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发红地看着地上那人,“有没有想过,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活了。” “你发了五年没意义的屁话,被你爸踹开了却反而和我断联,我以为那是因为你以前不在意我。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却还是这副样子,一遇到事就要把我踢开。” “你和我搞对象是为了什么?就只为了亲我弄我,一点也没觉得你的人生里多了我这么个人,是不是?” 邵明曜怔忡地听着他一句句质问,胸口起伏渐深,每一声呼吸仿佛都在压抑痛苦,颤声道:“林晃,你怎么会这样想?你从阴影里走出来不容易,往后人生,你需要的是轻松自由,而不是任何一丝一毫的负担和……” 话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将他生生打断,在院子里回荡。 邵明曜被扇得偏过头,巴掌印在面颊上缓缓浮起,一处泛开鲜红血痧,是林晃套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邵明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林晃愤怒道:“你搞上的不是什么温室里的孬种,他不需要被你呵护!” 邵明曜抬手擦去嘴角沁出的一点血,回过头死死盯着他,“他不需要呵护,我就能心安理得拉他陪我一起滚那些蹉磨吗?”他呼吸沉重,双目猩红,“我爱一个人,不会去想他能吃多少苦,只想让他再也不要有苦吃,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林晃说,“你没有在爱我,你只是在做慈善。” 他语气低落难过,退后两步看着邵明曜,许久才又开口道:“不管李刺槿中不中招,爷的医疗费我来出,十年内,你连本带利还我。” 邵明曜眸光一顿,林晃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说道:“邵明曜,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邵明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分手。听不明白吗?”林晃直视那双眸子,“我不想和你搞了,不想要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回你消息了。” 他说着转过身,大步朝大树下走去,“小狗玩偶还你,北灰归我。” 北灰吓得眼睛都直了,蹲在树底下一动不敢动。 林晃走到半路,身后掀过一阵风,他的身体一瞬间涌出先发制人的本能,他却克制住了,不理会地继续向前走,直到忽地被从身后一把掴住。 邵明曜攥着他后衣领,不等他扭过身来,不由分说就往屋里拖。那股可怕的力气出乎他的预料,他被拖得心里更冒出火来,吼道:“松手!” “闭嘴!”邵明曜咬牙往外蹦了两个字,手上更粗暴,进屋时甚至像故意似的把他拖得踉跄了两步,脚绊在门槛上,骨头磕得生疼。 林晃更怒,“你他妈像条疯狗!” 邵明曜一把将他丢在床上,“我就是。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惯性使林晃的脸扑进床垫,撞得鼻酸。那股熟悉的松木调香氛扑入鼻息,此刻却只能更激发他的怒火,他刚挣扎着要起身,邵明曜却提膝直接将一条腿跪压在他背上,生生把他踩了下去,道:“拿安全来骗人还有理了,和我闹是吧,要分手是吧?” “对你好,护着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就换来你要分家,换你一句以后再也不回我消息!” 林晃被脸朝下压在床上,窒息中,忽然听到身后清脆的金属扣撞击声,他惊慌难信地扭过头,却随即又被邵明曜大手按下去,邵明曜单手抓着皮带狠拽了两下,把它从腰上整条抽出来,扔在一旁,又二话不说地去扯林晃的裤子。 “说什么我和你搞对象就只想亲你弄你。” “我弄过你么?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才叫弄你。” “邵明曜!”林晃双腿死命地踢蹬,奈何整个脊背都被压住,他手撑着床垫强行起身,拼着把腰扭伤也要回头,抬手朝邵明曜脸上扇去。邵明曜一偏头,让那一巴掌清脆地扇在脖子上,那双眸深黑得可怕,他冷笑道:“小动作确实多,真碍眼。” 他说着就把另一条腿也跪上来,膝盖一顶,重重压住林晃腿根后侧。林晃痛得几乎要叫,邵明曜顺势捉着他两只手扭到身后,拎起皮带便捆了他一双腕子。 林晃彻底被制服,失去了最后一点挣扎的可能。邵明曜一把扯下他裤子,从他身上下来,抓着他肩膀把他翻个面。 林晃气喘连连,和他正面对视,挑衅道:“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弄,你他妈敢让我知道吗?” 邵明曜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伸手下去一把握住他。 “有什么不敢,真要是想,办法多得是。”邵明曜语气冰冷,“你自找的。” 房间里激烈的争论停了,空气似是凝固住,时而又似忽然剧烈波动,所有的感官都在静谧中变得混乱狼狈。 林晃双手扭在一旁,他使出全部力气挺腰蹬踹,直至肌骨酸软再也使不出劲,单薄的腰弓起,他闭眼似是服软,片刻却又再蓄力挣扎,再被粗暴地摁下去,周而复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忍耐不住地从喉咙里滚出动静,先是隐忍的轻哼,却只换来邵明曜嘲讽的冷笑,换来更磨人的摆弄。