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孙儿不学习了?人还得住学校嘞。” 奶奶:“那住学校还得住五、六、七、八多个月。” 爷爷:“那再减去就好咯。” 爷爷奶奶讨论半天,无果,目送荆平野上车,荆玥摆摆手说:“你好好养病哦。”荆平野说“好的”,车子开动后,又遥遥喊了声“拜拜”,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脑袋。 本来是很舍不得的,但一上路,突然又有点兴奋了,荆平野问:“你说应逐星现在在家干什么呢?” 夏蕾笑起来:“想他了啊?” 荆平野嘿嘿笑了声,晃着身体,只是觉得很高兴:“他在家肯定很无聊!” “是,你回家给人送乐子。” “我怎么成乐子了?这叫同乐同乐。” 他们是上午十来点钟走的,路上在诊所买了感冒药,又买了两份饭,抵达小区门口后,荆平野直接蹦了下来,完全看不出病态了。 夏蕾问:“用不用我在家陪着?” “不用!”荆平野摆摆手,“我们在家好着呢!你赶紧回去吧,拜拜!” 他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况且也不是俩小朋友,只是一场小感冒,没有必要要求大人陪同。夏蕾于是没有多说,只是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别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有事打电话此类的话,之后便开车回去了。 荆平野提着零食和饭,很是喜气洋洋地往回走。 回来的消息没告诉应逐星。 一打开门,不得给他一个大惊喜! 上楼后,荆平野悄声打开202的门,里头倒是很安静,荆平野下意识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往里走,却没见应逐星,探头看卧室也没影,正奇怪着,忽然听见一旁传来动静,刚走没两步,猛地看见了应逐星站在厨房门口的身影。 正想叫,荆平野就看见了应逐星手里的银光。 ——是一把菜刀。 “我报警了,”应逐星对着他的方向说,看起来甚是唬人,语气严肃,“别动。” 荆平野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陡然爆笑起来,举手投降:“哎,我不动不动,别抓我。” 听见笑声后,应逐星明显怔愣住了,好几秒才不大确定地开口:“……小野?” “不然呢?”荆平野拿过他手里的菜刀,“你这反应够快的,我刚进来,你就进厨房拿刀子了,得亏没直接捅,不然我死不瞑目了。真报警了?” “我以为有小偷,”应逐星说,“没来得及报。” 得亏没报,不然成报假警了。荆平野还在笑:“谁家小偷光天化日、光明正大走正门,走二楼爬窗户都进来了。” 他将菜刀放回厨房里,又把零食袋子随手放在墙角。应逐星似乎仍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想回来就回来,”荆平野说,“不让回啊?” 应逐星:“只有你吗?” “对,我爸妈他们还得过两三天才回来。” 应逐星忽然问:“你感冒了?” 方才应逐星一直在观察他的声音,听了两三句才下了结论。 荆平野惊讶道:“你听出来了?我还觉得不明显呢。我爸妈怕我传染给我爷奶,就让我先回来了。” 应逐星:“是冻着了吗?” “我小表弟传染的,”荆平野吐槽道,“就那天我们打电话,非得过来捣乱的小孩,真够讨厌的。” 应逐星:“那你现在难受吗?” “有点头疼,鼻塞,其他还好,”荆平野想起自己还提着盖饭,去厨房找勺子时,忽然发现锅里还飘着十几枚饺子,“你自己做饭了?” 应逐星点点头。 “怎么没舀出来?” 应逐星解释:“我怕太烫了,所以想等凉一点再盛。” 无法视物的前提下,这种高温对于应逐星而言是一种难言的恐惧,但代价是饺子都快软成汤了,一个个都不成形。 荆平野舀了出来,放在了一边:“这个别吃了,来吃牛肉饭。我妈带我兜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开门的店。” 他拉了下应逐星的手腕,两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吃到一半,应逐星忽然问:“你回来之后还走吗?” 荆平野嘴里都是饭,说话很含糊:“你巴不得我走啊。” 应逐星否认:“没有。” 荆平野:“不走了。” “你爷爷奶奶那儿不想你吗?” 荆平野随口说:“怎么,你就不想我啊?” 说完,荆平野自己愣住,自觉又嘴快了,正无措着,应逐星反倒是很快接上了话:“想啊,想有人替我刷碗,天天刷碗刷得得我手都快冻掉了。” 荆平野震怒:“我就这点用处?” 方才那点微妙的尴尬立马消散了。应逐星笑了起来,虽说他无法通过眼神表达情绪,但神情却是高兴的,只是不大明显,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吃完饭后,荆平野收拾好包装盒,叫着应逐星一起下楼去扔垃圾,一步跨两个台阶,跳着下去了:“你这两天都干什么的?” “看书,听电视。” ”这么无聊,这下我回来就好了!保管你日子有滋有味的。“ 应逐星笑着说:“那多谢你。” 今早在老家起得太早,加上身体不太舒服,荆平野预备回卧室去睡午觉,忽然听见应逐星叫自己:“小野,给你个东西。” 荆平野拉开椅子坐下,好奇道:”什么东西?“ 应逐星推过来一个红色物件,荆平野定睛一看,上头烫金字写着“恭喜发财”,他一时有点茫然:“红包?” 