 孟礼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胸膛压低,埋头啃咬路秦川的下巴。 “不是你欠我吗。”孟礼咕哝。 “是,” 路秦川双手插进他的头发,“是我欠你,所以你就能随便骗我是吧?” 孟礼埋着脑袋问:“我骗你什么了?” “就你跟冯曼语那点事儿,” 路秦川鼻子里轻哼,“我都不稀罕说你。嗯,对,就那儿,好好舔。” 孟礼舌头一点一点绕着喉结煽情地亲吻,一边亲一边问:“冯曼语都说什么了?” 路秦川拍他一巴掌:“少来摸我的底。” “不知道冯曼语跟你说到哪,”孟礼有恃无恐,“我怎么知道该舔到哪儿?” “不乖,不肯听话,”路秦川格外用力地掐一下,“去卧室吧。” 孟礼直起身打量片刻。 “看来是都说了。”说完关上火率先往卧室走。 “快点。”他踢掉裤子很欢快地叫。 路秦川慢一步到卧室,坐到床边拍一拍他打开的腿:“以进为退是吧?想让我偃旗息鼓?少来,今天你轻易过不去。” 孟礼沉默一瞬,倚在床头眼神显出冷意:“你想怎么样。” “别动。”路秦川坐到他对面。 孟礼:“你的衣服就穿着?这是什么新癖好?” “你别管。”路秦川缓缓俯下身。 “别别!” 孟礼吓得直躲,“我没洗澡!” 路秦川很浅淡地牵牵嘴角:“又不是没尝过。”说完埋下去。 孟礼倒抽一口冷气。 那上面有什么? 有一些蚋的纹路,还有一些筋落,是不是?路秦川在干嘛?在描绘,在逡巡,在追溯那些脉络的来源和去向,像是顽皮的孩童一年被允许吃一次冰淇淋。 也像黄瞳的巨蟒在巡视自己的领地,高崖后的那口野泉不可控,欢快地响应,水波不自觉拥抱冲刷巨蟒的鳞片,孟礼双手双脚简直没地方放,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低头就能瞅见路秦川在那埋头苦吃。 “可以了吧?好了吧,差不多了,又不是第一回,第一回你都没这么周到……”孟礼仰着脑袋咽气。 路秦川停顿片刻,抬起头语气低婉:“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心急。” 说完更细致周密,孟礼平时不爱自己弄,俩人又好几个月没做,哪里受得了?不一会儿,奇了怪了,灶台上还在保温的米粥很神奇地跑到路秦川嘴唇上,路秦川一点一点喝干净吞下去。 “你……”孟礼鼻子里粗气乱窜,“来吧。” 殷饶的水花,绽开的浪心红扑扑水泠泠丞待光顾的样子,路秦川看啊看,看不够,却只是看。 一边看一边笑着说:“你真蚤。” “你就说够不够吧,”孟礼摆着腰催促,“你赶紧弄,弄完这回的事就算翻篇儿。” “别急,”路秦川伸手在大剌剌袒露的水花上抹一抹,“你想要吗。” 孟礼头晕脑胀好像在云朵上踩,气流挤压周围的空气,又冷又空,但是留给他容身的地方却连翻身都做不到。 “想个屁,你不如再给我囗一回。”他极力忽略这股乱流,哼笑着说。 “嗯?”路秦川问他,“不是给我消气给我撒火吗?” “是啊,怎么不是呢。”孟礼歪歪脑袋。 两个人隔着孟礼差开的双腿和腿间一片狼藉对视,一时谁都没说话。 “说真的,” 短暂的无言过去,孟礼直接摊开反问,“你要是看不惯,你要是不想被我骗,把我赶出去再和你爸说清楚不就行了?” 路秦川并不正面接这记直球,而是眉眼耷拢,显得有些委屈又有些苦闷:“可我不高兴,我真的有气。” “您有气,” 孟礼笑得甜蜜,说着世界上最不耐烦的话,“您的气撒得完吗?您是热气球变的吧?我要成天只想着别惹您生气,我别活了。” 俩人对峙,路秦川指指:“你就敞着,也不害羞?” 孟礼反问:“你就杵着,也不难受?” “难受啊,但是没有心里难受。” 路秦川夸张地作西子捧心状,恶心得孟礼想伸腿踢人。 “快问,”路秦川软着语气,“问我为什么难受。” 孟礼审视地问:“你在撒娇吗?” “咳咳,”路秦川避而不谈,转而晃他的小腿,“问嘛。” “行行行,”孟礼受不了,“路总,您为什么难受。” “我难受,” 路秦川左右看看,伸手关上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你听我跟你说。” “我听可以,”孟礼啪地一声打开灯,“黑灯瞎火地听不行。” “行,” 路秦川神色徐徐,“这回你是指望程导他们替你说句公道话,替你澄清,翻转口碑,押宝押在李渐冶身上,对吧?我难受得要死。” “……什么玩意儿?”孟礼始料不及。 “你这个后手为什么不算在我身上?” 路秦川黏黏糊糊地说,“难道我就是个铁废物?我就摆不平这么点破事?” 目光幽幽,语气委屈,孟礼吓得汗毛倒竖,不知不觉手脚并用退到床头,好像、好像有点理解刚才路秦川为什么想关灯,场面过于惊恐,孟礼伸手啪地一下关上床头灯开关。 “你关灯也没用,” 路秦川执拗地抓住他,一副找渣男理论到底的架势,“我怎么就没有李影帝可信?我怎么就没有程导可信?好比你要下围棋,你的胜负手为什么不落在我身上?” “我没……”谈话被路秦川带到奇怪的方向,孟礼张嘴结舌。 “你什么?” 啪地一声,床头灯又被路秦川打开,“你还拿什么失足大学生的话来刺我呢?能耐的你,你明知道我有多后悔误会你,你还可劲儿说,我愧疚到死你就高兴了?” “谁高兴了?不是……” 孟礼嘴巴微微张开,吸着气问,“你吃错什么药了?” 俩人在一床的乱七八糟里对视,路秦川的嘴唇红得极不正常,还有点肿,彰示着刚才谁是服务者谁是享受者。 孟礼拿不准:“你到底想说什么?正经的,好好说话。” 路秦川沉默一会儿,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孟礼,你永远不用和我玩心眼,真的,你用不着。” 说完松开手起身,从床脚捞过孟礼的内库不由分说给他穿上,穿好以后往外走,关上卧室门出去。 出去前路秦川在门边停一步:“粥你留着明早上喝吧,鱼片我给你放回冰箱里,滚30秒就行。” 床上孟礼没反应,脸色晦暗不明。 “要不,”路秦川提议,“明早上我过来给你热?” “路秦川,” 孟礼眼神很直,“你什么意思?这事没完是不是?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路秦川:“你想多了,我没想怎么样,只是突然发现有什么说什么挺好的,要什么面子?不如心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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