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同陈楠相处的此刻,说不定也正被监视着。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向来自视清高的池近深也沦落到了监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的地步。 想到那人曾经屡次拒绝自己的过往,冯邱雨不免觉得好笑。 “怎么了?”陈楠蹙眉,抬眸小心翼翼地询问冯邱雨,他不明白为什么从进门起向来健谈的冯公子便凝着眉头不言语,“是不是我……” 其实陈楠也大致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想,如若冯公子实在是为难,自己一定也不会勉强的。 “你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冯邱雨面露难色地这样询问道。 “我……”这个问题陈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很庆幸,自己生长在没有其他AO的环境里,是从小没有被信息素影响过的那类omega,“之前也有过,但是关上屋子,忍忍也就过去了,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的……” 在沈家有一次,在叶家有两次,不过因为没有受到alpha信息素的刺激都很浅淡,陈楠原本以为这次自己也能像之前一样,竭力忍耐下去。 凝视着陈楠,向来硬心肠的冯邱雨此刻竟不免也显露出了些许同情,默不作声地摁掉了一直不停震动的手机,他说:“看来你是那种不太明显,有自控能力的类型,怪不得可以一直憋着不回应……” 真好啊,他竟忽然有些羡慕陈楠了,毕竟从小,他从未被教授如何自控,而只是一味地散发、魅惑、勾引。 “我能……自控?”陈楠说着,已滚烫着身子将手附上了冯邱雨手心中的药瓶,“那为什么,我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理智的过度渴求令他忍不住去扣弄那个药瓶,他想要将它攥进手里,分明原先,他看冯邱雨的表情也是想要帮自己的,为什么现在…… “你先等一下,我,我得问问……”按住了陈楠的手,冯邱雨的额头浮现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要狠下心,但却也不敢十分用力,最终只轻轻地,意图将药瓶拿回到自己手里。 还好,陈楠抓得并不十分用力,至多只是挣扎着坚持了一下,“是要问医生吗?我这个情况可不可以?” 手机再度嗡嗡地响了起来,冯邱雨从不知道原来池近深可以这样着急。 “我……问下医生,因为你现在明显已经……我得问问……才可以。”冯邱雨说着,一边转过身逃避了陈楠眼中那信任的依赖。或许呢?在这一瞬间他想,毕竟omega在家中发情的确是麻烦事,向来秉公办事的池近深,或许会像以前一样叫来医生为陈楠治疗也说不定。 毕竟陈楠都这幅样子了,池近深也不过只是隔着监控远远看着而已,要是他早就对陈楠有那种感情,怎么可能不早早地守在陈楠的房门外?所以没必要冒险,没必要自作主张,他应该相信池近深仍不过是颗永远不会开花的铁树。 然而当冯邱雨按下接听键,那专属于omega丝丝缕缕的甜香竟再包裹不住那般猛然间绽放出来,是清冽且馥郁的。 “喂。” “到底有没有发烧?”池近深开门见山,问出的问题,却莫名令冯邱雨感到无比荒诞了,“你们商量什么?那之抑制剂,不是你留给自己的预备药?” 是了,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进出池家,为防池近深的信息素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从来冯邱雨都会自己带抑制剂。 毕竟贵族的omega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今天这场仿佛上天演绎给他的讽刺戏剧,令他明白原来爱与不爱竟能差别对待成这样。 “是,可我用不上,就不能用给别人吗?”勾了勾唇角,第一次,冯邱雨对池近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会叫人送你,你别动他,我等会儿过来。”蹙眉,站起身来,其实此前池近深早就有隐隐的猜测,只因为从没闻到omega回应的气息,所以不敢真正确认,此刻他却开始庆幸以防万一自己并没有选择在今天出门了。 毕竟就在刚刚,他好不容易再度闻见了时常光顾梦境的甜香。 “可是他叫我给他打针,”勾了勾唇角,冯邱雨不由讽道:“池近深,你不明白他的意思么?” “我不觉得我需要明白什么。”说完这句话,池近深便挂断了电话,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个向来足不出户的omega在自己的地盘发了情,而在整个池家,他无疑就是那个唯一有资格帮陈楠解决这一切的alpha。 紧握着手机,冯邱雨的手缓慢垂下。 陈楠的房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冯邱雨知道,那是池近深派来的人来押送自己了。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想,他真傻。 以为自己足够特殊,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还没遇上那个真正特殊的那一个。 “冯公子……”陈楠虚弱着嗓音,已尽力朝冯邱雨靠近了。 他听见了冯邱雨说得话。 他疑惑,难道不是医生吗? 为什么还不给他打针?他都没有忍住,气味,漏出来了。 为什么门被打开了?不是说好的,今天池家二楼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陈楠好想要冯邱雨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在最后一刻冯公子却回头,那脸上凄楚而苍凉的笑意,是此前陈楠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被池家的帮佣架着离开了。 