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叫出声,一声接着一声,似咒似求,直到嗓音嘶哑,头发湿透,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那样倒在床上。 邵明曜看着他腰上臀上腿上那一条条被掐出的红痕,视线扫过淋湿的地方,轻蔑道:“才使上这么点手段,就不行了么。” 林晃没有反应,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像是半昏厥,又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 他腕子太细,出了汗,皮带不知何时滑脱了。邵明曜一把抓起脱落的皮带,“手。” 过了好一会儿,林晃才缓缓抬起手,把勒出红痕的两个腕子重新并在一起伸给他。 邵明曜在他腕上重新缠了几圈,又扭身拿起床头的半杯水,也不管放了几天,抓着林晃的头发迫他抬起头,搭在他嘴边。 “咽。” 他喂一口便命令一声,林晃迟钝地吞咽,每咽下一口,睫毛颤一下,他把半杯水喝完,邵明曜把杯子往旁边一扔,手又伸向他下面,林晃一下子回过魂,哑着嗓子颤声叫,声线里带了丝哭音,下意识往后蹭。 邵明曜掐一把他的腰,沉声道:“躲什么,不弄你了。” 他沾了满手的汗和黏腻,拇指与四指轻捻一下,捂在林晃的嘴上,“好意思哭,说话难听,哭也难听。” 林晃抽空了力气,又被腥味和香氛交织的气息灌满鼻息,他在他掌心下虚弱地动了动嘴唇。 邵明曜松开手问:“又说什么?” 林晃张嘴说了好几个字,嗓子里才破开了声。他又重新道:“我以为你要抽我。” 邵明曜哼笑,“抽你?” 林晃喉结滚动,“或者干我。” “急什么,给你记着呢。”邵明曜说,“再敢故意提分手激我,挨抽挨操,你一样都跑不了。” 林晃挪过视线看着他,沙哑地问:“秦之烨和俞白,还有爷,都知道你这么混账么。” “只有你有幸得知。”邵明曜居高临下睨着他,“怕了?还敢吗?” 林晃喉结一动,“敢。”他说,“你把老子弄爽了,老子也还是要踹了你。” 话音刚落,邵明曜一把揪着他领子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像摆布一只娃娃一样左右拖了两下,让他跪坐在自己面前,“行,既然要分就公平一点,你也先把我弄爽再说。” 他一提林晃捆手的腰带,把他双手拎高,“就这么弄。” 林晃抬头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垂下手,却是不等他再作威,自己缓缓弯下腰。 用嘴唇靠近。 邵明曜呼吸陡然一滞。 夜深,坡街终于安静下来。 屋里的所有动静都消匿了,衣裤皮带凌乱地丢在四处,满床凌乱,床上两人面对面抱在一起,林晃连上衣都撩起一半,邵明曜环在他身后的手抓住被子一角,掀过来勉强把他盖住。 “滚。”林晃嗓子哑得像是要废了,“弄老子眼都不眨,这会儿装什么温柔。” 邵明曜大手覆着他半边屁股,用力一握,“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操。”林晃沙哑地骂:“老子早晚弄死你。” 邵明曜哼笑,手回到前面,却是在他喉咙上轻轻揉了两下,“嗓子难受么。” 林晃还是那个字,“滚。” 于是邵明曜不再说话,他们都精疲力尽,相拥着搂在一起,皮肤炙热,不知是谁的体温,一身黏腻,也不知是谁的汗。 林晃忽然想,最原始最彻底的亲密关系,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喉结滚动,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再赏你一次机会。” 邵明曜闭着眼,像是已经睡了,“又不分了?” 林晃没答。 他看着邵明曜消瘦苍白的面颊,看了许久,久到邵明曜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才轻声道:“邵明曜,别再和我说抱歉。” “不狼狈的。 “和恶人为钱撕扯又怎么了,了不起得很。 “就让我看着这样的你,永远都让我看见。” 邵明曜睫毛微颤,却不曾睁眼。 “邵明曜,就算结出累累伤痕,你也永远是满身光亮的人。” 林晃低声絮说着,仰头凑近,用嘴唇轻吻他眼下的那片青。 很轻,像蝴蝶扇翅,小心翼翼地触碰。 一滴泪从邵明曜紧阖着的眼皮下滚落,无声滑进发际。 林晃看着他。 这个人他多年前便认识,他看到他的莽撞不知边界,后来分开,他又被半迫着看着他满怀期待,再后来重遇,看着他受欺挫败,也看着他明烈更胜从前。 而如今,他看见了他的晦暗,尖锐,崩溃和重建。 原来上天如此公平,没有谁抽节生长、长大成人的路是容易的。 不是只有他独自惶惶不可终日。 “我爱你。”林晃哑声说,“睁眼,看着我。” 他摘下黏滞在食指上的戒指,重新套回邵明曜手上,“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邵明曜睁开眼,垂眸看着那枚戒指,“好。” 林晃声音轻柔,像一只在窝里对着同伴哼唧的小动物,说道:“爷的钱我来出,不用你还。” 邵明曜眉心颤动,“钱的事我再找人想办法,你家小店不容易……” “不是小店。”林晃打断他,伸手去摸裤兜,摸到腿才想起没穿裤子,只好作罢,说道:“我的店是D市最大的法甜店。” 邵明曜笑了笑,手在被子下安慰似地顺了顺他的脊背,“你的店叫什么,等这事过去了,你带我去看看?” 林晃看他反应,怀疑他压根没信,“叫F2F。” “F2F……”邵明曜重复了一遍,顿住,“F2F?” 林晃点头,“你发过我好几条网红去我店里测评的视频,记得么,秦之烨他们之前还去我家店打卡了,我没说是我的店,怕说了他大吃特吃还不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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