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寄钰偏头看他:“什么?” 荆三时:“我导师问我,要不要继续读博。” 楼寄钰没有反对,而是问荆三时:“你想吗?” 荆三时自己也在纠结:“我也不知道,读博还要继续留在b市,而且学术压力更大,会比现在更忙,而且……大概率会出国至少一年。” 他小声说,“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楼寄钰捏紧了他的手:“我也不想。” 荆三时抬头看他,楼寄钰忽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但我更不想你因为我,放弃继续前进的机会。你很喜欢自己的专业,我能感受到,如果读博能够让你在热爱的事上更进一步,为什么不去做呢?” 荆三时:“也不一定就能考上。” “怎么可能,我们小时可是大学霸。”楼寄钰说,“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错误的关系了,我们未来还有很多年可以一起走过。你还这么年轻,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不要害怕,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 荆三时望着他:“可是爱情里面,不能一直只是你迁就我。” “我没有一直迁就,爱本来就是为了我们能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不是在迁就你,而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被爱情所困,瞻前顾后。如果今天是我有一个机会要外派出国几年,你会不让我去吗?” 荆三时摇头,楼寄钰笑了:“那不就得了,我说了,你去哪,我都会去找你,不用顾虑我。” 荆三时把头贴到楼寄钰身上:“可能是因为今天,我被吓到了,不想离你太远。” 楼寄钰:“今天是意外得不能再意外的事了,人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风险……” “打住打住,你别立flag了。”荆三时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楼寄钰笑出声来:“小时,你不觉得最近你变幼稚了吗?” 荆三时抬起头:“有吗?” “有啊!”楼寄钰放开荆三时,没有继续聊下去,转而问了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小时,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荆三时说:“我妈是大年三十那天捡到的我,一开始就想简单粗暴地叫荆三十,据她讲,在户籍大厅等号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福至心灵地把数字十改成了时间的时,她说这样看起来比较有文化。” “啊?”楼寄钰傻了,他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自己准备好的一系列话好像说不出口了,他清清嗓子重新组织语言,“佛教中,三时是指正法、像法、末法三个时期,《左传》称春、夏、秋农耕三季为三时,通俗来讲,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每一天也有三时,早、中、晚……你别笑!咳,我是查词典了,这不是重点。” 楼寄钰的神情认真起来,他退后两步,但仍未放开荆三时的手:“重点是,无论在什么解释里,‘三时’这个词,都代表着不同的时间,而这些时间加起来,就组成了我们的一生。” “我走到三十一岁,靠着父辈的荫庇,勉强说得上事业有成,因此既不能说一事无成,也不能算有所大成,但那些成就都不算什么,人生最值得我骄傲的事,就是跟在你身后,我学会了如何去爱。懂得爱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茫茫人海中,相爱相守其实是很难的。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幸运,我希望这份幸运维持的时间能久些、再久一些,最好贯穿我的一生。” “所以。”楼寄钰牵着荆三时,单膝下跪,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戒指盒,展开露出里面的戒指,“荆三时,你是否愿意和我,楼寄钰,一同走入婚姻,组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家,共度余生?” 钻戒在夜空下闪着和繁星一样的光,荆三时已经无暇顾及楼寄钰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又是什么时候偷偷带在身上的。 他的手被楼寄钰牵着,楼寄钰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拒绝。 他当然不会拒绝,他们相识于九年前,命运阴差阳错让他们错过,最终又兜兜转转让他们相爱,这是楼寄钰感到最幸运的事,又何尝不是荆三时的? 一年前楼寄钰用幕布搭出人造星空向荆三时告白,一年后他在真正的星空银河下向荆三时求婚,而荆三时的回答一如既往:“我愿意。” 钻戒戴进无名指,和荆三时早先自己做的素圈戒指挨在一起,一只手指两枚戒指,却并不显得怪异,那是他们各自的心意,一颗想要共同走下去的真心。 楼寄钰起身,捧起荆三时的脸,沾染了星光的吻轻轻落下。 昨天、今天、明天,每一天,我都愿意与你并肩而行,共赴未知的冒险与未来。 (全文完)