在外界溢泄出的光亮中,陈楠看见他轻轻张嘴—— “没关系,”他说:“反正你也是不愿的。”什么? 陈楠听不懂,他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只能看见那被轻轻掩住的房门,丝丝缕缕的光亮,自门缝间透出来了。 外面的人是谁呢? 会不会冯公子就在外面?会不会他是帮自己叫医生去了? 会不会他去而复返? 陈楠当然没有等来冯公子。 他等来了池先生。 自alpha进门的那一刻起,那略略透出光亮的门缝,也被毫不留情地全部合上。 取而代之的是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以及那滚烫的、如同山岳一般覆压而来的、仿佛永远无法逃脱的、有力的怀抱。 陈楠本该因恐慌而推拒,然而他好热,热到神志都不清楚了。 于是他被层层剥落,散落一地的不止是衣物,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 湿湿的,或许是眼泪。 低头露挂在池近深的臂膀中,陈楠凝望着那处,他想——又或许,是荷尔蒙变作液体,散落一地了。
第18章 陈楠一会儿感觉自己在绵软云朵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身处炙热的炼狱中。 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他自己,眼角温温的,是泪水还是唾液呢? 在此之前,他虽在网上看到过相关的影片,但却从来不觉得这种事情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些姿态那种表情那一寸寸令人绝望的凝视,原先令他好奇,而今亲身体验,却仿佛要令他溺亡在荷尔蒙汇聚的海里。 池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工作?朦胧的颠簸间,陈楠曾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当alpha俯身将他紧紧抱住,当自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地痉挛起来……他还是决定再也不要思考了。 池先生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后颈,应当算是临时标记,陈楠不知道这个“临时”究竟是指多长时间,他想反正只能等它慢慢熬过去。 不过,所谓的“永久标记”又是什么样呢?陈楠曾在网络上看见有人描绘那感受,他以为那是美妙的,可当池先生的动作有了那样的嫌疑,当自己的身体仿佛要从内部龟裂开来……陈楠想,真可怕,它明明是这么痛苦的。有点想吐。并不舒服。 不知道,或许网络上才是正确的,或许那并不是永久标记? 因为他跟池先生说不要,池先生抓住他的手放在唇前一次次地吻着。 那应当是默认了吧? 陈楠只能这样相信。 在网络上聊天时冯公子曾告诉他,说池先生不喜欢omega的气息。 陈楠原本还心存侥幸,他暗暗得意于自己向来掩藏得可好了。 他原本在想,就算不小心泄露了一点,池先生既然讨厌,也应当会对自己退避三舍。 但是为什么,池先生的鼻尖一下下触碰在他信息素弥散的后颈,一会儿用牙齿咬,一会儿用唇去吻呢?好像野兽。 陈楠觉得自己正被品尝着。好可怕。 为什么,明明天都已经黑了,这时间还没有过去? 当然那一阵又一阵的情热,也尚且在他的躯体内部肆意蔓延着。 张管家送来了餐食,池先生精力无限,将陈楠裹到被窝里后自己起身去拿。 实在没有力气,也是在alpha的引导下半推半就,陈楠被池近深抱在怀中将东西吃进嘴里。 其间池先生一直看着他。 有点羞羞,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反复观赏的不自在。陈楠还是热。 于是后来他们转移了阵地。 这是陈楠第一次来到池近深的房间,没有让陈楠自己行走,是池近深将他抱过去。 池先生的主卧,很大,床也大,但看着总觉得少了点儿温馨。 陈楠被池先生放到那沾满了alpha气息的床榻上,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 唯一能令他恢复一点神志的,是池近深那句:“这边宽敞,搬到这边来好得多。”他才不要! 但是他的嘴巴已经被池先生堵住了。 好奇怪,在此之前池近深对自己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的。 陈楠不懂,但陈楠想,这八成是信息素催化的原因。 先前池先生还说叫他不要胡乱尝试,自己是军人接受过正规训练,所以绝不会对他的信息素有任何反应。 那这次这件事又该怎么说? 陈楠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不酿成错误了,要是池先生清醒过来自己一定要同他据理力争的!啊……好累。但是又好热。 原来这幅身体这么抗造么?自己此前怎么一直都不清楚? 这是彻底失去神志前,陈楠脑海中留存的唯一想法了。 这场荒诞而阴差阳错的情事,持续了整整八天。 其间陈楠一直由池近深亲自照顾着。 其实这么长时间的情热对于初次产生类似反应的omega来讲,是有些勉强的。 但碍不住池近深刚开荤,所以难免贪口变馋了许多。 订婚、结婚,都该提上日程。 在池近深眼里,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反正他跟陈楠之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阻碍因素。 其实最开始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但一个转念,他又觉得就这样定下也挺好。 反正陈楠是郑家的omega,这点是没跑的。 无关意愿也无所谓爱情,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迟早要旅行的义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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