应逐星点点头:“本来前两天想给你的,但你走太早了,没来得及。” “你占我便宜啊!”荆平野乐了起来,“咱俩同辈你给我红包?你这是想当我长辈了。” “我明明是哥哥吧,”应逐星也笑,“拿着吧,多份压岁钱多份平安。” 荆平野打开红包,大致清点了里面数额:“这么大方,不会是挪用了我爸妈给你的红包吧?” “没,我做家教的钱,干干净净的,”应逐星说,“收着吧。” 荆平野故意问:“怎么没有我妹的份?” 应逐星切切实实愣了会儿,才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明年再给。” 这本来就是玩笑话,没指望应逐星真的当个长辈,全都发一圈红包,荆平野仔细收好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友谊,不至于为钱计较来去,总归之后都能请回来。 荆平野说:“那等我明年发财了也给你发!” “行,”应逐星笑着说,“那我等你发财。” 那份红包也压在枕头下了,中午午觉是在熟悉的小床,并且没有恼人的小孩,荆平野午觉睡得尤其踏实。 三点来钟时醒了会儿,只是头脑钝钝的,不大醒得过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应逐星叫自己,荆平野费劲睁开眼,拖长腔“嗯”了声,哑声问:“……几点了?” “七点了,”应逐星说,“起来吃饭吧,我煮了饺子。” 荆平野爬起来,觉得眼前晕眩得厉害,身上也冷,偏偏呼吸又是烫的,他爬下来床:“暖气停了吗?” “没停,”应逐星发觉异样,“你觉得冷吗?” 荆平野腿都有点发软,扶了一下应逐星的胳膊才稳住的,他忽然想起:“哦,我今天中午忘记吃药了。” 应逐星问:“是不是发烧了?” 荆平野自己量不出来,于是抓着应逐星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闭着眼:“你试试。” 应逐星的手背温度偏低,贴在额头上带来短暂的清醒,他很快放下手:“应该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找温度计,你先吃点饭。” 荆平野没有什么胃口,坐在餐桌旁提不起精神,很萎靡地戳了两下饺子。这饺子同中午的一样,软烂到开了口,没什么滋味。 客厅里翻箱倒柜的,荆平野才想起让一个瞎子找体温计实在荒谬,于是起身去了客厅,在一堆药品中一眼看见了水银温度计:“这儿的。” 他取出后夹在了腋窝里,坐在沙发上等待五分钟,“我吃完饭了,量完体温再去睡会儿。” 应逐星:“看看多少度再说。” 五分钟后,荆平野取出温度计,上面显示三十八度五,已经是高烧了。 应逐星神情变得很严肃:“我们去诊所吊水。” 荆平野想起今日低至零下的温度,完全不想出门,抗拒道:“吃个退烧药就好了,我不出去。”他是鲜少生病的体质,因此并不当回事。 应逐星又反复劝了几次,荆平野都不愿意,他也只好作罢。 急救箱里有基础的退烧药,荆平野吃了两粒,又觉得头疼得厉害,忍不住抓住了应逐星的胳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声音很小:“难受死了,嗓子也疼……都怪浩然,早说不想和他一块玩溜溜球了,非得玩。” 应逐星几不可察地绷紧身体,保持姿势没有动,低声问:“真不去吊水?” “明天要是还没退烧再去,”荆平野直起身来,搓了把脸,“我得离你远点,别传染给你了。” 应逐星说:“不会的。” 荆平野实在是困得厉害,尤其眼睛发酸,简单洗漱后再次爬上了床,听见应逐星轻声说:“晚上不舒服你随时叫我,我睡眠浅。” “嗯,”荆平野并没仔细听,只是咕哝着,“晚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稍微降烧一下就偷亲了! 要是评论多多我们就明天连更吧!顺便求个海星!!谢谢啦!!
第62章 偷亲 原本,荆平野指望着睡一觉了事,但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温度不降反增,已经升至38度9了。 这回应逐星没再顺着他的意思来,少见地表现出强硬:“你去穿衣服,我现在陪你去诊所吊水。” 荆平野只好不情愿地去加衣服,穿了件羽绒外套,又戴上帽子,他现在很畏寒,因而出门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因为戴着口罩显得更闷:“我好了。” 大年初三,路上行人很少,多是拜访亲戚的。 最近的诊所在距离小区三四百米的地方,十来分钟就到。荆平野知道位置,一路上拉着应逐星的袖子指路,但精神状态不佳,因而话很少。 到达诊所后,隔着窗户,荆平野看见里面人员众多,于是取出了兜里准备好的口罩递给应逐星:“你戴上,别传染了。” 街道上的店面正在播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加上荆平野声音偏低,因而被喧杂的声音压了过去了。应逐星没有听清,“嗯?”了声。 荆平野实在嗓子疼,不想再说第二遍,索性自己给他戴上了,松紧带绷在耳朵上,伸手贴着面部捏实口罩的金属条时,荆平野忽然发觉应逐星的睫毛很长,瞳仁清楚地倒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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