第68章 一些碎碎念 打下全文完几个字的时候,心情复杂,既有种终于解放了的轻松,又忽然觉得不舍。 想要写小说的想法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我的初中时代——至今已经过了十多年。直到大学毕业,我那些自以为了不起,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脑洞,也没有一本成型。它们大多夭折于一两章或者只是一个粗糙潦草的大纲,许多故事的主角在我的脑子里删删减减已经过了无数种生活,但却没有一个真正变成文字落下来。 想要下定决心写完一本书的想法源于去年底那场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的感染,谈不上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但实打实地从身边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我这个人,少年时自得自负,自以为天才,成年后却迅速认清现实,知道自己是个平庸的人,不会成什么大事。于是用平庸做借口,胆怯于“开始”这个词,把想做的事一拖再拖,但偏偏心底某处又不甘于平庸,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学生时代那些惊鸿一瞥的文章措辞,那就是我人生的高光了。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我胸无大志,嘴上说着想做的爱做的事有很多,到头来一件都没有完成过。于是我想,总不能真的就这么蹉跎下去吧,写完一个故事吧,就当是完成自己年少时的心愿,不求多少人喜欢,只求自己心安。 真正开始创作,才知道完成一件作品有多难。从前只知道创作都是痛苦的,而只有自己亲历,才知道有多痛苦,我总是囿于“不够完美”四个字,从去年底开始写,修修改改,断断续续,否定无数次,重开无数次,总是卡在某一个桥不下字的地方,就此停笔。 以前也是这样的,写爽了就噼里啪啦地打字,写不下去——就写不下去吧。如果这次还是这样,那不又走回了老路?于是硬着头皮写吧,写到觉得不完美,不好看的地方,也接着往下,用词烂、剧情烂也没关系,完成它比完美的它更重要。 大概写到七万字左右开始上传,我内心忐忑,自卑又懦弱,生怕没有任何回应,就此石沉大海。但我发现,原来是有人看的,有人在认真追更,有人在真心评价。我需要人监督,需要人反馈,哪怕不是很多人看,但读者们的每一份点击,每一个点赞,每一条评论,都成为了我继续下去的动力。许多个写不下去的晚上我都告诉自己:要坚持,因为有人喜欢着你的故事,不要让ta们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望。 塑造人物比想象中的更难,但令我意外的是,写到后面,不用过多思考,人物的行为逻辑是正确的,他们说的话,做出的反应,并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剧本,就好像真的有这么些人活在另一个宇宙,而我只是他们生活的记录者。我第一次震撼地感受到,原来人物真的可以变得鲜活。 我不再是为了写而写,我能够体会到楼寄钰和荆三时的喜悦、悲伤和痛苦,这样的感受令我欣喜,这又成了我继续的动力——我可以做到,让我脑洞里的故事都成型,让我脑海中的主人公都有他们各自精彩的人生。 所以我会继续写下去的,哪怕还是只有一小群人在看,你们的喜欢是我写作时最大的财富。感谢坚持追更,不断给予我回应的大家,《三时》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后面会陆续出几个番外,如果你们还愿意的话,我们下一个故事再继续相遇!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手搓冰粉加冰 2023年7月16日
第69章 番外一、结婚 “临峰小楼总与董氏千金密会,疑似商量婚期!” “楼寄钰左手无名指似有婚戒出现,果真好事将近?” “实锤!本报记者电联酒店方,对方承认楼氏包场,将办婚礼……” “别念了!”楼寄钰一巴掌拍掉池昇的手机,发了好大一通火,“我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添乱了,有这八卦的时间不能找人删文?” 池昇看他脑门都气黑了,赶紧闭嘴。池旭在旁边拍池昇的后脑勺,表示他活该。 楼寄钰自己吼完,平复了下心情,又反应过来是他在请池家两姐弟帮忙策划婚礼的事,抹了把头发,说:“对不起。” 池昇哪里习惯楼寄钰跟自己道歉,疯狂摇头:“不不不,我闭嘴,闭嘴。” 他悄悄凑到池旭耳边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婚前焦虑症啊?” 池旭睨他一眼:“你可以找个人结婚试试。” 池昇做西子捧心状:“我的那个ta,远在天边。” 楼寄钰和荆三时把婚礼定在了荆三时研二的暑假,一来暑假时间更宽裕,二来夏天比冬季更好做造型,宾客们也可以穿得更简洁。 他们抽时间飞到丹麦进行了注册结婚,顺道在欧洲提前度了个蜜月,接着又匆匆回国各自工作学习,荆三时的学研生涯越发忙碌,婚礼策划几乎是楼寄钰全部包揽。 虞燕婉和楼岳山因为他短暂地做了一段时间“好父母”后,又恢复本性,在外面玩儿得花样百出,同时还不忘指挥楼寄钰婚礼的诸多事项。楼寄钰一边应付他们的挑剔,一边为婚礼的具体流程和细节操心,荆三时远在b市,只能视频见着还摸不着。 雪上加霜的是,国内最早看好的酒店对外透露了办婚礼的消息,虽然楼寄钰果断取消了和它们的合作,后续索赔事宜直接请集团法务出场,但这意味着楼寄钰得重新计划,为此他已经快在抓狂的边缘了。 他和荆三时的事对外瞒得很紧,至少在他还坐在临峰一把手位置的这五年内,楼岳山和他本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成为影响临峰股价的因素。因此婚礼本身以私密为主,请的只有楼寄钰荆三时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 偏偏此时各路八卦媒体小道又开始造谣他和董淮栀——什么狗屁密会,明明是他介绍董淮栀和房清泞认识后,俩人很快成为好友,出门逛街叫他去拎包,而且那天荆三时也在,就在他身边,直接和房清泞一起被马赛克了! 楼寄钰气得火冒三丈,憋屈得不行,又不能立即站出来说荆三时才是自己老婆。甚至于董保信都又跑来旁敲侧击地问,他和董淮栀是不是真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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